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攻!”古玄魚一聲令下,懸停在半空的黃金騎士駕馭黃金戰馬,一躍數十丈,體型瞬間增長百倍,一根長約十丈,粗約三尺的黃金巨箭,當頭直直射落的過程中,自行幻化成一頭猛虎模樣,一道虎嘯,震耳欲聾。 而一開始已經逼近金光圣母不到十丈遠的九根黃金箭,發出一道刺耳的破空之聲,直襲正在與雷神合體中的金光圣母。 那已經解體的“義”字,十三筆畫,猶如十三件刀槍劍戟,呼嘯著發起進攻。 偌大一個“禮”字,更是旋轉著飛升數丈,隨即當頭罩下。 張臨淵暴喝一聲,手中【業報刺】一展十丈,化身一頭黑色骨龍,巨大的龍首高高仰起,龍吟聲中,一團丈許方圓的兵家罡氣,光芒四射中迅速凝聚成一尊高達百丈的兵家戰神,威風凜凜,手中同樣長達百丈的斬首大刀狂暴旋轉一圈,氣勢如虹,狂怒斬向雷神。 好一式【大寫意】刀法! 赫連真吾一改先前狂劈暴砍九神雷時的癲狂姿態,近兩丈長的【大傾國】反手握住,斜斜橫在身后。狹長彎曲的劍身之上,寒氣逼人,周邊數十丈范圍內,氣溫急驟下降,轉眼間赫然下起了鵝毛大雪。 一出手便是【大傾國】十二式中的【大寒】必殺技! 如果不是將【傾城】送給了易罡宇,那么他勢必配合【大寒】,同步施展【傾城】十二式中的【大暑】必殺技! 寒暑交加,一擊必殺。 寧致遠左手金針,右手銀針,以自身真元為線,頃刻間交織出一張法不容情的羅地。傅真君,狄十一限,華懿德,薛霜凝,顧長空五人分站五個方位,各自祭起神通,勢要戰個痛快! 置身電芒烈焰光球中的雷神和金光圣母,眼見如此群毆架勢,心里也難免沒底。畢竟這九人,全是五行境十重的地下仙,離著踏入四象境,位列神班,僅僅只差著一次九神罰的渡劫。 如果有著絕對把握的話,他們根本無需【涅盤丹】,早就自行引動九神罰。 而雷神和金光圣母,雖然尊為上神,其實力其實也就是四象境五重,彼此之間連一個大境界的差距都沒有。 傅真君一語道破機,雷神和金光圣母如果不是擁有幾件神器,增長了一部分實力的話,那么他們中任何一人,都能單挑雷神或者金光圣母。雖然最終會敗在幾層境界的差距上,但也絕不是一場電光火石就能完結的碾壓之戰。 尤其是在以九對二的情況下,一番惡斗下來,兩敗俱傷的結局不言而喻。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雷神和金光圣母自然能預估到這一戰的后果,夫妻倆修為大損不,事后到了帝殿理論,也的確需要為這一場看起來根本沒有必要觸發的神仙之戰擔責。 冰兒破境,引發劫,他們夫妻前來阻止,本是職責所在,沒有問題。 問題就在于無望潭中居然有個易罡宇,而這個家伙偏偏不知死活的在冰兒即將渡劫失敗的時候不顧一切的沖了上去,進入九神雷的必殺一擊中。如果沒有后續的話,事情也就這樣,雷神和金光圣母當然要為誤殺一名人類而擔責,但易罡宇死就死了,界或許有所補償,比如就近尋座山,封個山神或者土地公,一年里也能享受幾次人間香火。 只是事情并沒有這么簡單,顧長空贈送給易罡宇的【縱橫符】會在他必死無疑的時候自動護主,于是就有了東來一劍對抗九神雷。 單單一道劍氣當然扛不住,只是易罡宇還有三個師傅,六個忘年交。如此一來,事情就肯定是朝著越來越糟糕的方向發展,直到無法收場。 然而事實卻是,就算雷神和金光圣母答應放過易罡宇,也是枉然。 