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楊如玉與江承紫蹲身靠著楊王氏,沒有說一句話。
楊王氏伸出手將一雙女兒摟住,低聲說:“這一次是阿娘任性,兵行險招,對不住。只是阿娘等這天,等得太久——,我真怕”
“阿娘,一家人,莫說此等話。且阿娘所言極是:局勢風云變化,誰知下一刻我們會否有如今的優(yōu)勢。”江承紫勸慰。
“哈哈,你們會不得好死的。”芳姑姑積蓄了所有的力量發(fā)出這一句詛咒。
江承紫掃了她一眼,緩緩走到她面前,低聲說:“你所做之事,乃欺君之罪,若你想有人為你報仇,你得要保得住那人啊。”
芳姑姑心一沉,惡狠狠地看著笑意盈盈的女童,道:“你會不得好死的。”
“我替天行道而已,天在看呢。”江承紫先前還有點惻隱之心,但看過這老太婆的表現(xiàn)后,覺得這種人死有余辜。死了才是普度眾生。
“不知天高地厚,我詛咒你六房滿門抄斬。”惡毒的芳姑姑喝道。
“你今日橫豎是死定了,還是想想要不要保那個人呀。”江承紫冷笑。
芳姑姑不語,江承紫卻是施施然站起身,道:“你作惡多端,我也不與你計較。我六房是**之人,你的罪行朝廷自會定奪。如今,任憑你如何咒罵,鐵證如山,就是老夫人如何疼愛你,也是保不住你的。”
“阿芝,但她罵罵咧咧總是臟了耳朵,堵住她的嘴吧。聽不得這橫行霸道的刁婆子吵鬧。”楊如玉說。
“就依長姐吩咐。”江承紫說著,瞧瞧旁邊還瑟縮發(fā)抖的丫鬟婆子。
那丫鬟婆子因先前崔順的死太過可怖,現(xiàn)在還腿腳發(fā)軟,但九姑娘的眼神也讓她們覺得有一種無形的壓力。于是,丫鬟婆子爭先恐后拿了布條將芳姑姑捆結實,又將她的嘴堵上。
“九姑娘,已將這婆子捆結實,堵上嘴了。”有個年長的婆子跪地匯報。
“嗯,你起來,找個腿腳利索的去告訴老夫人,就說芳姑姑刺殺朝廷命官,又欺君罔上。如今被押在這里,大理寺司直也已入了楊氏,請老夫人前來瞧一瞧,畢竟這芳姑姑是她的心腹。我怕這瘋狗咬起人來,會亂咬老夫人。”江承紫說。
那婆子連連稱是,然后讓一名丫鬟前去稟告老夫人。
頓時,院落里又恢復了寧靜,只有鳥雀嘰嘰喳喳在枝頭鳴叫,水壺在爐子上作響。
這邊廂在靜靜等待。而老夫人屋內,老夫人在一行人走后不久,就拄著拐杖出得房來。
楊舒越與長子楊清讓正在廳里靜坐品茶。其間,楊舒越還與楊清讓品評了墻上掛的千江朧月圖。
“呀,真是王羲之的真品?”楊清讓立刻起身,走上前瞧個仔細。
楊舒越還沒回答,老夫人就咳嗽兩聲,從里屋屏風后轉出來,拐杖緩緩墜地,在地板上敲打出沉悶的響聲。
“孫兒向老夫人請安。”楊清讓立刻迎上前去,先是鞠躬行禮,爾后伸手攙扶老夫人。
“舒越向老夫人請安。”楊舒越也是立刻起身行禮。
老夫人咳嗽了兩聲,才看了看他,說:“你身子看來真是大好了。”
“讓老夫人惦念,蜀中臥虎藏龍,在益州遇見一位神醫(yī),幸得他妙手回春,舒越才得以痊愈。這一切,還得要多謝老夫人,若非你提攜六房,我亦不會有此奇遇。”楊舒越不疾不徐地說。
老夫人面露笑容,心里卻是恨得很。
她蕭錦瑟對王氏一族可沒什么好感,更何況他是那個賤人的兒子。
“是呢。六房能有如今的成就,皆是老夫人提攜。”楊清讓也立刻就說。
這父子倆這話看似拍馬屁,實際上就是在往老夫人心口捅刀子。
看吧,六房今日氣候與成就可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喲。
老夫人也聽出其中韻味,心里更是恨得很,卻又不好發(fā)作,面上還要裝出慈祥的神情。一口氣憋悶在心里,頓時又咳嗽起來。
楊舒越父子都是一派緊張,連忙喊:“來人,來人,快請大夫。”
“莫要小題大做,我無妨。”老夫人擺擺手。
外間卻響起蕭玲玲驚恐的聲音,問:“老夫人怎了?”
這聲音才響起,蕭玲玲就奔跑進來,扶著老夫人問長問短。
“我無妨。”老夫人亦是回答,然后在蕭玲玲與楊清讓的攙扶下,坐在了主位之上。身邊的丫鬟立刻就拿了軟靠墊子給她墊在身后。
這老夫人之前不出來,是想殺一殺六房的威風,探一探六房的態(tài)度。
于是,在祠堂上完早香回來,就推說自己身子不適,睡下了。同時,就派了芳姑姑前去應對。
這芳姑姑是她蕭錦瑟作姑娘時候就在身邊伺候的。先前也有要嫁人,但連續(xù)兩次還未過門,夫婿就過世了。這芳姑姑寡婦命克夫,沒人愿意娶她。她也灰心沮喪了一段時間。后來,她忽然就開竅了,覺得女人不一定要嫁人。她這輩子就要跟著自家姑娘了。
蕭錦瑟在蕭氏本身日子也不好過,這小姑娘與她相依為命。蕭錦瑟出嫁也就自然將她帶到楊氏。
這芳姑姑就開始為虎作倀的日子。
“姑娘,那正房的丫鬟很囂張,這事,放著我來。”
“姑娘,你莫怕,這事,我來。”
“姑娘,楊氏長老會的那些老爺們兒,都是些廢物,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這些好色之徒罷了,放著我來收拾。”
.......
芳姑姑來到楊氏,以極高的智慧幫她分憂解難,每一次都辦得妥妥的。蕭錦瑟覺得這芳姑姑是上天賜予的利器,寶物。
于是,對她就越發(fā)倚重。
若這世上還有誰不會背叛自己,那必定是芳沁。
蕭錦瑟萬分信任從蕭氏帶來的這個貼身侍婢,當然也默許她私下里養(yǎng)點男人。畢竟,她克夫在先,又被人批寡婦命,自然是沒人肯娶。而她也不敢將這侍婢指去服侍觀王,抬個側室什么的。再者,觀王對女人這方面興趣缺缺,一年到頭除了忙朝廷的事,心心念念的就是他的亡妻。蕭錦瑟想起觀王對自己的態(tài)度,就是一肚子火。(未完待續(xù)。)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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