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人一鳥在這起伏的山里行走,因有那老鷹做向導,一行人絲毫沒有找路找方向的迷茫,基本沒有走什么冤枉路。
云歌雖答應了要去打聽五彩鳳鳥的事,但它又解釋不能操之過急,畢竟那只老鷹是個美麗的女性。等找到合適的機會,它會開口的。
江承紫知道云歌雖然口沒遮攔,但做事向來有分寸。要不然,依照李恪做事的謹慎程度也斷然不會讓這么一只鳥參與其中。
因此,她也沒催促云歌,只是一路上看山花爛漫,偶爾也與云歌交談一番,詢問關于禽鳥界的一些掌故。云歌則表示從就養在主人身邊,當作人來養了,對禽鳥界的事知道得還沒有它讀的書多。
江承紫哈哈笑,驚飛了不少雀鳥,還有兔子從樹叢里驚慌逃走。
山中飛泉瀑布,山勢回轉,飛禽走獸數不甚數,奇花異草競開,正是好風景。一路上又有云歌插科打諢,算作愉快旅途。但江承紫心中始終還是記著李恪,擔心他一個人在默默地想什么。
不過,實在也找不到機會開口去詢問和安慰,她便繼續走在前面,任由他一個人殿后,也算是給他一份兒空間。
就這樣一路走,在傍晚時分,在老鷹的帶領下,沿著那帶著桃花瓣的溪水走了約莫半個時辰,終于找了那只老鷹介紹的山洞。
山洞并不算在險峻之處,李恪找了干柴點了火把,謹慎地進去瞧瞧。這并非是什么獸類挖的洞,應該是大自然運動形成的。山洞并不深,若是日光西斜,還可能照進洞里去。
“洞并不深。”李恪進去走了一圈出來,“但足可以歇息我們了。”
江承紫點點頭:“這洞甚好。即便是山雨兇猛,雨水也是倒灌不進來。”
“你方才看山勢?”李恪問。
“是啊。在山中叢林,要避雨或者夜宿,都要看山勢,看地形,看周圍草木,野獸的足跡。大自然會饋贈給人豐厚的禮物,但也是相當可怖的。”江承紫想起還在部隊時,教官就是這樣的。
教官是多么嚴肅的人,又是多么親切的人呀。后來,執行一次掃除毒販的任務中,教官為救大家犧牲了。
想到教官,江承紫的心驀然惆悵,繼而又想:教官會不會也像自己這樣,婚穿千年,在時空的某個角落里呢。
也許,他也會偶爾想起自己來吧。
她想到這里,心情愉快。先前的惆悵被隨后的愉快代替。站在面前的李恪看到她的神情,心里驚異,卻又不好問。
“好了。這洞沒問題,現在就是要找吃的和生火的用具。”江承紫。
李恪自告奮勇去溪里抓魚,江承紫就和云歌去撿柴火。老鷹則是表示絕不會歇息在這個山洞里,要在附近找一找適合棲息的地方。
“由她去唄。”云歌撇撇嘴。
如此這般,落日殘霞之下,各自分工明確。
暮色四合時,江承紫在不易惹起火災的空地上生起火,李恪洗干凈了許多魚,用竹串起來燒烤。云歌在一旁流口水,老鷹則是站在遠處的樹枝上冷冷地看著這一切。
“你燒烤的手法很嫻熟。”江承紫看著李恪熟練地翻動那些烤魚,坐在一旁瞧他。
李恪聽到她贊美,高興地:“我從來都是風餐露宿,并非是養在深宮的皇子。”
“我知曉你能征善戰,卻不知你于這也有一手呀。”她笑著。
“我會的,還很多。”他瞧著她,周遭是噴香的魚肉,還有植物的水汽香,她笑靨如花映著熊熊的烈火。
李恪忽然覺得不到長安,就這樣與她隱居山林也很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著篝火那些彼此不曾參與的生命過往。
“那你以后都教我。”江承紫撒嬌地,然后站起身來挽起袖子,指了指烤魚,,“就先從烤魚教起。”
“你,你的廚藝很好。這烤魚,你不會么?”李恪有些驚慌地。這吹牛是一回事,真要教她這個大廚,他這點手藝哪里上得了臺面呀。
男人嘛,總是有點虛榮心的。可虛榮心是一回事,真要檢驗還是有點發憷。
江承紫絲毫沒覺察他的慌亂,只是認真地搖頭,:“這種沒油鹽,沒調味汁的燒烤火候我不太會掌控。所以要學一學。”
前世里,她學過野外生存,但特種部隊作戰時,在樹林或者山里根本不允許生火。一生火就暴露目標。所以,她倒沒有機會在野外這種地方進行燒烤。她烤魚的手藝那都是調味品齊全,油刷了一層又一層的。
她一直想要學一學這種全天然無工具無調味品的燒烤。在蜀中,她試驗過,可惜味道不太好,基本上烤得火候過了,有點焦。
李恪看她不像是打趣,神情嚴肅,且正在認真地觀察他的動作,看來是真的想要學習。所以,李恪也收斂心神,認真地教江承紫烤魚。
