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郭輝在一旁看得饒有興致，他能看出文宓現在心情不錯，炒了十幾盤菜也不覺得累，教訓郭布的時候還有閑暇自斟自飲。 他看到文宓又走出蹲到豬肉旁邊時，悄悄跟過去，他現在就喜歡看文宓琢磨。 文宓忙著開腦洞，并已完全已經樂在其中。 他見這些廚工已經開始熟練地包包子，覺得晉國廚工也不難教，完全可以教出幾個徒弟，開個包子鋪。 這兩他一直琢磨著謀生的門路，腦洞開了又開，過得刺激。 先是看炒菜受歡迎，準備開個食肆。結果，這想法剛冒頭，就被衛家廚子用一頓豐盛的大餐給壓下去。 他偏不死心，準備賣個面。結果又被衛家廚子用索餅和魚子醬教做人，他那賣炸醬面的念頭胎死腹中。 今狀態好，想起了豬油胰子，正準備進軍晉國洗化行業。結果，被他忽略的澡豆給潑了冷水。 文宓看著豬肉，覺得自個命苦啊。這一過得，有希望，有失望，有幻想，有幻滅。穿越成個叛逆之后就算了，想開金手指玩黑科技都這么難。 不過倒也很充實。 想起起讓他充滿希望又倍感失望的豬油胰子，文宓很好奇澡豆是不是也是用豬胰子做的。當時他只顧跟舒蕪聊，沒注意李達買的澡豆什么樣。 唉，對了，這豬油胰子要不要放豬肝、豬大腸啥的，還是只放豬胰臟就夠？那得殺多少頭豬才夠全國人民使用的。 豬胰臟好像很吧，唉，在哪兒呢？這頭豬沒長胰臟？嘿，連心肝都沒有，也沒有大腸，我怎么沒有熟悉的腥臊氣。 文宓帶著疑惑又翻翻羊肉，唉，羊內臟也沒有，搞事情嘛。 郭輝見他不停翻檢，忍不住問道：“郎君在找何物？” “內臟？這豬羊的腹內之物為何不在？” 郭輝覺得不好回答：“額，郎君，這腑臟終歸是不好上宴席的�！� 文宓明白了，跟勛貴不吃豬肉一樣，勛貴也不吃動物內臟，這法在西方也有。 唉，人分三六九等也就罷了，把動物也分等，分就分吧，連身上的部位都分不同等級……吃果果的瞎歧視。 郭輝看文宓臉色，笑道：“郎君若是想用，在下這便派人去取�！� “如此最好，只要豬的，不要羊的�！� 郭輝更奇怪了：“這有何不同？” 文宓不想跟他豬油胰子，只好找轍：“在下只收拾過豬下貨，不會料理羊的。其實也不用全部，那豬大腸便不要拿來了。哦，有豬血和羊血也拿來一些�！� 這時郭離從后面過來，笑道：“不瞞郎君，先前殺豬時已經豬血分給了王府的仆役。郎君若用，便讓他們把下頭豬的豬血留著�！� 唉，血豆腐沒了，勛貴真浪費啊。 文宓笑著謝過，也不多。 話間，張環帶著宿衛軍都伯宋獻、汪綜與張德走了進來，張環旁邊走著的是郭延壽，五個人手中各抱著一個酒壇子。 張環看到文宓便早早拱手：“今日有勞賢弟了，大郎做得一手好菜，為兄吃得甚好。” 郭延壽在后面接著：“我家主公命在下送些酒水給郎君，多謝郎君。” 后面三個都伯也跟著道謝，還張羅著安排仆役為文宓在陰涼處擺好案席。 這是甄德體恤文宓辛苦，又擔心他餓著，讓他就近擺個便宴。 張環到廚房里尋摸一圈，又在灶上蒸籠旁嗅一嗅走出來，不滿地看著文宓：“賢弟，這糖醋里脊與蔥爆羊肉在哪里？可還有多的，為兄四個可沒吃飽。” 文宓忍不住要罵他：“前后可送去了四斤，這兩道菜十分油膩，不宜多食。” 張環擺擺手笑道：“哪里有多食。我等得蒙甄公賜宴，又嘗到賢弟做得美食，可不敢獨食。我等只吃了一塊，便將這倆菜分給軍中眾什長與伍長以及值守護衛，誰知這些粗胚倒是一點不客套，把那些肉吃得一點不剩。為兄這腹中還餓著呢，賢弟再受累，多做幾斤？” 文宓聽完，明白了他的意思。 軍中兄弟最重情誼，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張環嘴里罵著，嘴角跟三位都伯一樣，都笑開了花。 這些武夫也都是人精，知道張環跟文宓有交情，就大大方方照顧手下弟兄，再厚著臉皮來勞煩文宓。 文宓聽出張環是要跟屬下搞好關系的意思，自然配合，滿口答應下來，準備親手給他們做道菜，并再三叮囑他們少吃菜，少喝酒，包子眼瞅著就能出鍋。 張環得了面子，帶著三個都尉又去喝酒了。 聚攏軍心，鼓舞士氣的事情，不光張環會做，甄德也會。 甄德聽第一批包子出鍋之后，親自來到前院給排隊領飯的宿衛軍將士發包子。 郭輝早張羅著仆役擺好桌案與蒸屜，就在前院擺了一排。旁邊一排是兩口大鍋，鍋中有新熬的米粥。 沒有值守職責的軍士與護衛都被招來，在桌案前排開隊列等候。 甄德站在一眾仆役之前，拿起一只包子舉過頭頂，高聲道：“諸位這一路護衛公主與老夫辛苦，前者在淳于城流賊圍城之時，諸位不離不棄，沒舍棄百姓，沒舍棄老夫，臨萬敵而無畏，于危難中護衛公主，庇護百姓，冒百死破賊眾沖賊陣，擊潰流賊，解淳于之圍，不負陛下親軍之名。老夫已奏報陛下為諸位請功，長公主特著破虜將軍文侯之子文宓備宴席犒勞諸軍。午食是包子，晚食有薄宴，老夫在此與諸位同享，望諸位日后勤于值守，效忠吾皇�！� “謝長公主！謝廣安公！”眾軍士聞言，高呼致謝。 文宓在旁邊觀禮，也深受觸動，想起詩經的一首詩歌，或許是軍歌。其中一句是：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甄德今日這是：豈曰無佳肴，與子同食。 那些舍生忘死保家衛國之士最渴盼的是什么？除了軍功，就是認可。 甄德也是軍中宿將，自然懂得這個。他是皇族之人，也不怕人邀買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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