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夜朗晴,月色如水。.
江承紫為了躲避長孫濬出了將軍府,卻又瞧見八個黑衣人在巷子里百無聊賴,想要探聽一二,卻又覺的此處不太安全,而且八個亂七八糟的人在,實在不方便。
于是,她抓了個瘦小的一路出了坊。她自從得了那五彩石的能力,加上吐納調(diào)息,身輕如燕不說,連力氣也大得驚人。
她前世里經(jīng)過各種殘酷訓(xùn)練,各種手段以及反應(yīng)都爛熟于心,抓一個人讓他閉嘴不要掙扎,那是再簡單不過了。
她抓了這瘦小的黑衣人跳出了將軍府所在的坊墻,落入一條南北向的街道。此番正是宵禁時分,街道上不時有巡夜之人來來去去。
江承紫抓著那黑衣人縱身隱沒在街道旁的大樹上。等巡夜之人遠去,才施施然跳下來。那黑衣人出一聲悶哼,江承紫低聲道:“想活命就閉嘴。”
那人不說話,江承紫索性將他的嘴堵上。此番,剛好烏云遮天,隱去了月色。她沿著路旁的行道樹一直向南,然后拐入了東西向大街。
她記得秦叔寶的府邸是在西邊,靠近東市附近。當時她還問過李恪,是否西門不遠了。李恪說過幾個兩三個坊就是金光門了。
江承紫沿著記憶,躲避著巡夜士兵,很快就到了金光門前。她看了看那城墻,不由得暗自吐出一口氣,自己一個人還可以看看運氣突上去,但抓著一個人,顯然不太現(xiàn)實。而且,自吉利大軍來襲后,這長安城的城墻又重新修葺了一番,更高更雄偉,更具備軍事意義了。
李世民還親自做了長安城的布防圖。莫說是這城門,就是普通的城墻,都守衛(wèi)森嚴。
“算了,不出去。”江承紫看著那城墻思量片刻,做出這決定。
然后,她折轉(zhuǎn)回來,掠過兩個坊門,一直往北邊去。后來,他帶這黑衣人入了皇宮,專挑偏僻之所走,結(jié)果走到了一處湖邊。
江承紫想了想,這貌似是太液池。她便縱身拖著那黑衣人入了太液池中的小島。島上樹木茂密,旁邊停了一艘小船。
林木掩映中,有一座庭院,其中亭臺樓,碧瓦飛甍,像是神仙洞府似的。
江承紫不敢靠近,就尋了一處僻靜之處,將那黑衣人放下,凝神靜聽這周遭的情況。大約是因這建筑在太液池上,若無小舟斷不可能入得此島,所以這里基本沒什么守衛(wèi)。至于這庭院里住的是誰,江承紫無意去八卦。
她不過是想找個僻靜的地方問一問這黑衣人一些問題。
周遭沒什么情況,她便將一把格斗刃抵在黑衣人的脖頸間,低聲道:“我問你什么,你乖乖回答,我便給你指一條你主子都不會怪罪的生路。若是敢有半點別的想法,我就地救過了你。”
“嗯嗯。”黑衣人連忙小聲哼哼。
“你們八人可都是同一個主子?”江承紫問。
“不,我們彼此不認識。”黑衣人回答。
果然不出江承紫所料,這八人都是各家的勢力。江承紫又問:“你們在將軍府后巷作甚?”
“看將軍府的動靜。”黑衣人回答。
江承紫并不滿意這答案,將格斗刃抹了抹,喝道:“你最好乖乖回答,不要打馬虎眼。說,你們看將軍府什么動靜?”
“主要看什么人出入將軍府,將軍府有什么異樣。”黑衣人嚇得抖,連忙說了。
江承紫想了想,這些小嘍啰估計也就是個暗哨探,怕做的就是這樣低等的任務(wù),不然怎么能那么逗比,讓她直接就抓了個慫貨到這里來。
“那你是誰家派來的?”江承紫直接問重點。
黑衣人不說了,只低著頭。江承紫明白他是怕說了,他非死不可。于是,她循循善誘,道:“你說了,我就把你帶回去,你不說,我就把你脫光了扔進前面那院子里去。對了,你可知這是什么地方么?”
黑衣人輕輕搖搖頭,江承紫嘿嘿笑,說:“這里是皇宮,這是太液池中的島上,你說我不殺你,我把你丟在這里,事情會怎么樣呢?”
黑衣人一聽,身子一軟,連忙說:“我,我是程將軍手下。”
“哪個程將軍?”江承紫頗為疑惑。
“國公爺。”黑衣人低聲說。
江承紫一愣,這又是國公爺,又是大將軍,而且又姓程,那就只有程知節(jié)一人啊!
