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宓左臂已經乏力,只能用右手摸出飛刀,連甩出兩刀,刺中兩個賊人。其中一個被扎在眼上,慘叫不止向后便倒,后面賊人反被他攔住,一時心怯,腳步慢了幾分。
文宓見中門失守,掙扎著站起來,想翻墻時又怕賊人弓箭,咬咬牙退入身邊庖廚內
文宓才進門,立刻聽到里面一陣驚慌的喊聲。他轉頭去看,發現三個男女正躲在墻角,縮成一團,驚慌失措的望著他。
眼前已無退路,文宓不想連累無辜,把心一橫,從戒指中取出手槍,回身殺出。
李秀看文宓出來,眼見文宓已經是強弩之末,便喝止眾人,她要親自動手結果了文宓。她才往前走兩步,便聽門外有人高喊:“官軍來了,趕快走。”
李秀略一猶豫之時,文宓猛地蹲下,把槍放在地上,撿起地上的刀來,猛地甩向李秀。
一個賊人喊聲小心,猛攔在李秀身前,被這一刀刺中腹部,當即倒地。
李秀見狀,氣得目眥盡裂,大喊一聲要沖上來。
她身邊的常葦連忙抱住她:“阿妹快走,莫要被堵在這里。”
江三刀見文宓還能反抗,也在一旁勸李秀:“且記下他的狗命,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為首的人一走,剩下的賊人紛紛后退。賊人攝于官軍威名,見識不妙便想開溜。
文宓今日險些被圍殺,怎敢放走他們,知道光天化日之下不能用槍,便把槍收好,從地上撿起兵刃當飛刀甩,走得慢的兩個賊人被刺中倒地。
待他追出酒肆時,賊人已經跑的不見蹤跡,地上只有幾個受傷的賊人在哀嚎。
此時,戍衛軍正好趕到酒肆外。
警察嘛,從來都是在犯罪結束后到。
不對,這是負責戍守城門的戍衛軍。捕役呢?還在來的路上?
戍衛軍分出一隊去追賊人,其余的用兵刃制住倒地的賊人,眼見文宓赤裸著上身,渾身是血,肩上插著長箭,手中還有兵刃,以為他是賊人,立刻將他圍住,為首的戍衛軍都伯喝令文宓把刀放下。
文宓在雨中踉蹌走幾步,看不到賊人去了哪里,以刀拄地,忍痛問道:“賊人去了哪里?”
那都伯這才知道是誤會,伸手一指,說道:“賊人已經跑到東面去了,閣下受了傷,要趕緊醫治。”
文宓搖搖頭,示意不用,走到躺在地上不停抽搐的賊人身邊,問道:“告訴我江三刀在哪里,我給你個痛快。”
這賊人正是被文宓踢中下體要害的那個,**破碎,眼見便不活不成了,哪還有氣力說話。
文宓見賊人說不出話來,不忍見他痛苦,提起長刀,準備了斷他。
正在這時,太學院大門打開,荀紹大步出來,喝道:“文宓住手,不許擅動私刑。”
國有國法,賊人自有晉律處置,荀紹不想看到自己的學生成為殘暴好殺之人。
文宓覺得他說得對,那便讓這賊人疼死算了。
荀紹快步走下臺階,看一眼文宓的傷勢,對戍衛軍都伯吼道:“你這夯貨,還不快去找醫工來。”
都伯認得這位是太學祭酒,被罵得沒一點脾氣,趕緊親自帶人去找醫工。
衛宣從先生后面跑出來,早哭的不成樣子,看到文宓的慘狀,大哭著靠在他身邊扶著他。
文宓剛要開口說話,便聽身后有人說話:“先生,可否由小女子為這位小郎君醫治?”
文宓覺得這聲音很熟悉,轉過頭去看,蒙蒙細雨中,看到一張熟悉的笑臉,溫雅恬靜依舊,背著個藥箱,撐著油傘,俏立雨中。
文宓努力睜大在細雨中漸漸朦朧模糊的雙眼,一時以為出現了幻覺,強提一口氣對衛宣說:“賢弟,我好像看到天使了。”
衛宣不知道什么是天使,只覺得眼前的白衣阿姊非常的漂亮,比他家中的姊妹都漂亮。
文宓只覺得一股熟悉的清香驅散身邊的寒意,說話的女子已經走到近前,扶住搖搖欲墜的文宓,上下查看一下他的傷勢,把他扶進酒肆內。
酒肆內鮮血遍地,橫臥著幾具尸體,還有兩個嗷嗷呼痛的流賊。
那女子面不改色,扶著文宓坐好,用干布擦干他身上的水,見他胳膊上只是被劃傷,肩部也沒被射穿,小腹傷口不深,眉頭這才舒展,便開始醫治。
只見她先把一個小瓶刺入文宓肩膀,將里面藥水注入他體內,然后給他止血消毒,再用細線輕輕將文宓手臂上裂開的傷口縫合,敷藥包好。
酒肆內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白衣女子靜靜地為文宓縫合傷口。
文宓沉醉在迷人的清香中,把女子放到他嘴邊的布團緊咬在口中,一聲不吭。
包扎好文宓的手臂,那女子輕輕按住他的肩膀,將長箭拔出,然后用大團白紗清理干凈創口,再用藥粉填滿,小心纏上白布。
她手法嫻熟,動作輕柔,將文宓腹部和腿上,連同左手的手指的傷口全部細心處理,每一處傷口都擦拭消毒一遍,仔細上藥,用心包扎,每處傷口的白布都打好結,系成蝴蝶結。
文宓一直閉著眼睛靜靜坐著。
女子收拾完傷口,從盒中取出藥來,在手里托著,拿出文宓口中布團,輕聲說道:“張嘴。”
文宓很聽話,輕輕把嘴張開,感覺到一只溫暖小手,把藥送到他嘴里,他輕輕咽下。那只手又送過一個水壺,伺候他喝下。
最后,女子將幾包藥放在他手上,輕聲說道:“你以后要多加小心,我先走了。”
文宓嘴唇哆嗦幾下,終于輕聲說出:“再見。”
“再見。”女子的聲音依舊甜美。她說完話,收拾好藥箱,對著荀紹行個蹲禮,也不管地上賊人痛苦的哀嚎,邁步走出酒肆,撐著那把油傘,飄然而去。
衛宣被女子留下做幫手,只知道傻乎乎按著文宓的手,一直偷偷看認真療傷的漂亮姐姐出神,直到她飄然而去,這才感覺到手上有些濕,抬頭看屋頂,沒有漏雨,再看文宓,只見他的眼角有一行淚水在慢慢流淌,是一行,一只眼睛的眼角在流淚。
衛宣趕緊呼喚阿兄,卻聽不到他回答。
荀紹進來查看,發現文宓依然昏睡過去,摸脈看看文宓脈搏還在,暫時放下心來,安排人送文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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