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有一個女人，那個剛被從牢里放出來的律師有些憔悴。葉蓁蓁不明所以地看了看林下帆，林下帆示意她坐下。律師知道葉蓁蓁很高調的回了葉氏，只是今天記者去門口堵人沒堵上，也許他們是在門口的，只是林下帆要離開，沒有人能察覺到，所以現在他們還在苦苦的等在葉氏大廈下面。

    “故事嘛要慢慢講細細聽。”林下帆把自己跟前的茶推到了葉蓁蓁面前，“不喜歡喝的話可以在里面加一些糖或奶。”

    葉蓁蓁真的就聽話的往里面加了幾塊糖，瞬間整個房間就充滿了甜膩的味道，那糖是林下帆在口袋里隨意掏出來的，他不像是喜歡吃糖的人，也不像是會常備著這些小零食的人，但是葉蓁蓁幾乎沒有懷疑的就聽了他的話。

    女人又滿臉堆笑，討好地幫林下帆又倒了一杯，林下帆扶著茶杯的杯沿，輕輕地敲擊著杯子的側面，雖然里面盛滿了茶水，可是在林下帆手里還是發出了清脆無比的聲音。那聲音似乎有什么力量一樣，嚇得那個女人往后縮了縮。

    這個女人就是那個不長眼的非要把那律師從大牢里保出來的人，她有些殷切地看著林下帆，雖然她沒見過他，甚至不知道她的小情人就是被她對面這個男人弄進去的。

    女人的妝很濃，臉上白白的一層在有些昏暗的包間里有些嚇人，口紅的顏色也很奇怪，起碼不是林下帆喜歡的那種顏色。也許是年紀比較大的緣故，女人故意用眼影影藏了眼角的魚尾紋。

    “這是今年的新茶，先生嘗嘗！”女人不敢直視林下帆，低著眼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其實她也不確定林下帆和葉蓁蓁到底誰更能主事，她只是抱著僥幸的心理希望葉蓁蓁能心軟一點，但看見他們從進門到坐下，都是林下帆在主導，她就把重點都放在了林下帆身上。

    “客氣！”林下帆往椅子上靠了靠，依舊沒有要喝茶的意思。

    女人緊張地攪著手指，看了看那個一直盯著葉蓁蓁看的律師，然后才轉向林下帆：“我知道葉小姐是個好人，會幫我們的，雖然以前可能有一些不愉快，但是……以后你們需要的話，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的。”

    “葉小姐是個好人！但你們不是好人啊！”林下帆的回答很直接，一點臺階也不給對面的兩個人下。

    “我們手里有葉齊苼的資料，原件，只要你們幫我們擺脫那些警察和檢查的糾纏，我可以把這些東西都給你，還有幾段錄音，葉小姐不想知道真相嗎？”女人似乎終于不耐煩了，她這個年紀也該是更年期了。

    葉蓁蓁終于抬起頭看了一眼對面的女人，似乎在猶豫，女人見了以為有希望，眼睛也亮了起來。

    “這些重要嗎？”葉蓁蓁突然開口，但是聲音冷冷的，一點也沒有少女該有的溫柔，“人都死了，這些東西還能怎樣？這個小白臉有這么好嗎，爬完別人的床再爬上你的床，你就不嫌臟嗎？你不覺得惡心我都覺得胃疼！”

    女人和律師都嚇了一跳，他們沒想到這個小姑娘會說出這么難聽的話來。

    林下帆第一次聽見葉蓁蓁說那么重的話，也被她嚇了一跳，看來女人還真是不能惹，一惹她不高興了噩夢就應該不遠了吧？

    “你說話不要這么難聽……”

    “我說話難聽比起他做的惡心事，哪一件更應該讓人生氣？你是有多饑渴要找這么一個廢物，一直只會唯唯諾諾任人擺布，為了錢可以出賣自己的靈魂，你隨便去酒吧找一個都比他干凈！”

    林下帆挑了挑眉，在外面混了幾年，葉蓁蓁這家伙變得很社會嘛！罵人都一套一套的了，當然他知道葉蓁蓁生氣的原因，知道了這個男人做過了什么，當然不可能原諒，更不可能幫他洗白，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不說死去的親人會不會原諒她，如果做了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律師的臉色很蒼白，他以為之前能巴結上葉齊苼，現在也能巴結上葉蓁蓁，他以為每個人都那么沒有底線，但是他錯了。

    “你……你……”女人的聲音是顫抖的，嘴唇雖然有口紅掩蓋，但是一定也是蒼白的。

    她指著葉蓁蓁說不出話來，以前她和那些與律師睡過覺的女人撕起來都沒有這么委屈過，她手上的大鉆戒很閃，葉蓁蓁“嘖”了一聲，低聲說了句：“這么沒有品位。”

    女人見林下帆和葉蓁蓁都沒有松口要幫她的意思，突然大笑起來，然后惡狠狠地盯著葉蓁蓁，那眼神就像是要把葉蓁蓁生吞活剝了一般。

    “沒關系，哈哈哈！沒關系……”女人安靜了一些，又轉向林下帆，“你不答應我的話，葉蓁蓁就活不過今天，我在茶里下了藥，解藥在我這兒，你們自己掂量掂量！”

    “哦！”林下帆漫不經心地轉了轉茶杯，然后似乎在思考，可是只有葉蓁蓁知道他只是在發呆。

    “還真是沒關系。”他們幾乎都覺得林下帆不會再說話的時候，他突然說了這么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葉蓁蓁看著自己喝了一半的茶，沒有一絲恐懼的感覺，也許林下帆在身邊就可以忘記一切不安。葉蓁蓁沒有看林下帆，但她知道林下帆有他自己的打算，和林下帆生活了那么久，她也慢慢地學會沉淀自己，不輕易把一些表情流露出來，雖然很多時候林下帆一眼就能看穿。

    女人覺得林下帆的態度不像是和葉蓁蓁很親密的樣子，她甚至懷疑他們兩個人只是相互利用，所以她決定對葉蓁蓁發起進攻。

    “葉小姐，我希望你能掂量清楚這其中的利害關系，今天你剛進駐葉氏的董事層，很定不希望這些就這樣沒了，你肯定也不甘心吧？”

    葉蓁蓁歪著腦袋看著眼前這個像小丑一樣在這里自我表演自我陶醉的女人，突然覺得好笑又可悲，這個女人，在她人生那么長的一段時間里，究竟有多少是為自己做的呢？身邊的渣男一個又一個，都是覬覦她的錢，沒有人真正關心過她到底看不開心吧。

    “還真不是！”葉蓁蓁把手交疊搭在桌子上，手上的戒指把昏黃的燈光放大，反射在林下帆的茶杯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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