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滴答滴答的水聲在左思的耳邊響起, 混沌的大腦勉強找回一絲清明,左思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房間里面的光線變得十分地昏暗,頭頂?shù)陌谉霟粝袷枪艘粚雍窈竦幕覊m, 原本明亮的光芒被遮擋了起來。 四周干凈整潔的墻壁上不知何時布滿了蜘蛛,大片大片的霉斑在墻面上蔓延,緩緩蠕動著,匯聚在一起, 最終凝聚成一個扭曲的人形。 睡在椅子上面,渾身都不舒服, 左思感覺自己的骨頭似乎都已經(jīng)僵硬成奇怪的形狀,她費了半勁兒, 才將自己的姿勢調(diào)整好。 這里還是她睡著之前待著的審訊室, 只是四周的環(huán)境,卻好像發(fā)生了什么改變。 左思猶豫了一下,想要站起來, 只是下一秒,她卻發(fā)現(xiàn), 自己的雙腿似乎被什么東西纏住了,動彈不得。 左思愣了一下,慢慢地低下頭去。 層層疊疊的黑色長發(fā)纏繞在她的的雙腿上, 將她的兩條腿和身下的椅子綁在了一起, 那些黑發(fā)像是有生命一般, 緩緩地蠕動著, 一股難以描述的腥臭氣息撲面而來。 左思的胃里面空空的, 只有之前灌的一些血水,被這味道一熏,她的胃里面頓時翻江倒海,嘴巴一張,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此時,黑色的頭發(fā)已經(jīng)朝著兩邊蠕動,露出了一張青紫的面孔,那張面孔張開布滿了鋒利巨齒地嘴巴,似乎想要朝著左思嘶咬過來。 從左思胃里面吐出來的穢物從而降,落在了那青白臉鋸齒嘴的怪物嘴里面。 左思:“......” 怪物:“......” 幾秒鐘的沉默過后,一聲凄厲之極地慘叫聲響了起來,整個房間開始不斷地震動起來,無數(shù)黑色的長發(fā)不知道從何處滋生出來,迅速地蔓延至整個房間。 原本在左思腿上面的那張青白色的臉隨著黑色的長發(fā)蠕動著,很快便到了左思對面的那堵墻上面。 那張臉變得更大了,幾乎占據(jù)了那一面墻壁,她的嘴巴大張著,露出鋒利的鋸齒狀牙齒。 “啊啊。。!” 左思沉默地坐在那里,靜靜地看著那張大的過分的臉在那兒發(fā)出尖叫聲,它的嘴巴張得很大,左思大概估計了一下,那張嘴的大,應該是可以將她整個人吞進去的。 這個東西應該不會吃了自己,左思這么想著,要是會吃,她早就吃了,也不用等到現(xiàn)在。 不過就是不知道,她不吃自己,一個勁兒地在那兒叫是什么意思。 左思的眉頭皺了起來,半響之后,她突然福至心靈,想到了什么,張開嘴道:“你叫了這么久,是在和我打招呼么?” 尖叫聲戛然而止,那張臉顯然是有意識存在的,聽到左思的這句話,臉的主人整個人徹底地陷入了暴怒之中。 “安妮,還我命來。!” 她嘴里發(fā)出震耳欲聾地咆哮聲,整張臉掙脫了墻壁上那些糾纏在一起的黑發(fā),朝著左思撲了過來。 那張長滿鋸齒的嘴越來越大,兜頭朝著左思罩了下來,轉(zhuǎn)眼之間,左思就進了那張臉的最里面。 她原本以為那張臉是一個平面的,,裝不進去她整個人,現(xiàn)在看來,她的想法是錯的。 左思現(xiàn)在在人家的嘴里面,她卻還是沒有太多的恐懼感,就那么安安靜靜地待在里面,不哭也不鬧。 這個怪物的嘴里面倒是挺清爽的,空氣里面甚至帶著一絲清香的薄荷氣息,比起剛剛那些將她熏吐了的惡臭,這里倒是好了不少。 四周很黑,什么都看不清楚,左思也沒有什么好奇心,就那么舒舒服服地坐在椅子上面。 她倒是舒服了,將她給塞進嘴里的東西倒是不舒服了,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左思將她的計劃全部打破了。 恐懼的情緒絲毫沒有產(chǎn)生,她待在她的嘴里面,仍舊是一副愜意的模樣,心底的憤怒不停地翻涌出來,怪物嘴巴一張,又將左思給吐了出來。 在黑暗里面待得久了,左思有些不太適應外面的亮光,她眨了眨眼睛,隱約看見眼前那張巨大的人臉似乎開始飛快地縮起來。 轉(zhuǎn)眼之間,剛剛那個有墻那么高的人臉已經(jīng)長出了手腳軀干,變成了一個人的模樣。 左思眨了眨眼睛,接著又眨了眨眼睛,終于認出來眼前這個人是誰。 阿紅。 她的臉上露出一絲迷茫之色,看著距離自己不過兩米遠的阿紅,有些奇怪地開口問道:“阿紅,你不是死了么?” 