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卸甲?” 平北將軍看到此時白手受傷卻仿佛變得更加危險的樣子,他好像覺得有些不太對了。 “卸什么甲?” 平北將軍警惕的退了兩步問道。 “我要卸你的甲!” 白手著,他捂著肚子往前邁了一步。這是他站上這個擂臺往前走的第一步,此時他放下了捂著肚子的手,又往前走了兩步。這兩步明顯變得蹣跚,下面的山賊都已經緊張的屏住了呼吸,他們好像覺得情況很剛才好像不一樣了,他們不知道為什么一個人明明挨了這么重傷的一劍,結果現在擂臺上的局勢竟然好像開始往白手這邊傾斜了。 山寨大王們并不是每一個人都有這些戰斗經驗的,他們不知道,戰場上影響戰局變化的非硬實力因素中最重要的一個就是士氣,而在擂臺上,在江湖的無數決斗中,個人的氣勢也是影響戰局的重要因素,其中對于英雄豪杰來,就是俠氣,對于殺手來就是殺死,還有一些存在于玄幻中的斗氣,罡氣等等東西,也都是對于這種“軟實力”的強化或者神化。 不過基本上所有人都會同意,這種“軟實力”的氣其實也是硬實力到達一種境界的體現,除了硬實力以外,就是決斗者的情緒與狀態。 此時平北將軍已經傷了白手,繼續追擊的勢頭一旦被打斷,就不會有剛才那么強的氣勢了,打個比方,就如同下山猛虎已經下到了山底。 而白手一直都處在非常被動的情況,突然受傷并且反擊,因為自己的憤怒與正義感讓自己變得更加高大,再加上自己受傷的刺激自己對方氣勢的突然減弱,所以白手此時的氣勢增長可以是一種決勝的必然。打比方的話就如同上山虎,山有多高,氣勢就有多強! 所以此時白手的身體狀態雖然不如平北將軍,但是如果勝算的話,勝利的平已經已經往白手這里傾斜了。 幸虧平北將軍是一個驍勇善戰且用有許多戰斗經驗的將軍,要不然就單憑白手剛才自然流露的幾個動作與眼神,一般人有可能就已經喪失了戰斗能力。 平北將軍甩了甩頭,先鎮定了一下自己,然后咬了咬牙道:“你想讓我解甲歸田?你想的也太真了!有本事就來,看我不殺的你片甲不留!” 白手彎著腰踉蹌著朝著平北將軍沖了過去,平北將軍失去了寶劍與一只胳膊的護腕與護臂,但是卻從后腰又抽出了一把彎刀! 本來下面的山賊以為這次白手也同樣的主動出擊,而且平北將軍也是赤手空拳,雖然白手已經受傷,但是這終于算是這場擂臺決斗的開始,他們都已經準備好給代表他們的白手鼓舞喝彩了,結果平北將軍這一手背藏彎刀,讓所有山賊集體發出了噓聲! 白手從一開始被大大王強迫上擂臺到現在看到一個堂堂大將軍竟然還有背藏彎刀這樣的人行徑,加上平北將軍之前幾近瘋狂的激進言行,讓白手反而想要在這擂臺之上好好教訓他一頓的感覺。這種自我態度的轉變加上白手本來也是貫徹著以德服人的原則,加上他本身的氣質,讓那些一開始就不看好的他的山賊現在反而非常的支持他。 根據白手之前的表現,有些山賊在平北將軍抽出彎刀的時候甚至于在心中默默想,即使白手輸了,他們也不會責怪他,他也是山賊的英雄。 而當平北將軍抽出后背的彎刀的時候,丁燕子在心里已經不把這個極端的瘋子當做自己的父親了。來也巧,一開始平北將軍看自己的女兒沒有傷痕的從山賊的陣營中走出來,他還覺得她女兒丁燕子給他丟人了,結果現在,他做出來的事也讓丁燕子感覺到丟人。這次是真的丟人,因為即使是那些跟了平北將軍幾十年的老部下都覺得平北將軍這樣做也太過分了。 本來勉強答應上擂臺,就應該在擂臺上大大方方的將對方贏了才算是沒有損平北城的軍威,結果現在倒好,不僅勝負難,武器盔甲還讓人給卸掉了,卸掉了穩穩的能贏也行啊,這沒有贏就已經做出了人的行為,這下子無論輸贏,平北城所有軍民的顏面都被平北將軍丟光了。 彎刀劃破了白手的大腿,但是平北將軍的兩個肩甲也被白手給扔到了擂臺之外。 這一次交鋒白手又多了一道傷痕,雖然這個傷痕跟他斜肋的傷痕差不多,都是無傷大雅的傷痕,但是腹部的劍傷確實讓白手感到很痛苦。他頂著這樣的重傷與平北將軍交鋒竟然只換來了兩個肩甲,當他將肩甲碰到擂臺下面的時候,那些山賊們卻集體高聲歡呼,仿佛是他對平北將軍懲罰了一樣。 平北將軍忍受不了這樣的嘲諷,于是再次向白手發動進攻。這一次,他發現白手的動作似乎比之前奪掉他的劍要慢了一點,所以他在白手肩膀上留下了一個稍微深一點的刀痕,然而他的綁腿和另一個胳膊的護腕與護臂也被白手扯了下來,在白手喘著粗氣將這些盔甲扔到臺下之后,臺下的所有山賊更高聲的歡呼著,好像白手已經成了英雄。 