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script> 就在這時,一紅一白兩抹身影,在剛離開花廳的那名侍人引領下走了進來:“王爺,沐大公子和云公子到了。”向主子行禮稟說后,那名侍人躬身退至一旁,沒再言語。
“坐,快坐,大家伙可就等著你們二人了。”不等沐瑾和云輕舞見禮,宮澈就抬手溫言招呼兩人就坐。沐瑾是熟人,自然了解他不是假客氣,于是,與云輕舞道:“輕狂,坐吧,別和王爺客氣,要不然,王爺會覺得咱們見外呢!”
他語氣輕松,很是自來熟地就先自行坐到一案幾后。云輕舞卻按照禮數,向宮澈見禮后,方行至沐瑾旁邊的案幾后跪坐好。
“輕狂,說起來你也算是我的表弟,下次可別再生分了。”言行舉止有禮有度,可正因為如此,讓他很難琢磨出這少年心中所想,宮澈笑容如暖陽般明朗,執起酒盞,對云輕舞道:“來,我們大家一起喝一杯。”
眾人聞言,皆臉上帶笑,相互寒暄著,仰頭執盞而飲。
對于宮澈之言,云輕舞并未覺得詫異,昨日到今日,可是過去一宿呢,太師府發生的事,想必已傳遍皇城。
如此一來,寧王,及在做諸位知道她是爹爹在外收的義子,便也不難想到。
云輕舞端坐于案幾后,邊欣賞歌舞,邊輕品酒水,她可沒興致聽那些文人墨客附庸風雅,賣酸。
“云公子,您可是大才,不知能否現場賦詩兩三首,讓薛某等一飽耳福的同時,順便沾沾您的才氣啊!”
突兀的聲音揚起,宮澈臉上的表情倒也沒甚變化,只是抬手揮退那些歌舞伎。
琴聲也隨之停息,花廳中頓時靜寂異常,所有人都一瞬間望向云輕舞,目中神光各異,有真正欣賞的,有看笑話的,有鄙夷、不屑的……
呵呵!鄙夷,不屑?
是認為姐兒沽名釣譽么?
云輕舞心下冷笑。
搬運工又咋地?
有本事你們也做搬運工啊?
“云公子不予理睬薛某等,莫非是瞧不上咱們這些俗人?”說話的這位薛公子,長得還能見人,就是那一副刻薄至極的樣子,實在是欠扁得緊。你說你要吟詩作賦,要附庸風雅,沒人攔著你啊,何苦要把別人往水里拉?這拉就拉吧,又作死地擺出辣么一副嘴臉,這不是欠扁是什么?
且有意把“俗人”兩字咬音極重。
麻痹,姐兒見過沒臉沒皮的,可還真沒見過這般如死皮膏藥般,黏著人不放的!
“不用理會。”沐瑾身子一歪,靠近云輕舞,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輕淺道出一句。他桃花眼半瞇,里面冷色一閃而過,嘴角卻掛著妖冶的笑容。云輕舞聞言,搖搖頭,以示自己并未在意。
薛公子面子掛不住了,欲抬手指向云輕舞再嘲諷幾句,不料,坐在他身旁的白衣公子,也就是王蘊之扯了扯他的寬袖,眼神暗示:“當忍則忍。”
“是啊是啊,云公子,你該不會是真如子謙所言,瞧不上咱們這些俗人?”一位姓宋,言行舉止皆顯風流的俊公子這時開口。
子謙是薛公子的字。
“唉!也難怪云公子視大家為俗人,在做諸位,無不年長云公子,可又有哪個做出過‘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落花不是無情無,化作春泥更護花。’這樣的佳句?子謙你有嗎?明文你有嗎?還有何兄……反正,在下是沒那能耐的。”明文是宋公子的字。而這說話之人,則姓齊,字子冉,是大晉極為有名的才子,其對詩文的造詣,與王蘊之這位出身書香世家的天才相比,不遑多讓。
“子冉兄,聽您這么一說,吾等羞于見人啊!”
薛子謙聞齊子冉之言,頓時以袖顏面,又是嘆氣,又是搖頭,故作羞愧狀予以附和。
“都是些無聊之人,沒人捧他們一下,就滿身不自在。”
“呵呵!”
“你笑什么?”
“有嗎?”
“有,不光我看在眼里,想來旁人都有看到呢!”
“看到又能怎樣?”
“是不能將你怎樣,但一會恐怕有得你好受了!”
“什么意思?”