因為真正導致這場神仙之戰的“罪魁禍首”,其實是冰兒。 百丈高空中,風起云涌、電閃雷鳴、刀光劍影...... 突然一道人影切入即將爆發的戰場,手舞足蹈,大喊大叫:“打雷啦!下雨嘍!大家快回家收衣服啊!” 空中數人一起傻眼,連術法神通都忘記了施展,齊齊看向來人。 而正在攻擊中的所有術法神通也很突兀的齊齊停頓,仿佛時間頃刻停止。 只見來人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藍布道袍,胸前和袖口盡是大片油漬。頭頂雖然盤了發髻,但一頭白發凌亂不堪,如同雞窩。發髻上隨隨便便插著一根漆黑的木簪,只是做工極其粗糙,搞不好是隨便折來一截樹枝自己在石板上磨出來的。 他左手托著一個明顯是由手工低劣的鐵匠學徒打造出來的缽,圓不圓,扁不扁,缽口還缺了指頭大一塊。右手里握著一根歪歪曲曲的細長竹竿,頂端挑著一面發黃的旗幟,上書——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望上云卷云舒。 恰好一陣風刮過,旗幟翻轉,露出正面——算命看相。 好一個拉風的江湖術士! 這家伙雖然整體造型不堪入目,但在場的都是明白人,別是古玄魚九人,就算再加上雷神和金光圣母,鐵定也會被他一竹竿全部打翻。 他一現身,一切皆靜。 管你什么電芒烈焰光球,什么百丈兵家戰神,什么儒家六藝,什么【大傾國】十二式,什么法家羅地......統統都得靜下來。 江湖術士瞥了一眼神獒峰絕頂,輕輕“咦”了一聲,看定古玄魚,眨了眨眼,道:“都了打雷下雨,你們九個為什么還不回去鎮上收衣服呢?” 古玄魚等九人面面相覬,片刻后齊齊拱手躬身,收了術法神通,直接閃人。 雷神和金光圣母也收了神通,露出真身。江湖術士看了一眼,笑道:“原來是你們夫妻在搞鬼?這雨看來是下不成嘍。” 雷神和金光圣母同樣被這江湖術士的大神通徹底震懾,心知完全不在一個境界,哪敢造次,雙雙拱手躬身,雷神弱弱道:“敢問......” 江湖術士擺了擺手,道:“放過那少年罷。” 雷神連連點頭,道:“只是那條千年冰蚺......” “一并放過罷。”江湖術士淡淡道,“千年修行,千年孤獨。你也是異獸化人而來,雷澤數千年,想來你還沒有忘記吧。” 雷神一張丑臉,頓時黑里透紅,俯首道:“是。” 江湖術士揮手道:“【涅盤丹】留下,兩位可以走了,另外四大帝若要追責,你們就第一經緯酒后正好路過無望潭,眼見場面熱鬧,便亂搞一氣,胡攪蠻纏。” 雷神和金光圣母對視一眼,連忙留下【涅盤丹】,驚駭中躬身急急退走。 云開霧散,明月當空。 第一經緯收起漂浮在空中的八顆【涅盤丹】,虛空中閑庭信步,也不見得速度如何之快,卻是感覺幾個瞬間就到了神獒峰絕頂。 冰兒藥效尚未完全吸納,真元不足,易罡宇踏前一步,站在冰兒前面,看著這突如其來的不明其意的江湖術士,凝神戒備。 第一經緯盯著易罡宇看了會,忽然問道:“子,一別十六年有余,你那養母尚好?” 易罡宇聞言心中大凜,驚駭道:“前輩,您是?!” 第一經緯微笑道:“十六年前,地狗鎮上,陽關道集市,你才一歲,自然不記得老夫。想來也是好笑,你那養母一直將老夫當賊人提防......” 易罡宇急促道:“您就是賜晚輩姓名的那位云游老相師?!” “正是,正是。”第一經緯撩撥了一下額前凌亂的劉海,眨眼道,“名字可還滿意?” 易罡宇拱手躬身,恭敬道:“多謝前輩賜名之恩。” “事一樁。”