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迎春剛剛換完衣服,荷花抬著木制的掌盤走了進來,掌盤上放著兩個蓋著蓋子的碗。 “姑娘,吃的來了。”荷花將掌盤放到桌上,她與綠菜一人端著一個碗來到了床邊,不知道為什么,兩人的神色竟然有些忐忑。 是不是有毒?迎春不靠譜的猜測。 不過,當兩人走到迎春跟前時,她明白了兩人為什么那副神色了,一碗簡單的白粥一碗羊奶,再沒有任何的配菜了。 “姑娘,等姑娘病徹底的好了就能吃好吃的了,今先吃點白粥和**好不好?”荷花用哄孩子的語氣道。 也許真正不懂事的孩子會因為吃的簡陋發(fā)脾氣,但迎春的軀體中是個成年靈魂,她知道對于久病的人來,煮的爛爛的白粥才是最好的食物。 整個榮國府中捧高踩低是常事,荷花能從廚房端來這么合心意的食物實屬難得了。 她點了點頭,頭上的綁著的兩個包包頭的綢緞隨著她的動作一晃一晃的,好不可愛。 兩人端著碗一勺子一勺子的喂給迎春,迎春來者不拒,乖乖的吃光了。 碗見了底,綠菜拿著帕子給迎春擦了嘴,見姑娘乖巧的樣子,二人不由的心酸,二姑娘這么乖巧,老爺和太太偏偏像是看不見二姑娘似的,管姨娘又忙著安胎顧不上迎春,而趙媽媽,更是過分,姑娘房里有什么好東西只管自己用了,哪里輪得到姑娘。 “姑娘,累不累?要不要再睡會?”綠菜問道。 迎春搖了搖頭,已經睡了兩三了,她不想再睡。 “那姑娘玩這個好不好?”綠菜從跟前拿過一個玩具遞給迎春。 迎春順手接了過來,是一個玉制的九連環(huán),雖然不是什么好材質的玉,但磕碰上的時候也能聽到清脆的叮叮當當的響聲。 這是迎春兩周歲時,管姨娘送給迎春的,也因為是管姨娘送給迎春的,奶娘并不敢將這東西貪墨了,倒也讓迎春有了一二件玩具。 她也是第一次見古人制作的玩具,這時有腳步聲走了進來,聽著像是奶娘。 綠菜和荷花對視一眼,下意識的離迎春遠了點。 奶娘趙媽媽一直想要把著二姑娘的衣食住行玩,她們稍微靠近一下二姑娘都會被趙媽媽為難,也因為趙媽媽是二姑娘的奶娘,又與老太太院里的張青家的有親,她們并不敢隨便和趙媽媽對上。 奶娘的臉色似乎很差,大約是去榮禧堂后沒有得到她想要的,心中正不舒服吧! 她進屋后看到迎春用過還沒來得及拿下去的碗筷后臉色更不好了,她臉色的這番變化也更讓綠菜和荷花心虛了。 “你們給二姑娘吃了什么?”奶娘厲聲問道。 “……白粥”荷花的聲音不自覺的壓低了,弱弱的。 “啪!”的一身,奶娘拍了一下桌子,她質問道,“我不在誰讓你們自作主張給二姑娘拿東西吃的?不知道二姑娘病著嗎?你們知道病中的二姑娘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嗎?還是你們存心想要折騰二姑娘?” 被質問的綠菜和荷花趕緊搖頭,她們真的是為了姑娘好,當然,她們也知道,奶娘并不是擔心她們拿的東西對二姑娘不好,她只是想要掌控二姑娘房中的一切。而她們自作主張安排二姑娘的飯食,在奶娘看來是在挑釁她在二姑娘房中的“權威”,這才借題發(fā)揮想要收拾打壓她們二人。 這一切綠菜和荷花看的清楚,迎春自然也看的清楚,若她年紀再大點,她自然可以大聲的質問奶娘,難不成身為一個主子還要餓著肚子等出去閑逛的仆人安排后才能吃飯嗎?若是仆人不安排,主子還吃不成飯、要等著被餓死不成? 可惜,不到三歲的她若是真的這樣質詢,怕是要驚壞了別人,被人當做妖孽處理了。 身為豆丁果然沒有人權,奶娘這樣放肆的攬權大概也是因為完全沒有將的迎春看在眼里吧! “我……我問過別人了,她們二姑娘最好吃白粥……”荷花聲的辯解。 誰知,她這話更讓奶娘生氣,聲音都不自覺的加重了,“是我照顧二姑娘還是她們照顧二姑娘,她們能有我了解二姑娘……” “啪!”的一聲巨響,打斷了奶娘的發(fā)難。 幾人順著聲音看過去,就見迎春眼眸中帶著恐懼的看著奶娘,像是被嚇壞了似的。而迎春原本拿在手中的九連環(huán)正躺在地上,剛剛那聲響動應該就是二姑娘失手讓九連環(huán)掉在地上時發(fā)出來的吧! 奶娘被迎春驚懼的眼神看的尷尬不已,雖然她自恃姑娘喝她的奶長大,行事上難免就霸道了些,但那也只是因為姑娘現在獨居一個院落,周圍沒有成年懂事的主子掣肘她。 