原本面無表情的阿紅來臉上露出滲人的笑容,她的臉色蒼白無比,嘴唇卻像是涂抹了了一層厚厚鮮血,紅得嚇人。 她裂開嘴巴,鋸齒形的牙齒在昏黃燈光下散發(fā)著詭異的光芒。 “安妮,我好寂寞,你來陪我好不好?” 阿紅著,朝著左思走了過來。 她的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及膝連衣裙,兩條白生生地腿露在外面,她的腳沒有著地,距離地面約摸五六厘米的距離,是走,其實更像是在飄。 她漂移的速度挺慢的,兩米的距離,足足漂移了二十多分鐘的時間,每往前飄一點兒,她的身上便往外冒一點兒血,等到終于到了左思面前的時候,她的身上已經(jīng)被浸染的像是一個血人一般。 濃烈的血腥氣撲鼻而來,左思微微仰頭,看著近在咫尺的阿紅,一臉認真地道:“你再往前一點兒,就蹭到我臉上了! 已經(jīng)變成了鬼的阿紅:“......” 人死之后,身前的某種惡念會被無限地放大,阿紅也是這樣,她不記得自己是怎么死的,只是潛意識里面,將所有的一切全都怪到了左思的身上。 如果不是因為她喜歡玩兒這種游戲,大鼻也不會為了討好她,拉著他們一起陪她玩兒。 如果她不玩兒這種游戲,她也不會落得這樣的一個下場。 憤怒吞噬了阿紅僅存不多的理智,她那張還算漂亮的臉瞬間扭曲了起來。 “去死吧!” 她嚎叫著朝著左思撲了過去,長長的黑色指甲在快要觸及到左思的身體時,原本那些在墻上面安安靜靜地自己蠕動著的頭發(fā)突然間叛變了。 黑色的頭發(fā)如同潮水一般涌了過來,不過幾個呼吸之間,便將阿紅的身體纏繞了成了一個巨大的黑色大繭,她甚至連一聲慘叫都未曾發(fā)出來,就被頭發(fā)包裹了起來。 審訊室那扇原本緊閉著的門嘎吱一聲開啟了,左思轉(zhuǎn)頭看了過去。 她看到了一雙蒼白的雙手,那雙手的主人隱藏在門后的黑暗之中,讓人看不清楚她的模樣,她的手抓住了一縷黑色的長發(fā),輕輕地拽了一下,那個包裹著阿紅的大繭不受控制地朝著那雙手的方向移動了過去。 左思的腦子不太好使,不過記性卻是不錯,她隱約記得,那雙手似乎有些眼熟,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雙手,想要將關(guān)于它的記憶找出來。 然而,直到那雙手將包裹著阿紅的黑色大繭拉入了黑暗之中,那扇斑駁的大門被關(guān)上,她仍舊沒有想起來那雙手在什么地方見過。 阿紅不見了,那雙手也消失了,原本趴在四面墻壁上蠕動著的黑色長發(fā)如同它們來的時候一樣,很快便消失不見了。 那股讓人反胃的惡臭氣息消失了,空氣變得清新了起來,左思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 她感覺有些累了。 睡意來襲,左思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幾分鐘之后,她便徹底陷入了昏睡之中。 審訊室的門吱嘎一聲開了,一個身影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她低下頭,看著坐在椅子上面的左思,臉上的神情被黑發(fā)所遮蓋,讓人沒有辦法看清楚。 *** 尸檢報告很快便出來了,阿紅死于突發(fā)的心肌梗死,并不是被人謀殺,四個犯罪嫌疑人很快便被釋放了。 姓蘇的女警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對勁兒,可是鐵證如山,她的懷疑,也僅僅只能是懷疑了。 審訊室的大門打開,女警一眼便看到了靠在椅子上面熟睡的左思。 這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子,肌膚勝雪,眉眼精致,她不過剛剛十九歲,身上還帶著一些少女特有的青澀感。 只是想到她起自己好友死時那淡漠的模樣,女警便覺得有些不太舒服,總覺得這么一個精致的皮囊之下,卻裝著一顆冷漠無情的心。 她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朝著熟睡中的女孩走了過去。 正常人對警察有一種生的恐懼感,被當做犯罪嫌疑人之后,那種恐懼感只會增加,而不會減弱。 這個女孩,能在這種情況下都能睡著,她實在有些不簡單。 “安妮,醒醒,安妮! 