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第49章-陌生的電話】名次慘遭下滑的白總 劉春春覺得, 自己遲早有一會被他捏成國字臉。 王遠辰脫下自己的大衣,隨手丟在一邊, 沙發被他坐得如同王座,修長筆直的雙腿架在茶幾上, 下巴微微一揚:“。” 什么?劉春春覺得自己很無辜, 他毫無底氣地辯解:“是你自己不想和我一起去吃燒烤,我邀請過你的。” 是邀請過沒錯,甚至王遠辰也已經做好了準備,打算紆尊降貴陪他一起去光顧油膩膩的燒烤攤, 但誰知劉春春緊接著就來了一句:“我的同事一定會很愿意認識你。” 王先生面無表情,把剛剛打算踏入地球人生活圈的一只腳又收了回來。 他輕蔑地:“我不去。” 王春春很遺憾地“哦”了一句, 那就不去吧。 王遠辰心情愈發不善,但還是頗有職業道德地堅守了保鏢職責, 一直坐在燒烤攤對面的咖啡館里盯著他——盯著他被眾多女生環繞, 還在傻笑著對準鏡頭比剪刀手, 盯著他和別人勾肩搭背要上車, 似乎已經完全忘了自己的存在。 見他半不話, 劉春春又問:“你吃晚飯了嗎?” 王遠辰向后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睛沒有回答。買八贈一的九杯咖啡當然不能算做晚飯, 而且實際上他的胃此時已經很不舒服。 劉春春抱過一邊的羊毛絨毯, 抖開蓋在他身上,自己悄悄去了廚房。 熟悉的鍋碗瓢盆聲響了起來, 火咕嘟咕嘟, 讓鍋里的青菜和肉絲散發出迷人的香味, 打底的雞湯是現成煲好的,冰箱里還凍著一把一把的干面,那是劉春春在周末的手工制品——事實上兩個人都不清楚,冰箱里的牛排、龍蝦、魚子醬和松露,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逐漸變成了排骨、咸菜、牛腩和滿當當的牛奶果汁面包加蔬菜。 高級餐廳損失了一個外賣大戶,劉春春卻收獲了一個挑剔而又不挑剔的食客,其中挑剔體現在嘴上,不挑剔體現在實際行動上——雖然王先生聽起來似乎永遠都在嫌棄他煮的每一樣食物,但每到了吃飯的時間,卻都會準時出現在餐桌旁。 深夜,一晚溫暖的雞湯肉絲青菜面,還有兩碟涼菜,被一起擺在了餐桌上。 “去洗手啦。”劉春春又倒了杯檸檬溫水,“然后過來吃飯。” 王遠辰維持著同一個姿勢,并沒有動,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劉春春若無其事湊過去,伸手戳了一下他腦袋后的揪揪。 王遠辰:“……” “真的不吃啊?”劉春春把地上的毯子撿起來,“加了雞油松茸,很香的。” 王遠辰嗡嗡地問:“那是什么?” 劉春春回答:“你吃了就知道。” 在經過了短暫的考慮后,王先生還是接受了這個建議。 一口溫暖的雞湯喝下去之后,被咖啡凌|虐的胃也舒服了許久。劉春春坐在一邊,打著呵欠陪他吃飯,看起來困得要死,也衰得要死。 王遠辰飯吃到一半,突然伸手在他臉上揉了揉,然后又重重拍了拍。 劉春春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地問:“還要吃什么?” “你有很多朋友嗎?”王遠辰問。 “是啊,很多個。”劉春春隨口回答,他從人緣好,剛出生就被護士搶著抱。 王遠辰漫不經心地收回手,繼續低頭吃飯。 房間里的氣氛似乎又變得壓抑起來。 