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鎮某處閣樓,色剛明,但大雨依舊不止,女子一直不曾離開窗前。 一直等到有人來敲門時才回過了神。 “雪霜姐,色已經大亮了,咱們什么時候出發。” 進來的正是昨夜大雨中的兩名女子。 “不著急,再等等。” 良久,等到窗外飛來一道傳信符的時候,女子才有動容。 “姐有令,以最快的速度前往東海,把守住東海各個要口,檢查有無可疑人渡海。” “可疑人?可疑人是指……” “你們心里不是知道嗎?何必還要遮遮掩掩。” 女子淡淡道。 “是,知道了,雪霜姐。” 兩女正要退下的時候被白衣女子叫住。 “有些話,當的才,不當的就不要出去,姐的手段你們是知道的,即使是我,也不敢多兩句。” 白衣女子囑咐,這也算是善意的提醒。 “是,不過雪霜姐,我們能不能問問你有些事情,那子到底是什么人啊,值得姐這么大費周章,幾乎就把云州翻了個遍了,如今還要我們也替她尋找。” “那子……是唯一一個讓姐覺得心里有歉疚的人……兩年前,那個人獨身面對下道統,獨身面對器宗宗主王重遠,獨身面對器宗老祖,即使是渾身筋骨被寸寸捏碎也始終不曾吭一聲,許多人堅信他還活著……但我們都知道那樣活下去的機會幾乎是零,就算活下去了也是一個廢人。” 白衣女子輕聲道。 “那為什么姐還要這么不遺余力的去尋找一個根本不可能活下去的人。” “或許是一種執念,又或許只是想為自己的內疚換來一些自我安慰,但不論哪種,姐吩咐的事情咱們都要好好做才是,明白了嗎?” “明白了,謝謝雪霜姐告訴我們這么多,其實……其實有愧疚的不只是姐吧,還有雪霜姐你對不對?” “閉嘴。” 白衣女子突然呵斥,嚇的兩女馬上閉上了嘴,但隨即馬上緩和了下來? “好了,沒事都出去吧,吃過早飯,咱們就繼續上路。” 待兩女退出房門后,白衣女子看著傳信符上面的一行字陷入了沉思。 “他還活著,兩年前出發前往東海。” …… 農夫背著背簍打著油紙傘走進了漫大雨,鄉路最是崎嶇,大雨只不過下了一個晚上溪里面的水就匯聚成了紅色,夾帶著不少不知道從哪里沖下來的樹枝。 “如今這雨再這么下可怎么得了,沒把人累死就把人淹死了,所以世間的人才那么討厭蛟,子,等治好了你以后沒事可再也不要變成一條蛟龍臭顯擺了,算了,跟你了也沒用,反正你也不會開口話,兩年了都是老子一個人自言自語。” 青冥自言自語道,一雙早上新買的靴子已經灌滿了水,能在里面養魚。 “它暫時沒有那個力氣了,現在正在我身體里面壓制另外一個東西。” “嗯?” 青冥停下了腳步。 “誰?誰在跟老子話。” 隨即青冥扭過了頭不可置信的看著背簍里的蕭劍。 “他娘的你這個王八蛋終于肯開口話了。” 青冥高興的幾乎都快哭了,與被困一千年不同,一千年他已經習慣了,如今再破封印而出重新回到了人族的生活如果再倒退回去,打死他青冥都不愿意。 “他娘的兩年,整整兩年,老子還以為你不會話了。” “謝謝你,前輩。” 咬了咬嘴唇,蕭劍道。 “謝個屁啊謝,如今你也算是男人了,咱們能不能像爺們兒話?” “我知道了,前輩。” “這還差不多,這下好了,你王八蛋愿意話了,老子終于不那么無聊了,這么大的雨,要不老子去搶一輛馬車過來,咱們坐馬車怎么樣?” “馬車?這荒山野嶺的哪兒來的馬車?” “呃,這倒也是,話咱們這兩年走的還盡是一些荒無人煙的路。” 青冥摸了摸下巴。 “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還有一年才能達到東海,你子的身子又禁不起折騰,真要出個什么意外可就回乏術了。” “沒事的。” 蕭劍轉了轉眼睛。 “我的身體可是經過蛟龍肉身改造的,再了,這都過去了兩年了,身子早就僵硬了,不用怕禁不起折騰。” 蕭劍咧嘴笑道。 “真的?你子可別騙我,這個可開不得玩笑。” “真的,不信前輩你試試。” 蕭劍眨了眨眼睛。 干就干,青冥真的索性停了下來,御劍橫渡,待真覺得蕭劍沒什么問題的時候青冥興奮的嗷嗷大叫。 “臭子,你怎么不早啊,害的老子還這么辛苦背了你兩年。” “沒有啊,我也是最近才發現的,我的身子……好像完全不能動了,只有這個姿勢。” 蕭劍看了看自己宛如佛爺盤坐的身子,除了能眨眼睛能話,能吃飯,儼然已經成了一座雕塑。 青冥看著有些落寞的蕭劍,神色復雜。 器宗老祖寸寸捏碎蕭劍的筋骨,但蕭劍畢竟還是個少年,筋骨還要繼續生長,但已經再也不能如同之前那般正常生長,所以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這樣也好,原本計劃三年到達的東海,如今可以飛劍橫渡,再有半月就可到達。 早點到東海,早點安下心來。 “沒事的,臭子,等咱們到了東海,自然有人會有辦法救你,老子跟你保證。” “那當然,我也相信肯定會有人能救得了我。” 蕭劍咧嘴一笑。 “那好嘞,準備好了沒有,準備好了老子就帶你飛了,咱們以最快的速度趕去東海,老子還要斬蛟給你看呢,哈哈哈。” …… 斬蛟,是一件恒古難見的盛世,從消息從東海散布出去的時候就轟動了下,正值太平盛世,一樣米養百樣人,總有那么一些富家子弟嫌的蛋疼想要去看一看這種上神仙橫渡東海的畫面。 如果能見一次怕是也足夠吹一輩子牛的了。 因此就有不少公子哥兒們,富家千金們,甚至還有不少文人雅士不遠萬里想去看一看這千古奇聞。 更有甚者甚至有些人想若是能在那靠近東海的長白山留下千古絕句一首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越靠近東海青冥的眉頭越皺了起來。 最開始還好,三過后,前往東海的人越來越多,甚至不乏許多修士,青冥從白趕路換成夜里趕路,到后來連夜里都有不少修士御器飛行。 “子,咱們不能再飛劍了,人越來越多,被發現就糟糕了。” 青冥沉聲道。 “沒事,咱們就步行好了,應該沒人會懷疑,跟著那些凡人的后面就行。” 蕭劍給出了意見。 “嗯,那也好,就按你的辦,兩年的風雨都挺過來了,最后的關鍵時刻可不能陰溝里翻了船,而且好像除了散修和一些江湖游俠兒,那些名門仙山也接受了求助,不定……已經在半路上了。” “嗯,我知道。” 蕭劍低聲道。 “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咱們辛辛苦苦趕路兩年還不及那些人幾個月來的快,所以更要抓緊時間趕路,爭取在他們到來之前離開東海去尋找那些海外仙山,不然到時候撞一起了,想不漏出馬腳都不行,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治好了你的傷,你擁有斬靈體質,到時候再加以一些靈丹妙藥的輔佐重新打開渾身氣穴聚靈重修也不是沒有可能,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我知道該怎么做的,前輩。” 蕭劍點了點頭。 兩年七八百個日日夜夜,對修行者來算不得多長,可這七八百個日夜他卻是無時不刻受到煎熬,承受渾身如同毒蟲撕咬的疼痛,承受筋骨生長時帶來的萬蟻撓心一般的奇癢。 只為了那句,我還會再回來。 青冥混進了一支隊伍中,這支隊伍規模極其大,足足有數百人,并不全都認識,都是匯聚了臨近東海各個城郡的前往東海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無一不是衣著華麗,非富即貴,甚至還有修行者摻雜其中。 這是那些大富大貴人家請來的保鏢,畢竟路途遙遠,誰也保不準會出什么事兒。 這樣的隊伍里跟上了一個背著背簍的農夫,最開始還有些讓人意外,跟上了三五倒也沒人多什么,連著下了許多雨早就爆發了許多山洪,百川匯海,路途之上還有不少地方都坍塌,好在磅礴大雨總算停了下來,久未放晴的空才出現了陽光。 是黃昏,前往東海的隊伍統一的停了下來,似乎達成了什么協議。 就在后面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的時候,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喧嘩。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兒了?” 有人大聲問道。 “大家快來看看這是怎么回事。” 被人這么一,人群紛紛的湊了上去,農夫背著背簍也湊了上去。 雖然免不得被人嫌棄一番,但好在也沒有人擺出多難看的臉色。 目之所及處山坳有一條巨大的像是蛇類動物爬過的痕跡,而在山間處,有一條洶涌澎湃的河流朝東而去。 “怕是走蛟。” 有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道。 “走蛟?那是什么?” “沒什么,大家今夜還是不要趕路了,就在原地扎營休息。” 老者看起來是這支隊伍最有權威的人,聽他這么一,眾人也就不再多問,就地安營扎寨。 農夫背著背簍選擇在遠離隊伍二十丈之外的地方停了下來。 “前輩,到底什么是走蛟?” 蕭劍問道。 “走蛟,就是山里的蛟找機會去江河,再由江河入海,那個朋友的沒錯,剛剛那個痕跡的確是走蛟留下的痕跡,這附近恐怕不太安寧,咱們今日也暫且不趕路了,能避免一些麻煩就避免一些。” 青冥沉聲道,蕭劍知道青冥雖然沒,但能讓他都這么嚴肅的時刻可并不多。 兩人剛剛停下來沒多久,就有一個侍女模樣的少女走了過來。 “大叔,我家姐讓我請你們過去到我們營地休息,這兒太危險了。” 侍女恭恭敬敬的道。 “你家姐?” “對啊,就在那邊……” 看《?正{^版章節r上 少女往一個方向一指,兩人順著丫鬟的指處看了過去。 蕭劍頭腦空白了那么一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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