但姑娘若真的被她嚇住,以后再外面表露出來,怕是要壞事。 這個時候的迎春還不是眾人眼中的那個二木頭,針扎都不吭一聲,奶娘心中也是有所顧忌的。 奶娘突然反應過來后,瞬間變臉,一張臉上刻意的露出大大笑容,自以為和善的對迎春笑。 “姑娘,我的是綠菜和荷花這兩個賤婢,不是姑娘你,姑娘,白粥是不是特別難吃,我聽廚房里有醬好的肘子,特別好吃,我去給姑娘端點,好不好?” 迎春演戲正上癮著呢,她怯懦的點了點頭,讓人一看就知道她害怕奶娘。 已經哄過了的奶娘也沒有太當一回事,甩了甩帕子扭腰走了出去。 等奶娘離開,春菜氣不過的道,“姑娘大病剛愈,脾胃虛弱,那里吃得了大魚大肉,自己想吃偏還要借姑娘的名頭,借了姑娘的名頭還不知道善待姑娘。” “不要了。”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兩人驚訝的看過去發(fā)現話的竟然是二姑娘。 要知道從她們來了這個院子伺候二姑娘,二姑娘可沒有跟她們過一句話,趙媽媽和紅袖紅曲阻攔是一個方面,但更多的還是二姑娘本身就不是個愛話的。 “不要了,奶娘聽見了會罵你們。”迎春繼續(xù)奶聲奶氣的道。 “是,我們不了。” 二人大喜,在她們二人眼中,二姑娘怕是被奶娘剛剛厲害樣子嚇住了,所以自動將奶娘歸為一國,而她們三人是一國,既然是同一個國的,自然要格外的親近,在此刻,奶娘在迎春心中定是她們三人的“敵國”。 她們三人似乎成了一個對抗奶娘團體,緊緊的團結在一起。 一會之后,奶娘果然提著吃食走了進來,她簡單的打了個招呼,將菜一樣樣的往桌上擺。 醬肘子,紅燒鯉魚,獅子頭,三個菜全是肉菜。 菜擺好之后,奶娘坐在桌前語氣敷衍的問迎春,“姑娘可要吃點東西?” 迎春不話搖了搖頭。 “不吃啊?”奶娘看著桌上的肉菜嘆道,“多可惜啊,要不姑娘賞賜給我好不好?” 迎春又點了點頭。 于是奶娘拿出碗筷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一邊吃一邊還頗為氣憤,她忘不了剛剛她舔著臉去榮禧堂,一臉大喜的是報喜,見了老太太之后,她大喜,二姑娘已經退燒了!原本她以為老太太多少會給她些賞賜,畢竟,二姑娘是她親孫女不是。可誰知,老太太只是淡淡的了句知道了,再沒有什么話,倒讓她這個巴巴跑去報喜的人好不尷尬,想到這里,奶娘瞪了眼迎春。 果然不是個爭氣的,都是孫女,怎么二太太家的大姑娘就那么得老太太歡喜呢,平時坐臥八個大丫頭伺候,更有專門的四個女先生教導琴棋書畫,老太太還花了大價錢請了一位從宮中出來的嬤嬤教導規(guī)矩。剛剛她也是見了,大姑娘年紀,就滿身氣度,動輒賞賜給隨身的丫鬟各種值錢的玩意,不像是她伺候的這個,手里一點油水都沒有。 到底,奶娘這是眼饞大姑娘的賞賜呢! 心情不爽的奶娘大口大口的吃著肥膩的飯菜。 而像是奶娘這樣因為本身的不悅給迎春臉色看的事情常有發(fā)生,誰讓迎春的姨娘不和迎春住在同一個院子,顧不上迎春,而大老爺又是個不關注兒女的,這就讓奶娘掌握了迎春屋子中的大權,任性妄為,也導致了原先的迎春在這種環(huán)境中長大,性格越來越木訥。 由于奶娘在,迎春綠菜等人不敢大聲的話,只悄悄的陪著迎春解手中的九連環(huán),一時間屋子中似乎只有奶娘的咀嚼聲。 迎春本就偏好素食,再加上她年齡,也吃不了太過于重口味的東西,但奶娘每次從大廚房拿過來的東西不是肉就是肉,迎春最多吃上一兩口,多數時候都吃白米飯,不然公侯家的姐,也不缺那一兩口吃食,迎春又怎么會那么消瘦呢! 等奶娘將東西吃完,擦了擦嘴,到榮禧堂報喜沒有得到賞賜的壞心情總算是好了不少,可惜,她不知道迎春早就不是那個她以為的迎春,也看不見迎春眼中閃過的冷意。 在迎春心中,奶娘有兩個必須除掉的理由,其一,有心于大老爺,久留很可能成禍害,不能留;其二,試圖掌控迎春的所有,更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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