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易罡宇靈機一動,上前幾步,蹲在馬大捕頭身邊,聲道:“馬爺,眼看著大太陽就要出來,你忙里忙外的著實辛苦,反正有幾個兄弟盯著就行,要不......去黃泥巷的飯鋪里喝幾杯老酒,那里的臘味還不錯。” 馬大捕頭側身看著易罡宇,笑道:“罡啊,咸魚翻身用在你這里最是適合不過。本捕頭聽你找了個富婆,差不多把鎮(zhèn)上的工匠都請了去翻新你那破宅子,最近忙于公務,一直沒有時間去看看,本捕頭不得不提醒你,別亂占地。蔡銀紋雖然跑了,但里正府還在,本捕頭還在,明白不?” 易罡宇連連點頭,道:“走吧,馬爺,酒桌上慢慢聊。” “算你子靈泛(聰明)。”馬大捕頭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倉啷啷”一聲拔出腰際的樸刀,挽出一朵刀花,揚聲喝道:“里正府辦案,閑雜人等一律離開,再要圍觀,全部拿下。” 一眾圍觀者呼啦啦的四散而去。 “六,你們幾個在這里盯著,任何人沒有本捕頭的許可,嚴禁靠近里正府方圓十丈范圍,違抗者統(tǒng)統(tǒng)抓起來,嚴懲不貸。” 一名瘦猴樣的衙役也是“倉啷啷”拔出樸刀,大聲道:“屬下遵命!” 三人來到黃泥巷的飯鋪,一名二立馬迎了上來,笑容滿面地躬身道:“的剛才正在打盹,猛地覺得一股子霸氣撲面而來,頓時嚇得一滾,睜眼一瞅,嗬!還真是萬爺您大駕光臨,這鋪子立馬連墻壁都亮堂了好多。” 萬重山這次心情還不錯,沒有一個“滾”字吼回去,只是大手一揮,道:“二樓雅座伺候著,另外你子能不能換套法,每次都是這句,一字不差。” 二連忙表示下次一定改改,轉身引著三人上了二樓。酒菜點好之后,易罡宇讓萬重山陪著馬大捕頭先喝茶閑聊,他去上個茅房,很快回來。 出了飯鋪,易罡宇撒丫子直奔富貴街而去,剛才只顧著把馬大捕頭帶到飯鋪灌上幾壺老酒,然后打探點消息出來,卻忘了自己身上也是一個子都沒有。 一溜煙的跑到綢緞鋪,傅真君瞥了他一眼,指了指后院。 易罡宇道謝后跑進后院,兩女正坐在樹蔭下談笑風生,石桌上的零食堆積如山,地上的瓜子殼足夠煮熟一大鍋飯。 “咦!你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干什么?不會是萬挨了揍,你跑來搬救兵吧?”傅依依笑瞇瞇的問道。 易罡宇摸了摸鼻子,道:“沒有的事,可兒,你能跟我出去一下不?” 傅依依瞪眼道:“不行,我們正聊得開心,你們一個時辰后再來。” “呃......我有點事跟可兒......” 許可心起身,道:“依依姐,我去去就來,他這樣子,肯定是當著你的面難以啟齒。” 借錢的確是難以啟齒,尤其是找女人借錢,尤其是還要當著另外一個女人的面。他這輩子活到現(xiàn)在,就沒有跟任何人借過錢,哪怕是到了大冬,沒有多少存糧的時候,實在餓到不行,也是勒緊褲帶子一一撐過去,開了春,問題也就解決了。 他認定,借錢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地狗鎮(zhèn)上有錢莊,但凡鎮(zhèn)上居民手緊的時候,都可以前往暫借,只是那息錢,卻是高的離譜,九出十三歸僅限于那些家里有點產業(yè)的主,像易罡宇這種,肯定是九出十五歸。 找錢莊借十枚金珠,期限一個月,那么借出的時候只有九枚金珠,到了期限得還十五枚金珠。還不起沒關系,一頓暴打之后抓去干活抵債,問題是息上息、利滾利,永遠也不可能還清,這輩子也就廢了。 兩人來到綢緞鋪外,許可心問道:“可是找我借錢?” 易罡宇一怔,愕然道:“可兒,你是神仙呢!” 