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抵達軍區醫院后,輾轉從服務臺得知穆清所在的病房,三人搭乘電梯上去。 此時已經是八點多了,已經有不少醫生護士提前上班了。 醫生、護士、病人、家屬,醫院里人滿為患,用人聲鼎沸來形容都不為過。 似是沒在醫院里見過這么多人,威廉的表情有些夸張:“天啊!安,你們這里的病人也太多了吧?” 簡直多得嚇人! 就好像有病原體在肆虐一樣。 “大驚小怪!”慕容以安白他一眼,淡淡道:“帝國有將近14億人口,而京城的人口更是多達兩千萬,如果你把兩千萬人口搬到你們的漠城去,可以想象一下,皇家醫院的病人數量。” 威廉一時無語,他低著頭,似是真的在認真計算。 一分鐘后,威廉大驚失色:“天啊!這實在太可怕了!” 小墨不雅地翻了個小白眼:“真沒出息!” 三人說話間到了穆清的病房。 象征性地敲了敲門,沒等里面的人同意,慕容以安徑直推開。 穆清已經把病號服換下來了,她轉身,面帶微笑,只是那笑容似乎又與平時不同。 “要出院?”慕容以安挑眉,似是有些不贊同。 穆清淺笑:“是啊,要出院,不可以嗎?” “你身體能吃得消?”慕容以安有點擔心,威廉一個大男人跳海后還昏迷了呢,更何況是穆清呢,在說穆清還被注射了迷幻劑。 穆清走到慕容以安面前抱了抱她,“安安,別太擔心了,我的身體自己有數,沒問題的。” 慕容以安依舊皺著眉頭:“行!你自己心里有數就好。” 頓了一下,她指著威廉道:“威廉,北極之國的王子,你的救命恩人。” “王子?”穆清來了興致,妖嬈紅唇勾起,攝人心魄,“姑娘我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見到活生生的王子。” 說話間,穆清已然站在了威廉面前,修長的手指挑起了威廉的下巴,儼然一個女流氓:“威廉王子,你確定不是從童話故事里走出來的嗎?” 威廉:“” 小墨向威廉投去一個同情的眼神。 在他所認識的女人中,如果說他媽咪是最難纏的女人的話,穆清就是第二難纏。 總之,兩人半斤八兩,誰都不是省油的燈。 尤其是看眼前的情況,穆清對威廉興趣滿滿啊。 小墨托著下巴思索,威廉入了穆清的眼,說不定是好事一樁呢!如果穆清那個女魔頭真的把威廉收了,也許會成就一段美滿姻緣呢! 思及此,小墨剛想開口撮合兩人,倏然間,他猛然想到,若是如此,那白澤怎么辦? 于是,他糾結了。 威廉很好,白澤也不差啊。 一個王子,一個騎士,兩人不相上下。 真的很難抉擇。 就在小墨糾結不已時,穆清突然站在威廉面前,紅唇撩人,眸光華燦:“威廉王子,帝國有句古話,叫‘救命之恩,定當以身相許’,不知王子愿不愿意呢?” “穆小姐,我”威廉只覺得壓力山大。 “你同意了,是吧!”穆清徑自開口,“我就知道,像本姑娘如此天生麗質的人,沒有人會拒絕。” 威廉其實很想說,他無福消受。 他喜歡小家碧玉形的女人,不是慕容以安那樣清冷強勢型的,更不是穆清這樣妖嬈嫵媚型的。 “穆小姐,我喜歡” 不等威廉說完,穆清直接打斷他:“我知道你喜歡我——” 然而,不等穆清接下來的話語出口,白澤一腳踢開房門,語調不善:“誰喜歡你?” “誰喜歡我跟你有關系嗎?”穆清下意識頂回去。 劍眉擰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深深的刻痕,一抹戾氣盤踞在眉梢:“你說呢?” 若是無關,他何須費盡心思把她救出來?任她被穆學文和王總糟蹋不就得了。 “我說啊”穆清笑意越發妖嬈,語調卻是陡然一轉,夾著風霜字字句句薄涼慍怒:“要我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威廉:“” 前一秒還說喜歡他,下一秒就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穆小姐,你也太善變了。 