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這樣的人沒什么道理可講,大喜的日子跟悍婦罵架,罵贏了也丟人。文宓懶得答話,整整衣衫準備告辭。
牛高氏見他沒搭話,輕笑兩聲,又說:“方才此子來時,在花園看到府內小娘子,不知回避,反而無禮直視。結果自己撞破鼻子,如此浪蕩子真是丟盡家中顏面,怎配進這花廳中來。”
這下,廳中眾人齊齊斷定這便是位腦殘加缺心眼子。
花園之事剛一發生便傳到花廳,眾人也只是說笑幾句。文宓雖有些失禮,卻不是無禮,再說那被琵琶聲吸引的說辭也說得過去,傳出去也是美談,人家主人都沒見怪,你一個外人起的什么勁。這要是給文宓扣上登徒子之名,衛家小娘子豈不會被傳成以美色誘人,閨譽難免受損。
如果要說這事,先前為何不說,非要在這時落文宓的面子。而且,文宓能進花廳獻壽一定是老夫人點頭同意的,大喜的日子,連壽星的面子都不知道給嗎?
花廳內都是權貴婦人,大都聽說過文宓的名字,也知道御賜文府之事,明白牛高氏這樣做的原因,難得有如此好戲,一個個睜大眼睛,看這個貌不驚人卻名聲在外的年輕人怎么應對。
文宓這邊沒說話,衛岳先站了出來,說道:“牛夫人有所不知,方才小言賢弟路過花園,被阿姊琵琶聲吸引,一時忘記腳下,這才失禮唐突。阿姊未受驚嚇,并未責怪賢弟。”
牛高氏冷哼一聲:“這浪蕩子也懂音律?如果真是如此,不妨彈奏一曲給我們聽,來證明他的清白。”
這話說的太過分,方才文宓承認不會彈奏琵琶的事情,花廳這邊已經知道。牛高氏這是成心要給文宓難堪,連衛岳給的臺階都不愿下。
文宓依然不露聲色,衛岳在一旁說道:“小言賢弟只通音律,不會彈琵琶。”
衛岳早看出牛高氏居心不良,說話自然也不客氣,方才沒稱呼輩分,直呼牛夫人來表達不滿,而且明白告訴她,文宓是我的兄弟,你在衛家給我兄弟難看,便是給我難看。
牛高氏好容易抓到機會,那能就此放過,說道:“都說他文宓通曉音律,看來外面的傳言有假,莫不是連笛子也不會吹吧,今日老夫人高壽,何不吹奏一曲,為老夫人賀壽。”
牛高氏步步相逼,張環也看不下去,說道:“老夫人,小言賢弟這幾日為老夫人制作手杖,不慎傷到手指,不能使用樂器,還請老夫人見諒。”
說完,他抓起文宓左手給老夫人看。
一語既出,滿座皆驚。
那手杖做工工精良,一看便是出自大匠之手,在座的有不少人懷疑文宓是借用他人之名,牛高氏正準備拿這說事的。
現在卻都清清楚楚看到文宓左手上的刀痕清晰看見。拇指,食指,中指上面都帶著傷。如今證據確鑿,誰再說苦肉計或者說成因旁事所傷便是赤裸裸的沒臉了。
老夫人只看一眼,眼睛便濕潤了,人上了年紀,難免感性一些,這手杖實實在在是孩子的心意,也是這孩子和自家孫兒的情誼,看著這沉穩內斂的孩子,說道:“難得你一片孝心,老婆子對你們兄弟的情誼深感欣慰,只是以后莫要再這樣,這幾日你定要小心將養,那邊府上缺少什么,你只管開口。”
這都是小傷,晉國沒有燈火照明,文宓在月光下雕刻時走了神,不小心劃傷了手。
文宓低下頭,躬身一禮,說道:“多謝老夫人,晚輩學藝不精,這些小傷不礙事的,勞動老夫人擔心了。”
話說到這里,這事便過去了。什么彈琵琶吹笛已經不重要,誰家子弟會為別家老人悉心準備壽禮,自家子侄中都難免有隨便花些錢敷衍的。有這份情誼在,衛家不會在小節上苛責文宓,即便失禮唐突家中小娘子,也不會再有人見怪。
三人再拜老夫人,告辭出花廳。
文宓感覺仍有一道仇恨的眼神注視自己,側頭去看那牛高氏,牛高氏見他還敢直視,喝道:“爾看我作甚,論起輩分,我還是爾的。。。”
話說一半,牛高氏便說不下去,她發現文宓的眼睛里射出一道殺意,目光像一把刀直刺她心中,牛高氏大驚失色,驚恐不定,不敢再說下去。
文宓剛才一直沒搭話,他知道只要一接口,便會給她以輩分壓人的機會,那樣無論如何文宓也要跪拜,這一來,文家的臉面便要徹底丟盡。
如果不跪,無禮、不敬、不孝的帽子便會被扣得結結實實。
臨出門,文宓看她要說出來,不禁怒目而視,眼露殺機。
他前世,是千錘百煉出來的殺人機器,上過戰場見過血的,有幾十個腦殼在他眼前碎裂過,親手扭斷過好幾個脖子。
牛高氏與他這冷血殺手對視,怎能占上風。
牛高氏開口時,花廳中的空氣仿佛一下子凝滯,很多知道兩家關系的人都在盼著最后的好戲上演,老夫人擔心牛高氏出言不遜,正準備喝止。
所有人在一瞬間都感覺到一股寒意,似乎親眼見到有人在花廳揮刀殺人一般。那牛高氏盛氣凌人的話只說出半句,便沒了下文。
這時,才有人想起來,在文宓的傳說里,除了茶藝與音律以外,還有三箭破萬敵,陣斬匪首的功績,這不是一個懦弱無能,任人欺凌的娃娃。
文宓一眼堵住牛高氏的嘴,也不再多留,向老夫人告辭以后,三人慢慢退出花廳。
三人才出花廳沒兩步,又遇到衛府里幾個小娘子,正是剛才涼亭中的那幾位。看她們神色,剛才一定在外面偷聽。
文宓定下神來,再次致歉。
別的都沒說話,老三衛婷搶先開口:“世兄明明精通音律,為何方才要騙我們。”
衛岳嗔怪道:“三妹勿鬧,小言賢弟確實沒彈過琵琶,怎會騙你,莫要再鬧。”
衛婷不聽她的,拿手臂搖著二姊的手臂,說道:“阿姊把琵琶給他,他既然聽過,一定會彈的。”
大姊衛淑在一旁勸道:“阿妹不要鬧,莫要忘記,文家郎君手上有傷。”
衛婷把手松開,看著文宓說道:“我知道世兄一定會的,方才我看到阿兄若不說話,世兄便要答應下來。那人仗著身份,便想隨意羞辱你,你怎能如此忍氣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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