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得加錢
不知不覺一年又要過去了,轉眼已是圣誕節,韓斐那頓飯一直都沒時間請,正好趁著今天給辦了。
大街上圣誕節的氛圍還是挺濃的,商戶們有逼格的就豎了幾株圣誕樹,窮一點的就貼著圣誕樹貼紙,掛幾個小鈴鐺。
說來也怪,這兩個寢室竟然沒一個人脫單,別的寢室或多或少有那么一兩個人出去約會了,這邊倒好,八人合唱一曲《單身情歌》。
于是乎,大甜甜這個真正的狗大戶喊著“打土豪,分田地”的口號,領著兩個寢室的人奔向學校外邊的飯店,她已經放下狠話,一定得讓韓斐這個大戶放放血。
請客韓斐倒是無所謂的,可是大戶這個詞他怎么當得起,頂多算個略有薄財的富農。
“你們吃什么菜啊?”進了包廂,韓斐先請那幾位都入座,然后跟個服務員一樣分發了菜單。
包廂里暖氣很足,大甜甜脫了羽絨服,顯出窈窕的身材來,不,準確來說是脫去女神的偽裝,露出逗比的本質來,她故意把聲音憋得粗粗的,說道:“要十斤精肉,切作臊子,不要見半點肥的在上面,再來十斤都是肥的,不要見些精的在上面,也要切做臊子,最后再要十斤寸軟骨,也要細細地剁做臊子,不要見些肉在上面。”
眾人噗哧一聲都笑了,韓斐腦袋上嘎嘎飛過去一只碩大的烏鴉,他嘆了口氣說道:“我說,你景提轄消遣我有什么用,這店又不是我開的,可別把我當成韓關西。”
“灑家就是來消遣你的,你待怎樣?”大甜甜順著桿子往上爬,繼續調侃韓斐。
韓斐拱了拱手道:“行行行,我服了,提轄饒命,各位好漢趕緊點菜,小人好出去催一催老板。”
“別光招待魯提轄啊,我玉麒麟王金鐸你就不招呼了?”
“就是,我九紋龍孫強不服。”
“說這話難道就沒記起來我浪里白條高峻?”
節奏被帶偏之后,女生也開始湊熱鬧了,闞青子跟著開玩笑:“哈哈,怎么都整上綽號了,我算哪位啊?一丈青闞青子?”
“拉倒吧,你是母大蟲顧大嫂來著。”柴碧蕓補了一刀
輸得精光輸得精光輸得精光光,千鈞一發之際韓斐的手機響了,看了看來電顯示,是江姑娘,他像抓到了根救命稻草一樣,告饒道:“你們邊選綽號邊點菜吧,我去接個電話。”
“你不會跑了吧?”大甜甜故意調戲道。
“要跑也是等買單的時候跑才是吧,這菜都沒上我有什么好跑的。”韓斐翻了個白眼跑出門去。
“那你快點啊,等著灌你酒呢。”
“知道了。”
諾基亞的鈴聲響了兩聲終于停了,韓斐三步并作兩步跑出了飯店大門,趕緊回撥過去,兩秒后電話通了,抱歉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剛剛在跟同學聚餐,沒來得及馬上接電話。”
“嘿嘿,你還挺忙的嘛,圣誕快樂。”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笑聲,輕快愉悅,一點怪罪的意思都沒有。
“不忙,你也圣誕快樂。”江姑娘能打電話來韓斐自然是很高興的。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了最近發生在身邊的一些趣事,帝都的天氣還是挺冷的,韓斐凍得像個三孫子,笑得像個二傻子,站在柜臺后面的飯店老板看著他這副模樣搖了搖頭,唉,年輕人畢竟圖樣。
……
“哎,你們誰出去看看,鎮關西是不是真的跑路了,怎么老半天了還不回來啊?”景提轄大大咧咧地說道。
“外邊兒這么冷,我才懶得出去,還是暖氣房好。”
“跑不了的,他廟還在呢,和尚還能跑了?”
“就是,忍不住凍了他就要回來的。”
“我出去看看吧,萬一他真有什么事呢?”闞青子有些擔心。
“我也去。”鄭霜也站了起來。
“喲呵,這貨倒成了香餑餑了。”大甜甜意味不明的笑道。
……
韓斐跺了跺有些發僵的腳說道:“對了,導演說要把這部電影送到帝都大學生電影節去參選,到時候你來嗎?”