白澤走過去,一把把威廉推開,抬手捏著穆清的下巴,唇角勾起一抹岑冷的弧度:“穆清,你就是一只白眼狼!” 穆清翻了一個大白眼,她是不是白眼狼跟他有什么關系! “對!我就是一只白眼狼,還是一只養不熟的白眼狼!” 如果當一只善良的小白兔的后果是被親生父親賣了的話,那么她寧愿當一只白眼狼,而且還是一只會咬人會吃人的白眼狼! 白澤啊,你家庭和睦幸福,所以你無法體會親生女兒被父親賣了糟蹋的那種錐心之痛。 你是天之驕子,而我,只是一個在塵埃里苦苦茍活的凡人。你可以聲色犬馬,我卻只想活著而已。 白澤捏著穆清的下巴不松手,而且手勁兒有加大的趨勢,穆清的下巴上隱隱出現了一個淡淡的青紫色的痕跡。 穆清性子倔強,吃軟不吃硬,對方強硬,她只會更強硬。 即便下巴被捏的生疼,她一聲不吭,只拿一雙妖冶的眸子瞪著白澤,眼底盡是倔強和不屈。 穆清和白澤劍拔弩張,病房里氣氛有些尷尬。 慕容以安輕輕咳了一聲:“你們兩個想深情對視,請找一個沒人的地方,我兒子還在這里,別教壞了祖國的花朵。” “松手!”穆清輕喝一聲,有些惱羞成怒了。 這男人怎么回事? 看她不順眼就直說,沒必要總是陰陽怪氣的來找茬。 他不嫌麻煩,她都覺得困擾。 白澤輕笑,雅痞邪肆至極:“如果我不松,你能怎樣?” 穆清燦然一笑:“你猜?” 她嘴巴里雖然說著你猜,腳上的動作卻是一點都不含糊。 一腳踢出,虎虎生風。 目標正是白澤小腹的幾寸之地,更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然而,穆清快,白澤更快。 幾乎在穆清剛剛抬起腿的瞬間,白澤雙腿一并攏,穩穩地夾住了那條作亂的大長腿。 眉心深折,戾氣越發濃郁,白澤聲音啞然:“狠心的女人,你想讓老子斷子絕孫?” 穆清巧笑嫣然:“又不是本姑娘斷子絕孫!” “草!”白澤忍不住爆粗,“女人,傷了老子,對你有什么好處?不想要性福了?” 穆清輕笑,嘲諷至極:“本姑娘的性福跟你有關系?” 白澤怒:“‘救命之恩,定當以身相許’,你自己說的,難道想賴賬?” 他就知道穆清這女人不靠譜! “白大隊長,你搞錯了吧!”穆清眼神譏誚:“我的救命恩人是你嗎?好,就算是以身相許,也是對威廉王子,跟你有關系嗎?” 生怕自己的言語沒有說服力,穆清接著對威廉拋去一個媚眼:“你說是吧,威廉王子?” 威廉:“” 為什么他總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超級大炮灰呢! 到現在他都沒明白寧隨風為何對他敵意滿滿,這會兒白澤又向他投過一記冰冷的眼刀 他絕對跟帝國京城犯沖! 威廉有種想盡快離開這里回國的沖動。 “你想嫁給他?”白澤強迫穆清與他對視,深邃的眼底一片冰冷,“你哪里來得自信,北極之國的王子會接受一個被趕出家門的女人?” “你”穆清怒。 白澤卻俯身,兩人靠的極近,彼此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氤氳出幾分曖昧的氣息。 “不如”頓了一下,白澤的笑意越發深邃,“不如本少勉為其難收了你。” 穆清冷笑:“謝謝!不過你白家的門檻更高,我一個被趕出家門的女人更是跨不進去,我怕直接在大門口就被門檻絆倒摔死!” 先是把她貶得一文不值,又來施舍似的說要娶她,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么? 她穆清是那么容易打發的人么? 一把推開白澤,穆清連忙后退兩步跟他拉開距離,眸底的嫌惡不曾掩飾。 “白澤,我告訴你,我穆清不是離了男人活不了,離了男人我只會活的更瀟灑!所以,別拿著你們那些所謂的高高在上的優越感來我面前炫耀,我只會覺得很可笑!” “你覺得我在炫耀?”