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丹汐克制著想要掛斷呂修鈞電話的沖動。
“阿修,有什么話你就直說吧!
她深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
呂修鈞太過了解程丹汐,不再說廢話,直奔主題:“想救蕭馳,還有另外一個方法……”
一個小時后,
按照呂修鈞傳遞給她的照片,換上了一套很低調(diào),和她平時風(fēng)格不是很相符的衣服。
她對著鏡子照了一會兒,總覺得這身裝扮讓她渾身不舒服,她仿佛從鏡子里看到了另外一道身影,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她沒有想出來到底是誰。
她沒有時間多思考,畢竟她要賭一把,留下一張紙條后,她從別墅離開。
等到蕭維臻和飛塵發(fā)現(xiàn)程丹汐不在的時候,程丹汐已經(jīng)到了和呂修鈞約定的地方,慢慢的朝著隱藏在樹林中的小木屋走去。
那是一個不大的院落,木屋的外面用木頭圍欄圈著,踏入這里,給程丹汐一種步入了郊區(qū)村落的錯覺。
無論是上次的環(huán)山別墅,還是糜憶用來實驗人體的精神病院,都給人相同色彩的感覺。
在京都,糜憶最喜歡待的便是這種地方。
程丹汐想,電話里說的地點(diǎn),應(yīng)該也是糜憶的人喜歡居住的,難道呂修鈞是故意讓她獨(dú)自一人來這里,目的就是想要利用便利的條件將她抓住?
很快,她便將這個念頭拋開了。
在她的內(nèi)心深處,她還是愿意相信呂修鈞的話。
站在柵欄外面,程丹汐看著虛掩著的木門,揚(yáng)聲喊道:“有人嗎?”
里面沒有聽到有人回答。
程丹汐舔了舔有點(diǎn)干的唇瓣,悄然把柵欄打開,正準(zhǔn)備進(jìn)去的時候,聽到了木屋里面有輕盈的腳步聲。
是個女人。
她停下了腳步,站在了院子里靜靜的等著。
木門打開,最先出現(xiàn)在視線里的是一雙素白的小手。
程丹汐的眉頭挑了一下,然后,一張她怎么都想不到的臉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
“沈茵涼?!”
“程丹汐!你怎么會知道這里!”
沈茵涼比她還要驚訝,本來就蒼白素白的小臉在這一刻變得如同一張白紙,脆弱渺小的可怕。
她捏著門板的手微微用力,白白的手背出現(xiàn)了一層粉青色,凸起的青筋將她的緊張一覽無余。
怎么回事?
呂修鈞約她特意來這里,說還有另外一個辦法救蕭馳,那個辦法在沈茵涼的身上嗎?還是說,沈茵涼和糜憶的高層有特殊的關(guān)系,他在暗指她用沈茵涼換取蕭馳?
心思百轉(zhuǎn)的時候,她聽到了沈茵涼身后的房間里傳來咣當(dāng)一聲響。
緊接著,孩子的哭聲從里面?zhèn)鬟f了出來。
沈茵涼顧不得外面的程丹汐,像慌亂的小鹿反應(yīng)及其敏銳的返身回去,那一瞬間,她都忘記了把木門鎖上。
程丹汐小跑著過去,打開木門走了進(jìn)去。
一進(jìn)屋,就聞到了一股酸臭味,她的眉頭慢慢的皺了起來,壓抑的感覺溢滿在她的胸腔。
輕輕的朝里面走著,在轉(zhuǎn)過客廳的時候,她看到了臥室里被沈茵涼艱難抱起來的孩子。
是小多。
就算是提前猜測到了,可看到沈多軒身上沾滿污垢瑟瑟發(fā)抖的在沈茵涼的懷里時,她還是無法適應(yīng)小多的變化。
那呆滯眼神,微微歪著的唇角,都在告訴她,小多的情況很不好。
就像那段時間的老爺子和老夫人一樣,明顯是被催眠過度,沒有及時將催眠術(shù)解了而有了一種類似老年癡呆的病癥。
沈茵涼抬起頭,就看到了站在兩米遠(yuǎn)的程丹汐。
她的視線落在程丹汐微微皺著的眉頭上,一絲憤怒涌上了心頭。
“受不了這股味道?那你進(jìn)來做什么?走!特意來看我們娘倆的笑話嗎?”
她的聲音發(fā)顫,尾音顫抖的很厲害。
為什么讓程丹汐再次出現(xiàn)在她的生命中?她和小多都成為這樣了,她也放棄了司家的一切,放棄了對司皓鋒的愛意,只想和小多安安穩(wěn)穩(wěn)的生活在這里,可為什么讓她又看到了程丹汐?
若不是因為她的存在,她和小多怎么會落到這番田地?
“他這個樣子多久了?你有帶他去看醫(yī)生嗎?”程丹汐有些心疼的看著沈多軒。
被沈茵涼這樣摟著,他好像慢慢的恢復(fù)正常了些,眼珠子艱難地動了動,眨巴了幾下后好似有了淡淡的光彩,不像剛才那么呆滯冷漠。
她試探著走近兩步,就被沈茵涼尖銳的叫聲嚇的停了下來。
“看醫(yī)生?哈!程丹汐,你覺得還有醫(yī)院肯收留我們嗎?就算他們肯,我有錢給小多看病嗎?還是說,你圣母心泛濫想要醫(yī)治你曾經(jīng)千方百計要從我手中搶走的兒子呢?”
沈茵涼嘲諷的語氣越來越大聲。
她笑的眼角都滲出了眼淚,將懷里的沈多軒越摟越緊。
“疼,嗚嗚,疼,媽媽,我疼。”
“疼什么疼?只有你疼嗎?我比你還要疼!比你要多疼幾百倍!”
沈茵涼突然對著懷里的沈多軒發(fā)作,將他用力的扔到了床上,氣惱的起身將桌子上的紙張都丟在地上。
“成天就知道吐!都說了不能亂動就躺在床上,你還動什么?吐了一地,滿屋子都是味道,讓我?guī)湍闶帐,你就不能不再添亂了嗎?”
她把東西都踢的咣里咣當(dāng)?shù)捻,拿著笤帚很粗魯(shù)那謇碇厣系睦?br />
沈多軒被她推倒在床上,剛才還清明的眼睛又變得渾濁起來,揮舞著手臂,躺在床上不停的發(fā)出啊啊的叫聲。
程丹汐看的眼睛發(fā)熱,心里一軟,走過去將沈多軒摟在了懷里。
“乖,沒事的,你會好起來的。”
沈多軒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緊緊的揪著程丹汐的衣服,將眼淚鼻涕都蹭在了她的身上。
她皺著眉頭有點(diǎn)無奈的哄著沈多軒。
沈茵涼將沈多軒吐得污垢都收拾了之后,回來看到程丹汐的舉動,氣的渾身顫抖。
“你做什么?你又要……”
咣當(dāng)!
院子外面發(fā)出巨大的聲響,好似整棟小木屋都跟著顫抖了起來。
沈茵涼停止了對程丹汐發(fā)難,剛剛轉(zhuǎn)過身就看到幾個兇神惡煞的黑衣人踹開木屋的門闖了進(jìn)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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