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進來,灑在了客廳里,慕容以安受不住陽光的召喚,終是顫了顫睫毛,睜開眼睛。 她蜷縮在沙發上,整個人都小小的,像只小貓咪一樣。 在沙發上睡了一晚,她全身酸軟不已。 整個晚上都在渾渾噩噩的做夢,做著同一個夢,光怪陸離的,她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即便這會兒陽光耀耀,她也有種恍然如夢的錯覺。 鼻子酸酸的癢癢的,有種想打噴嚏的沖動。 下意識抬手揉了揉鼻子,好似有什么要流出來一樣。 頭疼得仿佛要爆炸一樣,慕容以安不禁想,她是不是感冒了? 齊月眉早起做飯,見慕容以安坐在沙發上,還嚇了一跳。 拍了拍胸口撫順了躁動的心臟,她皺著眉頭走過去,“安安,一大早坐在這里做什么?起這么早,不困嗎?” 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睡懶覺,她又不是什么不開明的婆婆,非要逼著媳婦兒起來做早飯。 再說了,她從小看著慕容以安長大,慕容以安有幾斤幾兩沉,她還不清楚? 指著這個兒媳婦做早飯,全家人不是餓死就是食物中毒進醫院。 慕容以安捏了捏眉心,想說話,嗓子疼得離開。 輕輕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她說,“睡不著了! 一說話,她的聲音沙沙啞啞的,好似皺成生銹老化了一樣。 原本想徑直進廚房的,聽到慕容以安的聲音,齊月眉轉了方向走了過來。 她摸了摸慕容以安的額頭,聲音關切,“嗓子怎么了?難道感冒了?” 慕容以安搖搖頭,垂下眼簾,“我不知道! 她就是在沙發上渾渾噩噩的睡了一覺,難道就感冒了? 她的體質什么時候這么差了? “哪里不舒服?”時間還早,齊月眉也不急著做飯,干脆坐到沙發上,關切地詢問慕容以安。 慕容以安精神恍惚不已,“頭疼,嗓子也疼,鼻子酸酸的! 這些癥狀,可不就是感冒的癥狀嗎? 齊月眉皺起了眉頭,“好端端的怎么會感冒呢?” 慕容以安不說話。 事實上,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感冒。 “一會兒吃了飯,吃點感冒藥,讓十三給你用酒精搓搓身體,蒙著被子睡一覺。” “十三?十三回來了嗎?”提起寧隨風,慕容以安突然想到,她在這里坐了一夜,就是在等寧十三的。 果然,聽到慕容以安的話,齊月眉好看的眉頭再次皺起,“怎么回事?十三沒回來?” 慕容以安再次搖頭,“沒有。” 一聽說寧隨風夜不歸宿,齊月眉頓時就怒了,“行。〕粜∽泳尤粚W會夜不歸宿了!” 隨后她又看向慕容以安,“別告訴我你在這里坐了一夜,就是為了等他?” 慕容以安點點頭。 齊月眉,“” 讓她說什么好! 兒媳婦在沙發上枯坐一夜等夜不歸宿的兒子回家,感冒了不說,太陽都升的老高了,兒子非但沒回來,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難道這就是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得到了就不當回事了? 齊月眉怎么都相信,她家的寧十三是個渣男。 “臭小子,等回來看我怎么收拾他!” 慕容以安似是猜到了齊月眉的想法,揉了揉眉心,說,“媽,你想多了,十三不是那樣的,他幫白澤去了。” 齊月眉,“” 好吧! 是她偏激了。 “安安,十三雖然棄軍從商了,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他有那身本領,而且我們家是軍人世家,如果有需要,他會義不容辭的獻身,這樣的情況,以后可能會出現很多次。你擔心他我可以理解,也要顧著自己! “我會的。”慕容以安怏怏的提不起精神,“我就是做了個夢,睡不著了,就想下來等著他。” 齊月眉嘆了口氣,抬手輕輕撫順了她略顯凌亂的長發,她的動作很溫柔,就像是母親一樣。 “做噩夢了?” 提及到心里的恐懼,慕容以安把頭靠在齊月眉的肩膀上,悶聲道,“媽,我擔心十三! “乖,不擔心他!饼R月眉安慰道,“幾年前十三當兵那會兒,我也是整天整天做噩夢,你看十三到現在還不是好好的?安安,別自己嚇自己! 她雖然這么安慰慕容以安,可她的心里,已經是七上八下。 