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從聽了‘云中賢者’這個詞，艾臣便一直以此自居。他本想用這個身份來忽悠人，可是到目前為止只有馮曼和香緹相信了他。    眼下的他騎虎難下，又不好改口，只得繼續圓謊。    魔法師紅葉擅長塑石魔法，那是一種將石頭改變形狀，再賦予‘簡單生命’的法術。    所謂的簡單生命，其實與真正的生命毫無關系。只是讓石像變得可以進行‘簡單的運動’，比如將升降梯拉起放下。    這種魔法是白石塔魔法師們的主修課程之一，非常實用。比如可以利用石像的力量將礦井里的積水排出去，也可以用來拉車、拉磨。當然，最主要的功能還是戰斗，尤擅于守城。    紅葉在憤怒狀態下制造出來的只不過是一個‘驚嚇石像’，惡作劇用的。結果被艾臣三兩下打成碎塊。    “好了，我證明完了。我是魔法師。”艾臣指著地上的碎石，大言不慚的宣誓著自己的假身份。    紅葉瞇縫著自己的近視眼，有些沒太看清剛才發生了什么。    “我的驚嚇石像是怎么碎的？被什么東西打壞的？我明明沒感覺到魔法元素的波動……”    艾臣見她還有懷疑，當即對著地上的石頭碎塊又來了兩掌。氣勁從掌心涌出，將碎塊砸成粉末。隨著不名掌的使用熟練度變高，這一招的威力也越來越強。這倒不是蠻體玄功自帶的效果，而是艾臣自己找到了使用訣竅。    紅葉又看了一遍艾臣口中所謂的‘魔法’，依然沒有感覺到任何魔法元素。    “這怎么可能？！這絕對不是魔法，絕對不是！哪有不利用魔法元素的魔法！”    艾臣見這大姐姐如此難搞，走到她身邊反問道：“如果這不是魔法，又應該是什么？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別的什么力量能夠隔空粉碎石像嗎？”    被如此質問的紅葉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你再用點別的魔法給我看看。”    艾臣攤了攤手，消耗了大量內力使出蠻神降臨。一時間，他的周身凝聚起濃郁的血紅色氣息，化作外殼將他武裝了起來。    紅葉見到這些由內氣組成的‘外殼’，十分好奇的用手去觸碰，卻發現手指好像戳在一堵透明墻壁上，不得寸入。    “這也是魔法？”紅葉算是沒轍了。“行吧，你是就是吧，畢竟世界這么大。不過就算你是魔法師也不能證明你是云中賢者。想要取信于人，你得跟我回白石塔一趟。”    深秋的亮得晚。這會兒邊剛剛泛白，時間卻是不早，城外已經漸漸有了行人。用不了多久，便會有大量行商在城門口擺地攤位來，城內的幾處集市也會漸漸變得熱鬧。    白石塔作為學術機構，沒這么早‘起床’。艾臣對于紅葉的邀請欣然接受，跟著她一起來到了那座純白色的肅穆建筑前，登上了高塔中的守夜人辦公室。    對于塔門口的升降機，艾臣給予了極大興趣。    “哇，好厲害，竟然還有電梯。”    紅葉聽到這話，白了艾臣一眼，‘這人真的是魔法師？怎么連個升降梯都要驚訝一下？可他又能使出那種奇怪的力量。莫非他真的是云中賢者，生活在遠離地面的空島上，對我們的世界不了解？算了，不瞎想了，反正一會兒什么都能問出來。’    －－－    來到守夜人辦公室，時間還早，距離距離白石塔魔法師起床還有一兩個時。    “咱們趁著這個功夫，把協議簽署一下吧。”紅葉著，從抽屜里抓出一疊羊皮紙，抓著碳棒起草了一個開頭。    艾臣湊過去看了一眼，立刻皺起眉頭。    “吐真劑使用協議？”    吐真劑這個詞艾臣在《哈利波特》中聽過。顧名思義，喝了就真話的魔法藥水。    紅葉點了點頭，解釋道：“我們白石塔一年要遇到十好幾個自稱云中賢者的人，以前更多，每年成百上千，不勝其煩，根本就無法快速甄別他們所的話是真是假，又不好直接趕他們走……”    在那個憋屈的時代，魔法師生命中很大一部分都拿出來和這些自稱云中賢者的騙子斗智斗勇了。多以‘辯論’為手段猜穿他們的謊言，效率非常低下，搞得白石塔大會議廳無時無刻都在審理著相關事宜。    直到某位才魔法師發明了‘完美吐真劑’，一種喝掉后能夠讓人真話，沒有任何副作用吐真劑，魔法師們總算從無休止的辯論、揭穿中解脫了出來。    自那之后，所有自稱云中賢者的人來到白石塔首先要自證魔法師身份，隨后要喝下吐真劑進一步審理，這是不可更變的流程。至于完全證明身份后該怎么做……由于目前尚未有真貨出現，所以也沒人擬定。    “吐真劑這東西是不可以隨意使用的，有一些規則需要遵守。”紅葉繼續解釋：“喝之前，咱們先把要詢問的問題研究好，最好是復雜一些的問題，準確度更高一些。吐真劑也不是萬能的，如果問題答案太簡單，偶爾也會失效。只要你的回答能夠證明你的身份，咱們這一關就算是過了。如果你是騙子，我們也不會拿你這么樣，趕快離開就是了。這是我們這里的規矩。”    老實，艾臣在聽要喝‘吐真劑’的時候就已經有些打退堂鼓了。后面的話他都沒怎么仔細聽。    紅葉捏著碳棒，擬定了一個問題，‘請大致描述一下你在空島上的日常生活’。    “怎么樣，這個問題你方便回答嗎？如果有什么需要避諱的地方直接跟我，我們可以換個問題。”    艾臣看著問題，苦著臉搖了搖頭。    “我，咱們能不能不喝那個什么吐真劑。換個別的方法來證明？我來找你們是有正經事兒的，空島上即將發生大騷亂，到時候云中生物會像下餃子一樣全部逃竄到地面世界，威脅你們的生命安全。我必須把這個消息告訴你們國王。”    紅葉聽了這話似乎一點兒也不意外，也沒什么反應，仿佛在聽一個精神病人的囈語。    “這個問題不喜歡？那就換一個。就問你‘云中賢者的生活習慣與文化習俗’如何？”    啪，艾臣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無力感滲入骨髓。    “我，咱們稍微變通一下行不行？你先把你們領導找來，讓我跟他聊聊。”    “沒門兒。”紅葉把擺了擺手，從架子上拿出一只陶制瓶。“要么喝了這里面的東西回答我的問題，要么趕緊離開。沒有第三個選擇。”    “這瓶子里就是吐真劑？”    “沒錯。好東西來著，卻總是用在人渣的身上。”紅葉這句話的時候，用鄙視的眼神盯著艾臣，仿佛盯著路邊的便溺物。    艾臣看著那只瓶子，心理卻是在考慮，‘這東西能不能登記到商城？如果能，我也不算白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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