沐瑾和云輕舞邊飲酒,邊湊在一起竊竊私語,看得諸人心里氣惱至極,卻又無可奈何,好似他們剛才的針對性言論,對人一點影響都沒有。
“王爺,魅香坊的傾傾姑娘到了!”諸公子你一言我一語,激將云輕舞當場作詩,作為今天宴客的主人,宮澈是一句話都沒說,始終保持著溫潤的笑容,品酒聽著諸人言語,這會兒,一名模樣嬌俏的奴婢,低著頭行至他身旁,恭謹稟道。
“帶人進來吧!”宮澈微笑著頷首,而后,與一眾自命風流,吟詩作賦的文人墨客道:“據聞魅香坊的傾傾姑娘彈得一手好琵琶,今日本王有幸將人請到府上,諸位可一飽耳福了!”
聞他之言,諸人“刷”地全將目光聚集在花廳門口,便見一容貌艷麗,卻自帶股冷傲氣息的婀娜女子,邁著輕盈的蓮步,翩翩而來。
“傾傾見過寧王,見過諸位公子。”
臻首低垂,盈盈一禮,端的那叫個韻味十足。
與諸人一樣,云輕舞和沐瑾亦將目光投在那花魁傾傾身上。只見那女子秀發如瀑,膚若凝脂,眉似柳煙,明眸皓齒,顧盼生輝,風姿卓卓。身量纖細高挑,卻玲瓏有致,不言不語,卻秀色可餐,媚態盡露。
尤.物,真真是人間尤'物啊!
云輕舞心下暗嘆,眼里滿是欣賞。
而這女子最為吸引人的地方,則是她明明冷傲異常,然,那舉手投足間,宛若自骨子里散發出的媚態,令人情不自禁地為之著迷,甘愿陷入其中,醉生夢死。
吸氣聲,驚嘆聲不時響起,云輕舞頓時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暗忖:“這就是男人啊!”
“流口水了。”斜瞥沐瑾一眼,見丫的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一抹倩影看,姐兒執起酒盞,以寬袖遮面,故作飲酒,實則身子微微傾斜,靠近他,撇撇嘴,埋汰一句。“呃……”沐瑾一怔,想都沒想,就擦拭嘴角,結果什么都沒有,不由看向身旁作怪的某女:“你在捉弄我。”不是問,而是極其肯定道。
“瞧你那兩眼放光,沒出息的樣兒,要我說,那位傾傾姑娘還沒你美呢,想欣賞美色,回家沒事自個照鏡子豈不更爽!”放下酒盞,云輕舞以手遮唇,眸光狡黠,臉上笑意浮現,快速低語一句。
沐瑾這貨又是一怔,瞬間過后,他輕聲問:“爽是何意?”
“自個意會去。”
丟給他個白眼仁兒,云輕舞神態悠然,自顧自地把玩起空酒盞。
“詩為酒友,酒為色媒。”還真符合此時這雅意中卻難掩奢靡的氛圍。他所為何意?真的只是宴請文人墨客,吟詩作賦,聽琴賞曲閑聊么?
佳肴滿幾,金杯玉酬;你來我往,觥籌交錯;酒色齊聚,且飲且賞。
琢磨不透,云輕舞眼瞼微垂,細細思量一番后,始終沒琢磨透宮澈設宴請客,邀她前來,究竟所為何意。
“在想什么?”
久沒聽到她言語,沐瑾不由輕聲問。
“很無聊,想著何時散場。”
云輕舞斂起思緒,扭頭看向他,低語作答。
“從昨個你到京城,再至今日這寧王府宴請,皇城中不少文人墨客都對你羨慕嫉妒恨呢!”
“哦!”
“你這是何意?”
“我很榮幸啊,能被無數人羨慕嫉妒恨,這得有多大的能耐,才可獲此殊榮?對了,你好像有話沒說完。”
“什么?”
“鄙視,輕謾,沽名釣譽啊!”
“咳咳咳……”
“你觀察得倒仔細。”
“用得著我觀察嗎?”剛一踏進花廳,那些聚焦在她身上的目光,無不說明各人的心思。
沐瑾尷尬地摸摸鼻頭,小聲問:“生氣了?”
“生氣?有必要嗎?”
彼此又不熟,眼睛是別人的,心也是別人的,別人怎么看怎么想,與她有半兩銀子關系?
沐瑾輕喚:“輕狂……”
“嗯?”
云輕舞挑眉看向他。
沐瑾嘴角微翹,道:“和你說話很輕松,也極其有趣。”
“是嗎?不過,我也是這么認為的。”云輕舞很臭屁地答他一句,跟著笑靨如花:“我云某人的魅力那可是天下無雙噠!”她不知,也沒有去留意,有一人自她步入花廳,再至此時此刻,看似沒有刻意關注她,然,其眼角余光一刻都沒從她身上挪開過。
“云輕狂?”宮澈眸光溫潤平和,與月明澤,王蘊之邊低語,心中邊暗忖:“為何你一出現,我就會不由自主地被你吸引?受人嘲諷,輕謾,鄙視,不怒不氣,像個沒事人一樣,照舊談笑自如,我發覺……我對你越來越有興趣了呢!”