女警接連喊了幾聲,靠在椅背上熟睡著的女孩方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女警看到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她們的距離很近,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睛讓女警的心顫動了一下,她的聲音不由得放柔軟了下來。 “安妮,你們的嫌疑已經(jīng)洗清了! 左思本來也就不擔心自己出不出的去,在她看來,進警察局,被當做犯罪嫌疑人來審訊,都不是什么事兒。 因為無知,所以無所畏懼。 左思被女警一路送到了警察局的門口,阿明樂色大鼻他們?nèi)齻人已經(jīng)先一步出來了,他們站在警局大門口的燈光下面,即使在昏黃的燈光映照下,也沒有辦法讓他們蒼白的臉色好上幾分。 與左思不同,他們都是智力正常的人類,而且,和阿紅也是認識很久的朋友,一個好好的人,沒有就沒有了,他們受到的打擊可想而知。 他們之前在那個荒屋玩游戲的時候,已經(jīng)是六點鐘了,在警察局里面折騰了這么久,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十一點鐘。 今夜的色不好,厚厚的云層籠罩著整個空,星星月亮全部隱藏在了云層后面。 警察局的位置比較偏僻,處在一個巷子里面,整個巷子里面黑黝黝的,沒有一盞路燈存在。 警局門前的燈照射范圍有限,往外走幾步,便進入了黑暗巷的范疇之內(nèi)。 警察隨意安慰了他們四人幾句,便轉(zhuǎn)身進了警察局。 樂色抹了一把臉,朝著地上啐了一口,也不知道是在啐警察,還是別的什么。 “真他娘的晦氣,走走走,我們趕緊回去! 樂色完,便來抓左思的手。 左思的眉頭皺了皺,往后退了一步,躲開了。 樂色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忍了忍,還是沒忍住,罵了一聲。 “安妮,別給臉不要臉,老子也不是非要吊死在你一棵樹上,咱們在一起都一個月了,連牽個手都不愿意,怎么,要真的這么冰清玉潔,就別跟老子處,收禮物的時候怎么沒見你這個樣子?” 他越越氣,嘴里不干不凈地罵了幾句,只是看到左思那么一張如花似玉的臉蛋時,原本舉起的巴掌悻悻地放了下去。 “和當老子欠你的了。” 扔下這么一句話,樂色轉(zhuǎn)身就走,身影很快便被黑暗所吞噬,再也看不見了。 左思被樂色這么劈頭蓋臉罵了一通,卻沒有太大的感覺,她本來也就不是安妮,這些話對她來,根本無關(guān)痛癢。 大鼻對自己阿紅這個交往了一年的女朋友還是有幾分感情的,女友莫名其妙死了,大鼻嘴上不,心里卻是有些難過,他的神情有些恍惚,呆呆地站了一會兒,也沒有和左思和阿明打招呼,搖搖晃晃地走遠了。 警局門口的人只剩下阿明和左思兩個人了。 阿明的心情也有些沉重,之前在那間房子里面看到的東西讓他有些不太舒服,他迫切地想要回家,然而,扔下左思一個人在這里,這種事情阿明也做不出來。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深夜了,這個地方的治安也不好,她這么一個漂亮的女孩子,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怕是不太好。 “安妮,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左思轉(zhuǎn)過頭,看著站在那里的阿明:“謝謝你! 那條巷又黑又長,他們的視線受阻,看不清地上的東西,左思腳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東西,身子踉蹌了一下,朝著前方倒了下去。 阿明的反應速度很快,他轉(zhuǎn)過身來,接住了撲過來的左思。 溫香軟玉進懷,阿明的臉騰地一下漲得通紅,他感覺自己心跳地十分厲害,像是隨時都要從自己的嘴里蹦出來一般,費了半力氣,他才讓自己的聲音恢復了正常:“安妮,你沒事兒吧?” 左思扶著阿明的胳膊站穩(wěn)了身體,她搖了搖頭,道:“我沒事兒,謝謝你。” 巷里面實在太黑,又沒有照明的工具,走起路來十分費勁兒,左思剛剛差點兒摔了一跤,阿明有些不太放心,伸出手要拉著她一起走。 左思沒有將手伸出去,阿明愣了一下,暗罵一聲自己孟浪了,嚴格起來,他和左思今剛剛認識,現(xiàn)在上來就要要牽她的手,人家怕是要將他當做一個乘人之危的無恥之徒。 “安妮,你別誤會,我不是......” 他解釋的話還沒有完,便聽到左思的聲音在黑暗里想起:“我看不到你的手在哪里! 巷里面昏暗無光,哪怕兩個人站立的距離極近,也只能模糊地看到一個輪廓而已,左思的夜視能力不太好,阿明就站在自己的眼前,可是她卻什么也看不到。 “我看不到你。” 左思又重復了一遍,下一秒,她便感覺到自己的右手人握在了手中,阿明的聲音從身側(cè)傳了過來:“我抓住你了! 阿明掌心的溫度要比左思高上一些,左思感覺源源不斷的暖流從阿明的手心處傳了過來,她微微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握緊了阿明的手。 兩人誰都沒有話,一起手牽著手走過來這條黑漆漆的巷子。 巷子外面,就是大路,道路兩邊的路燈亮著,明晃晃地燈光灑落下來,他們從黑暗之地,步入了光明之中。 阿明拉著左思的手仍舊沒有放開,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眉目之間的郁氣似乎消散了許多。 在黑暗里面走了那么長時間,陡然進入光亮的地方,左思有些不太適應,她眨了眨眼睛,抬起手來,下意識地想要去擋住雙眼。 她的右手被阿明握著,一抬手,便連著阿明的手也抬了起來。 這個動作,徹底將正在走神的阿明給拉回了現(xiàn)實,他有些慌亂地松開了手,放開了左思。 “對不起。” 阿明的耳朵發(fā)紅,臉上的神情有些慌亂,害怕左思會因此生他的氣。 “沒關(guān)系。” 左思不知道阿明為什么要對不起,不過她卻知道,別人在對不起的時候要沒關(guān)系。 普普通通的三個字,立馬讓阿明提著的心放了下來。 “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左思倒是還記得自己現(xiàn)在是安妮,她在腦子里的記憶里面扒拉了半,找出了安妮的家庭住址。 讓阿明比較意外的是,左思住的地方距離他家并不遠,前后不過十分鐘的路程,原本以為要繞路送她,卻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意外之喜。 色已晚,這段路又十分偏僻,兩人在路上站了大約一個多時,方才打到了一輛出租車。 現(xiàn)在正是春末時分,白的氣溫很高,到了晚上,溫度卻又降了下來,兩人在冷風里面站了一個多時,體溫早已經(jīng)隨著風一起跑走了。 左思對冷熱變化沒有太多的感覺,哪怕身體已經(jīng)冷冰冰的了,依舊沒有什么反應。 與她相比,阿明只是一個普通的人,吹了這么久的風,身體早已經(jīng)給凍僵了。 司機倒是體貼,見到阿明的樣子,特意將車里面的暖風打開了。 車廂內(nèi)的空間不多時便變得暖和了起來。 阿明凍僵的手腳得到了舒緩,他看著坐在駕駛座上的司機,誠心誠意地道謝:“謝謝你,司機師傅! 司機笑了起來,從后視鏡掃了一眼后排座上的兩個人:“伙子,不是我你,你的身體實在有點兒虛了,你看看你女朋友,再看看你,嘖嘖,你以后可得多鍛煉鍛煉! 聽到司機左思是自己的女朋友,阿明偷偷地看了左思一眼,隨即為自己升起的齷齪心思感到羞愧。 這個女孩可是他好哥們兒的女朋友,他怎么可以對她有這種心思? “司機大哥,你誤會了,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司機露出了一個我懂得的表情,倒是沒有再什么。 從這里到他們住的地方還有四十分鐘的車程,阿明和左思之間嚴格起來,并不算熟悉,加上阿明剛剛生出了一些不該有的心思,現(xiàn)在面對左思,總覺得有些尷尬,他咳嗽了一聲,不知道該些什么,只是悶悶地坐在那里,看著自己的雙手。 阿明不話,左思自然也不會開口,她靠在車子的椅背上,看著車窗外飛快閃過的街景,腦子里面空空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東西。 過于安靜的空間,總會讓人東想西想,阿明也不例外,左思一直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里,存在感變得越來越低,司機師傅一直開著車,除了最開始了兩句話之后,便再也沒有開過口了。 阿明的腦子里不由自主地開始胡思亂想,今在那個荒廢房子里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阿明有些不安,總覺得事情沒有這么簡單的結(jié)束。 