白澤語調幽冷,隱隱有一場風暴在肆虐。 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他明明是在求婚,她卻當成炫耀,她的腦子被驢踢出坑了吧! “難道不是嗎?”穆清嗤笑一聲,他自己高高在上,還不容許別人說了? “白癡!”白大隊長難得拉下臉來想對一個女人負責,哪里想到人家卻把好心當成了驢肝肺。 臉面掛不住了,白澤摔門走人。 臨走前還不忘放狠話:“女人,你會后悔的!我等你來求我!” 穆清輕笑,“不可能!” 求他? 不會有那么一天的! 她在凡塵里經歷了太多的凄風苦雨,她也試著求人為她遮擋風雨,可是,沒有人理睬她,他們只會丟下一個憎惡外加憐憫的眼神,自己躲在傘下,匆匆離去。 經歷太多的拋棄和傷害,她早已習慣了一個人。 慕容以安有小墨相依為命,而她穆清,自始至終只是一個人。 眼看著穆清把白澤氣走,小墨幽幽開口,感慨萬千:“穆清阿姨,世事無常,也許你真的會有求人的一天呢!” 捏了小墨嬌嫩的小臉一把,穆清柳眉飛揚:“小鬼,能不能想我點好?” 小墨攤手聳肩,優雅十足:“我只是在做合理的假設。” “沒有這種假設!”穆清霸氣一揮手,女王氣場十足,“等我把穆家那群混蛋送到地獄,我就換條路走!” “走什么路?黃泉路嗎?”慕容以安毫不客氣地潑她冷水。 穆清瞪她:“慕容以安,不潑人冷水會死嗎?” 慕容以安抿唇,沒有回她,只是眼底布滿了淺淺的擔憂。 她以為獨自開辟一條成長之路很容易嗎? 她自己用了七年的時間,跌跌撞撞,甚至有好幾次與死神擦肩而過,才有了不甚輝煌卻還算可以的今天。 如果可以,慕容以安真的希望,穆清只做個簡簡單單的小女人,操持著粗茶淡飯,柴米油鹽,平淡的度過一生,這未嘗不是一種幸福。 然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路,她無權干涉。 如果穆清真的想在業火中重生,她慕容以安定當化作一道勁風,送她扶搖直上,翱翔萬里長空! * 雖然公海是典型的三不管地區,很多犯罪活動都會選擇在公海上進行,可若舉動太過了,也會引起國際刑警的注意。 比如說昨天晚上那一場激烈的沖突。 雖說死的人大部分都是司馬流云的人,他的真實身份是叢林狼,國際頭號通緝犯,可事實上在很多國家,他卻是著名的企業家。 比如說在南方半島幾個國家中,司馬流云算是當地很有聲望的年輕才俊。 他一出事,幾個國家聯合施壓,國際刑警不得不重視起來。 彼時,l國的一個私人島嶼上,一幢典型的熱帶別墅里,司馬流云坐在沙發上抽著雪茄,雙腿交疊,一條手臂搭在真皮沙發上,眉心深深折起,戾氣叢生。 王總低眉順眼地坐在一旁,小心翼翼道:“司馬先生,我已經把寧隨風得罪了,帝國京城是無法回去了,看在我誠意十足的份上,還望司馬先生放我一條生路。” 司馬流云嗤笑一聲,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放你一條生路?王總這話說錯了吧,鄙人與王總從未有過交集,何來放你一條生路之說?” 王總有些著急,他急急開口:“可我為了司馬先生得罪了寧隨風,寧隨風是京城乃至整個帝國的商業霸主,他不會放過忠實集團的。” “與我何干。”司馬流云吸了一口雪茄,吐出白色的煙圈,在空氣中打了一個卷兒,慢慢消散。 “司馬先生,你”王忠實怒不可遏,卻又不敢發作,只好忍耐著,極力為自己說話:“司馬先生,當初可是您向忠實集團拋出了橄欖枝,王某才冒著得罪寧隨風的危險跟您合作,現在您身份暴露,可您也不能過河拆橋啊” “過河拆橋?”司馬流云輕笑,眼神鄙視:“你也配?” “司馬先生” 司馬流云吐出一口煙圈,邪睨了王忠實一眼:“鄙人雖然有意在京城找一家公司合作,可從未確定是忠實集團。忠實集團雖好,卻達不到鄙人的要求。所以” 頓了一下,司馬流云緩緩開口,說出的話差點讓王忠實噴血。 