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交易?” 姬宮涅面前的這名青衣男子把玩著手中的這塊中品靈石,眼中有些驚訝。 當今的修煉界將靈石分為下中上絕四品,其中的下品靈石跟中品靈石的匯率達到了一百比一,但是實際上因為中品靈石在市面上的稀有和其蘊含靈力的純度,所以一般一塊中品靈石能夠換到一百二到一百三十塊下品靈石左右。 下品靈石之中蘊含的靈力對于靈臺境以下的修者都有著不菲的作用,中品靈石的靈力純度則對于第四、第五兩境的修者最為相適。 “能夠隨隨便便掏出來一塊中品靈石,而且在這個年紀就能夠達到靈臺境……我可不覺得你。或者是你身后的勢力會看得上我們這的迎客來客棧。” 姬宮涅不得不承認眼前的男子有種自然而然吸引女生的魅力,一張帥氣迷人的臉孔足以瞬間讓大部分的女子心中泛起漣漪,而一雙桃花眼則仿若可以勾出所有女子的心魄。 面對這樣的男子,連郭蓉都不禁在他將帽子取下之后有些莫名的失神,但是對于姬宮涅來,眼前的男子最為讓他在意的,是他的修為。 按照夜璃給他的消息,眼前這名男子乃是霧匪三十六寨第二十五寨的寨主,但是個人的實力卻足以能夠跟前十的寨主一較高下。而他的年紀,只不過才三十多歲。 “我身后的人的確是看不上你這群烏合之眾。”姬宮涅看也不看身后堵住客棧大門的那群男子下屬,嘴角勾著一個不屑的譏嘲。 “但是我和我身后的人,卻都看上了你。” “呂良成,北冰原極閣第四大家族呂家核心弟子,因父母在其四歲之時外出任務犧牲,特賜和族中嫡系一同修煉,十五歲晉升玉宮,十七歲被外放至霧山南方的于林宗,十九歲晉升靈竅。這個數據其實并不起眼。”姬宮涅看著眼前的男子,看著他臉上的那個微笑漸漸從臉上褪去,眼中有些很是滿意。 “但是你竟然能夠在二十二歲晉升靈臺,且被人發現你竟然開辟了四個玉宮和兩百八十八穴竅,但就是在你被發現的那一,你竟然打暈了自己的所有手下,將在于林宗之內所有的呂家資源搜刮得干干凈凈逃竄到這霧山,一待就是整整的十四年。” “看起來我需要對你和你身后的勢力重新評估一下了。”呂良成看著眼前隱隱露出笑意的少年,眼中的忌憚一閃而過。 知道他贏了第十寨的寨主,這一點倒是并不讓他在意,畢竟這個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但是能夠知道他呂家核心弟子身份的這一點,卻讓他莫名的心悸! 自從他背叛呂家之后,呂家便將他列為呂家必殺名單的第四名,關于他的任何消息在這十余年來沒有一丁點的透露!甚至連整個霧山知道他姓呂的人,都不會超過五個! 這個家伙的背后到底是什么樣的勢力? 姬宮涅沒有讀心術,所以自然不知道眼前呂良成在想些什么。可他卻知道夜璃是怎么做到在這短短的一之內擁有霧匪三十六寨近乎于所有寨主的資料。 因為姬鵲羽在送夜璃和他離開那座山洞的時候,將所有的一切都交付到了夜璃和他的手里。 這其中也包括他的那塊北溟海的太上長老令牌。 北溟海有三種長老。姬姓長老和外姓長老。以及最后的太上長老。 位列太上長老者,可擁有家主之下最大的權利。對于北溟海圣子以下職位者皆有生殺大權。 太上長老會可有權利質疑家主之命,全票反對之時可以否決家主之法令。 在北溟海,太上長老會除了不能夠罷免、任命北溟海之主之外,幾乎享有著家主的所有權力。 所以當夜璃拿著姬鵲羽的太上長老令牌來到北溟海在霧山的聯絡點之后,面對著那塊不可能造假的太上長老令牌,面對著實力深不可測的夜璃,聯絡點中的那些北溟海弟子自然不可能拒絕夜璃的任何要求。 而觀看霧匪三十六寨的所有資料正是她的要求之一。 “你應該清楚,既然我能夠知曉你的來歷,就已經證明了我和我身后勢力的能力。”姬宮涅看著他,突然有些明白了為什么夜璃會選取眼前的人來當他們在霧山的代言人。 “那你就吧。”呂良成將那塊中品靈石收了起來,雙手放在了桌子上交叉在一起。 “霧山雖然有著獵云人的存在,但是那些品質最高的靈云卻都是你們這些霧匪的囊中之物。你們知道哪些地方有著靈云的存在,也知道從哪里等待蘊靈云的出現。” “最重要的,是你們有著這霧山最深處的地圖。只要你們手中的地圖還在,就永遠不會被最深處的迷霧困住。這才是你們這么多年都未曾被各大勢力剿滅的真正底牌,我的沒錯吧?” “你到底想什么?”呂良成聽到這里,眼中的忌憚之色愈發濃郁的同時,竟然也升起了幾分獰意!這種事情只有三十六寨的寨主所知曉!而他竟然敢當著他的手下出這件事情! 他看著堵著客棧的手下,看著他們臉上的驚駭和幾個閃爍著異樣的目光,突然有些明了了眼前少年的意思。 “傳聞當年霧山只不過是一座幾百丈來高的山峰而已,后來被某位大能奪地造化耗費數百年心血最終將這霧山拔地而起萬丈之巨!而這霧山也被其擴張成了一條長寬皆過千里的霧山山脈!”看著呂良成似乎有所明了的眼神,姬宮涅微微一笑,端起了杯子。 “也是自這霧山山脈形成開始,這霧山便終年被云霧所遮掩,而那名耗費數百年心血的大能竟然就此消失,只留下了一張圖紙。” “那張圖在當世一眾強者爭奪之中被打碎成了三十六塊,這也就是你們霧匪三十六寨的來歷。除卻實力之外,要想成為三十六寨之一就必須要有著三十六張碎圖之一。” “而據我所知,到現在為止,三十六寨之中依然還有著七家是從獲得了那三十六張碎圖之后便在此成家立業,至今尚未放棄。” “所以我很奇怪,到底是什么樣的秘密竟然會讓七個家族在這里堅守數萬年甚至是數十萬年之久?”姬宮涅不知道什么時候將手中的杯子放了下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他的右手放在了這桌子上,隨著他每一句話,他右手的食指就會在這桌子上輕輕的敲打著一下。 姬宮涅一邊敲打著這桌子,一邊看著呂良成眼中那捉摸不定的眼神,右手猛地一停,嘴角突然一翹,話鋒突變道:“當然,這個秘密并不是我的目的。畢竟一個需要等待了數萬年甚至是數十萬年的秘密我可不認為會在我的手里解開。” “那你了這么多,到底是為了什么?”呂良成自認為自己也算是個才的人物,不論是心計智謀還是在修煉上皆是如此。 可他現在看著眼前比他要上一倍還多的少年,不知道為什么竟然有些莫名的心悸! “我想要的很簡單,你成為我和我身后勢力在這霧山之中的代言人,必要的時候我們需要借用你手中的那張殘圖。”姬宮涅沒有去管呂良成那幾乎是不可能答應的表情繼續道:“作為交易,我會讓你在十年之內晉升圣境。并且幫你報了父母之仇。” “轟!” 當姬宮涅所的最后一個字從他的嘴里蹦出來之后,呂良成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的周圍突然形成了一股以他為中心的靈力風暴!這是從他晉升真我境開始第一次如此肆無忌憚的釋放著自己那恐怖的實力! 郭蓉感受著這對于她而言宛若波濤洶涌的大海一般的恐怖壓力,情不自禁的竟然倒退了數尺這才止住了后退的趨勢! 她駭然的看著那個依然還端坐在椅子上的少年,看著他平靜的給自己的杯子里倒著水的樣子。她真的很想問他一句,他到底是在想什么? 然而沒等到她問出口,她就聽到了一句讓她遍體生寒的話。 “要動手的話就利索點。” 這話的人是那名將杯子舉起來送到嘴邊的少年。 而動手的,是那名已達第五境的呂良成。 “噗!” 很多人在那一瞬間都閉上了眼。因為呂良成身上的氣勢仿若占據了這一方的地!在那一瞬間,他仿佛就是這! 當郭蓉睜開眼之后,她看到的第一眼,是姬宮涅在給呂良成倒水。 第二眼,是呂良成接過來姬宮涅倒好水的杯子。 “二順子!” “大成!” “老九!” 郭蓉順著那三聲尖叫有些機械般的轉過了頭。 她看著地上的那三具剛才還是活生生的人,此刻已經成了。成了。 她跪在地上不禁有些想要嘔吐! 那三具尸體就像是吹爆了的的氣球一樣!