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海的海眼深不見底。 所以自古便傳聞此海眼乃是連通北海和幽冥之地,每一分每一秒都有著無盡的海水向其倒灌而去。 而且在這種傳聞之下,也曾有人提出:世間也唯有這幽冥之地,方才能夠在這么長的歲月以來都未曾被北海之水填滿。 北海的海眼很大,長寬皆過千里之巨!自有記載開始,北海的海眼便一直屬于北溟海,歷史變遷,世上漸漸物是人非,唯獨這毫無生命的死物和北溟海萬古長存于這世間。這不得不是對那些曾經(jīng)追求長生之人最大的一種諷刺。 在北溟海的歷史之中,曾經(jīng)有三個人被鎮(zhèn)壓在這北海海眼之處。 其中一人,乃是傳聞之中創(chuàng)建北溟海的那位北溟仙人的親子。在傳聞里,北溟仙人在建造完北溟海之后已經(jīng)是準備離開此界,但是他的那名親子竟然暗地里謀害他選定的北溟海之主,也就是北溟仙人唯一的那名女弟子,被后世人成為“北溟女帝”的那位絕世霸主。 當時的北冥女帝修道不過才三十余年,但就是如此竟然躲過了仙人之子的謀害,成功拖到了北溟仙人的到來。北溟仙人一生共有七子兩女,而那名兒子排行第七,乃是仙人的幼子。雖然他做出了謀害同門師妹的暴烈之為,北溟仙人卻依舊不能夠狠下殺手,只能夠?qū)⑵滏i在這北海海眼之中,最終讓其隨著歲月坐化在北海海眼之內(nèi)。 第二人,則是一萬年前的北溟海第一人姬成渝。 姬成渝在成為北溟海之主后竟然喪心病狂的修煉起了魔道功法,暗地里獵殺了無悔大陸數(shù)以千計的強者!其中也囊括了其余仙家之地的弟子。 事情敗露之后,最終被北溟海一眾長老擊敗,可惜因為其實力太過強勁,即便是一眾長老也只能夠?qū)⑵浞庥〉搅吮焙:Q壑校栌杀变橄扇肆粝碌姆▽殹氨变殒i”鎖住其三魂七魄和所有法力,最終在五百年前成為了一具枯骨,被海水沖刷流進了海眼之內(nèi)。 而這第三名,便就是此刻被“北溟鎖”鎖著四肢的那名女子。 被鎮(zhèn)壓在這里的那名女子此刻就被四根不知道什么材質(zhì)所打砸的藍色鎖鏈鎖住了四肢禁錮在了這海眼的正中,每時每刻都在經(jīng)受著這無盡海水如刀割般的沖刷和無盡的寒氣侵蝕。 在她之前的那兩人,都有著不得不囚禁或者是封印的理由。但是此刻被囚禁在這里的這名女子,在大多數(shù)人看來似乎并沒有什么一定執(zhí)行這種刑罰的理由。甚至可以,那些判定這種刑罰的北溟海長老們太過于苛刻和無情。 當然在這苛刻和無情之中,必然會有那位北暝海之主的身影。 但是就在今,有一片仿若幽冥的黑色之氣來到了這海眼之上,然后直沖海眼而去。 只見那黑氣全部都沒入了這半徑足有數(shù)萬丈的海眼之后,這片無時無刻都不曾停留過的海水猛地停了下來。隨后以那名女子為中心,漸漸的出現(xiàn)了一個長寬皆有丈余用冰所鑄就的通道隔開了這億萬傾之巨的海水!直接從那女子的面前連到了此刻剛剛跑到了這里的姬宮涅腳下! “真是……功參造化!”跟著姬宮涅來到這里的墨姓老人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不禁有些贊嘆! “自從你當上這北溟海之主以后,我原以為你的境界會因此拉下,卻沒想到,你竟然會比老爺還要早上一步!”老人的喃喃自語并沒有在姬宮涅的耳邊起。而也就是此刻,姬北溟突然的出現(xiàn)在了老人的身前,看向了海眼之中的那名女子。 所以即便是姬宮涅震驚于這姬北溟深不可測的實力,但對他來,也只不過是震驚而已。 “娘!” 看著通道盡頭的那名女子,姬宮涅許久不曾濕潤過的眼眶里,猛地含滿了淚水! “凰兒?” 聽到姬宮涅的大喊,那名一直低著頭的女子突然抬起了頭,看著那名臉上既笑著有面帶淚水哭著的少年,眼中微紅。 “娘!” 等到姬宮涅來到了這女子的身前,他看著此刻面色憔悴的女子,淚水止不住的流著…… “其實大少爺……您不應該將這一切都瞞著他。” 在姬宮涅踏上那條用冰所做的通道之處,姓墨的老人看著那副母子相見的場景,語氣有些猶豫。 “為什么不瞞著他?”姬北溟原本看著姬宮涅和那女子的目光在聽到這話之后移到了老人的身上。 “二姐當年所被判的乃是死刑。是您頂著整個北溟海的壓力才將刑罰改為了北海監(jiān)禁。”老人的語氣有些莫名的柔和。 “即便是在這北海遭受世間最為殘酷的刑罰,也比喪命要好得多。” “但我終究還是沒有救出她。”