他說:“一切是王總太高估自己,太自以為是了!” 王忠實霎時臉色慘白,死氣沉沉。 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不僅得罪了寧隨風和白澤,連司馬流云都沒抓住,真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他風光了半輩子,到最后居然栽了一個大跟頭! “司馬先生,求您再給我一個機會吧”王忠實苦苦哀求。 司馬流云耐心全失,一揮手,立即有兩個黑衣保鏢進來。 “首領。”保鏢恭敬鞠躬。 “把王總請出去,請得越遠越好。” “是!”保鏢再次鞠躬,兩人一左一右,架著王忠實往外走。 “司馬先生,您再給我一個機會啊,司馬先生”王忠實不甘的哀嚎著,終究是不敵兩個黑衣保鏢,被人家強硬的請了出去。 說請,其實是說得好聽了,事實上是被人丟了出去。 黑色的雕花金色大門緩緩關上,徹底把王忠實的希望也關在了外面。 王忠實跪在地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同樣生無可戀的人,還有穆學文。 在游輪上,穆學文被慕容以安打得四肢難動,好不容易從修羅場中爬出來撿回了一條小命,卻過著連乞丐都不如的生活。 一場劫難后,游輪直接在南方半島的馬六海港停靠,隨后由國際刑警介入調查,而穆學文也被警察送到了當地的醫院。 在醫院里度過了一天一夜,因為沒錢交住院費,硬生生地被醫院趕了出來。 馬六國治安十分混亂,甚至連當地的居民都不敢多帶現金上街,就怕被搶劫。 除此之外,馬六國的流氓乞丐也很多,他們各自有各自的地盤,如果有人越界,他們就會把他當成敵人,少不了一頓拳打腳踢。 最重要的是,馬六國沒有死刑,無論多么重的罪犯,最多只是終生監禁,所以導致了當地犯罪率過高。 穆學文被醫院趕出去后無處可去,眼看著天就要黑了,他身無分文,而且沒有證件,連大使館都無法求助,只好在橋洞下找了個角落臨時落腳。 裹著從醫院里順出來的床單,穆學文蜷縮在角落里,把穆清問候了無數遍。 然,他閉上眼睛,剛想休息一會兒,卻見眼前突然一黑。 下意識地睜開眼睛,只見三個衣衫襤褸、兇神惡煞的男人站在他面前,三人居高臨下,眼神冷漠,又透著幾分戾氣,好似是被敵人入侵了領地的野獸一樣。 穆學文嚇得吞了口口水:“你你們是誰,想想干嘛?” 三人齜牙咧嘴,一臉兇相:“你是新來的?” “什么新來的?”穆學文一臉懵逼。 中間的男人一把提著穆學文的衣領把他拉起來,四目相對,一對兇神惡煞,一對慫如蠢鵝。 男人不輕不重地拍了拍穆學文的臉,在蒼茫夜色中發出清脆的響聲。 “跟爺裝傻?” 穆學文越發不解,他怎么裝傻了? 然而,他這副樣子,落在三人眼中,就是**裸的挑釁。 中間的男人朝他啐了一口:“進了爺的地盤不打招呼,還敢對爺不敬,想死了是吧?” “我什么時候進你們的地盤了?”穆學文一本正經的反駁道,理直氣壯。 穆家的業務從未涉及到馬六國,穆學文也從未來過馬六國,因此對這里的情況更是絲毫不清楚。 “跟爺裝傻!”中間的男人咬牙切齒,眼神兇神:“兄弟們,不識抬舉的玩意兒,教教他規矩!給我打!” 另外兩個人一臉兇樣,卷起污漬灰燼滿滿的袖子,朝著穆學文砸過去。 穆學文大叫:“有話好好說” 一拳下去,穆學文哀嚎不止:“啊——” 這時,他看到有人經過,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一邊抱頭亂竄一邊求助:“救命啊!要打死人了!” 然而,那人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仿佛這一幕跟他沒有絲毫關系。 事實上,的確跟他沒有任何關系。 而且這樣的場景在馬六國的每一個地方每時每刻都會上演,他已經見怪不怪的。 