月明澤基本上很安靜。
他覺得那白衣少年有似曾相識之感,卻就是想不到在哪里見過。
云輕狂,三舅父在外收的義子,早前怎就沒聽到一點風聲呢?
琵琶聲聲,宛若大珠小珠落玉盤,指法嫻熟,曲調時而婉轉,時而急促,美妙至極。諸人專注地聆聽著,無人再交頭接耳閑談。待一曲畢,贊嘆聲立時不絕于耳,個個圍繞著‘琵琶’兩字作詩作賦,以博取美人兒一笑。
熟料,不合時宜,沖著云輕舞而來的聲音,再度響起。
“云公子,你的眼睛沒長在頭頂吧?連王公子喚你都裝作沒聽到,怎么,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薛子謙梗著脖子,怒道:“薛某告訴你,王公子五歲便能賦詩,才名遠在你之上,而你,只不過瞎貓碰到死耗子,就吟出那么一兩句所謂的絕句,就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靜,花廳中瞬間死一般寧靜。
赤果果的鄙夷目光,如道道X光聚向云輕舞。
麻痹,莫名其妙,姐兒怎就招惹上了這只瘟神?
好好的坐在這做自個的沉思者,礙著誰了?
無辜的眸子眨啊眨,淡淡的目光從諸人身上劃過,終鎖向沐瑾,微不可見地挑眉:“告訴我怎么回事?”看出她眸中之意,沐瑾嘴角一抽,額上滑下數道黑線,壓低聲音道:“王蘊之那貨有喚你,連喚了三聲,你卻不知在琢磨什么,一點反應都沒有,急得我偷偷扯你衣袖,也沒讓你回神,這不,就激怒了薛二愣子!”薛子謙是薛家嫡次子,兄弟中排行老二,說話不懂技巧,時常橫沖直撞,因此,就有了‘二愣子’這么個綽號。
瞧這二人又在竊竊私語,薛子謙氣呼呼又道:“我看你就是個沽名釣譽之徒,否則,我等都圍著‘琵琶’二字吟詩作賦一首,贈予傾傾姑娘,而你,卻似個草包坐在案后發怔,哼,你若不是沽名釣譽,就是已江郎才盡,既自知不堪,作何還來參加寧王的宴請?”
云輕舞沒搭理王蘊之,薛子謙是惱怒,但這并不是他出言嘲弄云輕舞的根由。
此刻,不,應該是被云輕舞之前不理不睬,掃了面子后,他心里就憋著氣,欲尋機找回自己的顏面,因此,在花魁傾傾彈奏琵琶時,他和宋明文等文友交頭接耳,籌謀著借花魁傾傾之名,圍繞琵琶吟詩作賦,讓云輕舞當眾出丑。
若說他們沒見到少年“云輕狂”前,對其才學仰慕得緊,但在今日見到人后,多數已由仰慕變得嫉妒和憎恨了,原因無他,誰讓云輕舞貌俊秀,舉止優雅、從容,氣韻清逸出塵,單單行走間,就令人禁不住為其折服。
加之她只顧飲酒自娛,對薛子謙等人不理不睬,這無疑激起眾怒,覺得她要么是太過張狂,要么就是無知者無畏,所以,必須得好好“教訓”一番。
“您就是少年天才云公子啊!”風姿卓絕的傾傾姑娘說話了,只見她眼波楚楚,懷抱琵琶看向云輕舞,語聲柔和而婉轉,道:“奴家雖出身卑賤,但卻極為鐘愛詩詞歌賦,今日承蒙諸位公子不棄,以詩賦相贈,奴家很是感激涕零,就是不知云公子可否也贈予奴家一首詩詞,若能如愿,奴家就是即刻死了也甘愿!”
先不說主人有意無意總留意這少年天才,就是那為她著迷的王家公子,被一個小毛孩如此無視,她這心里也是不舒服得很,哼,如果有真才實學,作何不敢吟詩一首?要她說,這少年八成是個草包,還不知那流于坊間,說是出自他口的那堪稱千古絕句的詩作,是不是他自己做的呢!