許可心“咯咯”笑道:“能讓你把臉憋得通紅還不好意思開口的事情,估計就只有借錢了,上次你找我借錢,也是這個樣子哦。” “慚愧,我和山哥請人喝酒,那人是里正府的捕頭,應該知道一些事情。”易罡宇道,“還有,蔡銀紋已經(jīng)帶著一家老跑了,不知道什么原因?” 許可心秀眉微皺,摸出一張金票塞給易罡宇,道:“肯定不是二狗子的事情,那還不至于讓她怕成這樣......我猜測鎮(zhèn)上一定還發(fā)生了別的事情,蔡銀紋扛不住,不跑不行。這樣吧,我們分頭行動。你先去穩(wěn)住那捕頭,灌他幾壺老酒,看看能問出點什么?我跟依依姐查查蔡銀紋逃跑的真正原因,中午來這里碰頭。” 易罡宇接過金票,道:“可兒,你準備把傅依依拉進來?” “已經(jīng)拉了。”許可心道,“傅真君的女兒,絕對沒有問題。我跟她講了劉麻子和二狗子的事情,她正埋怨你們兩個不夠朋友,居然不叫上她。” 易罡宇汗顏道:“我們什么時候是朋友了,哎......啊哈!可兒,你給我一張五千金珠的金票搞什么?!我,我拿這個去結賬,那飯鋪打死也找不開,搞不好還會嚇死老板娘,拜托,借個十枚金珠就好。” 許可心撇嘴道:“你一個大男人,口袋里一年到頭跟剛洗過的一樣干干凈凈,走在大街上都直不起腰桿子,像什么話?我要是看上幾盒胭脂水粉,你都買不起,只能干瞪眼。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什么?那就是口袋里隨時都要有大把大把的金票,記住了不?” 易罡宇哭笑不得。 許可心抓出一把金珠,塞給易罡宇,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接著數(shù)落道:“金票收起來,日后當你走出地狗鎮(zhèn),就會明白金珠有多重要?晚上找你大師傅,要他幫你弄個儲物空間,我也好把那批贓物給分了,讓你充實一點、自信一點、爺們一點。” 易罡宇無言以對,收起金票金珠,趕緊閃人。 回到飯鋪,酒菜已經(jīng)上齊,易罡宇落了座,二話不,直接開始敬酒。 馬大捕頭一杯接一杯,喝得開心舒暢,這一桌子酒菜,就他那點薪俸,一個月下來最多十頓就沒了,家里的婆娘和三個孩子全都得喝西北風過日子。 “罡,本捕頭看你上茅房是假,找婆娘拿錢才是真。” 易罡宇驚訝道:“馬爺真是神目如電。山哥,快給馬爺斟酒,憑這眼力勁,值得連喝三杯。難怪鎮(zhèn)上人都,自打馬爺當上捕頭之后,宵們都已經(jīng)銷聲匿跡,敢不跑嗎?” 馬大捕頭很是受用,一連三杯,毫不含糊。 三人吃吃喝喝,很快半個時辰過去,老酒也喝了三壇子,萬重山酒量不錯,喝了差不多一壇半,屁事沒有。馬大捕頭喝了一壇,舌頭漸漸大了,話也慢慢多了。 眼看著火候已到,易罡宇酌一口,放下酒杯,嘆息一聲,道:“哎,我現(xiàn)在真是憂心忡忡,蔡鎮(zhèn)長跑就跑,還帶上全家老,這是沒打算再回來嘍。這偌大一個地狗鎮(zhèn),怎么能一沒有鎮(zhèn)長呢?” 萬重山道:“老子估計那七朵金花中會有一朵勝出,接替鎮(zhèn)長寶座。” 易罡宇一拍桌子,道:“那可不行,我認為鎮(zhèn)長必須由男人來當。你看,也不知道出了點什么事?堂堂鎮(zhèn)長跑就跑,沒有一點擔當,假如馬爺是鎮(zhèn)長的話,肯定是鐵肩擔道義,慧眼察秋毫,哪里會一走了之呢?” 萬重山也是一拍桌子,大聲道:“兄弟,你這話得一點都對,地狗鎮(zhèn)再選鎮(zhèn)長,老子第一個站出來支持馬大捕頭,誰敢不服,打到服。” 馬大捕頭酒勁發(fā)作,抱拳道:“兩位兄弟仗義,這番恩情本捕頭記下了。起那蔡銀紋,本捕頭就火氣上沖,要是被本捕頭撞上,才不管什么女流之輩,照樣一頓胖揍,然后拉去坐大牢,什么玩意?” 萬重山不失時機問道:“敢問馬大捕頭,蔡銀紋到底是因為什么事情跑路呢?