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依舊是唐頓莊園。 特種兵全副武裝,手持沖鋒槍,包圍了隱秘的會議室。 數十個大佬抱頭瑟瑟縮在墻角,哆哆嗦嗦的,一動不敢動。 白澤叼著一根狗尾巴草,他的動作明明吊兒郎當的,可他的眼神卻如狼一樣,盯準了獵物,一擊必中。 月光幽幽輝映,茭白的柔光顯得沁涼無比。 林路數了數人,敬軍禮,“報告!總共十個人!” 白澤吐掉狗尾巴草,軍靴踩在椅子上,鋼鐵鑄成的大手敲了敲桌面。 森森的會議室里,抱頭蹲著著的人大氣不敢出,因此這敲擊桌面的聲音,就如同喪鐘一樣,敲在了那些人的心頭。 “大半夜的不回家睡覺,聚在這里做什么?有寶貝還是有女人?”白澤冷眸巡視一周,落在了云霄身上,“云先生,跟一群老頭子湊一堆,好玩兒嗎?” 十個人,有九個是年過四十的中年男人,只有云霄一人還算年輕。 比起那些見慣了風霜的中年人,反倒是云霄這個年輕人鎮定無比。 “做什么是我的自由,好像跟白隊長無關吧!”云霄極力保持鎮定,“還是說白隊長太無聊了,大半夜的到這里來湊熱鬧?” 白澤嗤笑一聲,“少說有的沒的!既然我敢光明正大的帶著人出現,就有足夠的證據。” 云霄心里咯噔一跳,即便他強迫自己極力保持鎮定,可他畢竟理虧,隱隱有幾分后怕在眼眸深處流轉。 白澤拉了把椅子徑自坐下,“既然大家晚上都不困,正好我也不想睡,來一起聊聊吧!” “白隊長是兵,我們是民,是商,好像跟你沒什么可聊的。”云霄拒絕,他不能跟白澤有過多的交談,萬一他利用心理戰術,若是他一時沒有防備,說漏了嘴,云家可就徹底玩完兒了。 云家在京城屹立的半個多世紀,絕不能因為他的一時疏忽,毀在他的手上。 “不聊?”白澤挑眉,“難道云先生心里有鬼,怕說了不該說的話?” 云霄渾不在意,“我心里能有什么鬼?談生意也算有鬼嗎?” “談生意不算有鬼,可要是跟鬼談生意,那就不是有鬼,而真是鬼了。” 云霄臉色變了變,沒再說話。 他不說話,白澤也沒再開口,軍靴踩在地板上,“噠噠”的聲音,沉穩無比,就像是踩在了小鬼的心尖上。 有膽小的人,當即就嚇得哆哆嗦嗦地坐在了地板上,汗流如注,恐懼猶不自知。 大約十分鐘后,依舊不見人來,白澤有些不耐了。 “既然你們的朋友沒到,那就不等了,都帶走!” 大手一揮,命令下達。 特種兵持槍上前,“咔咔”幾聲,銀白色的手銬拷在了十人的手腕上。 冰涼的觸感,宛若眼鏡蛇的蛇信子一般在皮膚上游走而過,不禁令人毛骨悚然。 云霄還想與白澤爭執,白澤卻沒了耐心,“云霄,既然我敢抓你,就有了足夠的證據,別自找難堪!你們云家做的那點事,別以為沒人知道,事實上有人給你們云家記著帳呢,一筆一筆的,會算清楚的。” “都老實點!” 特種兵一腳踹在想偷奸耍滑的人的屁股上,槍口抵著他,怒喝道。 一分鐘后,十個人被有條不紊地帶上了警車。 林路沒著急跟著走,“隊長,叢林狼怎么辦?” 他們的主要任務是抓捕叢林狼,卻沒想到叢林狼竟然沒來。 都說狡兔三窟,這匹狼簡直比狐貍還要狡猾。 “十三那邊呢?” 林路搖搖頭,“沒有消息。” 白澤托著下巴略微思索了一下,“叢林狼肯定來了,也許他早就看到了我們,所以才沒露面。” “難道他在莊園里?”林路躍躍欲試,“隊長,下命令吧!落入了我們的圈子里,這次讓他插翅難逃!” “你第一天跟他打交道嗎?”白澤賞了林路一記白眼,“要是叢林狼發現了我們的蹤跡,他會乖乖留在原地等著我們去抓他?究竟是他傻還是你傻?” 林路,“” 好吧!是他欠考慮了。 幾年前把叢林狼放跑了,沒有抓住他,一直是他們特戰隊的遺憾。 幾個月前在游輪上跟他交鋒,鮮血和尸體激得他們熱血沸騰。 這會兒好不容易有了他的行蹤,他們自是斗志滿滿。 只想著把人抓捕歸案,卻忽略了叢林狼比狐貍還要狡猾的特性。 “算了,收隊吧!”白澤大步走了出去,今晚無論如何都抓不住叢林狼了。 不過就算沒找到他,阻斷了他的計劃,也算是大有收獲吧! * 冷月高懸。 孤絕的懸崖上,冷風颯颯。 一人立于山巔,魅影絕然。他面對著懸崖而站,颯颯冷風鼓動了黑色的風衣,宛若暗夜里的修羅。 一陣雜亂沉穩的腳步聲入耳,他面無絲毫浮動。 若是仔細看他的手,就會發現,他緊緊攥成了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他在極力克制隱忍著什么。 腳步聲越來越近,手背上的青筋越發暴動,好似要爆出來一樣。 來人也發現了懸崖上的人,他猛地收住腳步,眸中冷意乍泄。 “我等你很久了。” 低沉的嗓音透著些許冷意,不知是被寒夜浸潤了還是本來就如此。 “我倒是小看你了。”來人在距離那人大約十米遠的地方停下,他的聲音飽含戾氣,“我該喊你風雷,還是該喊你寧隨風?” 站在懸崖邊上的人慢慢轉身,那張隱匿在黑暗里的無儔俊顏在茭白的月光下若隱若現,赫然便是寧隨風。 “風雷是過去的我,寧隨風是現在的我,一樣都是我,喊哪個都可以。” 風雷的存在,是保護家國。 寧隨風的存在,是為了慕容以安。 叢林狼是風雷留下的毒瘤,那么寧隨風就有義務,把這顆毒瘤拔除。 “呵——”司馬流云輕笑,聲音里飽含譏誚,“風雷,你還是這么道貌岸然。” 寧隨風抿唇不語。 道貌岸然? 還是第一次有人這么說他。 “你分明不想摻和那些事,卻又不得不違背自己的心意摻和,說你道貌岸然還是委婉了。”司馬流云嘲諷道。 寧隨風直視他,“那你呢?手上沾染了無數的鮮血,難道夜晚就不覺得難眠嗎?” 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司馬流云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 他笑得瘋狂,笑得前仰后合,就連眼淚都笑出來了。 黑濃的劍眉疊成了峰巒,寧隨風看著司馬流云,就像是在看一個瘋子。 沒錯。 在那些特種兵眼里,叢林狼就是一個瘋子。 一個雙手染滿鮮血,殺人不眨眼的瘋子。 等他笑夠了,他才扶著腰停下,眼角處沁出了一滴眼淚。 那是笑出來的眼淚。 抬起手,用小拇指拭去,隨后又送到唇邊,伸出舌頭舔了舔。 “苦苦的澀澀的,不如血液好聞。” 說話間,他勾唇一笑,鮮紅的唇帶著幾分殘忍的嗜血的味道。 “不知所謂!”寧隨風舉起槍,直直對準了司馬流云。 黑洞洞的槍口,宛若宇宙里無盡的黑洞般,透著濃濃的死亡氣息。 若是普通人,估計早就嚇得兩股顫顫,有些更膽小的人,說不定已經大小便失禁。 而此刻的司馬流云,不知是不是見慣了生死,也不知是不是覺得他有自信奪過子彈的追擊。 總之,他的神情很淡然。 絲毫看不出是被人用槍指著的模樣,倒像是在午后的長街上閑庭漫步。 “風雷,你覺得你能殺了我?”司馬流云站在原地沒動。 “你可以試試。”寧隨風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讓他逃走了好幾次,這一次他一定不會放過他。 就算是為慕容以安營造一個安全的環境,他也絕不會放他走。 “我說”頓了一下,司馬流云話題一轉,“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我不與魔鬼做交易。”寧隨風果斷拒絕。 司馬流云嘲諷一笑,“魔鬼?如果我是魔鬼,那你是什么?風雷,你們都說我雙手染滿鮮血,難道你們就干凈了?你敢說,你一個人都沒殺過?” 寧隨風的臉色很冷,就像是南極的暴風雪一樣。 他不敢承認他一個人沒殺,但他可以問心無愧,他殺的人,都是危害國家危害社會的不法分子! “看吧!你自己都不敢承認,又何必來強迫別人呢!”司馬流云勾唇一笑,宛若忘川彼岸的曼珠沙華,妖冶無限,“風雷,這一次你最好要了我的命,否則我會送你一個大禮!一個終生難忘的大禮!” 至于是什么禮呢,他早就準備好了。 他保證,讓他終生難忘。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寧隨風的聲音仿佛從風里飄來,“你沒有機會” 話音落下,他的食指用力。 “砰!” 扳機扣下。 金色的子彈裹著雷霆之力,飛向司馬流云。 目的地正是他的眉心。 人算不如天算。 很多事情算計來算計去,總是不盡人意。 就如此刻。 在子彈沒入眉心的剎那,突然有人沖了過來。 那人把司馬流云推開,子彈便入了他的眉心。 司馬流云與死神擦肩而過。 見此,寧隨風眉心一凜,趁勢開槍。 砰砰砰! 司馬流云猶如鬼魅殘影一樣,在地上滾了幾圈,迅速躲開了奪命的子彈。 這時,直升飛機在夜空里盤旋。 寧隨風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如果這次讓叢林狼逃走,那么他所說的“大禮”,他一定無法承受。 兩個身手旗鼓相當的人交手,最忌諱的便是外界的干擾。 子彈消耗殆盡,寧隨風便和司馬流云交起手來。 兩人一拳一腳,都用上了全身的力氣。 