世界上有哪個母親不擔心自己的兒子啊。 懷胎十月一朝分娩,孩子就是母親的命啊。 “好了,先去臥室睡一會兒,早飯做好了我去喊你! “嗯!蹦饺菀园矏瀽灤饝,起身便往臥室走去。 她出來的時候沒穿鞋,這會兒踩在地上,才覺得刺骨的涼意直鉆骨髓,冷得她生生打了一個寒顫。 直到鉆進被窩里,那種冷意似乎才有所減少。 慕容以安蜷縮著,裹著被子,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她向著陽光,好像胎兒窩在母親的子宮里一樣。 有人說,這種睡姿的人缺少安全感。 慕容以安不知道她是從什么時候這么睡的。 她缺少安全感,她一直都知道。 腦袋巨疼,翻江倒海一般,好似要炸裂一樣。 可他的意識卻是無比清醒。 她甚至不敢閉上眼睛,只要一閉上眼睛,寧隨風鮮血淋漓的倒在血泊的場景在浮現在眼前。 越想越難安,慕容以安坐起來,撈過手機給寧隨風打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后再撥。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無論她撥打了多少遍,每一次都是冰冷機械的聲音告訴她,暫時無法接聽。 雙手好像失了力氣一樣,手機落在了被子上,慕容以安雙手抱著頭,喃喃自語,“十三,告訴我你沒事” * 齊月眉做好了早餐,已經是一個半小時之后了。 此時,小墨也起床了。 自己洗漱好,穿著小拖鞋下樓,噠噠跑進廚房,小墨乖巧詢問,“奶奶,今天早上吃什么?” “什么都有,小墨愛吃的都有。”齊月眉笑道,這個乖巧的孫子呦,她越看越滿意,“洗手了嗎?” “洗了。” “洗了就先吃吧,我去喊安安起床!饼R月眉摘下圍裙掛在衣架上,在水池里洗了手,用消毒的毛巾擦干。 小墨正想坐下,聽到齊月眉的話,秀氣的小眉頭擰成了毛毛蟲,“奶奶,我媽咪回來了?” “是啊,在沙發上坐了一夜,還感冒了!饼R月眉嘆了口氣,牽著小墨一起喊慕容以安。 齊月眉以為慕容以安睡著了,就沒敲門,直接推門進去。 這會兒,慕容以安覺得全身發冷,就像是在冰窖里一樣,瑟瑟發抖,她裹著被子,小臉慘白,臉頰卻紅彤彤的。 輕手輕腳的走過去,齊月眉摸了摸慕容以安的額頭,眉頭緊皺。 小墨在一旁看著,忍不住問道,“奶奶,媽咪怎么了?” “發燒了。”齊月眉低聲道,先前還沒覺得發燙,就這么一會兒,居然燒上來了。 聽說慕容以安發燒,小墨頓時擔心無比。 母子兩人相依為命多年,慕容以安頂多感冒咳嗽,很少發燒,可每次發燒,都來勢洶洶。 小墨擔憂的不得了,趴在床邊,小手覆在慕容以安的額頭上,“媽咪,媽咪” 齊月眉說,“寶貝,給孫醫生打個電話,讓他過來一趟! 孫醫生是寧家的家庭醫生,平時就在軍區醫院里工作,離著大院也不遠,這會兒喊他,很快就能過來。 “好的,奶奶!毙∧~著小腿飛快的去打電話,生怕耽誤一秒鐘,慕容以安就被病魔折磨得不成人形。 * 在懸崖底下找了大半夜,依舊是一無所獲。 天剛亮那會兒,寧隨風才讓人把直升機開回去。 經過懸崖的時候,那棵上了年歲的老松樹引起了他的注意。 “開過去!”他的聲音冷厲漠然,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口吻。 幸好,他的命令本就令人折服。 蘇峪站在他身邊,“boss,怎么了?” 寧隨風的視線一直在老松樹上流轉,倏然,松針上一縷黑色的布條令他眸色越發深濃。 “打開艙門!” 不明白boss為何突然如此吩咐,蘇峪怔了一秒鐘,打開艙門。 寧隨風一手扶著門框,身子微微前傾,從松樹枝條上取下那塊布料。 “這”蘇峪不知該說什么了。 懸崖上的一棵老松樹上有一縷布條,而且看布條的樣子,很新,不像是被風吹刮到樹上,經受風吹日曬的殘舊模樣。 這說明了什么? 唇角勾起一抹岑冷的笑意,寧隨風眸子越發幽冷,“果然如此!” 怪不得叢林狼無所顧忌的就跳了下來呢! 原來他早就知道有棵老松樹會救他一命。 偷偷瞄了寧隨風一眼,蘇峪小心詢問,“boss,還找嗎?” 已經確定叢林狼沒死了,還找嗎? 寧隨風搖頭,“他早就離開了,回到了屬于他的地盤,找他無異于大海撈針! 叢林狼進了叢林,就如同蛟龍入了海,找他,無比困難。 折騰了一夜,終究還是讓叢林狼跑了。 寧隨風有些頭疼的捏了捏眉心,他與叢林狼的恩怨,究竟何時才能解決? 