() 吃過晚飯后,華懿德又出去了,走之前還叮囑他不要亂跑,困了就在后院的廂房睡覺,最近幾,鎮上應該會發生點什么事情,或大或。 易罡宇自然唯命是從,老老實實地來到后院,仰望夜空,繁星點點。桑葚樹周邊,流螢飛舞,與上繁星,遙相呼應。 他來到桑葚樹下,坐在石桌邊,腦子里沒來由就想起了許可心坐在這里認真擺放零食的樣子,隨即又想到她把偷來的金銀珠寶亂扔一地的情景,嘴角不禁掛起一抹微笑。 想著想著,突然心里一凜,連忙收斂心神,繼續修煉【蓮花歸元訣】,他現在雖然次次都能成功結出蓮花,但速度還是太慢,唯有勤加練習、熟能生巧,才能做到信手拈來。按照華懿德的法那就是仙法等級越高,效果越好。 他這才堪堪一級的【蓮花歸元訣】,治療皮外傷還行,若是被仙家真元或者兵家罡氣弄出的內傷,那就無能為力,只能徒呼奈何。毫無倦意地持續修煉了大半個時辰之后,稍事休息,就從懷里摸出【云霧捆仙訣】,細讀一遍,開始嘗試修煉。 讓他倍感意外的是,【云霧捆仙訣】的修煉進度比起【蓮花歸元訣】要快了許多,失敗不到二十次的樣子,就揮手打出了一團拳頭大的綠色云霧,飛到三丈開外,懸停片刻,逐漸消失于無形。 易罡宇心里大喜,卻也很快發現,【云霧捆仙訣】的真元消耗至少是【蓮花歸元訣】的三倍還不止,因此在施展了大概十來次之后,就察覺氣海之內真元不繼。于是摸出一枚【聚元丹】、一枚【凝神丹】服下,就地打坐調息,恢復真元。 按理赫連真吾和華懿德一次性給他輸入了百年真元,其修為理論上已經進入七星境,奈何這些真元以及張臨淵給予他的百年兵家罡氣,絕大部分暫時都只能擺在氣海之內閑著,才初入十方境的他,根本無法駕馭。 換句話,他目前最多只能自由運轉大約一兩年的真元和罡氣。當然,隨著他的境界不斷提升,那些閑置的真元和罡氣也會隨之慢慢解封,為他所用。 至于消耗掉的真元和罡氣,即使不服食任何丹藥,也能自動回復,只是速度較慢。事實上,回復的速度也是與自身修為的高低息息相關。如華懿德這種醫家大師,其氣海之內的真元,已經可以是源源不絕、生生不息。只要不是瘋狂地施展仙法,很難有真元不繼的時候。 調息完畢,他站了起來,東張西望的想著找個活物試試【云霧捆仙訣】到底是個什么效果?瞥了眼那些飛舞的流螢,個頭實在太,萬一沒有命中,純粹浪費真元。于是打開后院門,就著月色星光來到溪邊。 溪水緩緩流動,寂靜無聲,雖然清澈,但奈何月色星光下,水面白茫茫一片,偶有一尾黃魚跳起來,也是電光火石,難以捕捉。 萬般無奈,只能沿溪而下,漸行漸遠。 約莫走了兩三里地的樣子,已經不知不覺地走出地狗鎮,再往前幾里地,溪便匯入淚眼河,一想到河中橫行的巨鼉,他忍不住摸了摸身上的巨鼉皮甲,停了下來。 他可沒打算去找巨鼉的麻煩,哪怕是型巨鼉,也長達丈許,是他暫時惹不起的。站在溪水邊,尋思著還是去野豬林比較穩妥,但隨即想到野豬林遠在五十里之外,以自己現在的腳程,沒有兩三個時辰肯定到不了,哎......要是能像可兒一樣馭劍飛行多好。 一個人緩步回到后院,進入廂房,躺在床上卻是怎么也睡不著,索性翻身坐起,腦子里想著二師傅張臨淵傳授的九式【留白】刀法,想來想去,卻是有兩式刀法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其余七式刀法全部歷歷在目。 看來自己又遺忘了一式刀法,但是怎么遺忘的呢? 