雖然已經快要困得昏迷過去,不過劉春春還是敏銳地覺察到了這一切,于是他瞬間坐直,又加了一句:“但是你排第一。” 王遠辰掃了他一眼:“白曦呢?”他很了解誰才是自己的頭號競爭對手, “白哥和你并列第一。”劉春春回答。 王遠辰停下筷子,考慮自己接下來是要繼續兇神惡煞地欺負欺負對方,以保證絕對第一的位置,還是暫時忽略這個問題——他其實也有些累,因此并沒有太多話的心情。如果此時此刻對面坐著的不是劉春春,而是任何一個其他人,哪怕那是大名鼎鼎的韓卓,他大概也早就已經不耐煩地回了臥室。 “又生氣啦?”劉春春往他身邊坐了坐,“行行行,那你排第一。” 王遠辰問:“你知道我現在想干什么嗎?” 劉春春很上道:“送我最新款保時捷。” 王遠辰:“把你的腦袋按進碗里。” 劉春春配合地一腦袋磕在餐桌上。 等他再抬頭的時候,王遠辰已經回了臥室,只留下一個連湯都不剩一滴的碗,和兩只光禿禿的盤子。 劉春春收拾好廚房,打著呵欠路過主臥。 “晚安。”他。 王先生并沒有回答,五分鐘后,一陣珍珠雨噼里啪啦落在了他床上。 深夜煮面的酬勞,雖然不菲,卻也很讓人憂傷。 辛德瑞拉春再度上線,在寂靜的午夜時分,端著一個筐,睡眼朦朧蹲在床上撿珍珠。 窗外夜色如水。 韓卓問:“你以前也像現在這樣失眠過嗎?我是指在發現異能之前,遇到我之前。” “嗯。”白曦窩在他懷里,“大三的時候自己創業,經常會睡不著,以前考試的時候太緊張,也會睡不著。” “然后呢,怎么解決?”韓先生想了想,“用你的史蒂夫老師?” “我發現你經常提起它。”白曦雙手擠住他的臉。 “因為我吃醋。”韓先生很坦白,“你居然覺得它比我手感好。” “史蒂夫老師肚子里是鵝絨。”白曦強調。 韓先生遺憾地:“那確實比不過。” “我怎么會把史蒂夫老師帶到學校。”白曦笑著,“八歲之后,它就被收進了柜子里,只有每年夏才會被拿出來曬一曬。” “以后它可以繼續享受這種待遇。”韓卓捏了捏他的鼻子,“失眠的時候,換我陪你。” 白曦又:“史蒂夫老師還會唱《jingle bells》。” 韓先生頓時很有危機感:“它怎么這么多才多藝?” 白曦悶悶笑出聲。 “不過沒關系。”韓卓把他壓在身下,額頭親昵而又曖昧地抵在一起聲音低沉好聽,“我也會做史蒂夫老師不會做的事。” 唇瓣溫柔貼在一起,白曦閉上眼睛,雙臂主動繞過他的脖頸。 他很享受戀人的親吻,也很喜歡這種溫存而又浪漫的時刻,哪怕心里清楚在明早起來后,大概又是一地焦頭爛額的雞毛,但至少在這個夜里,一切都是美好的。 韓卓手在他背上輕撫,一直到懷里的人沉沉入睡,才熄滅了床頭的燈。 透過薄薄一層窗簾,已經蒙蒙亮了起來。 隔壁房間里,周太太已經并洗漱完畢。她是一個很安靜的人,雖然心里還是焦急而又憂慮,卻也并沒有去隔壁叫醒白曦和韓卓,更沒有打電話給周金山,只是自己獨自吃完面包牛奶,然后就坐在床邊,翻看手機里丈夫和女兒的照片。 早上八點半,周勇準時打來電話,關心了一下妻子的短途旅行。 “這邊很好的。”周太太眼底泛出光彩來,她笑著,“我們還吃了魚,今打算去游湖。” “不要總是讓你同學買單,記住了嗎?”周勇蹲下穿鞋,“如果搶不過她們,就買一點禮物送給人家。” “我知道。”周太太埋怨,“我又不是健忘癥,這些事你都叮囑過多少次了。” “你不是健忘癥,你是姑娘。”周勇笑著,“那我去上班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周太太答應一聲,直到聽他掛線,才把電話從自己耳朵邊移開。 