如此戰戰兢兢的日子,他真的受夠了。 如果是他一個人,叢林狼對他根本構不成威脅。 可他有家人,有父母,有妻子,有兒子,若是叢林狼拿他們其中任何一人來威脅他,他都覺得很難辦。 寧隨風突然想到叢林狼口中的“大禮”,“大禮”是什么? 不管怎樣,這個所謂的“大禮”,絕不是什么好東西。 直升飛機很快就在唐頓莊園的停機坪上降落,下飛機后,寧隨風對蘇峪說道,“叢林狼還會回來的,密切注意著,下一次一定要讓他有來無回!” 在他寧隨風這里,有再一再二,絕無再三再四。 叢林狼從他手里跑了兩次,第三次他定要送他下地獄。 “有什么事跟白澤聯系,我先回家!睂庪S風匆匆交代了幾句,便驅車離開。 時間還早,未到上班高峰期,一路還算暢通。 一路上,他總覺得心慌慌的,有種不好的預感,卻又說不出哪里不好。 想給慕容以安打個電話,找了一遍,發現手機沒帶。 油門一踩到底,黑色的世爵卷著晨風,在晨光里疾馳。 很快就到了大院,把車子停在了庭院,接著便有令一輛車子緊隨其后。 他下車,后面的車子里的人也下來了。 來人是孫醫生。 “寧少!睂O醫生頷首打招呼。 兩人一起往里面走,寧隨風邊走邊問,“孫醫生怎么來了?” 孫醫生說,“小少爺打電話說少夫人生病了,讓我趕緊過來! “安安生病了?”寧隨風頓時心尖一顫,此刻他終于明白了剛才的心慌是怎么回事了,原來是他的安安生病了啊。 把孫醫生拋在身后,寧隨風像是裝了風火輪一樣,三步并做兩步,快步跑進屋里。 猛地推開臥室,隨手撥開圍在床邊的齊月眉和小墨,黑濃的劍眉皺成了山巒。 “安安”寧隨風親了親她的唇角,柔聲喊她。 慕容以安聽到有人在喊自己,那聲音很熟悉,好像是她的寧十三。 她很想睜開眼睛看看,可眼皮好似被膠水黏住了一樣,無論她怎么用力都睜不開。 見慕容以安毫無反應,寧隨風急了,詢問齊月眉,“媽,安安怎么了?” 齊月眉沒好氣的瞪他,“拜你所賜!” 寧隨風,“” 他剛回來,怎么就拜他所賜了? 寧先生表示自己很冤枉。 不給他說話的機會,齊月眉繼續數落,“你說你,不回來不知道打個電話嗎?安安在客廳里等了你一夜,不感冒才怪!” 寧隨風心疼極了,他沒想到他的安安在客廳里等了他一夜。 他以為她就算睡不著,至少在臥室里,在床上,蓋著被子等他。 黑眸里愧疚深深,寧隨風握著慕容以安的手,難受極了。 他恨不得此刻躺在床上的人是他,他想替她承受。 “行了,少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齊月眉看不行去了,“安安只是感冒發燒,也沒什么大事,要是心里愧疚,好好照顧她,以后別讓她生病就行了! 頓了一下,她又對小墨開口,“寶貝,去看看醫生來了沒! 小墨看了慕容以安一眼,沒有猶豫,急急跑下樓。 孫醫生這會兒正上來,小墨看到他,二話不說拉著他就快跑。 “醫生叔叔,快點快點!” 孫醫生,“” 小少爺,我已經很快了。 孫醫生幫慕容以安檢查了一番,摘下聽診器,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少夫人知識感冒發燒了,沒什么大問題,只要退燒就好了。” 聞言,齊月眉和寧隨風齊齊松了口氣。 只有小墨,小眉頭依舊緊皺著,“醫生叔叔,我媽咪很少發燒,每次發燒都來時洶洶,好幾天都退不下來,你確定沒問題嗎?” 聞言,寧隨風又擔心起來。 孫醫生微笑道,“小少爺,這是個人體質原因。有的人身體素質很好,常年不生病,偶爾感冒一次,就來勢洶洶,這是很正常的。有句俗話不是這么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就是這個道理。” 見小墨還是一副不放心的模樣,孫醫生有些無奈了,“這樣吧,我給少夫人掛瓶水,等燒退了,我再離開! 小墨點了點頭,勉強答應了。 孫醫生熟練配藥,隨后握著慕容以安的手,眼睛不眨一下,冰冷的針頭就扎進了她的血管里。 寧隨風看得心疼無比。 調了調吊水的速度,孫醫生說,“寧少,我就在樓下,有事喊我一聲就好! 寧隨風點點頭,靠在床頭上,眼睛看著慕容以安,一分一秒都舍不得移開。 齊月眉送孫醫生出去,一時間臥室里就只剩下了一家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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