本來用一件件盔甲來換取白手身上的傷痕對于平北將軍來是非常劃算的,因為如果想贏,可不是靠脫對方的盔甲,因為白手并沒有利器,所以沒有盔甲也沒什么,然而現在那些山賊在下面起哄,而自己也做出了人的行為,現在在平北城的城墻上甚至有些年輕的士兵已經開始給白手打氣加油了,這種脫掉他盔甲的行為反而成了對平北將軍最大的羞辱! “為什么?你到底在做什么?” 平北將軍那些彎刀,又是生氣又是痛苦的對白手問道。 “我,要讓你放棄擂臺!” 白手著,按壓了一下自己腹部的傷口,更多的污血流出來之后,白手嘗試著直起腰繼續與平北將軍交鋒。 平北將軍此時雖然那著彎刀,身上也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但是現在他看著自己近乎快要被拆掉了所有盔甲的樣子,他甚至不敢再與白手交鋒! 他不知道為什么,明明他自己心里非常的清楚,這往不斷的將盔甲脫下來對他也造成不了什么影響,甚至不會真的影響他的名譽,因為他盔甲里面還有一層打底的衣服。但是現在一件件盔甲被拋出擂臺,難免讓他有種感覺是自己在被拋出擂臺一樣,而在打擂的過程中被拋出擂臺無疑是輸了。再加上那些山賊一直在起哄,所以平北將軍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竟然會在擂臺之上退讓,要知道即使是在戰場上面對千軍萬馬他也沒有退讓過半步。 看著腳步雖然踉蹌但是卻仿佛不可阻擋的白手朝著他走過來的時候,平北將軍退后了幾步。他從一開始想要立刻將白手殺了的目標變成了現在盡量不要讓白手再從他身上拿走任何一件盔甲。這樣的目的的轉換與之前的身份、態度、雙方的氣勢甚至是兩邊陣營的支持率的轉變都是這場擂臺賽比其他所有擂臺的特殊之處,然而這個目的的轉變讓這場擂臺賽變得甚至特殊的有些滑稽。 因為此時白手正在搶奪平北將軍的腰帶與護心鎧,而平北將軍就像是懷揣著什么寶貝一般,一邊跑一邊象征性的揮舞著彎刀,避免白手搶奪他的盔甲。此時在臺下的山賊甚至已經開始大聲的辱罵平北將軍這種如同喪家之犬的表現,而在平北城的城墻之上,甚至也有些人開始嘲笑平北將軍了。 平北將軍根本不知道還如何應對這種情況,他面對過無數次想要取他性命的人,他都不怕,他面對無數次伏擊他也不怕。但是現在面對白手,面對敵人的辱罵與平北城自己人的嘲諷,這些都是他從來都沒有面對過的,這些也是他以后也不愿意面對的。 白手用他不斷的受傷,不斷的重復那些極具挑釁與嘲諷的動作來一次又一次為平北將軍塑造了一個需要守護的恐懼,其實這些本來對任何人來都一文不值,但是現在就因為一些心理戰術,竟然成了所有觀眾最關心的歡呼點,也同樣是平北將軍的魔障! 平北將軍的心理其實已經被擊垮了,所以最后白手還是沒有費什么勁就將他的護心鎧,腰帶,剩下的幾件盔甲都一一剝了下來。 現在臺上只剩下彎著腰捂著肚子但是面色依舊堅挺的白手,和一個只穿著打底衣服手中還握著一把馬賊這種地位比山賊還要低一些的賊人才會用的彎刀。 白手故意不奪掉這一把彎刀,反而將平北將軍全身上下所有的盔甲都奪了下來,這就相當于對平北將軍最大的嘲諷,最大的打擊與最大的懲罰。因為現在平北將軍身上所有屬于將軍的東西都被白手一件一件的碰到了擂臺下面,原來的平北將軍已經敗下了陣來,現在,現在擂臺上的握著彎刀衣衫不整的半大老頭,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山賊!一個可惡的山賊! 平北將軍看著自己的全貌,看著自己手中的彎刀,最最可笑的就是這彎刀,這竟然是他自己選中的,能夠完美藏在后背盔甲中的好用的兵器,結果現在竟然真的將他塑造成了一個可惡的馬賊! 平北將軍將目光從自己手中的彎刀移到了擂臺下面的丁燕子身上,丁燕子轉過頭不再看他,畢竟現在平北將軍竟然不知不覺間變成了那個見他自己都最最痛恨的一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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