見死不救,穆學文心里哇涼哇涼的。 他知道他不是三個男人的對手,也不反抗了,大叫起來:“我是穆氏集團的董事長穆學文,我有錢,你們要多少我都能給你們,別打了” “你有錢?”三個男人停手,滿眼譏誚諷刺:“有錢你會住橋洞底下?到底是你自己傻呢還是當我們哥仨傻?” 穆學文抱著腦袋蜷縮著,因為身體劇痛,時不時顫抖一下,齜牙咧嘴道:“不不不!大哥,我真是穆氏集團的總裁,我有錢!” “有錢你拿出來呀!” 三個男人口氣略微松了一下,穆學文就以為他們聽進自己的話了,連忙說道:“我乘坐的游輪出了意外,到這里時已經昏迷了,要是你們把我送到漢唐帝國,我給你們三百萬,怎么樣?” 說到這里,穆學文仿佛是覺得三個男人心動了,他的底氣都足了不少,就差趾高氣昂了。 三個男人相互對視一眼,眼底流露出嘲諷的光芒。 穆氏集團的董事長? 應該是精神病醫院里跑出來的神經病吧! 還給他們三百萬? 真把他們當成傻子一樣忽悠呢? “怎么樣,同意嗎?”穆學文高高仰頭,不可一世。 中間的男人冷笑一聲:“同意個毛線!給我打!” 于是,一陣拳打腳踢。 十分鐘后,三人停手,男人啐了一口:“再敢在爺的地盤上撒野,爺送你去見閻王!” 說完,三人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穆學文躺在地上,鼻青臉腫,只有出氣沒有進氣的力氣了。 穆學文不知道,他在馬六國像乞丐一樣,生不如死地度過了好幾天,滿心期待地期盼這徐艷華和穆雅能盡快找到他接他回家,卻不知道母女兩人正在京城最頂級的商場里大肆揮霍,早就把他拋到九霄云外去了,反而是他一直不待見的女兒穆清在全世界找他。 當然,穆清找他可不是為了父女親情,穆清找他,只是想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為自己討回一個公道而已。 親生父親把女兒賣了已經是眾怒難平了,他還要把女兒當成玩物,上演一段禁忌表演。 即便最后沒有得逞,如此禽獸不如的父親,根本不配活在世界上浪費空氣。 連續找了幾天,依舊沒有穆學文的消息。 穆清有些泄氣地趴在桌子上,瞟了慕容以安一眼,悶悶道:“安砸,穆老混蛋不在,姑奶奶連對付穆家的心情都沒有。” 她費盡心思排練了一場好戲,如果觀眾不在,她的精心表演也就沒有意思了。 慕容以安盯著電腦屏幕,連一個眼角余光都沒賞給她,隨口道:“十三和隨風都在幫你找他,只要他沒掉進海里被鯊魚吃了,就一定能找到,耐心等幾天。” “哼!葬身魚腹便宜他了!”穆清冷哼一聲:“世界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啊!” “你都知道沒那么便宜的事了,所以能消停一會兒嗎?”慕容以安柳眉緊蹙,“五分鐘之內保持安靜,不然自己滾出去!” 她正追蹤著司馬流云的信號到最關鍵的時刻,絕對不能分身。 穆清也知道分寸,雖然很想吐槽一翻,終究是選擇了閉嘴。 一時間,她有些百無聊賴。 兩個小時后,慕容以安只是大體鎖定了司馬流云的大體位置,就在南方半島上。 原本很輕松就能追蹤到的,不知為何突然被對方發現了。 在這一方面,對方也是一個高手,他把ip地址打亂,設置成了9999個地址,而且有無數種變化方式,即便慕容以安能破解,也十分困難,而且需要大量的時間。 慕容以安從不把時間浪費在做大量的無用功上,即便她在兩天內破解了,司馬流云也早就離開了,所以她只是鎖定了大體位置,就干脆放棄了。 把信息發給寧隨風,慕容以安關了電腦。 穆清撐著下巴,斜眼看她:“搞定了?” “沒有。”慕容以安搖頭,“不過也就這樣了。” 再追蹤就多余了。 穆清拍了拍手:“安安,自從你回來,我們兩個就沒一起逛過街,難得趁著我們兩人都有空,一起去逛逛吧!” 不然等她辭職后重新開始,可能她再也沒時間了。 “行!”