之前在那房子里面,所有喝過血水混合物的人都暈倒了,只有他一個人沒有暈,他清楚地記得,在他們幾個人暈過去之后,房間里面似乎多了什么東西,然而,那個時候,明明只有他們幾個人在那里。 他們昏過去之后,阿明便過去叫醒了他們,可是阿紅,卻再也沒有醒過來,她就那么悄無聲息地死去了。 阿紅今年剛剛十八歲,身體很好,兩人在同一個單位上班,前不久才入職,入職之前提交了一份體檢報告,他清清楚楚地記得,阿紅的身體健康,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這么一個身體健康的女孩子,怎么會隨隨便便就死了? 可是警察的驗尸報告擺在那里,一切確實都是意外。 她真的就那么隨隨便便地死了。 阿明的心情低落了下去,回想起和阿紅在一起的日子,眼睛有些紅,淚水險些就落了下來。 他和阿紅打就認識,阿紅的父母在她的時候就離婚了,之后又各自再婚,阿紅就成了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可憐,被兩家踢來踢去,誰也不愿意要她,到最后,她只能跟著自己年邁的奶奶生活。 前兩年,阿紅的奶奶也去了,就只剩下阿紅一個人了,她這么死了,怕是除了他們幾個朋友之外,誰都不會在意了。 這個姑娘雖然有些亂七八糟的毛病,可是本性卻不壞,是個好姑娘。 阿明吸了吸鼻子,耳邊卻聽到左思的聲音響起:“你在哭么?” 阿明轉(zhuǎn)頭朝著左思看了過去。 左思看到了阿明紅紅的眼睛,以及他眼睛里面的水光。 “你果然在哭。” 阿明擦了擦眼睛,悶聲悶氣地道:“我沒有哭! 左思也沒有追問,繼續(xù)轉(zhuǎn)頭看著窗外。 阿明心里面有些不舒服,有心想要些什么,可是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些什么。 他和阿紅是朋友,可是左思和阿紅,卻并不是朋友。 長嘆了一口氣,阿明轉(zhuǎn)過頭,學著左思的樣子,看向了車窗外的世界。 四十分鐘的時間就在沉默之中過去了,車子停在了左思家樓下。 車到了地方,左思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這是自己的家,她默默地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阿明想了想,看了看外面幾乎沒有亮著燈的樓房,掏出了錢付了車錢,急急忙忙地下了車。 此時左思已經(jīng)快要走到了樓道里面,她聽到了身后的腳步聲和喘氣聲,便停下了腳步,轉(zhuǎn)身看了過去。 阿明喘著氣粗氣兒,站在了左思身前不遠處。 “我送你上去吧! 左思有些奇怪地看著他,道:“我已經(jīng)到家了! 阿明沉默了片刻后,道:“今發(fā)生了很多事情,我不放心。” 左思不知道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能讓阿明不放心的,不過他堅持要送她回去,左思便也沒有強硬地堅持下去。 安妮的家在十樓,兩人一起坐電梯上去。 電梯是老式的,里面的空間不大,即使阿明特意拉開了與左思之間的距離,兩人之間也不過相隔了二十公分左右的距離。 電梯上面的樓梯顯示燈一格一格地往上爬,很快便從紅色的一,變成了紅色的四。 電梯突然劇烈地顫抖了一下,停止了運行,昏暗的燈光瞬間黯淡了下去,整個電梯內(nèi),只有那個紅色的阿拉伯數(shù)字四,散發(fā)著刺眼的光芒。 阿明嘴里發(fā)出了一聲短促地叫聲,下意識地往左思身邊跨了一步,擋在了她的面前。 “別怕,有我在! 他的聲音抖得厲害,卻仍舊堅持擋在她的面前,不肯讓開,左思看著他不算寬厚的背影,唇角抿了起來。 眼前這個人的身影和記憶中的某個人重合到了一起,左思的神情有些恍惚,喃喃地喊了一聲:“愛麗絲.......” 這個名字被她含在嘴里,從唇齒之間劃過,最后只落入了她自己的耳中,站在她面前的阿明也未曾聽到。 電梯內(nèi)太過安靜了,之前站在她眼前的人似乎消失不見了。 左思感覺有些不太對勁兒,她慢慢地抬起頭來,看到原本站在自己面前的那個男人,變成了一個女人。 左思愣了一下,開口道:“你是誰?” 那人只是背對著她,黑色的長發(fā)蜿蜒至腳底,一股難以描述的氣味迅速地蔓延至整個封閉的電梯空間。 左思捂住了口鼻,身體往后退了一步,她感覺自己的后背似乎靠在了一個軟綿綿的物體上面,那種觸感,根本不像是冰冷的電梯壁。 