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知道那只金錢蟒身上的鱗甲有多么的堅固。 即便是他的全力一擊也只不過是勉強撕裂一道傷口。 但這畢竟這是金錢蟒的種族天賦,他也沒什么可說。 但是此刻他眼前的這一切……讓他深深的懷疑那只金錢蟒還是不是那只僅憑威勢就讓他無奈退出自己領地的四階頂級妖獸。 人人都知道蛇族最大的弱點就是他們張開的大嘴。 嘴巴之中沒有鱗甲的保護,有的只是厚厚的筋肉。 然而任何蛇族,不論是普通的凡蛇還是有了等階的妖獸靈獸,當他們張開大嘴的時候,就是他們必殺一擊的開始。 對于一名蛇族來說,沒有絕對的把握不會如此。 可是這一次出現了意外。 因為此刻那名人族少年手中的長槍竟然已經貫穿了那只金錢蟒的腦袋。 從口中沒入,從后腦穿出。 當姬宮涅拔出長槍的那一刻,那只尚還殘留著意識的金錢蟒只覺得眼前一黑。 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他怎么可能死在這里? 這個少年怎么可能會比他還強? 當他的意識在即將徹底消失的那一刻,他腦海中的最后一個想法,竟然只有短短的一個問題。 他是怎么做到的? 青也在想這件事情。 抽槍,出槍。 不論是聽上去還是看上去都是那么的簡單和隨意。 但是在看的人眼里,每一個瞬間都仿佛是凝固到了時間。 姬宮涅看著倒下的這一條金錢蟒,眼中露出一抹吃力。 畢竟他還只不過是剛剛明悟了陰陽體之陰的奧妙,而且修為還只不過玉宮境巔峰而已,實力遠遠的不可能和這真正的四階頂尖妖族金錢蟒相提并論。 他只不過是借用了這金錢蟒輕視他的那一瞬而已。 但對于姬宮涅來說,這一瞬便也已經足夠了。 在那一瞬間,他的神識侵入到了那只金錢蟒的腦海之內。 在那一瞬,他的神識影響到了這只金錢蟒的意識。 那一瞬間,這只金錢蟒的大嘴在張開以后,那快如閃電的身軀并沒有暴射而出,而是短暫的猶如定格了一樣。 一瞬間便就是生與死。 從這具金錢蟒的尸體之上取出來這金錢蟒蘊養了不知多久的內丹,他看著這剩下來的蟒尸,隨手一揮便將整具尸體收了起來。 “你叫什么名字?” 姬宮涅緩緩的踱回到了剛才的原地,看著身邊依然在震驚之中的墨玉九尾狐突然問了這么一句。 “青……”剛說出口以后這墨玉九尾狐才反應過來,面容有些微微的意外。 他沒有想到眼前的少年問他的第一個問題竟然會是詢問自己的名字。 “青山大帝姓氏為青,你們墨玉九尾狐一脈既然是青山大帝嫡系,自然也應該是這個姓氏。那你叫青什么?” 姬宮涅看著眼前目光有些躲閃的墨玉九尾狐,突然想到了什么可能,目光有些微微的憐憫。 在妖族的傳承記憶里,只會有姓氏,而不會有名字。 名字只會是由父母來定下。 所以眼前的青,沒有名字。正因為如此他才會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的問題。 所以他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 若是此刻換成是真正的姬宮涅,恐怕早就已經說出了“抱歉”二字。 但此刻駕馭這具身體的,是黑衣姬宮涅。 他看著這只墨玉九尾狐,眼中突然有一個念頭閃過。 “古有青山流傳至今威震天下。”他輕輕的念著,看著那被他這句話吸引過來目光的青,語氣之中竟然有著幾分思索。 “不如你就取名叫做青丘如何?”他的目光一閃,其中好似有著什么想法。 他抬頭看著這一座山岳,腦海之中閃過一抹靈光。 他認真的看著青的雙眼,看著他眼中的疑惑,吐出了一句他剛剛想出來的詩句。 “古來妖族青山首,但遇黑狐山成丘。” 青丘。 要做青山變成丘。 青聽到這句話以后,他的目光隱隱閃過一抹動容。 他緩緩的低下了頭顱,左前爪跪在了地上。 這是他有生以來的第一次,亦是最后一次對于一名人類表示臣服。 他輕輕的吐出了兩個字。 這兩個字是“遵命。” ………… 身體很燙。 徐青婼只覺得自己的腦袋昏沉的有些厲害,眼皮重的仿佛有千鈞之力,讓她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 她的全身無力。 她唯一能夠感受到的,就是自己在被人背著。 因為他的身上有著微微起伏的波動。 這種波動一開始很大,但等到這波動影響到了她身上的傷口以后,這種波動卻仿佛感覺到了她的痛楚,竟然忽的變得輕巧,她也不曾再感受到了半點的顛簸。 