“你想我來嗎?”電話那頭江姑娘笑著說道。
“當然啊。”韓斐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江姑娘說道:“我盡量來吧,但愿那個時候畢業大戲排得順利。”
“那說好啦,你一定得來啊。”
“我什么時候說一定啦,我是說盡量。”
“盡量就是一定,要用高等數學里的極限思維去看待問題。”
江姑娘以為韓斐在瞎掰,吐槽道:“切,說的好像電影學院開了高數課一樣,瞧你說得煞有介事的。”
“我課外自學的,真的,要不我給你講講洛必達法則,哈哈。”韓斐故意逗悶子。
“行了啊,我十個阿拉伯數字認全了就差不多了,別跟我說數學,就這樣,圣誕快樂,我掛啦。”
“圣誕快樂。”
掛了電話韓斐趕緊把手揣進衣兜里,右手已經冰涼了,身上也發冷,北風刮起了跟刀子似的,韓斐蹦跶了兩下轉身往飯店里走去,沒想到門口站了倆姑娘。
“什么情況,你們出來干嘛?不冷嗎?”韓斐挺疑惑的。
鄭霜沒說話,闞青子聳聳肩道:“沒什么,大甜甜看你半天不回去,怕你出問題,就讓我們出來看看。”
“拉倒吧,她巴不得我出問題呢,走吧,進去吧。”韓斐提溜著兩位姑娘羽絨服后面的帽子往包廂走去。
“你電話相親去了吧,聊什么呢,半天不回來,罰酒罰酒。”韓斐一進門就被孫強給拽住了。
“行行行,罰,我認罰。”韓斐笑著舀了一碗熱湯到碗里,一口飲盡,暖流從喉管里穿到四肢百骸,呼,總算是又活過來了。
“你刷雞賊呢,誰讓你喝湯的。”
“就是,倒酒倒酒。”
“好好好,我喝我喝。”
室友們跟著起哄,韓斐不再多話,一口悶了。
“清子,小霜,這貨跟誰打電話呢,你倆聽清楚沒?”大甜甜眼睛里忽然閃爍著八卦的光芒。
韓斐忿忿道:“我靠,你夠了啊,我就說了,你哪有那么好心,原來你派人出去不是看我出事沒,而是來聽八卦的。”
“你別插嘴。”大甜甜白了他一眼。
韓斐:???
刺探我的八卦還不讓我插嘴?我要回家。
“沒,沒聽見。”鄭霜急忙回答道。
“我隱約聽到點什么,反正那頭是個女的,好像說什么來不來,又好像說了什么高等數學來著。”闞青子撓了撓頭,那段對話前言不搭后語,她沒聽全。
“切,搞什么嘛,你竟然還說數學,你是北電的嗎?不會是被隔壁北郵的人奪舍了吧。”孫強失望不已地說了句話,得了,八卦沒聽到,反而上了數學課。
“罰酒罰酒。”
“這次要三杯啊。”
“得得得,我喝,遇上你們真是我人生的一場劫難,吃我的飯,灌我的酒,最后放碗了估計還得罵我,我冤吶。”
一群人鬧了一陣,相互找借口灌酒,當然,女同學隨意,男同學干杯,這群人節操和底線還是有的。
“對了,前天王老師跟我說院里要辦元旦晚會,讓我們出個節目,我給攬下來了。”大甜甜話鋒一轉,突然扔了顆雷。
“恭喜恭喜,你終于可以演一出獨角戲了。”
“別拉壯丁啊,我們都是才疏學淺。”
“別看我,我很丑的。”
“我五音不全四體不勤。”
“……”
大甜甜掃視了一圈,大家或真或假的開著玩笑,最后目光又落在了韓斐身上,她擠出一個和(fu)善(hei)的笑容,說道:“韓斐,你不會也這么不講情義吧?”
“我去,你現在和我講情義,剛才灌我酒灌得那么兇的時候怎么不講情義呢?”韓斐吃了口菜后說道。
“不是吧,你們都看著我干嘛,這是電影學院,別想讓我再去鐵棒醉舞魔啊,我可唱膩了。”那七人都不說話,齊刷刷地看向韓斐,盯得他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不用唱歌,是個舞臺劇。”大甜甜說道。
“那還差不多,不過我為什么要自討苦吃啊,天氣這么冷。”韓斐終于能在大甜甜面前擺譜了,抓緊時間裝裝X,過了這村兒沒這店兒了。
“吃菜吃菜。”大甜甜假模假式地給韓斐夾了一塊魚,準確來說是一大塊魚骨架。
“這還差不多,是求人幫忙的態度。”韓斐心安理得地受了。
“情節我構思了一部分,靈感是有一天我看電視劇里得來的,不過,嘿嘿,你得反串一下。”大甜甜眼珠子一轉,壞壞的笑道。
韓斐正色道:“我堂堂七尺男兒,豈可這般行事?”
“喲呵,那你要怎樣?”大甜甜橫了他一眼。
“得加錢。”韓斐一秒破功,笑著說出那三個字。
“我去!”
“頂你個肺。”
“此獠當誅。”
“罰酒罰酒。”
“我可告訴你啊,這個角色肯定出彩,包你演了不后悔。”大甜甜繼續賣著安利。
“我能問一下,到底是個什么樣的角色嗎,我實在是有點信不過你,你不會把我忽悠瘸了吧。”韓斐試探著問了問。
“嘖,我是那種坑你的人嘛,那三試的時候沒有我你現在能坐在這兒喝酒嗎?”
“你這是挾恩圖報啊。”
“放心,就算瘸了,我一定給你訂做一副上好的輪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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