這條街上住著的都是夜行動物,因此直到中午時分,樓下才逐漸熱鬧起來。周太太躲在窗簾后,想看一看酒館里究竟有多少客人。穿著得體的西裝男士、扎著彩色發圈的中學少女,還有衣冠楚楚、被兒女攙扶的老人,各種身份,各種年齡,他們看上去都是那么的衣著體面,可同時又是那么的神色匆匆,眉宇間難掩焦慮與不安。 周太太知道,這些都是自己的同類,哪怕擁有再富足的生活、再蓬勃的年歲,也注定要籠罩在永恒不滅的死亡陰影里。 她從骨子里生出悲傷來。 從窗戶外傳來一陣大聲哄笑,是一群痞子在故意抖威風,想要吸引街上異性的注意力。 白曦在睡夢中皺眉:“怎么了?” “沒怎么,街上的人在話而已。”韓卓捂住他的耳朵,“再睡一會好不好?” “周太太呢?”白曦還惦記著這件事。 “她還在隔壁休息。”韓卓,“周太太需要時間來考慮整件事,我們不用著急過去打擾。” “你猜她會考慮多久?”白曦睜開眼睛,“那么柔弱又沒有主見的性格,現在一定很無助。” “她的確很柔弱,但同時也是一位母親,這個世界上不會有柔弱的母親。”韓卓,“哪怕只是為了周靜,她也會強迫自己盡快做出最好的選擇。” 白曦點點頭,湊過去在他側臉親了親:“早安。” 韓先生:“時間久一點。” 白曦眼睛一彎,用雙手捏住他的嘴。 被窩里很暖和,剛醒睡的人也很可愛,可愛到如果不做點什么,似乎都對不起這既嘈雜而又安靜的奇妙時刻。 韓卓拉住他的手腕,湊近吻得很溫柔,隔著一層薄薄的睡衣,兩個人的身體親密貼在一起,白曦有些緊張地動了動,側頭想要躲開對方越來越露|骨的索求。 窗外的哄笑聲越發囂張起來,甚至能清晰聽到每一句話的內容,那是粗俗而又露骨的,夾雜著生|殖|器|官與下流的調侃,總算把兩個人從意亂情迷的邊緣拉回來了一些。 “我們……去隔壁看看周太太吧。”白曦緩慢地挪到床邊,“已經該吃午飯了。” 韓卓用指背滑過他的側臉,血液中的躁動并沒有比剛才更少,于是又把人猛然重新拉回自己懷里,在脖頸處留下一連串連綿的深淺吻痕。 “真想現在就帶你回家。”他啞著嗓子。 白曦安慰地摸了摸他的頭發:“乖。” 床頭柜上的手機嗡嗡響起,來電顯示王遠辰。 “不會是春春又暈了吧?”白曦推開韓先生,坐起來接通電話,“怎么了?” “沒什么。”王遠辰回答,“打錯了。” 白曦松了口氣,又隨口問:“春春呢?” 王先生往門口看了一眼,眉梢輕輕一挑,回答:“他很好。” 是很好,除了有些……蠢。 劉春春還在來回溜達,裝模作樣大聲打電話:“對對對白哥,我就是想通知你一下,你在我心里已經跌出了前三……第一?第一當然是王先生,對對對,無可撼動。” 王遠辰把手機丟到一邊,拉高被子捂住了頭。 五分鐘后,劉春春得口干舌燥,面前的臥室門卻依舊緊閉,于是蹲在門口衰衰地想,為什么都第一了還不肯起床。 掛鐘已經指向了十二點半,劉春春心翼翼擰開門把手,只把腦袋伸進來:“我下午要去公司,你想吃什么?我做好放在廚房。” 王遠辰深吸一口氣,推開被子坐起來:“我送你。” 劉春春卻被嚇了一跳:“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王遠辰疲憊地回答:“胃疼。”九杯咖啡,一碗雞湯面,還有被咖啡因摧殘到徹夜亢奮的失眠神經,讓他在今早上的好幾個時里,都哆嗦如同掉進冰冷的洞窟。 “你怎么不早點叫我。”劉春春著急,“嚴不嚴重?吃藥了嗎?要不要去醫院?” 