她知道背著她的人是姬宮涅。 所以她很安心。 過了一會以后,她感覺到背著自己的姬宮涅突然停了下來,然后將她放到了地上。 到這里,她的意識其實就已經開始漸漸變得有些模糊。 但是開始并不代表著已經。 在她意識真正昏迷的前一刻,她的嘴唇上面好像多了什么東西。 她下意識的咬了上去,然后就此昏迷。 在她昏迷之前的最后一個念頭,她不禁有些疑惑的想到。 她咬上的東西……好軟。 等到她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她感覺到自己的唇邊有一抹清涼。 她下意識的張開了嘴,然后她感覺出來了這是水。 清水入喉,她不禁下意識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有些涼爽了起來。 感覺到比之前好些了的她微微的睜開了自己的雙眼。 她很努力,但最終也只不過是抬起了一絲眼皮而已。 她看著自己眼前的這名面色冷峻的少年,心底微微一安。 “醒了?” 依然還不太清醒的徐青婼并沒有聽出來說話語氣和之前大不相同的姬宮涅,她下意識的在嘴角扯出一個笑容,但是因為渾身的疲憊,這一個笑容也只不過是持續了短短的一瞬。 “你的傷勢在胸口。” 這是她聽到的第二句話。 然后迷糊的她有些不太明白的他的意思,原本就睜不開的瞳孔里面露出一抹疑惑。 幸虧姬宮涅并沒有讓她多想,借著說出來了下一句。 “所以我現在要撕開你的衣服,給你換上藥。” 然后她的表情有些凝固。 她下意識的想要拒絕,可惜的是姬宮涅并沒有給她搖頭或是開口拒絕的機會。 因為在當他說完這句話以后,他就已經伸手放到了徐青婼的胸口。 “刺啦……” 畢竟是已經破了的衣服,即便是靈器,在沒有靈力加持的時候也只不過是比相同材質稍微堅韌一點而已。 “你……” 想要伸出手來制止姬宮涅接下來動作的徐青婼剛剛才抬起了手來就不禁再一次放下。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有一天竟然會傷到這種地步。 她的嘴角露出一抹無奈。 她輕輕的閉上了眼。 她知道姬宮涅說的事實,自己傷成了這副模樣,如果想要在這里活下去就必須盡快的將自己的身體恢復如初。 尤其是他們現在還有著雙尾妖狐這一個威脅。 所以她即便是不情愿,但依然靠著僅存的理智來反抗著自己的本能。 可是…… 當她感受到自己胸口的大片肌膚暴露在這空中,當她感受到了在她胸口之上不斷游走著接觸著的少年的手指,她的臉上就不由自主的升起了紅暈。 當這紅暈染在了這徐青婼此刻無比美麗的面容之后,讓原本就誘人無比的徐青婼又不禁平添了幾分誘惑。 但是這在此刻操縱姬宮涅的黑衣姬宮涅眼里,這樣的容貌即便是讓人驚為天人,但說到底也只不過是一副皮囊而已。 對于他而言,這世上唯一能夠讓他在意的,便就是自己尚在北海海眼之中被封印的母親。 只要能夠救出來她,他可以做這世上的任何事情。 因為這就是姬宮涅從來到北溟海開始便一直存在的執念。 這一股執念是姬宮涅堅持到現在的根本源頭之一。 所謂的執念,便就是不可能忘卻,一直固執向前的信念。 對于他來說,就算是眼前的女子換成是夜璃……那也只不會是讓他微微有些感慨而已。 他看著此刻躍然在他眼前的雪白,眼中沒有絲毫的波動,但是這游走在徐青婼胸前的雙手,卻仿佛是在撩撥挑逗…… “我不得不說您的確很無恥。” 一直站在姬宮涅身后的青丘看著此刻又一次熟睡了的徐青婼,看著她臉上那因為挑逗而不由自主泛起桃紅色的雙頰,眼中有些微微的憐憫。 “我從來不否認我自己無恥的事實。” 姬宮涅看著睡著了的徐青婼,眼底竟然有一絲歉意和愧疚。 徐青婼一開始只不過是失血過多而引起的發熱。 但是當姬宮涅帶著青丘回來以后,他卻沾染了一絲金錢蟒的毒液滲入了她的傷口。 這樣的一絲毒液并不致命,但卻會讓原本就虛弱的徐青婼變得更加脆弱。 “我要讓她記住我。”姬宮涅轉過頭來看著目睹這一切的青丘,語氣突然變得冷漠無比。 “我要讓她的心里有我的位置。這樣我才有利用她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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