第一經緯擺手道,“老夫當年路過地狗鎮,千百人中,一眼就看到你子躺在菜簍子里吧唧著嘴,而你居然也看到了老夫,還沖著老夫傻笑,這便是眼緣。既然入了老夫的眼,老夫也入了你的眼,那總得看個究竟,看著看著,就看出了名堂。只是其中機玄妙莫測,老夫不能,左思右想,只能賜名,日后自有鎮上高人看出名字中的奧秘所在,時機一到,便能助你一臂之力。” 易罡宇時至今日總算是搞明白了怎么回事?養母吳桂芝到底是個農婦,不清楚,自己一直以來還以為就是個好事的老相師隨口賜名,直到古玄魚略有透露,才覺得自己的名字并不簡單,卻還是想不到卻是如此大有來頭。 試想一現身輕描淡寫就能化解一場神仙大戰的存在,絕對是個不得了的狠角色。他遠觀雖然看不真切,更聽不清楚,但連雷神和金光圣母都得老實退下,就足見眼前這位比顧長空更加不修邊幅的老者,實在惹不得、惹不起。 第一經緯看向冰兒,頷首道:“今日你雖然逃過一劫,但界斷然不會就此罷休,須知神魔永遠無法共存。不過在他冒死相救下,你也算是勉強渡劫成功,進入**境。再加上你千年前服食【聚靈果】,得到吸納五行靈氣的能力,只要低調修煉,再次破境不會太久,一旦身入五行境,只要不惹上三才境的神,基本可以自保。” 冰兒點頭,感激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第一經緯道:“你跟著他回到地狗鎮之后,自然有人送你見面禮,雖然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寶貝,但對現在的你而言頗有妙用,到時自知。另外,在你再次破境之前,最好一直跟他在一起,或許還能因此得到一兩樣大機緣,誰知道呢?” “晚輩遵命。” “至于你。”第一經緯看定易罡宇,思索片刻才道,“其實也沒什么好的,一步一步走下去就對了。” “晚輩謹記。”易罡宇猶豫一下,道,“敢問前輩尊姓......” 第一經緯搖了搖頭,一閃而逝,也不知道從哪個方位,有多遠傳來一道悠長的聲音,清晰入耳。 “子,我們還有見面的時候,下次請老夫吃雞再告訴你罷。” 冰兒東張西望,咋舌道:“易,這位前輩厲害的。” 易罡宇心里羨慕不已,連雷神和金光圣母都能揮手退去,隨即突然想到,如這位前輩的修為,是否已經可以做到一劍平下,一指定乾坤? 正想得入神,站在身邊的冰兒問道:“易,我們到底去哪?” “什么?” 冰兒道:“我還想再去無望潭呆上一段時間,可你二師傅要我帶你去魚骨林,剛才這位前輩又讓我們去地狗鎮,怎么辦?” 易罡宇毫不猶豫道:“冰兒,無望潭絕對不能再去,萬一那雷神和金光圣母去而復返,我們兩個就死定了。魚骨林現在沒有必要去,只有回到鎮上才是最安全的。” 冰兒點頭道:“那我跟你回去唄,前輩要我再次破境前都一直跟著你呢。” “嗯,我那里有新宅子,房間很多,地方也蠻大,周邊有山有水,花草樹木遍地都是,你隨時都可以找個地方修煉......”易罡宇講到這里,突然停下,因為他猛地想起那是許可心出資打造的,自己想讓冰兒暫住進去,只怕要先經過許可心的許可才行。 冰兒雙眉微皺,正好一股寒風吹過,忍不住打個哆嗦,顫聲問道:“易,你腫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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