王遠辰回答:“嚴重,沒吃,不去。” 劉春春拿過一邊的外套:“起來,我們去樓下診所。” 王遠辰又向后躺了回去。 劉春春推開被子,拉著他的胳膊一甩,硬生生把人背了起來。 王遠辰:“……” “自己拿好衣服。”劉春春回頭叮囑。 王遠辰輕輕松松一錯手,劉春春就嗷嗷叫著趴在了地毯上,甚至都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王先生坐回床邊,臉色更白了幾分,松垮柔軟的睡袍全部敞開,露出漂亮的肌肉,和只穿著一條窄內褲的好身材。大概有很多人都會因此噴血,但那其中一定不包括劉春春,因為他已經純潔地畫了十七八次王先生,相當心無雜念。 “我不去醫院。”王遠辰,“睡一覺就會好。” “……好吧,那我們就再觀察一個時。”劉春春扶著他躺好,“除了咖啡和面,昨晚你還吃了什么?” 王遠辰:“酒。” 劉春春:“……” “凌晨四點。”王先生。 劉春春實在想不通:“你喝酒干什么?” 因為失眠。王遠辰重新閉上眼睛,不想再話。 劉春春在心里嘆氣,他從藥箱里翻出胃藥和體溫計,一心一意照顧病號,又從衣柜里翻出一套厚實的睡衣,把王先生身上那套沒有任何保暖功效的睡袍扒了下來,最后也不知道從哪里翻出來三片暖寶寶,強行撕開貼了上去。 寒意被一點一點驅逐,指尖逐漸也恢復了溫度。王遠辰躺在被子里,看著劉春春一邊沖藥一邊打電話:“對,幫我請個假,我周末加班補回來,謝謝。” “你能不能吃我們的藥?”劉春春端著杯子過來,又有些不確定,“還是有專門的奧特曼醫院?” 王遠辰幽幽和他對視。 劉春春了然,雙手把藥遞上去:“哦。” 藥很澀,也很苦,但是卻異常有效。 三片暖寶寶如同一顆的太陽,源源不斷散發出灼灼熱度。王遠辰有些冒汗焦慮,在被子里卷來卷去,好不容易熬過半個時,溫度才剛剛稍微變涼,劉春春就神一般從而降,把手伸進被窩準確一摸,然后:“不熱了,撕掉換新的。” 王先生忍無可忍:“你敢!” 劉春春被嚇了一跳,難不成是和暖寶寶產生了感情? 王遠辰唇色蒼白,目光兇殘。 劉春春趕緊舉手投降。 …… 周太太用勺攪拌了一下咖啡杯,讓可愛的拉花變成了抽象的圖案。她這次并沒有猶豫太久,很快就答應了韓卓之前的建議——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女兒,讓她能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但我還有一個請求。”周太太繼續,“請不要讓我的丈夫知道這件事,他是個很老實的男人,一直待在部隊,對異能者的存在一無所知……會被嚇壞的。” 白曦點點頭:“好。”他并不打算把周勇的身份透露給周太太,至少也不會選擇現在,那應該是他們夫妻間自己的事情,不過還是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如果有一,周叔叔知道了異能者存在,你介意告訴他真相嗎?” “不知道。”周太太搖搖頭,又,“應該會吧,我很依賴他。” 白曦笑了笑:“能看出來。” “那就先這么決定了,我會盡快讓靜靜回國,然后帶她來找周老板。”周太太。 “到時候我和白也會過來。”韓卓,“所以不用擔心,出了任何問題,我們都會一起想辦法解決。” 周太太感激道謝,雖然心里還是會有擔憂,但至少要比來的時候多了不少安全感。