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話老程開門走進院子里，突然站起兩個人來，老程嚇了一跳，問一聲：“誰？”    這兩個人正是猴子和竹青。猴子：“程叔叔，是我們，猴子和竹青。”    老程回身把大門關上：“快請進屋話。”    老程先一步進屋，點上燈，拿毛巾擦擦板凳：“請坐。”    猴子：“程叔叔，我們上次來拜訪你，你愿意為抗日做點工作，是一時情緒激動隨便，還是真有此心。”    老程：“我是真的想為抗日做點事。”    猴子：“程叔叔，這是一件很危險的工作，有時需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老程：“這個我懂。和鬼子打仗哪能不危險？不知道你們要我做什么？”    猴子：“你的具體工作，就是注意洋行的情況。你首先要做的就是干好鬼子的活，給鬼子一個老實忠厚肯干的印象，保住自己的這份工作。”    老程點點頭：“我理解你的意思。”    猴子：“另外，要慢慢學會對看到和聽到的情況加以分析和整理，看里面能不能提取出來有用的情報。你把今看到的比較特別的情況，我們來試著分析一下。”    老程：“今沒有什么特別的情況，只得注意的是有一輛驢車趕進了洋行的院子。除了趕車的，車上還有兩個人，一個青年坐在車上，另一個蓋在被子里。”    猴子：“程叔叔能注意到這個情況，明你具有情報工作者的敏感性。下去。”    老程：“幾個人把躺著的那個人抬進屋里。接著來了醫生。那個青年則被帶進了關押犯人的院子。我下班的時候，他又被押出來去了辦公室。后來的情況，就不知道了。”    猴子：“看到一個情況，就要提出問題。第一個問題，這驢車來自哪里？程叔叔你。”    老程：“來自鄉下。因為城里沒有這個東西。”    猴子：“一輛來自鄉下的驢車能順利地進入洋行？”    老程：“因為這車上的人可能是洋行內部的人，或者和洋行有重要關系。”    猴子：“分析的很對。一個趕車的兩個乘車的，三個人都和洋行有關系，還是其中一兩個有關系？”    老程：“趕車的沒關系。我下班的時候，驢車已經走了。”    猴子：“洋行和剩下的兩個人有關系嗎？”    老程：“不，應該只和那個躺著的人有關系。”    猴子：“怎么證明？”    老程：“鬼子對待兩個人不一樣。他們把那個青年帶進院里，幾個時才押出來。外人被帶進那個地方，不是審問就是拷打。而對那個受傷的人，則馬上找來醫生治療。”    猴子：“等一下，你怎么知道那人是受傷而不是生病？”    老程：“如果是生病，需要那么多人抬的話，這人就差不多要死了。這個人不是送去醫院，而是找醫生來，一是明這人很重要，二是明受傷不太嚴重。”    猴子：“還明什么？”    老程：“還明這個人很可能是日本人，鬼子對中國人沒這么好。”    猴子：“分析的很好，程叔叔總結一下。”    老程：“一個鬼子在鄉下受傷了，一個青年弄來一輛驢車把他送回洋行。”    猴子：“還可以提出哪些問題？”    老程：“一，這個鬼子在什么地方因為什么受的傷？”    猴子：“還有呢？”    老程：“二，為什么要送到洋行來？”    猴子：“還有呢？”    老程：“三，這個青年和他有什么樣的特殊關系，要護送他回來？”    猴子：“還有嗎？”    老程：“四，鬼子為什么還對青年進行審問？    猴子：“程叔叔，你看這幾個問題哪個能有答案？”    老程：“回答了第二個問題。其他問題的答案就有了。第二個問題是，為什么把這個人送到洋行來？答案是：這個人就是洋行的人，或者是和洋行有重要關系的人，所以他叫青年把他送到洋行來。因為洋行是鬼的特務老窩，所以這個人很可能就是一個鬼子的特務。”    竹青鼓掌：“程叔叔好腦子。”    老程笑笑繼續：“這個青年很可能是這個特務發展的特務漢奸，別的中國人是不會護送他的。他也不敢讓別中國人護送。    “但是鬼子還不能完全相信他，所以還要對他進行進一步審查。”    猴子也鼓起掌來：“陳叔叔，分析的漂亮極了。”    老程：“一個鬼子特務在鄉下被八路軍打傷了，他發展的特務漢奸，弄了一輛驢車，把他送回洋行。    “但鬼子對這個漢奸還不是完全信任，對他進行了四個時的審問。    “如果他以后在洋行做事，或者鬼子派他外出做事，明鬼子已經初步信任他了。”    猴子嘆息：“程叔叔，你生就是一個情報工作者。”    竹青：“程叔叔的才能不容懷疑。”    老程：“我圍棋下得很好，分析點什么事，還是可以的。”    猴子看看竹青。竹青：“程叔叔的不幸遭遇，使你恨透了日本鬼子。但這仇恨不是你一個人的，是整個中華民族的。我們抗日不僅是為了自己報仇泄恨，更重要的是為了我們的國家，為了我們的民族解放。”    猴子：“程叔叔，你不要匆忙答應這件事，因為這是一件非常危險的工作。一旦答應下來，就要準備為之獻身。”    老程：“為抗日而死，這個思想準備我早就有了。”    猴子：“有時候，一個細的失誤，就可能被鬼子發現。還有，我們也可能被鬼子抓到，受不了酷刑，也可能出賣你，將來給你配備的聯絡員也可能出賣你。”    竹青：“這些都要事先想清楚。”    猴子：“程叔叔，無論你是否能夠成為一名光榮的抗日戰士，請從現在起，就嚴格執行保密紀律。我們今晚上的談話，不要告訴任何人。”    老程：“這個可以做到。”    猴子：“程叔叔，我們先談到這里。過一段時間，我們會再來找你。到時候，你把你最終的考慮結果告訴我們。最后我們再做決定。這里有兩塊大洋，你先拿著，到時候我們再最后商定你的經費問題。”    老程：“不用，我一分錢不要。打鬼子就是打鬼子。我不是為了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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