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元春不愧是老太太身邊教養(yǎng)著長大的,她所料不錯,若之前老太太偏心賈政一房,但對賈赦也是有所關(guān)懷,畢竟也是親兒子。 但如今,隨著賈珠讀書有出息、經(jīng)常獲得先生們的夸獎;元春正月初一出生,是個有大造化的;而如今,寶玉銜玉而生,這更是有大的造化啊! 別以為她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寶玉銜玉而生,她們這全為后宅婦人爭寵手段。 可外人又怎么知道,為王氏接生的那個產(chǎn)婆是她的人呢!是忠心于她的人親自接生出了寶玉,也親自捧著那塊通靈寶玉送到了她的面前。 所以她知道,寶玉確實銜玉而出,是個有大造化的。 原本發(fā)生了這種事情王氏就應(yīng)該當(dāng)機(jī)立斷將此事隱藏起來,不想王氏是個蠢的,竟然讓眾多奴仆知道了寶玉的來歷,逼得她不得不雇人將此事在京城中廣而告之,免得寶玉遭妒,長不大。 珠兒資優(yōu)秀,可以以科舉入朝堂;元春生日好,一看就是富貴之及的命格,可以入后宮,產(chǎn)下皇嗣,得封高位,將來更進(jìn)一步也不是沒有可能;至于寶玉,來歷更大,她都不敢輕易猜想,只想著未來最低也是出將入相的運吧! 這樣一來,榮國府的興盛竟是全落到二房身上了!老太太嘆了一口氣,若是早知道如此,早知道如此,何至于讓老大襲了爵位,妨礙了政兒一家的前途,妨礙了榮國府的興盛! 往日里雖然也因疼愛幼子起過這種心思,但從沒有這么堅定的后悔過。 罷了罷了,之前既然做錯了,那就努力彌補(bǔ),雖然老大一家會因此受點委屈,但在榮國府復(fù)興的路上這點委屈算什么。何況,等二房起來了后也會拉扯賈赦的,好歹是親伯父,一筆寫不出兩個賈字。 有些心灰意冷的賈赦道,“老太太執(zhí)意如此,我也不敢再勸了,那就搬吧!” 阻止了還想要些什么的賈政和王夫人,老太太對賈赦道,“明日我會搬出去,但你身為長子沒有守護(hù)好祖上傳下的爵位,也不該搬進(jìn)來,這樣吧,榮禧堂就作為激勵你的獎勵,什么時候你能將爵位升上一級,你什么時候搬進(jìn)來吧!” 在她看來,沒有出息的賈赦一輩子都不可能將爵位升上一級。 賈赦皺了皺眉,妥協(xié)了,降了好幾等襲爵確實是他對不住父親、對不住先祖。 況且他已經(jīng)繼承了爵位,父親臨終前也將代表著榮國府的印信交給了他,他就是榮國府的繼承人,搬到榮禧堂,不過是虛名,在哪都是住房子里。 于是賈赦點了點頭,算是應(yīng)承了老太太的話。 老太太明日搬出榮禧堂,他也不會搬到榮禧堂。 等賈赦回了東跨院,就見的迎春正在門口張望,見他回來,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讓疲憊的賈赦心中舒服不少。 “爹爹,累了吧,快進(jìn)書房休息。”個子只到賈赦胯部的迎春牽著賈赦的手往書房走,經(jīng)過多日的努力,迎春對賈赦的稱呼成功的由“老爺”變?yōu)椤暗薄?nbsp; 一到書房,迎春有模有樣的吩咐人給賈赦擺飯,一邊站到賈赦的身后給他捏肩膀。 “老爺,累了吧?飯馬上就好,你坐著我給你揉肩膀,我剛和姨娘學(xué)來孝敬老爺?shù)哪兀 ?nbsp; 迎春的人兒照顧人雖然不穩(wěn)妥,但這份心,就讓賈赦受用不已了,也怪不得賈赦最疼迎春。 “迎春啊,你以后請安怕是要繞一繞路了,老太太明會搬出榮禧堂。”賈赦閉著眼睛道。 “老太太要搬出榮禧堂嗎?那榮禧堂里不就只剩下二老爺一家了嗎?”迎春頗為真的問道。 賈赦驚的猛然睜開了眼睛坐直了身子。 他恍然大悟,之前覺得不對勁的事情終于找著了! 他就,老太太一直為了抬一抬老二他們一家的身份不肯讓他這個趁爵的人搬到榮禧堂,今日還訓(xùn)斥了他,這種時候怎么會突然決定搬出榮禧堂呢?