她定了晚上七點的火車票,而白曦和韓卓由于工作的關系,還要在這里多待兩。 “晚上真的不送送我了。”周太太很過意不去,“我自己打車可以去火車站的。” “我們閑著也沒事。”白曦笑道,“正好還能一起吃個晚飯,不用客氣。” 雖然這次出門所做的事和“旅游”相去甚遠,但周太太還是去商場里選了幾樣土特產,打算帶回給自己的丈夫,都是很可愛的、很溫馨的擺件,白曦笑道:“周叔叔會喜歡這些嗎?” “我不知道呀。”周太太有些不好意思,在到先生的時候,她笑得依然像個少女,“結婚這么多年,他總我喜歡的他就喜歡。” “真好。”白曦幫她拎著購物籃,“怪不得周靜在談戀愛的時候,也像個姑娘。”不顧在旁人眼中不搭的身高,不顧劉春春抱頭鼠竄的不配合,依然喜歡得全校皆知。 周太太又給女兒也選了一個禮物,柜臺姐:“我們的手鏈是有尺寸的,不知道您女兒的手腕有多細?” “呀,我不知道。”周太太摸出手機,打算親自問一問,卻語音提示關機。 “抱歉,我女兒在上班,可以不方便接電話。”周太太遺憾地,“大概的尺寸可以嗎?” “可以呀。”柜臺姐極力想促成這筆生意,于是笑靨如花道,“我們是全國連鎖,您只要不拆商標保留好發票,三個月內在任何一家專柜都可以免費換尺寸的。” 周太太很爽快就買了單。一下午逛下來,零零碎碎也有不少收獲,在去火車站的時候,白曦和她一起聊笑,韓卓開著車繞過三條街,又往后視鏡里看了一眼,眉頭卻微微皺起來。 另一座城市,周勇提前下了班,去超市買好新鮮的魚蝦和蔬菜,打算回家親手烹飪晚餐。活蹦亂跳的蝦子還在水槽里跳躍,卻有人打來了電話。 “喂?”周勇在圍裙上擦干手,拿起桌上的手機。 “你去哪里了?”對方一上來就問,那是北斗研究所的副所長,也是周勇的直屬上司,名叫馮起。 “我今補休兩個時。”周勇微微皺眉,“出了什么事嗎?” “馬上來單位。”馮起完之后就掛了電話,明顯聲音不善。 周勇匆匆開車趕到研究所,一進會議室去卻有些吃驚,幾乎所有與異能者有關的領導都坐在圓桌旁,看起來的確像是出了大事。 “先坐。”馮起點頭示意,然后就直白地問,“你的妻子和女兒呢?” “她們?”周勇心里涌起不詳的預感,“到底出了什么事?” 馮起把一封文件推到他面前。 那是一疊很厚的打印資料,能看出來是經過了充分的跟蹤和調查,詳細記錄了周太太在近幾個月的行蹤——在菜市場里買菜,卻在穿過巷時不心摔了一下,揮出去的胳膊碰到圍墻,那些堅硬的石塊就如同巧克力威化,以酥脆的狀態倒塌在地。通話記錄里有很多個相同的號碼,通話對象是周金山。還有她這次所謂的“短途旅行”,在酒館里的影像,發生在邁阿密酒店里的事情,如何被警察帶走,又如何被周金山接了出來,全部都清晰而又真實地地被記錄在了紙上。 會議室里鴉雀無聲,周金山雙手微微顫抖,他沉默了足足五分鐘,才猛然起身向外走去。 “你要去哪?!”馮起大聲問。 “給我的太太打電話。”周金山回答。陪伴在自己身邊二十多年的人突然變成了異能者,他雖然有震驚和不可思議,更多的卻是擔憂和焦急——他不敢想象,自己的妻子在這些年究竟經歷了什么樣的忐忑與不安,更不知道在那該死的色|情酒店里究竟發生了什么,他想打電話給她,讓她快點回家。 “周主任,你先別激動。”馮起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的為人,也相信你事先一定不知情,本來這些也不算什么大事,不過施先生在下午的時候打來電話,你的太太好像和韓卓一起出現在了商場。” 