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9.石頭落地 “各位同學都聽好,回家慎重考慮選文還是選理。另外,再好好看看你周圍的同學,因為下學期分科后你們很大可能就做不成同班同學了,請大家珍惜這段一起學習一起奮斗的生活。”班主任在講臺上做著高一最后一次全班講話。 不聽則罷,一聽完這段話同學們倒真有點傷感了,女同學相互握著手咬著耳朵,男同學和前后桌抓緊時間開著最后一場玩笑。 韓斐倒是沒什么太懷念感傷的,大家最起碼還在一個學校里,再者跟韓斐交集多一點的也就褚琴琴一個。 韓斐轉頭往褚琴琴座位看去,沒想到褚琴琴這時也在看著韓斐,視線相碰,褚琴琴觸電一般馬上低下了頭。 韓斐只是遲鈍,并不是個棒槌。 這下子韓斐大概是看明白了,為什么褚琴琴老是喜歡調戲、整蠱、挖苦他一個人,為什么那倆人單獨留下來一段話將未,合著這妹子原來喜歡他啊。 那為什么她還老慫恿著韓斐收女生的零食飲料,還把這些吃的全拿過去了?韓斐表示很費解。 地良心,韓斐真的沒想過褚琴琴會對他有意思,從幼兒園到高一,韓斐一直是在“欺負”中成長,早就把她當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兩人一起打鬧過,大到聊人生理想,到談足籃競技,但要喜歡褚琴琴,韓斐從來就沒有過半點念頭。韓斐實在記不清褚琴琴對他的這份喜歡到底是從什么時候萌芽的。 “好了,我也不拖著你們了,這次你們沒有暑假作業(yè)了,大家解散吧,暑假快樂!”班主任做了總結陳詞。 原本因分別而略顯傷感的氛圍立即被暑假到來而沒有暑假作業(yè)的歡樂所沖散,畢竟不是高三,大家就算分班了還在一所學校里,食堂、操場、商店,多的是再見面的機會。 褚琴琴這次沒等著人都走了再過來,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韓斐,語氣急切地道:“韓斐,你究竟選文還是選理啊?” “還沒想好,可能選文科,但選理科也不好。”韓斐語氣不疾不徐。 “哼,了跟沒一樣。要是以后咱倆不在一個班了怎么辦?我該找誰去談地?” “涼拌唄,長地久有時盡,咱們都做了這么些年同學了,換個班呆呆也挺好的。” “你怎么這樣,算了。”褚琴琴瞪著韓斐,眼睛里快滴出水來了。這時候班上的人走的差不多了,褚琴琴左右看了一下,又開口:“我有個秘密想告訴你。” 看著那雙眸子,韓斐這會兒倒是反應靈敏,知道她要的秘密是什么,趕忙開口制止道:“別,別。”韓斐真怕她一開口兩人以后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我知道你要什么,但請你別,拜托了。” “我明白了,對不起,我先走了。”褚琴琴答完轉頭走了,似乎也有了一種心上的石頭落地的感覺,開始的步子邁得很重很慢,隨后又變得輕快了。 韓斐不希望玩弄任何人的感情,也盼望著自己的感情在未來不被玩弄。對于他來感情的最高追求是一輩子太長,期盼著只遇上一個人,愿得一人心,白手不分離。 這種想法看起來似乎是有點迂腐,尤其是在這個生活節(jié)奏飛快的時代,可是韓斐卻自詡為不忘初心,嘿嘿,那您老人家玩蛋去吧。 …… 回到家,晚上一家四口就韓斐同志分科事宜召開了一次煞有介事的家庭會議。 母親率先開了口:“兒子,你自己想選文還是選理啊?” 韓斐回答:“我自己其實也沒想好,你們我該選什么呢?” “我看你高一的成績單,化學經(jīng)常九十大幾分,要不選理唄。”母親給出了參考意見。 “我化學是還行,但物理不太行,理綜里物理占110分,我怕……”韓斐話還沒講完父親接著就開口了。 “要我還是選文科好,俗話講得好,文官把筆耍,武官跑死馬。選文科,以后好考個公務員當官。”作為曾經(jīng)的體制內人員父親自然希望兒子以后也能當個公務員,畢竟在這一行呆過,深知我國官本位制的影響力。 韓斐覺得父親還真是有點預見性,畢竟從前雖然選了理科,大學畢業(yè)后還是去考公了,只是在體制內韓斐稍悶的性格倒有些吃不開。 “文科班是不是有很多姐姐啊?哥哥。”妹妹插了一句嘴,不過言辭確實切中肯綮。 突然嚴肅的氣氛就被搞沒了,韓斐和父母都被這句話給逗樂了,韓斐揉了揉妹妹的臉蛋,道:“孩子家家的想些什么呢?什么姐姐不姐姐的。” “哎呀你松開,都把我的臉揉腫了,我臉上這么多肉就怪你總是搓我的臉。”丫頭憤慨地掰開韓斐的手,又接著:“哼,我馬上就上四年級了,已經(jīng)不是孩子了。” “你就是上大學了在我眼里也是個孩子,再了你臉上肉多只能怪你自己零食吃多了。”韓斐一邊話一邊手上不松勁,雙手按住妹妹的臉蛋往中間一擠,搓出一個夸張的鬼臉。 父親一巴掌拍在韓斐腦袋上,道:“韓斐你趕緊放開你妹妹,揉壞了怎么辦,你以為妹妹像你一樣皮糙肉厚啊?” “就是就是,我這么細皮嫩肉給搓壞了怎么辦?哥哥你才是皮糙肉厚。”丫頭一頭拱進了父親的懷抱,又補了一刀。 韓斐心想這也太偏心了吧,我皮糙肉厚?也就是我現(xiàn)在年紀太大了,要不然我也得鉆我媽懷里求摸摸頭。 這是有了棉襖就把兒子甩過墻了,現(xiàn)在自己的行市真是衰,簡直是牛市跌成了停盤。也罷,妹妹全家都寵著,自己也心疼這個妹妹,皮糙肉厚就皮糙肉厚吧。 言歸正傳,父母又和韓斐討論起文理分科的事來,一時間也沒個的定論,文有文的好,理有理的好,還有個妹妹在一旁打著岔,看樣子今晚是得不出個確切結果的。 韓斐自己心里確實沒有一個確切的想法,究竟是按著原路走還是勇敢地換一條新路。 走老路,憑借當初的經(jīng)驗的確可以少走很多彎路少吃一些虧,但走新路可以去看看不一樣的風景。 韓斐糾結啊。 不過看著一副嚴陣以待態(tài)勢的父母和瞎湊熱鬧傻樂的妹妹,韓斐腦子里突然就冒出了陳奕迅的那首《穩(wěn)穩(wěn)的幸福》:我要穩(wěn)穩(wěn)的幸福,能抵擋末日的殘酷,在不安的深夜能有個歸宿;我要穩(wěn)穩(wěn)的幸福,能用雙手去觸碰,每次伸手入懷中有你的溫度;我要問問的幸福,能用生命做長度,無論我身在何處都不會迷途;我要穩(wěn)穩(wěn)的幸福,這是我想要的幸福。 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齊齊整整,韓斐當下也不去想文理分科的事了,只是默默地享受著這穩(wěn)穩(wěn)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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