慕容以安輕笑:“老子就舍命陪君子了!” 穆清容顏明媚:“不愧是好姐妹!” 兩人相視一笑,勾肩搭背的去了商場。 * 安寧商場隸屬于安寧集團,是京城最大的商場,獨占了一幢15層的大廈,從小吃美食到各種國際大牌應有盡有。 進了商場,穆清拉著慕容以安直奔五樓。 五樓到十三樓,是各種品牌的女裝和男裝以及童裝。 電梯里,慕容以安問穆清,“你要買衣服?” 穆清沖她翻了一個白眼,“廢話!女人來逛街不買衣服還能買什么?” 四處巡視了一圈,慕容以安說,“除了衣服,還有很多東西可以買啊,衣服么,只要夠穿,穿著舒服就好了。” “呵呵”穆清冷笑兩聲,“慕容以安,你還是不是女人?整天除了軍裝就是休閑裝,哪里有女人該有的樣子?也就寧隨風不嫌棄你,還拿你當寶貝,要是我,早就一腳把你踢了。” 慕容以安窘迫不已,不禁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穿著,一身寬松的休閑裝搭配運動鞋,真的有那么不堪嗎? 她覺得還好啊。 五樓大部分都是休閑裝,看了一眼,穆清就嫌棄的拉著慕容以安直奔七樓。 七樓是最經典的女裝品牌,什么香奈兒、華倫天奴一線國際大牌均有專賣店,五顏六色的裙子看得慕容以安眼花繚亂,然而穆清卻像是擱淺的魚兒進了大海,那叫一個雙眼精光啊。 穆清拉著慕容以安進了香奈兒,導購小姐連忙迎上來。 慕容以安一身休閑裝,雖然氣質很好,可她的衣服并不是大牌,導購小姐便失了三分熱情,即便禮貌很周到,卻也不那么上心了。 穆清一眼就看中了一件鵝黃色的小禮服,她拿起來在慕容以安身上比劃了許久,然后把衣服往慕容以安懷里一塞,“去試試。” 慕容以安有些猶豫,她多年不穿裙子了,突然讓她換上,她覺得十分別扭。 然而,對上穆清那不容置疑的眼神,慕容以安終是妥協了。 她抱著衣服進了更衣室。 穆清轉來轉去,一件月光白的一字肩長裙營入眼簾。 只一眼,她就覺得這條裙子是為慕容以安量身定做的。 “幫我把那條裙子取下來。”穆清對導購小姐道。 然而,導購小姐還沒說什么,一個刻薄的聲音從背后傳來,“這可是香奈兒年度紀念版限量款,全球限量十套,帝國只有兩條,你買得起嗎?” 穆清轉身,杏眸微微瞇起,看清了來人。 如此尖酸刻薄,她當是誰呢,原來是徐小三啊。 也是,除了徐小三,也沒人會如此了。 穆清擰眉,反口譏諷,“買得起又怎樣,買不起又怎樣?” 總歸不用她給她付錢。 徐艷華一身酒紅色的長裙,畫著濃濃的妝容,她高昂著下巴,驕傲得宛若一只花孔雀。 自從穆清強勢地逼迫穆學文簽下聲明,徐艷華再也裝不下去了,惡毒的嘴臉露了出來,見面就是冷嘲熱諷。 奈何穆清也不是省油的燈,況且還有慕容以安幫她,徐艷華在她面前也占不到便宜,只能說話越發難聽來過過嘴癮了。 徐艷華譏誚一笑,傲慢道,“低賤的種,不配穿好衣服,十塊錢的地攤就很適合你。” 跟在徐艷華身后的幾個貴婦掩唇嘲笑。 穆清也不動怒,跟一個小三,也不值得她動怒。 “是啊,世界上70億人口都是低賤的螻蟻,只有你和你女兒是高貴的人。”視線從徐艷華身上掃過,穆清勾唇莞爾,“就是不知道,你還能高貴幾天。” “你”徐艷華氣急,手里的大包小包因為她的動作嘩嘩作響。 穆清視線流轉,“對了,忘記告訴你了,穆學文從公海上失蹤,目前下落不明,所以,你的好日子,應該到頭了。” “穆清,你胡說八道什么!學文怎么可能下落不明!”徐艷華極力反駁。 穆清搖頭,嘖嘖兩聲,似是在對徐艷華自欺欺人的嘲諷。 “不信就等著瞧唄!” 身后多人跟著,被穆清這么一嘲諷,徐艷華覺得里子面子都丟了,頓時惱羞成怒,“閉嘴!再說一個字,我撕爛你的嘴!” 慕容以安換好衣服恰好打開更衣室門,便聽到徐艷華的叫囂聲,清淡色的柳眉微微一擰,疏冷的氣場一散,聲音冷漠如冰,“呵!好大的口氣!” 