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劍黑猩猩環視四周，口中發出一道敷敷的聲音。其他黑猩猩聞聲接連站起身來，低眉順眼地退到一邊，為自己的頭領讓出一條道路。

    躲在遠處的李察三人看見這一幕臉色都微微有些凝重，聶風忍不住低聲道：“這群猩猩好高的靈智，不會真是一群妖精吧？”

    李察搖頭道：“這世上哪來的山野精怪？應該是那門不知名劍法讓它們開了智。”

    聶風小聲嘀咕，“這可說不好，連龍啊，鳳凰啊，麒麟啊都有了，多一群猩猩精我覺得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若它們不是妖精，這劍法又是從哪來的？別說是小小的十方沼澤了，就算是整個南海，整座江湖也沒多少如此高明的劍法啊。”

    負劍黑猩猩走到山洞前的空地上，右手伸到背后想要拔出背后的長劍，然而這長劍并不是藏在劍鞘中，而是用幾根柳條綁在了它的身上。任憑它怎么用力，長劍依舊紋絲不動，反而是后背被磨得火辣辣地疼。

    負劍黑猩猩臉上露出一道惱怒之色，發出吱吱的叫聲，上躥下跳甚至滿地打滾，但就是解不下劍來。

    李察看見這一幕失聲笑道：“雖然說它們要比但是黑猩猩聰明一些，但是聶兄，你可曾見過這么蠢的妖精？”

    聶風臉上露出些許羞赧之色，裝作沒聽見李察的話，兩眼直勾勾地看著前方。

    鬧了一陣之后，負劍黑猩猩似乎也意識到了問題所在，轉身招手叫來兩個同伴。另外兩只黑猩猩走到它的身旁，幫它解開柳條，取下了長劍。

    接過長劍之后，負劍黑猩猩將手中的長劍高高舉起，又是發出一連串高亢的叫聲。其余黑猩猩紛紛捶胸頓足高升叫喚，排成隊跑進了山洞中。

    片刻之后，它們又跑了出來，手中均是拿著一根長條木頭。只見在負劍黑猩猩的帶領下，它們集體開始練起劍來。

    第一式，第二式，第三式…

    當練到第四式時，隊伍中的有些黑猩猩停下了動作，專注地看著前方負劍黑猩猩的動作，撓頭抓腮，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等到第六式時，除了負劍黑猩猩之外的所有黑猩猩都停了下來，然而負劍黑猩猩并沒有停下，長劍在它的手中不斷舞動，好似一條刁鉆的毒蛇，又好像靈活的游龍。

    它的身體四周劍風環繞，每一劍揮出都有一道凌厲的破空聲相隨。躲在不遠處的李察和步驚云心神完全被它的劍法所吸引，如癡如醉。

    當負劍黑猩猩練到第八式時，它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每一劍之間起承轉合不再像剛剛那么流暢，甚至出現了好幾次的停頓。磕磕絆絆地將這第八式劍法練完之后，它停下了動作，轉身朝著身后的同伴輕呼一聲。

    黑猩猩們頓時四散開來，離開山洞前往十方沼澤的各處。而負劍黑猩猩則是留在了原地，懷抱長劍盤腿坐在原地。片刻之后只見它再次站起身來，重新開始練劍。

    這一次它并不是從頭開始練，而是只練劍法的第八式。它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練習，而李察和步驚云則是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看。

    足足一刻鐘以后，李察輕聲笑道：“九式。”

    步驚云搖頭道：“不，是十式。”

    聶風聽得云里霧里，一臉懵逼，“西門兄，師兄，你們在說什么？什么九式十式的。”

    李察解釋道：“我們在說這門劍法，這只黑猩猩所展現出來的八式劍法并不是這門世外劍法的極限。我猜一共有這門劍法一共有九式，而步兄猜有十式。”

    聶風眨了眨眼睛，好奇問道：“那到底是九式還是十式？”

    李察朝前方不遠處正在忘情練劍的黑猩猩笑著輕聲道：“這就要問它了。”

    聶風越發摸不著頭腦，“問…問它？它一個黑猩猩又不會說話，問它有什么用？”

    李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站起身來朝著黑猩猩走去。剛走出一步，黑猩猩立刻停下動作轉過身來，臉上神情一變，一呲牙露出口中的尖牙，表情兇狠無比。

    李察腳步不停，繼續朝著它靠近，與此同時緩緩湊出身后的無雙劍。走到黑猩猩的身前，他指了指它手中的長劍，再指了指自己手中的無雙劍。

    黑猩猩臉色逐漸平靜下來，露出些許若有所思之色。片刻之后，它舉起手中長劍輕輕碰了一下李察的無雙劍，退后數步，雙手抱拳，不倫不類地做了一個執劍禮。

    看見這一幕，步驚云立刻斷定道：“這群黑猩猩的背后定是有人在教它們。劍法可以照著圖譜學，但是這撞劍禮和執劍禮，若沒有人教不可能會！”

    李察也沒料到這黑猩猩竟然會做出這等舉動，微微一愣隨即啞然失笑，同樣做了一個執劍禮。兩手隨即分開，身子重心微微放低，臉色嚴肅地擺出了一副戰斗的姿態。

    現在，他才真正將黑猩猩作為一個對手來看待。

    黑猩猩厲嘯一聲，雙腿發力在地上狠狠一踏，借著前沖力飛快靠近李察身前，一劍刺向李察的心口。

    這一劍快如閃電，其中爆發出來的劍勢，又好似雷霆萬鈞！

    李察沒有用凌波微步躲避，無雙劍橫在身前擋下了這一劍。只聽得當的一聲金鐵交鳴之聲，兩劍相撞處火星迸射。黑猩猩似乎是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再加上野獸天生對火焰的恐懼，它下意識地驚叫一聲，身子連連后退。

    李察眼中精光一閃，無雙劍立刻遞出，不偏不倚地抵在了黑猩猩的咽喉上。

    黑猩猩身子一僵，臉上露出一道后悔和衰敗之色，將手中的長劍扔在地上，舉起了自己的雙手，甚至還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李察笑著收回無雙劍，黑猩猩等了片刻也沒有等到寶劍穿透自己的身體。它緩緩睜開眼睛，正好看見了滿臉笑容的對手。

    它的臉上立刻露出一道惱怒之色，跳起腳來指著李察，口中不斷發出吱吱的聲音，就好像說你剛剛用卑鄙的手段贏了我，勝之不武！如今還要羞辱我。士可殺，不可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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