她慢慢地轉(zhuǎn)過頭去,看到了自己身后的東西。 那是長發(fā)墜地的女人,她背對著她,剛剛左思就是靠在了她的背上。 這里給左思的感覺不太好,雖然已經(jīng)捂住了口鼻,可是那種刺鼻的味道卻是無孔不入,刺激著她的嗅覺神經(jīng)。 左思干嘔了幾聲,卻吐不出來什么東西,她有些不太舒服,干脆坐在了地上。 好在,地面還是那個地面,冷冰冰的,沒有一絲的溫度存在。 四周的這些同樣的人看的她有些晃眼,只是在經(jīng)歷過愛麗絲大軍的熏陶之后,左思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免疫,甚至因為這幾個背對著她的女人都是一模一樣的,而產(chǎn)生了一些奇怪的親切感。 她有些話想要,忍不了,憋不住,她也沒有打算忍,沒有打算憋。 “其實從前我見過你們這樣的! 左思覺得自己像個老太太,絮絮叨叨地將自己和愛麗絲曾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了出來。 明明是精彩絕倫的故事,因為講述的人語言匱乏,添加不了什么形容詞,出來之后,便顯得干巴巴的,沒有什么可聽性。 電梯內(nèi)的溫度似乎降低了許多,左思搓了搓自己泛起雞皮疙瘩的胳膊,開口道:“好冷啊! 空氣似乎凝固了一瞬,接著,左思便看到了層層疊疊,密密麻麻的頭發(fā)朝著自己涌了過來。 “安妮,安妮。 左思的耳邊傳來男人焦急的呼喚聲,她吃力地睜開眼睛,便看到了阿明那張近在咫尺的面容。 見左思終于醒了過來,阿明松了一口氣,彎腰便將左思抱進了懷里。 “太好了,太好了,你終于醒了! 當時在電梯里面,電梯突然突然出了故障停止運行,電梯里的燈光暗了下去,很快又亮了起來,之后便又開始繼續(xù)上行,一切發(fā)生的時間很短暫,短暫到讓人來不及恐慌,便又恢復了正常。 那個時候,阿明回頭看了一眼,卻發(fā)現(xiàn)剛剛站在他背后的左思昏了過去。 那個時候,阿明只覺得一股寒意從尾椎骨串了上來,整個身體瞬間冰封起來。 阿紅那青白色的臉在他的眼前不停地晃來晃去。 左思,左思她不會出什么事情吧?! 電梯很快便上到了十樓,電梯門開了,他抱著左思出了電梯,慌亂地檢查著她的身體狀況。 臉色正常,呼吸正常,脈搏正常,所有的一切都正常,可是她卻閉著眼睛,沒有一絲一毫清醒過來的跡象。 阿明徹底慌了,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是想要叫醒左思,他有種預感,如果左思一直這么睡下去,她會像阿紅一樣,徹徹底底地睡死過去,再沒有醒過來的那一。 “安妮,醒醒,安妮!” 掐人中,扇耳光,阿明試過了所有能試的方法,就在他快要徹底絕望崩潰的時候,左思終于醒了過來。 “太好了,太好了! 阿明死死地抱著左思,語無倫次地著。 左思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她被阿明這么抱著,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從領(lǐng)口滾入了她的衣服里面,肌膚上泛起了一層細密的疙瘩,左思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阿明這樣的舉動讓左思有些不太舒服,她掙扎了起來,推開了抱著她的阿明。 “你在干什么?” 阿明沒有防備,被左思推開之后,跌坐在了地上,他抹了一把臉,突然間又笑了起來。 “太好了,你沒事兒! 左思皺了皺眉頭,從地上站了起來。 “我不喜歡這樣,你以后別這樣做了。”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地上的阿明,淡淡地開口道,聲音里沒有惱怒,也沒有其它的情緒,像是在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阿明抬起胳膊,擦了擦眼睛,他從地上站了起來,看了左思一眼,又往后退了一步,拉開了與左思之間的距離。 “對不起,安妮,是我失態(tài)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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