“你胡扯,我走了。”江承紫站起身來。
“不,不,我沒有胡扯。是國公爺不放心,讓我晚上去看著將軍府的動靜。我才去兩個月。”黑衣人連連說。
“程將軍豈是這種雞鳴狗盜之輩?哼。”江承紫佯裝不信。
那貨賭咒誓,說程將軍從隴佑道回來,聽程夫人嘮叨說入夜了,居然有人在秦大將軍府周圍的巷子里走來走去。程大將軍一聽就火了。
“他,他當即就沒讓我入軍營。還說我的偵查能力很強,讓我想辦法來查探這些黑衣人都是哪一家的,順帶看著將軍府里的動靜,若是有什么,便回去告訴夫人,也好有個照應(yīng)。”黑衣人連忙說。
江承紫聽到這里,倒是對這黑衣人所言相信了七八分。程知節(jié)與秦叔寶原本就是至交好友,程知節(jié)勇猛無比,為人頗講義氣。
他常年在隴佑道上與羌人以及吐渾谷你來我往,自然不知長安情況。但他的夫人兒子還在長安,對于長安城的風吹草動自然是知曉的。此番,程知節(jié)入長安述職,便是知曉這情況。只不過派出去的這貨還真不咋滴。
“哦,這么說,你是軍人?”江承紫徑直問。
那人一臉懵逼地看著眼前比自己還瘦小的蒙面人,心里就想不通:她怎么就問這問題了。
“我在問你話呀。”江承紫提醒。
“是,我,我是軍人。”那人回答。
“家里是軍戶?”江承紫又問。
“是。”他先前對于回答問題有點抗拒,現(xiàn)在已索性放開了。反正都說了,多說一個也沒什么區(qū)別。
“嘖嘖,你這軍人可不合格啊。你應(yīng)該面對敵人的威逼利誘寧死不就,甚至反客為主,反將敵人擒拿在手啊。”江承紫說。
那人快哭了,很氣憤地說:“你以為我沒想過反客為主啊?”
“哦,想過,那為何沒實行?”江承紫又問。
那人不說話了,但心中腹誹:我反抗得了嗎?你這樣輕輕松松抓了我,還不喘粗氣越過太液池徑直上了這島上。自己就是個普通的探子。這是天差地別,自己反抗無異于以卵擊石。
“也是,你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江承紫也覺得自己這個問題不該問。不是每個人都有寧死不就的氣節(jié)。
那人耷拉著腦袋,什么都沒說。與秦大將軍不能及時被救相比,自己若在這島上被皇宮里的人現(xiàn),那才是對程老將軍的最大危害。雖然自己書讀的少,但兩害相權(quán)取其輕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對了,你不怕我知曉程將軍的打算,在對付秦大將軍的時候有所防范么?”江承紫覺得這小子很是好玩,便順勢逗了逗,反正離天亮還很久。
黑衣人看了她一眼,不屑地說:“我的主子是程大將軍。”
“也是,你挺清楚的嘛。”江承紫笑了笑。
“那你能信守諾言,把我?guī)С鰧m去么?”黑衣人低聲問。
“如果我說不能,你會怎么做?”江承紫問。
黑衣人呆愣了許久,才挺絕望地說:“如果實在不能,我就劃花我這張臉,然后投太液湖自盡。如此一來,才能不給主人添麻煩。”
那語氣特別絕望。江承紫想了想,便拍拍他的肩膀說:“少年,很有前途。”
黑衣人呆愣著,江承紫便說:“你放心,我會帶你出去的。”
黑衣人一臉懵逼地呆愣著。江承紫在一旁的石頭上坐下來,說:“休息休息,我們閑聊閑聊吧。”
“我,我不善言辭。”黑衣人真不想跟這人聊什么。
“哦。那就隨意聊聊你在這兩個月的收獲,比如另外七個是誰家的。”江承紫問。
“我,我不知。”黑衣人搖搖頭。
“嘖嘖,你這樣就不對了。沒我,你真的出不去啊。”江承紫指了指碧波蕩漾的太液池,循循善誘。
黑衣人抿了唇,說:“日落就在那邊監(jiān)視,都一言不,真不知是哪一家的。”
“這樣啊。”江承紫抿了抿唇,也不太想跟這人聊天了。
于是,兩人就在這岸邊坐著,等到五更天,月色完全隱去,長安似乎有下雨的趨勢。江承紫站起身,對那人說:“走吧。”
那人一愣,江承紫將他一抓,如一只極快的夜鳥掠過太液池,出了皇宮。
此番,天一片墨黑,江承紫將那人隨手扔過就近的坊墻,自己便往將軍府的方向去。那條小巷子里,那些人已不在。
她刻意從那里掠過。隨后,她悄悄入了將軍府,在一座假山后凝神細聽。整個將軍府并沒有任何人在走動,近處也沒有人。
仿佛方才遇見的人都是她的一場夢境。
江承紫在假山后呆了許久,確信周圍沒人。她才緩緩走出假山洞穴。天上已沒有一絲的月光,烏黑的云朵遮蔽了夜晚的微光,有細細的雨絲撲在臉上。
江承紫覺得有些疲累,便回了攬月小筑,翻身上床,認真地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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