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一瞬間, 何風晚腦子轉過好幾個念頭, 不敢相信一向以“不近女色”示人的江鶴繁,居然偷摸去秀場拍模特。這么高調何必呢?交給樓煥安排不就好了嗎? 隨后心頭劃過一道電光, 何風晚后背一凜。 他不會……是去看我吧? 這么想著, 她偏頭看去。江鶴繁大概直接乘電梯下來,只穿了襯衫,系上領帶。袖管工整地挽上臂,袖線筆直, 手腕黑色的表帶束起一塊干凈的表盤。 他正在拿餐巾擦嘴, 很講究的樣子, 擦完握住長玻璃杯喝水。都是平常動作, 可他做起來就很倜儻,有一種貴氣和風流的意味, 叫何風晚挪不開眼。 下一秒,江鶴繁冷不丁地抬起眼皮,目光銳利地掃來。 他狹眸微瞇, 嘴角牽動, 帶一點“你在偷看我嗎”的促狹笑意。 何風晚:“……” 她身邊的花到興頭上, 煞不住尾, 一徑地埋怨:“所以講他單身不是沒原因的,我約他有機會一起看秀,而已嘛, 他居然當場拒絕!哇, 簡直了, 我不要面子的嗎?” 何風晚頭轉回來,想象當時的場景,抿笑隱忍不發。 花發泄一通,心里有些后怕,拿肘彎撞一下何風晚,輕聲輕氣地:“你跟他不熟吧?我開開玩笑,你可不要拿出去亂講啊!” “嗯?”何風晚眼睛追著侍應生上菜的動作,連連否認,“哦,不熟不熟,我跟他不熟的,你放心好了。” 她臉上悄無聲息,在心里生出些繚繞的歡喜,還不成形狀,卻是風吹不散的醒目又含蓄。 席間,同桌的另外三個場務神情詭秘地,這棟大廈就是讓酒店和江氏分占了。江氏老板的辦公室在頂層,足有半層樓的面積,跟皇宮一樣奢華。 花杏眼一翻,對江鶴繁的印象又多了條“暴發戶”。 何風晚倒是想著,挑那么高的位置,不愧是喜歡登山的人。一想到這個,就又忍不住要看看他,于是她假裝在包里找手機,伺機往后瞟去。 可惜江鶴繁已經走了。 * 下午的拍攝不如上午順利,不是攝影機出問題,就是導演臨時變出許多花活,一下要笑,一下又不要笑,有些吹毛求疵地要求何風晚。 她**地在水里鉆進鉆出,竭力配合,等通過的時候全身散架一樣累。 但好歹何風晚和另一個模特今就拍完了,花明還要再補兩個鏡頭。傍晚收工時,所有人拍掌,大聲互道“辛苦了”。 導演召集大家去餐廳吃自助餐,何風晚掩不住倦意地連打兩個哈欠,搖手不了,要趕回家睡覺。 電梯里,她望著不斷跳躍的紅色數字,心里有些掙扎。 總不能無故上去找他吧?沒個正當理由,就這樣貿然闖入,難免太司馬昭之心。可一時半會兒她昏沉沉的腦子也想不出轍,便遺憾下一次見他不知又要等到什么時候。 踏上一層大堂,夕照溶溶的紅色探進入口玻璃,在人臉上鐫刻深深淺淺的陰影,何風晚抬眼瞧見不遠處的樓煥。 他手里提拎一套西裝的防塵袋,神色焦急地來回踱步,抬頭看見何風晚,跑近了搶先:“何姐,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何風晚額頭有些發燙,正懷疑是不是感冒了,聽到樓煥這樣要求,迷迷瞪瞪地一時沒有反應。 樓煥繼續:“先生有個重要的客人團需要我帶車隊接機,總裁辦的秘書都在準備接待,這套衣服他今晚就換,但我現在趕不及了,能麻煩你幫我送上去嗎?” 我送上去? 何風晚被問得有點懵,防塵袋緊接著遞了過來,連同一張門禁卡。 “十萬火急,就當我欠何姐的人情了,樓煥感激不盡。”他表情語氣都十足十的誠懇,叫何風晚沒有任何推辭的余地。 何況她確實有點想見識,那間皇宮一樣奢華的辦公室。 及至電梯門合攏,樓煥臉上的焦急如指腹抹去水痕一般,須臾消散。