那三個人的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好的,血肉模糊四個字只能夠用來形容他們看上去的樣子。 因為那三個人的干癟的竟然連內臟和所有的血液都被濺射到了他們所站著的位置周圍!那些尖叫的人物身上都掛著無數的鮮血和五臟! 這一刻在她的眼里,這里無異于是幽冥的地域! “她是你的人?” 看著郭蓉那一臉因為恐懼和惡心而扭曲的面孔,呂良成有些意外。 在他的認知里,眼前的少年是屬于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色,而那名少女,明顯要差了太多的火候。 “是一個朋友。”姬宮涅看著郭蓉那強忍著嘔吐的**想要站起來的模樣,眼中有些不忍。 所以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她的面前拍了拍她的后背。 “忍不住……就吐出來吧。” 修者,在到達辟宮境之后便可以辟谷。而靈竅境為了開辟體內穴竅和追求靈力的純度更是不沾凡間煙火。而郭蓉已經是靈竅境的巔峰,所以此刻她的表現,只不過是身而為人的一種保護本能而已。 “不,不,不不不不用。”郭蓉此刻的臉上已經流出了淚水,她第一次有著這么恐懼的感覺!她第次一感覺到原來死人也是如此的恐怖! “當家的,你需要給我們一個解釋。” 就當姬宮涅在安慰著郭蓉的時候,呂良成的那一群手下此刻盡皆虎目含淚瞪著他。 “解釋么?”呂良成看著這群跟著他十幾年打拼的兄弟,突然感覺有些疲憊。 “因為他們三個剛才在聽到‘霧圖’消息的時候……露出的表情和你們不一樣。” “他們的眼中起了貪欲,他們已經起了叛逆我的想法。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三人本來就是其他寨子安排在我身邊的眼線。” 聽著青衣男子的解釋,原本對著呂良成怒目而視的那幾名男子先是驚愕。然后是不可置信、懷疑、憤怒……最后全部都化為了無話可的一種無奈。 “將他們好好安葬下去。”呂良成看著他們,臉上不由自主的帶上了幾抹傷感。 當呂良成的剩下的下屬將那三具尸體抬下去之后,姬宮涅扶著好了一些的郭蓉坐下,他看著呂良成那痛苦的模樣,不禁一邊嘆著氣一邊道:“真不知道你們這演技是從哪里學來的,反正我覺得我這輩子是學不會了。” “這東西學不會才好。”呂良成睜開眼睛,此刻神采奕奕的他哪里還有半分傷心的模樣?他剛才對著自己下屬的半真半假,那三個人的確是露出了那些目光,但至于那三個人到底是不是其他寨子派來的眼線……死人是不會話的。 “會演戲的人都不會是好人。”呂良成舉著手中的杯子,語氣有些落寞。 “也許吧。”姬宮涅聳聳肩膀。 “既然你已經答應了和我的交易,那我順便再告訴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呂良成有些好奇,有什么事情是需要這少年特意囑咐的? 姬宮涅看了一眼身邊依然還捂著嘴的郭蓉,輕聲道:“我覺得霧鎮這幾聚集的強者有點多。” “多?”呂良成重復了這個字,眼中有些茫然。 “聽這幾年四國三宗對于你們霧匪的四處劫掠很放縱?” 姬宮涅抿了口水,他看著呂良成在這一句話之后驚醒的神色,緩緩的將水杯放下。 “原來這一次潛龍大會的目的竟然是這個……怪不得前面的那幾個老家伙都在這幾同時閉了關。”呂良成霎時間聯想到了很多事情,這些事情若是放在平常的時候倒還算不上什么,但是被姬宮涅這么一竟然有種恍然大悟之感! “還不知道……你叫什么?” 聽著呂良成有些遲疑的將這個本來是剛見面就要問出口的問題出口,姬宮涅的臉上此刻有些莫名的孤傲。 “我姓夜,名神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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