既然選擇了和地下倉庫合作,那么韓卓對于北斗研究所而言,即使稱不上敵對,也毫無疑問算是個不大不的麻煩,用馮起的話來,異能者并不需要太多領袖,一個施就已經綽綽有余。 “我要給我的太太打電話。”周勇又陰沉地重復了一次。 “你隨意。”馮起后退兩步,象征性做出了妥協。 電話鈴卻先一步響起。 “是你的太太嗎?”馮起問。 來電顯示是一串陌生的數字,周勇按下接聽鍵。 “爸!”周靜驚恐地大叫。 周勇瞳孔猛然緊縮。 “爸!”周靜哭喊著,“樸光、他想和你談談。” 那是周靜男朋友的名字,一個身材高大的橄欖球運動員。 “周叔叔。”電話對面換成了男聲,帶著不懷好意的笑,“靜靜暫時還不會出事,她很安全,我也會好好照顧她。” “你想做什么?”周勇問。 “和你做筆交易。”對方回答。 …… 周太太找到自己的座位,然后給白曦打電話:“謝謝你,我已經上車了。” “不客氣,那您一路順風。”白曦,“到家之后給我們發個消息。” “好的。”周太太笑了笑,“也替我謝謝周老板,再見。” 火車緩緩離開站臺,兩名身穿制服的鐵路乘務員走過來,微笑著聲問:“請問是周主任的太太嗎?” “是我,你們是誰?”周太太有些疑惑。 “我們是車廂工作人員,周太太您不用緊張,剛剛周先生打來電話,讓我們幫您換到vip車廂。”乘務員笑著,“請問您有行李嗎?我們幫您拿過去。” 周太太搖頭,她有些緊張地攥住手拎包:“謝謝,我坐在這里挺好的。” “這真的是周主任的要求。”乘務員聲,“您可以打電話問一問。” 周太太看看四周的乘客,猶豫著撥通電話。 “是,去換個座位吧。”周金山聲音很溫和,“普通車廂里人多,我怕你休息不好。” “你你,真是的。”周太太壓低聲音抱怨,“麻煩別人多不好意思。” “快去吧。”周金山笑笑,“我會準時在火車站接你。” 周太太答應一聲,跟著乘務員去了vip車廂。 白曦站在街邊,專心致志等著糖油糕出鍋——在寒冷的冬夜,垃圾食品的魅力實在無法抵達。 “明會不會起痘?”韓卓站在他身后,張開大衣把人兜住,“不然我帶去你吃海鮮粥。” “不會的。”白曦不肯走。 韓卓哭笑不得,帶著他站到了稍微避風一點的地方。 劉春春在王先生的壓迫下,不甘不愿撥通電話,嘴一撇:“白哥。” “怎么啦?”白曦問。 “沒事。”劉春春做了一番心理斗爭,本著不就會挨打的心態,弱弱哼唧,“一個慘痛的消息,你目前在我心里已經下滑到了第二名。” “第一是誰!”白總果然很怒,“這個世界上有誰能比爸爸對你更好!” 劉春春沉默把電話遞到王先生耳邊。 “我。”王遠辰吃著劉春春的玉米片,喝著劉春春的番茄汁,踩著劉春春的桃紅色靠墊,悠閑回答。 …… 一個時后,劉春春發來了一封字數堪比高考作文的短信,全方位承認了一下錯誤,并且在結尾再度點題,哭著表示我還是最愛你。 又過了一會,白曦回復,對不起,五分鐘前不心把短信轉給了王先生。 劉春春魂飛魄散,一路噼里啪啦沖進臥室,淚流滿面抱住王遠辰:“我錯了!” 王遠辰莫名其妙:“你又哪兒錯了?” 劉春春茫然地:“啊?” 王遠辰倒是難得心情很好,伸手摸摸他柔軟的發絲:“周末想不想出去玩?” 劉春春受寵若驚:“去哪?” 王遠辰嘴角一揚,勢在必得地:“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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