他手機撥通原本要下來取衣服的總裁辦秘書,不緊不慢地:“你不用下來了。” 那邊當即爆發一串高分貝的驚呼:“什么?江總不是要開除我吧!” 樓煥苦笑:“和你沒關系,不要緊張。江總換了個人送,就通知你一聲,省得白跑一趟。” * 何風晚手持門卡,一路如入無人之境。 果真如樓煥所言,頂層人人奔忙,所見皆是匆匆的身影,一晃而過,根本沒人注意她。 褐色地毯吸音,踏上聽不到一點腳步聲,何風晚鎮定地挺直身板,拿眼睛搜尋指示牌,看見長廊盡處的黑色大門。 復古的黃銅色門把鑲有卷曲花紋,觸手生涼。何風晚開門,并沒有看見傳中皇宮一樣的遼闊與奢華。 里面黑著燈,一壁玻璃墻拉開簾幕,光線平鋪直敘地灑入。那是蒙紗的一層光,照得一切綽綽約約,足夠映亮立柜沙發和桌椅的輪廓,走進去不至于磕碰。 何風晚臂挽過防塵袋,探頭探腦地輕呼:“江先生?” 無人應答。 好像每次去他的房間,她都跟做賊一樣。 隨后看見另一道門,何風晚猜想那或許是他的休息室。遲疑著要不要敲門,視線被玻璃墻吸引。 她躡手躡足地靠去,心臟隨瞳孔的放大,擂鼓似地跳動。 從來沒有這樣居高臨下地俯瞰城市的夜晚,燈影如虹流溢,極盡喧囂,連她眼睛也仿佛染上赤橙青藍的色調。片刻回神,察覺熱鬧都是底下的,剩她一個人在高處丟了魂。 何風晚不禁好奇,江鶴繁站在這里會有什么感覺。 身后突然傳來一些輕微的聲響,她不由得一愣,迅速抱緊了防塵袋。 沙發上有人影突兀地端坐,用他一貫沉靜的嗓音問:“誰?” “江先生?”何風晚聲探問,“你剛才睡著了嗎?” 江鶴繁的身影一動不動,只低低叫她:“何風晚。” 何風晚太陽穴突突地跳起來,馬上想起她不是蓄意闖入,便壯著膽子走去,解釋:“江先生,剛才在樓下,你助手樓煥拜托我送衣服。” “嗯。” 江鶴繁應她一個單音,起身走來,擦過她停在玻璃墻前。 何風晚跟去,換上輕快的語氣:“我進來的時候打過招呼,江先生沒有回答,是睡著了嗎?” 江鶴繁轉頭淡淡罩她一眼,:“沒有。” 何風晚:“……” 昏暗光線中,看清他淡褐色眼睛和抿緊的薄唇,帶著一些她讀不懂的情緒。 “今累了,沒什么力氣話,以為送衣服的人放下衣服就會走。”江鶴繁注視她,像要看進她的眼底,“沒想到何姐對我,依然這么好奇。” 這聲“好奇”是指第一次摸進他房中找皮夾里的照片,也是指明明放下衣服就能走,非要漫長地逗留。 何風晚腦子嗡嗡地響起來,兩只手抓緊防塵袋,搜腸刮肚地找理由:“我我我……我中午聽人江氏老板辦公室皇宮一樣奢華,就就……就好奇,對,我是對你的辦公室好奇!” 話音剛落,江鶴繁就撤離她身畔,兩秒后燈亮了。 整間辦公室清晰呈現,簡潔大氣的現代風格,和奢華拉不上邊。 江鶴繁雙手放在褲袋里,燈光下看去五官清晰俊朗,面部線條完美動人。就是眼里蘊著薄怒,怎么看怎么覺得好像在……生氣? 他再開口,連聲音也冰涼:“看完了?怎么不走?” “我……”何風晚幾乎是目瞪口呆,想這江鶴繁至于嗎?好端端的生什么氣? 然而沒等腦子轉過彎,江鶴繁已踱到她面前,眉頭緊鎖:“我的名字讓你這么為難?還是,比起‘江先生’,你叫一聲‘江鶴繁’就是變相承認了什么。” 何風晚依舊沒話,下意識咬住拇指。 臉紅都顧不上了,她纖細的肋.骨快繃不住瘋狂跳動的心臟,從來不知道,和回答他的問題相比,演戲才是最輕松的。 但江鶴繁不愿再等,頭俯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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