她走出來,現在穆清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徐艷華,“別說你,就是穆學文,也沒膽子在我慕容以安面前如此猖狂!” 徐艷華被慕容以安強大的氣場迫得后退了兩步,依舊硬著頭皮維持著自己可憐的顏面。 “慕容小姐,你這是我穆家的家事,跟你無關” 慕容以安冷笑,“你穆家的家事,的確與我無關,但我慕容以安卻是見不得穆清受委屈,誰讓她委屈一分,我便讓她委屈十分;誰讓她傷一分,我便讓她傷十分。” 徐艷華臉色頓時煞白。 慕容以安唇角微微揚起,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 塵世的凡人啊,都是一樣的,欺軟怕硬,簡直令人嘲諷至極。 穆清上前一步,與慕容以安并排,“徐女士,我已經見過王總了,你們的諾言該兌現了,記得在三天之內把祖宅過戶到我的名下,不然,我們就法庭見了。” “你們欺人太甚!”徐艷華氣急,可礙于慕容以安在,她不敢動手,只能通過語言來發泄自己的不滿。 穆清挑挑眉,不甚在意。 欺人太甚么? 她還真沒覺得。 慕容以安嘲諷的勾勾唇,“對了,忘記告訴你們了,穆學文跟國際通緝犯勾結,就算以后有命回國,他的后半生大概也在監獄中度過了。” “什么?”徐艷華身后的幾位貴婦大驚失色,而徐艷華更是身子搖晃,站都站不住了。 徐艷華表情都扭曲了,“胡說八道!我們都是正正經經的商人,怎么可能跟國際通緝犯勾結?慕容小姐,就算你有權勢,也不能隨意誣陷別人,小心我告你誹謗!” 跟徐艷華交好的貴婦也幫著說話,“就是!穆家可是正正經經的商人,怎么可能跟犯罪分子勾結呢?” 穆清反唇譏諷,“你又不是穆家人,你怎么知道穆家沒有?” 貴婦臉色一僵,語塞,“這” “以安只是善意的提醒罷了,徐女士,你可以不相信。”頓了一下,慕容以安微微一笑,“不過,我相信,警察很快就會上門拜訪了。” 對震驚不已的眾人回以一笑,慕容以安笑容清淺如月,風華無雙。 “清清,就這件吧。” 穆清上下打量了一下,雖然不甚滿意,卻也比休閑裝好了很多,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 “好吧!” 遇到了不想見的人,兩人逛街的心思也淡了。 慕容以安付錢后兩人打算離開,走了兩步,穆清倏然轉身,對徐艷華道,“徐小三,趁著有錢的時候買下那件衣服吧,不然等以后,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說完,穆清丟下一個薄涼的眼神,挽著慕容以安,兩人翩然離去。 兩人離開以后,徐艷華狠狠跺了下腳,眼底狠厲一閃而過。 小賤人,別以為攀上了慕容以安就想爬到她的頭上,她徐艷華能把穆學文的正室趕出去,難道還怕一個乳臭未干的臭丫頭? 見徐艷華臉色不好,眾人以為她把慕容以安的記在心里了,自己心里早已千回百轉間,面上依舊是笑意盈盈,紛紛安慰徐艷華。 “艷華,不過是兩個小輩胡說八道而已,沒必要往心里去。” “穆氏在京城也算是大企業了,哪會那么輕易就沒了,不過是駭人聽聞罷了。” “就是,就是慕容小姐說的是真的,你們家老穆見了多少風浪,會沒事的!”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看似句句在恭維徐艷華,實則早已有了各自的考量。 在眾人的恭維下,徐艷華冷冷一哼,臉色雖然依舊難看,卻也好了不少。 一個小插曲過后,即便無傷大雅,眾人也沒了逛街的心思,出了商場后,紛紛找借口告辭,直接乘車回家商量對策去了。 她們雖然在寬慰徐艷華,嘴上說著不當真,可心里早已如明鏡般,記往心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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