司馬流云的r組織雖然在全世界都聞名,可他的勢力大部分都在境外,帝國的邊防嚴密,他能秘密入境,已經是費了不少功夫,本想趁著云家三十周年慶典把所有的事情都敲定,卻沒想過會暴露。 到了這個時候,司馬流云早已知曉,他的組織里,有臥底。 而且這個臥底身份還不低,就算不是他身邊的人,至少也能觸及到一些機密。 想到這里,司馬流云略微一分神,就被寧隨風一記旋踢踢中。 吐出一口血,嘴里的血腥味更是激發了他好斗的獸性。 用拇指抹去嘴角的血跡,此時的司馬流云,儼然一只聞到了血腥味被激怒了的野獸,他的一舉一動,就連眼神都充滿了攻擊力。 駕駛直升飛機的人是蘇峪,他帶著援手來了。 “風雷,我倒是小看你了。”司馬六院慢慢站起來,他做出了一個攻擊的架勢,似是在準備進攻的最佳時機。 寧隨風的神經也蹦到了極致。 身后是萬丈懸崖,身前是虎視眈眈的敵人。 可以說,此時的司馬流云,已是腹背受敵。 他抬頭看了一眼順著繩索下來的特種兵,倏然一笑,“風雷,就憑你們也想抓住我,做夢!” 他就算是死,也不會讓自己死在自己的宿敵手里。 司馬流云的態度太決絕,他突然轉身,向著萬丈懸崖,縱身一躍。 他躍起的瞬間,寧隨風臉色一變,快步追過去。 迅速出手,即便是他的動作再快,也快不過地球的引力。 他只是堪堪觸到了司馬流云的衣角,隨后眼睜睜的看著司馬流云跌入了深淵里。 夜色的迷離中,再也窺不見。 顯然,蘇峪也看到了這一幕,他快步走過來,“boss,怎么辦?” 寧隨風的臉上隱隱有暴風來襲,“找!死要見人,活要見尸!” 他不信,叢林狼若是沒有完全的準備,會跳崖。 若是惜命,沒有人比游走在死亡邊緣的人更惜命。 那些人,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保命,絕不會貿然跳崖。 而且,司馬流云敢跳下去,那就意味著,他一定能死里逃生。 直升飛機還沒離開,駕駛員放下云梯,蘇峪和寧隨風迅速攀上飛機。 并分兩路,有人留在上面聯系白澤,寧隨風和蘇峪則是乘著飛機到懸崖底下找人。 有時候,一分鐘的時間,就會讓機會錯過。 更何況,從司馬流云跳崖到現在,已經是十分鐘以后了呢! 很快,飛機沉到了崖底,開著燈在山崖地下盤旋。 崖底是一條小溪,溪流涓涓,流水沖擊著石頭,泠泠作響。 崖底空曠無比,甚至可以一眼望到邊際。 飛機在山崖底下盤旋搜救,好久也沒找到司馬流云。 蘇峪不禁猜測,“boss,會不會叢林狼跳下來的時候,被風吹跑了?” 寧隨風話語冰冷,“剛才有風嗎?” 蘇峪語滯。 也是啊。 他們一直在山崖頂上,要是有風,他們應該最先感受到,崖下的風絕對比上面的風小。 再說了,就算有風,除非是龍卷風,否則一個成年男人,絕不可能被吹跑。 想到這里,蘇峪又沉默了。 那么,司馬流云究竟去了哪里? 直升飛機貼著地面飛過,探照燈把崖底照的如同白晝一樣明亮。 可誰都沒想到,他們忽視了半空中。 懸崖峭壁的一棵蒼翠的老松樹上,司馬流云如同一只壁虎一樣,緊緊盤踞在上面。 他穿著黑色的衣服,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自是很難發現。 老松樹堅硬的松針刺進了他的皮肉里,淡淡的血腥氣隨著夜風飄散,而他卻好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樣。 到一個地方,他習慣性的先勘察地形。 這一次也不例外。 為了以防萬一,他都是先做好后退的路線。 說實話,在這里遇到寧隨風,他的確有點意外。 寧隨風能猜到他的退路,卻無論如何都沒想過,他會直接跳崖。 絕處逢生。 跳崖不一定是死,也可能是一條生路。 司馬流云陰鷙如隼,“風雷,等著我的大禮吧!” ------題外話------ 推薦好友新文,紫若非重生之軍妻凌人 她是傭兵界大名在外的女王,一不留神,招了小人的背叛,重生在了廢材大小姐的身上,從此在軍營混的風生水起,滅渣男,虐渣女,勾男人,簡直成了人生贏家。 洛靜姝,京都洛家大小姐,十八歲生日前,她是京都女混混,十八歲生日后,她卻成了身穿綠軍裝的新兵,外人都說洛靜姝摔壞了腦子! 厲靖云,京都厲家大少,喜怒無常,手段毒辣,狡猾腹黑,這是外人眼里的厲大少,流氓,禽獸,無賴,這是洛靜姝給他的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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