他也云里霧里搞不清楚,就像是明明記得很清楚的一件事情,突然就忘了個干干凈凈,絞盡腦汁都想不起一星半點。 .................................... 寧致遠的后院內,許可心也沒有睡,她在一本正經的穿針引線。這輩子活到十六歲,針線倒是見過,卻從來沒有玩過。 石桌上,立著一根手指粗細長短的銀針,在月色下,亮得晃眼。 許可心站在三尺開外,右手拇指和食指之間,捏著一根軟塌塌的白色棉線,瞇起一只左眼,把線頭瞄準針眼,手臂一伸一縮,看起來像是要把線頭隔空射入針眼之中。 她保持這個姿勢差不多半柱香的時間之后,終于手腕一抖,白色棉線飛出去尺來遠,然后飄飄然地掉到地上。 而地上,大概已經躺著上百根白色棉線。 寧致遠坐在不遠處的竹椅上,仰望星空,似乎不忍直視許可心的修煉進度。 許可心又拈起一根白色棉線,瞄了瞄,突然一聲嘆息,搖頭道:“師傅,徒兒玩不下去了。針眼那么遠,棉線這么軟,怎么可能穿進去?” 寧致遠打了個呵欠,問道:“那為師怎么能穿進去?” 許可心“咯咯”笑道:“師傅,可能是您運氣好,要不您再穿次,徒兒就信了。” “少來這套。”寧致遠佯怒道,“為師可沒有罡那傻子好忽悠,別怪為師沒有提醒你,穿不進去,今都別想吃飯睡覺。” 許可心眼珠子一轉,道:“師傅,徒兒可是八卦境修為,三五不吃不喝不睡覺都沒有問題,這可難不住我。” “那三五十呢?” 許可心一愣,吐了吐舌頭,道:“師傅,您就別盯著了,早點去睡覺唄。” 寧致遠冷哼一聲,道:“師傅已經三五十年沒有睡過覺了,等你到了師傅這等境界,想睡個覺都很難。” 許可心咋舌道:“看來境界太高也不是什么好事,這人要是吃飽喝足了不睡到自然醒,實在是太無趣了些。對了,到吃,師傅,您肚子餓了沒?您要是餓了就一聲,徒兒這里有好多好吃的,正好可以拿出來孝敬師傅,并陪著師傅一起享用。” 寧致遠瞇眼笑道:“吃東西啊,嗯......師傅可以三五十年不吃東西,不要再玩任何花樣,老老實實的穿針走線去。徒兒,你要是不努力,很快就沒有辦法再欺負那個傻子嘍,到時就是他欺負你。” 許可心瞪眼叉腰,道:“他敢?!” “有什么不敢的?”寧致遠道,“他現在是打不過你,沒辦法。今早上你也看到了,張臨淵給了他百年兵家罡氣,赫連真吾和華懿德又給了他百年真元,這加起來可是兩百年的修為,足夠躋身七星境。你呢?才堪堪八卦境,能打過他不?幸好這子初入十方境,暫時無法駕馭那兩百年的修為,不過有三個師傅罩著,他很快就能強入九宮境,接著強入八卦境,到時便能駕馭至少百年修為,你自己去慢慢想吧。” 許可心賭氣道:“他就算踏入五行境,也不敢欺負我。” “為什么呢?” “因為......因為我要穿針走線嘍。”許可心俏臉微紅,拈起白色棉線,瞄來瞄去。自打早上拜師寧致遠,跟著回到裁縫鋪之后,她就恢復真容,不再易容。 寧致遠問她怎么不易容了,不怕在大街上被許破軍撞見捉回去嗎? 她的回答老霸氣,不假思索的我有了您這樣的師傅,老爹再把我捉回去,不是個瘋子就是個傻子嘍。 再了,我老爹也打不過您,打不過當然沒轍嘍。 寧致遠不禁失笑,心想著易罡宇這孩子,真要跟許可心混在一起,始終還是個被虐的主,哪怕以后修為逆,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有些東西,她一眼就能看得出來,而且絕對不會看走眼。 ....................................... 萬重山自從成為狄十一限的徒兒后,很悲催的晚上就再也沒有睡過覺,只因為狄十一限是晚上干活,白睡覺,他這個做徒兒的就得照樣,不然找誰指點去? 入夜之后,萬重山就開始揮汗如雨。先是往爐膛里添柴生火,等到火勢猛了,就扔進去兩塊鐵錠,燒紅之后,夾出一塊,放在鐵砧上一頓暴打,反正也不需要打出個什么形狀,只要能保證基本四四方方一坨就行。 第一塊鐵錠冷卻之后打不動了,扔回爐膛,換上另外一塊,繼續鍛打。 就這一系列簡單枯燥的活兒,得一直持續到子時。 至于狄十一限,有時候會坐在角落里抽旱煙,有時候會坐在后院里吃點東西,但都沒有萬重山的份,而且狄十一限很少講話,萬重山打鐵的時候他甚至都懶得看一眼。 只是一過子時,萬重山便有半個時辰的休息時間,狼吞虎咽的吃些東西,喝上幾大碗水,再走進后院,聆聽師傅教誨。 狄十一限總共就十一式槍法,第一式便是【斷頭臺】,萬重山已經學得形似,離著神似還差了十萬八千里。 狄十一限隨意施展【斷頭臺】,能夠一躍十丈,耀出一團巨大的槍花,當空閃電般的斬下,精準無誤地刺死地上的一只螞蟻。 萬重山施展【斷頭臺】,能夠一躍半丈,一朵不堪入目的槍花還沒有舞出來,槍尖已經刺入地里,甚至有幾次還被反彈回來的槍身抽到了下巴,痛得呲牙咧嘴。 也就是,他連一式【斷頭臺】還沒有搞妥,狄十一限又傳授了他第二式槍法【瘋魔舞】、第三式槍法【沖冠怒】。 萬重山腦子倒是不笨,三式槍法的花架子都耍得有模有樣,比如【沖冠怒】,一槍刺入地里尺許,然后斜斜挑起槍尖,直飛半空,還能在夜色下帶出一溜兒的幻影。 又比如【瘋魔舞】,一桿鐵槍繞體急速旋轉,看上去還真有點風雨不透的感覺。 只可惜,他每耍一次,就得被揍一次。 再了,一桿丈八鐵槍,數十斤重,耍不到盞茶工夫,已經是氣喘如牛。 狄十一限冷眼看著,一言不發,直到萬重山一屁股坐在地上,連鐵槍都拿不起來的時候才淡淡道:“一頭蠻牛,一股蠻力,看來種地才最適合你。” 萬重山無言以對。 “也不怪你。”狄十一限又道,“就你氣海之內的那點罡氣,能耍上盞茶工夫,也算不易。一會華懿德來了,由他為師傅護法。” 氣喘吁吁的萬重山擦了把汗,問道:“師傅,您要做什么?徒兒為您護法就行。” 狄十一限道:“你坐著就好。” 院墻外一人揚聲笑道:“十一兄,你敢情也是要幫這渾子強入十方境?” 坐在地上的萬重山連忙翻身站起,這聲音熟悉不過,定是華懿德無疑。 狄十一限點了點頭,看著飄然飛入院子的華懿德,道:“我這徒兒不比你那徒兒,罡有三個師傅,我的徒兒就我一個,強入十方境并不難,難的是沒有人幫我的徒兒暫且壓制罡氣,我尋思著,大概只能給他十年左右的罡氣,多了會撐不住。” 華懿德道:“你可以分期慢慢來嘛,罡氣海之內雖然儲存了百年罡氣和百年真元,卻也只能運轉其中極少的一部分,所以兩百年修為和十年修為,其實沒有任何區別。” “是這個理。”狄十一限道,“還請懿德兄幫忙護法。” “樂意效勞。”華懿德上前兩步,看著一臉茫然的萬重山,笑道,“渾子,還傻站著?不會找塊干凈點的地方,把你的大屁股放上去,然后坐等罡氣入體生根發芽、開花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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