烤好了幾條,云歌也不見過來吃。它正忙于工作,在離老鷹不遠的一棵樹上歇著,正跟那老鷹話。老鷹話語很少,偶爾冷冷地回復它幾聲。
江承紫學會了烤魚非常高興,認真吃了幾條,覺得飽了,拿出一個水壺在溪里打了水燒水,倒了四杯晾在一旁。
水還燙,江承紫就站起身,去山洞生火暖山洞,去濕氣。所有喜歡出去旅行的人都知道,在野外過夜,無論是帳篷還是找個山洞,都得找干燥之地。若無干燥之地,就要找個水相對較少,又能生火的地方,生火將濕氣去除。
此番,找尋過夜之地是個山洞,在住進去之前,先要生火將洞里的濕氣除一除。
所以,她起身對李恪:“我去山洞去去濕氣,再去撿一些干柴。”
“天色已晚,干柴的事,我一會兒去。”李恪。
江承紫回頭一笑,:“不,你多烤一些魚。我現在長身體時候,晚些時候不吃個宵夜,餓得慌,睡不好。”
李恪默然無語,江承紫吃得確實蠻多的。有時候大半夜醒來還喊餓。
“我在山洞里生火不滅,你若晚上想吃,我晚上再烤。找干柴的事,我去。”他。
江承紫不再反對,只心里嘀咕:等山洞的濕氣去除,再與他一并去找干柴就好。
山洞很,不過足夠兩人兩鳥休息了。江承紫升了幾堆火,將這山洞的濕氣燒一燒。因天氣要下雨,空氣很是潮濕,煙霧在山洞里盤旋不出去。
江承紫咳嗽著跑出來,李恪端了烤魚盤子在一旁哈哈笑。
“不許笑。”江承紫嘟噥著嘴跳過來對他兇神惡煞地警告。
李恪笑得更歡,江承紫哼哼幾聲,轉身回到洞里,在洞里點了一盞油燈,把包袱里的一張軟席毯子鋪開,拿了一床薄被子放著,用裝著衣物的包袱做了個建議的枕頭。
“云歌,你回來這里守著。”江承紫喊。
“好。”云歌應了聲,又與那老鷹了幾句,老鷹沒理會,云歌懨懨地飛回來。
“喏,你的烤魚。”李恪將四條肥美的烤魚放在山洞里的大石頭上。
云歌立馬來了精神,認真地去吃烤魚了,對于江承紫與李恪的吩咐只是嗯嗯應承。
江承紫看云歌那狼吞虎咽的樣子,笑著搖搖頭,與李恪去樹林里撿干柴和樹葉。因江承紫有夜視能力,即便是在光線不明的樹林里,她也沒什么顧忌,于是不一會兒就撿了許多的干柴與干樹枝。
“這些柴夠好幾天了吧?”李恪在第三次運柴時,不由得問。
“未雨綢繆。這四月間的雨指不定什么時候會停,要做好多方準備。”江承紫抱著一捆柴火,很鄭重其事地,“我以前在部隊的時候,也曾在秦嶺山中生活過,山中天氣那真是千變萬化。”
李恪無言反駁。他雖也是經常在野外生活,但真沒有入過這樣的深山,還一呆就是數月。因此,他覺得自己沒發言權,便只得聽江承紫指揮。
兩人來來去去又弄了些質量上乘的干柴,江承紫坐下來喝水。李恪建議再去弄點魚備著。江承紫搖頭:“弄回來曬魚干也沒日光,放久了不新鮮不好吃。等想吃,就直接去抓,反正離河不遠。”
李恪只好收手坐在洞里的石頭上看著一旁吃好之后,四仰八叉躺在江承紫鋪了干草樹葉和棉布的鳥窩中的云歌,覺得這只鳥有點礙事。
江承紫整了一下,便問云歌:“老鷹姑娘不來這洞里?”
“它固執。”云歌伸了伸懶腰。
“下起雨來了,你再去叫叫它。”江承紫端起杯子喝茶。
云歌不情愿地翻身起來,拍拍翅膀去了老鷹那邊。過了一會兒,云歌飛了回來,聳聳肩,表示老鷹拒絕了它的提議。
江承紫也不勉強。動物都有各自的習性,像老鷹這種猛禽會選擇相對安全的地方,即便那地方可能潮濕或者會淋雨什么的。
“那隨它吧。”江承紫喝了一口茶,目之余光卻是瞧李恪。
此君端著茶杯,心事重重地坐著,看著面前燃燒的火堆。江承紫心里嘆息一聲,也不敢隨便去詢問。云歌倒是沒覺察,徑直:“我剛打聽過了。這些五彩鳳鳥住在什么昆侖。昆侖是白鳳鳥的故鄉。那些都是白鳳鳥的族人。白鳳鳥從生出來就一身白毛,是族內異類。受不得委屈,它因此離開了昆侖。這次,那些鳳鳥是接到了白鳳鳥的求救才來的。可是,這昆侖不是傳中的么?”
云歌也陷入了深深的困擾之中。江承紫與李恪也不約而同地在想昆侖這事。
“這昆侖離這里不是很遠么?”江承紫自言自語。她熟知的昆侖山在西北邊陲啊。·k·s·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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