老子真心好奇,平日里走路眼睛只看的大鎮(zhèn)長,也會怕成這樣。” 易罡宇跟著道:“糟了!糟了!馬爺,蔡銀紋不會把屬于里正府和弟兄們的財物也一并卷跑了吧?” 馬大捕頭搖頭道:“只帶走了她的私人財物,沖這點,本捕頭對她還不算太絕望。她跑路肯定是因為富貴客棧里的命案,前兩,二樓廂房里死了個年輕人,看那一身行頭估計來頭不,蔡銀紋帶著七朵金花去了現(xiàn)場,沒多久就急匆匆地回到里正府,跟本捕頭最近鎮(zhèn)上魚龍混雜,多盯著點之后就回了家。” 易罡宇和萬重山對視一眼,都是一臉疑惑。 富貴客棧死了人,他們居然一點都不知道,看來富貴客棧被封,也是因為這事。 馬大捕頭接著道:“死了一個人也就罷了,沒想到,這富貴客棧里死人跟上了癮似的,昨一下子死了二十三個,從掌柜的到二,個個七竅流血,尸體搬出來之后,排成一排,著實瘆人。死者的家人去找蔡銀紋,這才發(fā)現(xiàn)早已經(jīng)人去樓空。” 兩人面面相覬,一時半刻,竟是一句話都不出來。 馬大捕頭道:“最近鎮(zhèn)上不太平,你們兩個可千萬別搞事,那些外來人,依我看就沒一個好惹的,捅出簍子,到時可別埋怨本捕頭幫不上忙。” 易罡宇回過神來,抱拳道:“多謝馬爺提醒,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也不知道該不該問?” “問吧,本捕頭估摸著肯定不是好事,哎......反正亂成了一鍋粥。” 易罡宇道:“這地牢失火,那些關押在里面的犯人呢?” “全燒死了。”馬大捕頭道,“晚上失火,等我們趕過來,火勢已經(jīng)太大,根本沒法救。其余犯人倒是不冤枉,只是可憐了劉麻子,罪不至死呀!為這事我找過蔡銀紋兩次,不就是幾只雞嘛,把人關在這里有什么用?還不如放出去到楊安倍府上做幾個月苦工還債,奈何蔡銀紋根本不聽,直是要關到年底,真是作孽。第二一大早,我尋思著總得把這個消息告訴劉麻子的老娘,結果他老娘不見了,也是奇怪。” 萬重山拳頭捏得“嘎嘣”響,怒道:“蔡銀紋那惡婆娘,這些年來怕是做了不少傷害理的事情,真是可恥可恨。” 馬大捕頭道:“這個肯定有,不過我們這些衙役不知情,她的親信只有七朵金花。現(xiàn)在她跑了,神獒村那邊估計會有些亂,等忙完這幾,得去看看,免得玄武商會那群吃人不吐骨頭的家伙亂來。” “馬爺辛苦。”易罡宇猜測這馬大捕頭并不知道二狗子死在地牢里的事情,極有可能是蔡銀紋指使七朵金花,支開獄卒,再把二狗子扔進去的。反正地牢里的犯人死的死,病的病,多出一個斷了氣的二狗子,獄卒們也難以發(fā)現(xiàn)。一段時間后,化為白骨,誰也認不出來,撿出來隨便往荒山里一扔完事。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么從七朵金花入手調查,反而比綁了楊安倍更容易。楊安倍的府上住了不少幻劍宗的弟子,修為有高有低,蠻干的話,肯定不行。再加上現(xiàn)在有了傅依依的加入,綁了七朵金花完全就是手到擒來。 打定主意之后,易罡宇沖著萬重山使了個眼色,示意走人,馬大捕頭這里,也挖不出什么好料,很明顯蔡銀紋大權獨攬,他們幾個男衙役無非都是跑腿的貨色。 萬重山舉起酒杯,道:“馬大捕頭,老子突然想起還要回家去收黃瓜,就不陪你了,改由老子請客,再吃個痛快。” 馬大捕頭喝得過癮,也不挽留。 兩人下樓結賬后,直奔富貴街,眼看著近午時,得和許可心,傅依依碰個頭,商議商議,晚上找個點把七朵金花一起綁了,帶到野外細細詢問,應該會有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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