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話和對面撐過一只船來，上來幾個漢子，并無首長的樣子。范江便問：“你們是哪里來的？”    其中一人答道：“從河上來。”    范江：“是這條河嗎？”    那人：“正是這條河。”    范江緩緩道：“問君哪得清如許？”    那人緩緩答道：“為有源頭活水來。”    暗號互答正確。范江：“首長呢？”    那人：“馬上過來。”罷回到船上，拾起半截磚頭，奮力扔向河心，那磚頭落水，發出“嗵”地一聲響。    時間不大，河里傳來船槳劃水的聲音，一只船緩緩靠在碼頭上。那幾個漢子連忙上前，從船里扶下一個高個子的人。    那人回身對幾個人：“同志們辛苦了。請回吧。”那幾個人：“首長保重。”又對范江他們：“首長下一段路程的保衛工作，就移交給你們了。”    范江：“請放心，我們堅決完成任務。”    那幾個人回到船上，船輕輕離岸，立刻融入夜色中。    范江走上前：“報告首長，我是蘇魯豫軍區保衛部長范江，負責首長沿途的保衛工作。這幾位同志和我一起完成這項任務。”    首長一一和大家握手：“同志們辛苦了。”    大家：“首長辛苦。”    范江：“首長，我們今晚上安排走二十里路，然后讓首長休息。”    首長：“服從你們的安排。”    范江：“猴子在前，江正在后，徐盛在左，二釘在右，相距二十米。”    幾個人立馬呈菱形散開。范江和首長走在中間。不知道之前首長已經走了多少路。也不知道首長是否勞累。所以他們中速行走。在他們的外圍，則有郎隊在一兩里內警戒伴行。    這里是根據地，相對安全些。但也不能排除意外的情況發生。所以大家還是處在高度戒備狀態。    忽然，猴子一打手勢，范江：“首長請坐下休會。”    不一會，傳來一聲貓叫，猴子也回了一聲貓叫。和尚便從夜幕中無聲地來到范江跟前：“前面出現兩個夜行人。”    范江：“發現你們沒有？”    和尚：“沒有。”    范江：“不要驚動他們。讓他們過去，但要查清他們是什么人。”    和尚：“是！”轉身離去。    范江身上掏出一塊布，鋪在地上：“首長請坐下休息。”    一會，和尚過來：“沒事了，是兩個醉鬼，一邊走路還迷迷糊糊地劃拳。”    范江：“看出他們會武功不？”    和尚：“我接近他們三米處，他們也沒有發現我，根據他們走路的樣子，他們不會武功。”    范江：“猴子，聽一下，周圍還有陌生人沒有？”    猴子吸一口，將內功凝于雙耳，聽了一會：“周圍三百米內，沒有陌生人。”    首長只是安靜地坐著。顯出沉靜和穩重。    范江：“沒事啦，首長，請動身吧。”    首長點點頭，站起身跟著范江向前走去。    二十里路，不到三個時，就已經到達。他們來到一個不大的村子。一行人悄悄進了村子，在村邊上停下。和尚帶來一個人，那人：“我叫楊二水。”    范江：“你兒子叫什么名字？”    那人：“我兒子叫楊宏山。”    范江：“他今年多大了。”    楊二水：“他今年二十了。”    范江：“他現在在哪里？”    楊二水：“他在八路軍軍區工作。”    范江：“他有個首長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嗎？”    楊二水：“知道，叫范江。”    范江就握著楊二水的手：“楊叔，問這么多，你沒生氣吧？”    楊二水：“這是應該的，跟我來吧。”    楊二水帶著大家，在村中一處院子前停下，輕輕敲門，門及時開了，楊二水老伴打開門，便進了廚房，楊二水推開堂屋門，：“請進。”    猴子一擺手，聽了一下，屋里沒有別的人聲：然后：“首長請進吧。”    進了堂屋，點上燈，楊大娘立刻送來了吃的，稀飯，棒子面餅，一碟豆腐青菜。看來是早就準備好了的。    老夫妻倆默默做著事，不多一句話。事情做完就悄悄退出去。    范江陪著首長吃飯。猴子幾個則拿了吃的，在院子邊吃邊注意周圍動靜。    吃完飯，范江見那床鋪已經收拾好，看起來到還整潔，便：“首長休息吧。”    首長掏出一塊懷表看了一下：“還早，叫他們幾個同志進來，我們認識一下。”    范江叫猴子幾個人進來，一一做了介紹。介紹到猴子的的時候，那位首長：“等會，方志侯？這名字好熟。哦，我想起來了，我在新華社發的一篇通稿上看到過你的名字，是你帶隊炸毀了鬼子藏在大峰山里的軍火庫吧？”    范江：“首長知道這事？”    首長：“這是大事，我當然知道。你們干的好，打疼了鬼子。軍火庫被炸，大大延緩了鬼子的進攻速度。干得好。”    猴子有些不好意思：“首長，我們還要努力殺更多的鬼子。”    首長：“你有個外號叫猴子是吧？”    大家笑起來。氣氛融洽了許多。首長：“《西游記》里面有個降妖捉怪的孫悟空。我們八路軍也有個美猴王，專門對付日本鬼子這些妖魔鬼怪。好好！”    首長看著范江：“你叫范江，我就叫江帆吧，鑒于這特殊情況，大家不再叫我首長，就叫我江老板好不好？”    范江：“我就做你賬房先生。”    江老板：“好好，我有了一個賬房先生了。”    接著，他緩緩談起了國內的形勢。現在鬼子進攻勢頭很猛，中華民族處在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我們要多消滅鬼子，打疼鬼子，托住鬼子的后退，才能有效支援前線作戰。    他又談起國際形勢。西方列強為了重新瓜分世界，爭奪世界霸權，正打得不可開交。很可能爆發新一輪的世界大戰。這將給全人類帶來巨大災難。    他的語速不緊不慢，態度平和，講話通俗易懂，但道理深刻，分析精到。聽他講話，讓人感到心胸開朗，目光也變得遠大了。    多年后，猴子想起這件事，心中還十分感嘆，怪不得八路軍能得到老百姓的擁護，這么大的領導，一點架子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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