原來緣由在這里啊,老太太自己搬出榮禧堂,卻不讓他這個當(dāng)家人搬進(jìn)去,莫不就是打著讓老二一家子住在榮禧堂的主意? 雖然賈政不敢住榮禧堂正房,可就是住偏房那也是對賈政一家子身份的提高,沒看見他賈赦這個襲爵人都搬不進(jìn)榮禧堂嗎? 老太太偏心賈政的事情他見的多了,這個猜想完全就是老太太能做出來的事。 賈赦難過極了,都是兒子,老太太偏心兒子他不敢什么,可萬不該打壓他來抬高賈政的身份,更甚至為了此亂了府上的規(guī)矩。 他知道老太太怨念府上的爵位由他繼承,不是讀書賦好的賈政繼承,且還是降等襲爵。可她也不想一想,當(dāng)初父親臨終之時,是她哭求父親,身為老大的他襲了爵,沒有爵位繼承的老二可怎么辦?父親這才心軟在臨終時上了遺折,為老二求了個官職。 當(dāng)時,他降好幾等襲爵的旨意是和賈政封官的旨意一塊下來的,焉知皇上讓他降等襲爵是不是因為父親為賈政求官所致,不然,父親活著的時候那么得圣心,爵位上又怎么會降了好幾等呢? 所以,老太太一味的將此事怪罪在他身上,是不是太過了? 當(dāng)然,賈赦也承認(rèn),他自己也沒本事,無法憑借自己的力量只降一等襲爵。 “老爺,老太太房里的碧玉求見。”有看書房的門衛(wèi)納福稟報。 賈赦抬眼看向門外,眼神很不善,唬的稟報的納福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他們這些伺候老爺時間長的人都知道,老爺性格中生就帶著幾分左,輕易不發(fā)脾氣,可一旦動怒,誰勸都沒用。 也是老爺好多年都沒有發(fā)怒過了,讓很多新人都不知道老爺?shù)淖笃猓M(jìn)而沒了畏懼之心。 賈赦收斂了眼中的神色,平靜的道,“進(jìn)來。” “奴婢碧玉請大老爺安,啟稟大老爺,老太太要往史家寄一份信,著奴婢來大老爺這取一下榮國府印信。”丫鬟脆聲道,由于往日里看多了大老爺被老太太訓(xùn)斥的樣子,她們這些老太太房中的丫鬟對大老爺并不怎么在意,因此碧玉也未注意到賈赦異常的神色。 在賈赦剛剛意識到自己母親想要剝奪他某些權(quán)力給賈政鋪路的時候,又有人來要榮國府的印信,這讓賈赦怎么想?印信是不是借回去就不還回來了,那他這個榮國府的繼承人是不是就等于徹底的被、廢了! “榮國府印信?”賈赦神色有些莫測。 “是的,榮國府印信。”碧玉無知無覺的重復(fù)。 這讓一幫看著的納福想要捂眼睛,這丫頭還是老太太房中的伶俐人,怎么這么沒臉色,大老爺都像個炮仗了還看不見,等著被炸飛吧! 賈赦猛的一拍桌子,發(fā)怒道,“榮國府的印信也是你一個奴婢能碰的嗎?” 不讓他搬進(jìn)象征一家之主的榮禧堂,這個時候又要要榮國府的印信,這是想干什么?像架空他這個榮國府的當(dāng)家人嗎?她怎么不直接將爵位奪取給老二? “大老爺?”碧玉驚的睜大了眼睛,“是老太太吩咐的。”碧玉急急的道,下意識的,她覺得抬出老太太、大老爺就會收斂。 可惜,她想差了!賈赦既然已經(jīng)看清了老太太,又怎么會顧忌她一個勢力眼的奴婢呢? “滾!”賈赦狠狠的道。 碧玉被氣壞了,打狗還要看主人呢?從她成為老太太的身邊人,闔府的主子就沒人敢這么下她的面子,碧玉胸部猛烈的起伏兩下,恨聲道,“是,奴婢這就回稟老太太。” 也不知道碧玉怎么想的,將“老太太”三個字咬的特別重,也不知道是期望以此壓服賈赦還是在威脅賈赦。 回答碧玉的是賈赦桌子上的茶碗,賈赦含怒扔出去,碧玉跑的快,但茶水也濺濕了她裙子。 賈赦特別想抱住仙去的祖母哭嚎:祖母啊,你下無不疼兒女的父母,你作為人子要孝順,長日久,太太看到我的心意自然就疼我,可我孝順了二十多年,到頭來,太太還是想著打壓我抬舉賈政。 但是,祖母啊,我聽你的話會一直做個孝子,但別的,就算了吧! 他還不想對不起妻兒,對不起仙逝的父親和祖宗基業(yè)。 如今,作為榮國府的襲爵人,他萬是不愿讓賈政鳩占鵲巢住在榮禧堂的。 老太太不是不讓他搬到榮禧堂嗎?那好,他不搬,干脆就將榮禧堂徹底的封起來,誰都別住,賈赦心中發(fā)狠的想道。 