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9.疏影橫斜水清淺 進修班原本的定位就和當下時興的新蓋中鈣的廣告詞一樣:一片頂過去五片。拋開思修馬哲還有英語這些公共課,本科班四年的課程全部壓縮至一年,填鴨式地粗暴塞給你表演的知識,能吃進去多少就看你造化了。當然,韓斐這滿打滿算都上不了一年,來的時候人家第一學期都開學個把月了。 一本表演元素的教材都翻皺皮了,韓斐還是沒搞懂那高深晦澀的理論,如果讓韓斐去寫點公式畫點圖紙倒還行,這種學院派表演理論對于一名理科生來的確有些勉強。韓斐自認為表演不就是靠在生活里觀察和腦補嘛,課本上弄得太陽春白雪了。 形體課上,老師帶著助教幫這群半吊子開筋,韓斐的柔韌性還不錯,畢竟是經常運動的,但任海就倒霉了,微胖的身材還從不運動,那慘叫聲估計能從上戲傳到虹橋機場。 印象最深刻的是那個解放性的課程,韓斐頭一回把羞恥心甩到黃浦江了,一會兒扮成一只發情求偶的大猩猩,一會兒又要飾演一只慵懶蜷曲的貓咪。 扮猩猩的時候還好,蔡哥也是演猩猩,和韓斐對戲,兩只猩猩爭偶,韓斐心一橫,換了個兇狠的表情,呲牙咧嘴,上半身前傾,屁股微翹,兩手砰砰直錘自己的胸膛,相似度爆表。 倒是演貓的時候,老師為了讓韓斐演出那種貓咪依賴主人的感覺,竟然讓韓斐趴下依偎在一位女同學腳邊,扭著身子蹭人家的腿,自打韓斐記事以來就沒和雌性生物這么膩歪過。 韓斐就記得當時極其不情愿,打算隨便演一下混過去就好了,沒想到老師不知道是吃錯藥了故意針對還是起了愛才之心,一頓暴風驟雨般的教訓吼下來:“就你這個態度還想做演員?上了舞臺入了鏡頭,要求你干什么你就要干什么,你要記住入了戲,演員的身體就不完全屬于自己了,就你這么扭扭捏捏像個腳老太太一樣還演什么戲,趁早回家吧。” 得,韓斐這人也是個賤骨頭,挨了一頓罵狀態也出來了,身子趴下,挪到女同學腳下,腦袋蹭了蹭人家的腿,隨后身子繞著她轉了半圈,張嘴打了個哈欠,身子蜷縮成一團,還真像只昏昏欲睡的貓。這幾節課上下來別的進步韓斐倒沒怎么察覺,就知道自己現在的臉皮覺得比之前要厚幾倍了。 …… 今是周六,光棍節,1111,手機屏幕上四個1刺得韓斐眼睛發疼。有首歌怎么唱來著:“single dog, single dog, single all the day. see av, hit the plane, they are doing all the day. hey! single dog, single dog, why not be a gay? no more wait, no more afraid, make him be a gay!” 任海來泡妞的目的果然達成了,今領著妹子出去浪,韓斐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和一妹子勾搭上了,跟他呆一起都沒發現這貨是什么時候撒下鉤的。 韓斐發了條短信過去準備調戲一下任海:“兄弟,‘炮火’猛烈,注意‘安全’啊。” 叮,有新短信。 對面短信回復倒是很快,韓斐點開一看:“不安全也沒關系,那也比老弟你強啊,神器蒙塵,暴殄物,以后我兒子都會粘人了,你兒子還是粘手。” 法克,赤果果的打擊,韓斐朝著空氣比了根手指。 實在是無聊的緊,韓斐打算去外灘逛逛,畢竟都來魔都這么久了,不去外灘看看實在不過去。 出了校門韓斐上了76路公交車,坐到地鐵站,大周末地鐵站人流如潮,廢了老大的勁擠進2號線,抓住護欄站定。上戲校區隔外灘倒是很近,十幾分鐘的車程,韓斐還沒來得及觀察車上的眾生相廣播就提醒外灘到了。 下車的時候韓斐感覺是被后面給頂出來的,自己完全沒用勁,就像漢堡里那塊雞腿一樣夾著就出了站。 城市規模越大,市民的貧富差距越大,尤其是在魔都這種國際化大都市。