花魁傾傾正是春娘,對外,她以魅香坊花魁傾傾,迎來送往,幫主人辦事,在天龍門內部,她則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
“有意思!”云輕舞似笑非笑,眸中神光促狹無比,道:“傾傾姑娘真想在下吟詩一首相贈?”她無視諸人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一雙澄澈而清透的眼睛,落在那叫傾傾的花魁身上,一轉不轉。
“嗯。”
傾傾眼波如水,臻首輕點。
“諸位也想云某作詩贈予傾傾姑娘,而非看云某出丑是與不是?”云輕舞環視諸人一圈,又將眸光鎖在薛子謙身旁的王蘊之身上:“想必這位就是自小成名的王公子啰,剛才云某不經意間走神了,才沒聽到王公子出言搭話,在這,云某先向您賠禮了!”優雅起身,朝王蘊之揖手一禮,她續道:“不過,王公子想和云某說什么,若是云某所料不錯的話,應該與諸位公子和傾傾姑娘一樣,都真心實意地想云某作詩一首,對否?”
輕淺的言語,卻無不透著諷刺意味,諸人又豈會聽不出。
頓時,一個個只覺臉上臊得慌。
沒錯,他們是想看著白衣少年出丑,可心里想和言語激將是一回事,被當事人這么直白地指出,就明顯有些小人之心了!且氣度狹小,愧為君子!
然,有那么些人,短暫知羞后,一度又抬起頭,看向云輕舞,道:“云公子若有真才實學,又何須說這么多沒用的?”薛子謙這回面上掛著微笑,但那笑顯然假的不能再假:“還是說,云公子著實江郎才盡,想通過其他法子證實自己并非徒有虛名?”
尼瑪,還真是個愛蹦跶的螞蚱!
云輕舞眸色清透,盯著他不聲不語。
薛子謙與她四目相對,竟慢慢的感到心里發毛。
那是怎樣的眼神啊?
宛若能看到人心底。
這一刻,所有人,包括宮澈在內,無人不覺得云輕舞神神秘無常,讓人摸不清底細。
“傾傾姑娘不僅貌美,且彈得一手好琵琶,云某又怎會掃了美人的興?”目光由薛子謙身上收回,云輕舞嘴角笑容浮現,語聲輕緩至極,仿若剛才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一般,只聽她道:“一首哪夠啊,云某既然要贈予傾傾姑娘,索性就多做幾首好了!”
走出案幾,她望向窗外明媚惷光,啟口:“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諸人頓時不約而同地身子一震,就聽那清越的嗓音又揚起:“兩個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里船。”
“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諸人吃驚地看著她,然,云輕舞暗自冷笑,口中繼續往外道出佳句:“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長恨春歸無覓處,不知轉入此中來。”幾首與春之時節有關的詩句吟出,她將眸光從窗外拉回,挪至花魁傾傾身上,贊起美人來:“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傾傾目光呆怔,嘴巴微張,愕然不知所以,暗忖:“‘云想衣裳花想容’,我有那么美嗎?”雙頰泛紅,她微不可見地朝宮澈的席位上瞥了一眼,很快,快得誰都沒有發現。
天縱奇才,這,這少年真是天縱奇才啊!
他們有眼無珠,他們真真是有眼無珠,連番夾槍帶棒,出言譏嘲,現如今,別說沒臉了,就是有里子,也被他們給丟盡了!
出口成詩,中間無停頓,通俗易懂,卻句句精妙,堪稱絕句,毫無疑問,不出今日,就會在整個皇城,乃至天下傳頌開……
“傾傾姑娘,這幾首詩可還能入得你的眼?”也不管諸人作何反應,云輕舞嘴角噙笑,行至花魁傾傾面前,抬手挑起她的優美的下顎,對上她難掩媚意的楚楚水眸,道:“傾傾姑娘不說話,看來是不滿意啰,那云某就如了大家的愿,也圍繞‘琵琶’二字賦詩一首吧!”
美人兒是美,可心就不怎么美了,她可沒忘記這妞兒在彈奏琵琶時,眼里流露出的嘲諷和冷漠。
嘲諷?
冷漠?
全是給她的。
冷漠,姐兒可以理解,畢竟世間美人兒,多數都是氣性高傲,瞧不上凡夫俗子。
咳咳咳……咱是俗人,所以,咱對那冷漠的目光,渾然不在意。
問題是,美人兒眼里的嘲諷是從何而來?
云輕舞有想過,最終,她想到多半是美人兒和場中諸位一樣,覺得自己要么是沽名釣譽之徒,要么就是江郎才盡,草包一枚。嗯,她還往深處想了想,也有可能在座諸人,不少是美人兒的入幕之賓吧,看到情.人們在她這折了面子,因此,親自出馬,讓她在諸人面前出丑,好為諸多情.人找回場子。
姐兒是有脾氣的,被一群跳梁小丑不停地眼前鬧騰來鬧騰去,若不加以狠狠地“調教”,如何瀉一肚子火氣?
又如何讓他們閉上嘴,別再有事沒事做小丑亂蹦跶。
“還請寧王著人準備筆墨,云某今日就借貴寶地獻獻丑,好隨了傾傾姑娘和諸位的愿。”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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