想到這里,賈赦顧不得吃飯顧不得勞累也顧不得還在跟前的迎春,急匆匆的又外往走了! 迎春嘴角染上幾分笑意,有她這只蝴蝶在,賈政夫婦應(yīng)當(dāng)不會像紅樓中那樣住在榮禧堂了!當(dāng)然她們大房一家也會一直住在馬棚邊上的東跨院中。 她看見的很多紅樓文都賈赦住在馬棚邊上,是馬棚將軍。 但其實,東跨院并不差,也就僅次于榮禧堂,而且東跨院是只有一府的繼承人才有資格住的地方。至于旁邊的馬棚,榮國府可是以武得封爵位的,將馬棚連著東跨院,也是為了提醒繼承人,勿忘武,是對繼承人的期望和重視。 作為一個女子,更是一個孩,她能做的也就這么多了,至于大房能不能立起來,關(guān)鍵還要看賈赦這份反抗、雄起的心能保持多久,也要看賈璉能不能看清楚眼前的迷霧、看清楚自己的身份。 她親弟弟賈琮,按照她和姨娘的意思,不能窩在榮國府等著上面的施舍,好好的讀書科舉自能謀一條出路,也許,科舉的賈琮能比繼承家業(yè)的賈璉更有出息。 到底,在古代,萬般皆下品只有讀書高這句話也反映了當(dāng)時最好最快的晉升之路。 “姑娘,大老爺竟然急急的出府了!”綠菜有些疑惑的道。 迎春笑了笑,她明白賈赦為什么這么做,老太太當(dāng)了多少年的家了,在這個府上,就是賈赦是當(dāng)家人又如何?他肯定使喚不動府上的人,尤其是讓府上的人為難老太太的幼子賈政。 所以啊,賈赦這必定是去請外援了! 賈赦剛走一會,迎春聽見了書房門外有喧鬧聲傳來。 “不能進(jìn)去,真的不能進(jìn)去,老爺不在。”納福的聲音。 “納福啊,老太太找大老爺,你偏偏大老爺不在,為何書房中的燈亮著?你是要欺瞞老太太嗎?”一中年婦女聲傳來。 迎春認(rèn)識,這是老太太的陪嫁,也是老太太的第一心腹賴嬤嬤。 若是賈赦在,那還真不妙,碧玉不過是老太太身邊的一等丫鬟,雖然得寵但也就是丫頭,可這賴嬤嬤在老太太那里可不僅僅是臉面的問題了,若是賈赦動了她,老太太一定要炸。 “大老爺,老太太喚你去榮禧堂。”賴嬤嬤不善的在門外喊道,想起碧玉在榮禧堂時的回話,想起老太太被大老爺氣的不出話,她眼神有一瞬的不善。 對她來,老太太在府中的權(quán)柄越大,她越是得利,有人挑戰(zhàn)老太太的權(quán)勢,就是跟她們這些老仆過不去。 “請賴嬤嬤進(jìn)來。”迎春道。 賴嬤嬤聽到書房中傳出的聲音不是她想的賈赦的,皺了皺眉,理了理衣服,努力撐起自己的氣勢,像是一只漲了氣的青蛙似的,賴嬤嬤推開書房的門,大步走了進(jìn)去。 屋中的情況讓賴嬤嬤氣勢一滯,只見諾大的書房,還是個姑娘的迎春坐在書桌前,手中拿著筆在練大字,二姑娘身邊站著個丫鬟。至于想象中的大老爺,連根毛都不見。 這會迎春握著筆好奇的看著賴嬤嬤,童稚純真的眼神讓賴嬤嬤沒逮著人的火氣憋在心中發(fā)不出來。 一個深呼吸平復(fù)憋屈,賴嬤嬤道,“二姑娘怎么在書房呢?” 書房的燈亮著,讓她以為大老爺避在書房不敢見她。 迎春疑惑的看了賴嬤嬤一眼,道,“老爺給我布置了功課,我正在做呢!”著還示意桌上寫好的大字。 氣沒發(fā)出去反而又被憋了回來,想到還要在迎春這套話,賴嬤嬤掐了掐手心,盡量和善的道,“老太太找大老爺呢,二姑娘可知大老爺在哪里?” “剛剛從書房出去了呀!”迎春道。 “從書房出去?去了哪里?”賴嬤嬤追問道。 迎春搖了搖頭,狀若懵懂的道,“從書房出去了!” 去了哪里?從書房出去了?她知道賈赦從書房出去了,她問的是出了書房后去了哪里,而不是一遍遍的聽二姑娘重復(fù)賈赦從書房出去了。 問不到自己想要的,賴嬤嬤臉色一變就收起了和善的臉譜,敷衍的點了點頭出了書房,臉色很不好。 等人不見了,迎春對身邊的綠菜道,“讓淘泥給老爺帶話,就老太太打發(fā)賴嬤嬤來書房逮他呢!” 她知道,淘泥一定知道賈赦去了哪里,讓賈赦知道老太太想要印信的決心,也能讓賈赦提前想個法子應(yīng)付。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