地鐵出站口,衣衫邋遢的無名歌手彈著吉他唱著竇唯鄭鈞,面色冷淡的上班族銜枚疾走行色匆匆,出了站,對面一江之隔的陸家嘴,東方明珠和金茂大廈欲與公試比高,你可以腦補巨頭們金領們就站在云端俯視眾生。 沿著外灘走了一會兒,韓斐意興闌珊,霓虹燈五光十色,但萬家燈火沒有一盞燈是為自己而明,站在低層,永遠想象不到佇立云端欣賞到的風景,也罷,臨淵羨魚,不若退而結,憑虛御風,暫且歸去,魔都,終有一我會站在高處看一看你的多嬌。 進了站,肉夾饃般上了車,又漢堡包般下了車,韓斐長吁一口氣,終于是下來了,大都市的人流吞吐量恐怖如斯。 風呼呼地吹著,站在公交站牌下等了十多分鐘,回程的76路姍姍來遲,上了車,人不算太多,都在前面堵著,后面有一兩個座位也沒人坐。韓斐一招“野馬分鬃”撥開人群,碎步走向后面,找個座位坐下,真是沒用,坐個地鐵像是踢完一場球似的,身心俱疲,韓斐靠著椅背上瞇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聽得前面吵得紛紛擾擾,韓斐揉了揉眼睛,從瞌睡中醒來。 “你干什么?!臭流氓!” “你這姑娘可不要含血噴人啊,誰是臭流氓?我警告你不要亂話啊,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你就是流氓,你是流氓你在我后面蹭什么?!” “車上這么多人,后面擠的我,你話注意點,誰蹭你了。” 韓斐瞧明白了,大概是公交咸豬手。那女生穿著白色的薄羽絨服,長發披肩,有一種純純的氣質,下半身是水洗藍牛仔褲,勾勒出兩條大長腿,線條極美,再仔細一看五官端正,姿容秀麗,等等,這人韓斐好像見過,但是想不起名字來。而那男的中等身材,略有發福,一雙眼睛咕溜直轉,透出一股猥瑣的氣質。 那男的看見車上沒有一個人敢幫腔,氣勢越發囂張,往前逼近,那氣勢似乎他才是受害者,要把那姑娘給生吞活剝了。 “誰是流氓,你清楚!” 那姑娘被嚇得快哭了,聲音哽咽,拿背包護在身前,道:“就,就是你,我要報,我要報警。” “嗬,你報啊,我巴不得你報警。”那男的氣焰囂張,吐沫星子都噴出來了,道:“今你誣陷我是流氓,你得賠我的名譽損失費。” 姑娘嚇得話也不出來了,眼淚默默地流著,手護在胸前,坐在座位上像一只受傷的兔子。 韓斐站起身來,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喊道:“喂,你干什么,一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姑娘算什么本事。” 那男的沒把韓斐當回事:“艸,赤佬,多管閑事。” “你踏馬的耍流氓是吧,還挺橫啊。”韓斐站直了身子,居高臨下俯視著那男的,看了看他下半身,又道:“你踏馬的褲襠拉上了嗎?還敢你不是耍流氓?!艸” 那男的聞言看了看自己的褲襠拉鏈,果然做完案沒處理好現場,臉上掛不住,怒瞪韓斐:“子,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 “呵呵,今這事我還偏要管了。”韓斐正氣凜然,座位上的姑娘投來一個很感激的目光,一只手悄悄地拉了拉韓斐的衣角,還是擔心韓斐和那猥瑣男起大沖突。 韓斐側了側頭,示意她沒關系的,然后直直地盯住猥瑣男,目光似乎要把那男的刺穿。 “艸,癟三,我警告你不要隨便管閑事,不然后果自負。”那人也鼓足了氣勢,但見韓斐不吃這一套,罵道:“冊那,哪個褲襠沒扎緊把你漏出來了。” 韓斐一聽氣得一聲冷笑,艸,原本只打算怒斥一下,這下可是你自找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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