姬北溟的目光看著眼前從就照顧著他們兄妹的老人,眼中在閃過幾分懷念的同時,竟然生出了幾分莫名的凌厲! “那群泥古不化的老家伙蹦跶不了多久了……”姬北溟將目光重新放到那對母子的身上。眼中第一次露出了幾分慈祥和滿足。 姬北溟的自言自語雖然聲音極,但是對于就在他身邊的那名老人來,跟放在耳邊輕語是一樣的感覺。但是在老人的臉上,卻絲毫感覺不到一丁點的訝異。因為這本身,就是上一任北暝海之主,眼前這名姓姬名北溟的男子父親所一直堅持在做的事情。 “即便你不告訴他當年囚禁二姐的事實,你也該告訴他,若不是你,現(xiàn)在的他……早已經(jīng)成為了一具枯骨。” 老人的目光漸漸變得清澈。 “公子乃是生的赤陽體,可姬家生就是通體的寒陰脈,這兩種體質(zhì)若只是有一種出現(xiàn)在公子身上那必然能夠稱得上是縱之資,但正是因為這兩者相互克制,所以自從公子生下來之后二姐便竭力壓制。一直到五年前二姐實在是壓制不住之后這才只能夠回到這北溟海,求大少爺相救。” “雖然當時老爺已經(jīng)將姬家的大權交給了您,但當時可是整個姬家都要求處死她們母子!是您面對著整個姬家的壓力強自鎮(zhèn)壓了二姐,又獨自一人在公子的體內(nèi)封印了兩大體質(zhì),并且讓老奴跟在公子的身邊照顧!他應該感激您!沒有您,他根本就不可能活到現(xiàn)在。” “不有什么區(qū)別?”姬北溟聽過話,將目光重新放回那對母子身上。 “至少……會讓他的態(tài)度對您……好一些。” “有必要么?”姬北溟聽著這話不禁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抹好笑的神色。 “他于我,就像是真龍于螻蟻。而真龍永遠都不會在意螻蟻的存在。” “每一個人都是從螻蟻的位置爬到現(xiàn)在的位置。”老人不禁反駁。 “這我并不否認。”姬北溟聳聳肩膀,“但至少現(xiàn)在的他,還用不到我來考慮他的想法。” 老人默然,隨后輕語:“或許您的是對的。” 一個時辰在很多人的眼里很慢,但是在一對五年沒有相見的母子眼里,卻是仿若流星般迅速劃過了際。 當眼眶通紅的姬宮涅重新站在了深不可測的冰層這上面之后,看著眼前站著的姬北溟。 面色猶豫的少年看著這名和自己本應該是血脈至親的男子張開了嘴:“我娘,讓我聽你的話。” “你本身就應該聽我的話。”姬北溟看著他,語氣帶笑。 很少有人知道,姬北溟的心冷之名,只是因為他對于敵人,從來沒有過留手。不論男女老幼,不論是老弱婦孺。 但是卻很少有人知曉,姬北溟的性子……吃軟不吃硬。 在很多人都以為姬北溟已經(jīng)斬殺了那些老弱婦孺的時候,其實姬北溟已經(jīng)將那些向他求饒的孩子和老弱婦孺?zhèn)償氐袅说阑瑥氐椎膹U掉了他們今后修煉的根本,在沒有傷害他們性命的情況下送到了北溟海內(nèi)讓他們自生自滅。 “我并不想看到你。”姬宮涅擦著眼角滲出來的淚水,語氣十分的倔強:“我只想知道,你到底要如何才能夠放我娘出來。” “簡單的很。”姬北溟的眼中帶著幾抹嘲諷,語氣異常的傲然道:“要么殺了我,要么。”他停頓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抹肆意的張狂! 歷史上每一位北溟海之主都擁有著威震整個無悔界的能力和實力。這不是一種夸贊,而是一種傳統(tǒng)和習慣。如果你沒有這個能力和實力,那你就不可能成為北溟海之主。但是即便你有著這個能力和實力,你也不一定能夠成為北溟海之主。就像是九千年以前爭奪北溟海之主的姬鵲羽和姬連闕。他們兩人都有著這樣的能力,但卻必須有一個人要退出北溟海之主的位置。 因為最強之所以被稱為最強,便是因為最強的人,永遠都只能夠有一個。 他能夠被排入北溟海歷史之中的最前列,所擁有的并不只是自己那遠超常人的手段能力,更是有著冠絕北溟海的實力! 他還有著獨屬于北溟海霸主的那股子絕世傲氣! 他看著眼前的這名少年,簡單的了三個字。 “贏過我。” 風雪輕飄,人影無跡。只留下了這樣的一句話,在姬宮涅的耳邊靜靜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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