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5:沒什么好在乎的似是察覺到她身上散發(fā)出的氣息不太對勁,站在她身側(cè)的一位相貌清秀的少女,小聲關(guān)心道:“蘇寧,你沒事吧?”蘇寧是醉月易容的原主姓名。
聞聲,醉月斂起思緒,只是輕搖搖頭作回應(yīng),并未啟口言語。
少女以為伙伴擔(dān)心復(fù)選時會出意外,不由莞爾一笑,出言寬慰:“要說修為,你可強我兩個小階呢,我都不擔(dān)心會出事,你就更不用擔(dān)心啦!”醉月沒理她,少女也不覺得尷尬,又道:“如果,如果我命喪復(fù)選中,蘇寧,麻煩你到時前往我宋府,告訴我爹娘,就說我不想他們傷心,還要告訴我爹,就說我不埋怨他讓我來宮學(xué)參加考核。”少女姓宋,名碧瑤,出身官宦之家,其母是宋家長房嫡妻,卻在嫁進宋家近二十年里,相繼生下六個女兒,始終不見誕下男嗣,這令宋家長房老爺在一眾兄弟中很沒臉面,但好在三女兒宋碧瑤天資聰慧,打小各方面都不亞于家族里的兄弟們,加之又懂事乖巧得緊,所以宋家大老爺格外看重這個女兒,并將其當(dāng)做男孩子養(yǎng)著。
玄武宮學(xué)是什么地方,整個大晉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且能成為宮學(xué)弟子,會令家族有多么榮耀,這一點,權(quán)貴之家皆心中有譜得很,所以,明知進玄武宮學(xué)很難,明知自家子女即便通過初選,會在復(fù)選中有可能喪命,他們還是會派出家族里最出色的后輩,前往宮學(xué)參加考核。
得知女兒要去宮學(xué)參加甄選,宋母沒少掉眼淚,怨宋父心狠,為了家族,為了自己的面子,將自己乖巧的女兒推出去。
母親日日垂淚,宋碧瑤心里自然不好受。
她從小就知道自己的責(zé)任,知道父親為何器重自己,更知道母親在家里的處境,以至于她明明有些抵觸前往宮學(xué)參加考核,臉上卻從未流露出絲毫不妥。
安慰母親,保證自己會好好的,會學(xué)成歸來,她方背起行囊離開了京城。
臨行前兩天,她沒有理父親,在她看來,父親不該因為母親對自己的不舍,就斥責(zé)母親,沖母親發(fā)怒,讓那些個妾室看了笑話。
埋怨,就是離京當(dāng)日,她還在埋怨父親不顧念夫妻情分,害得母親在妾室和下人們面前失了威嚴(yán)。
而現(xiàn)在,她看開了,站在這一眾預(yù)備弟子中間,她是真的看開了。
能進宮學(xué)修煉,于他們自身來說,是莫大的光榮,于他們的家族來說,是莫大的榮耀,他們都有著自己的責(zé)任,為了這份責(zé)任,死于他們來說,真算不得什么。
或許,這也是他們這些世家公子小姐的宿命吧!
醉月瞥了她一眼,語氣冰冷,不帶半點感情:“我不會幫你帶話。”
“呃……”宋碧瑤微愕:“蘇寧,你……”難道她們不是朋友?
“自己的話自己回去說,你的家人又不是我的家人。”醉月本不打算多言,畢竟她不是真的蘇寧,但在宮學(xué)這幾日,宋碧瑤不管她是否冷臉,都對她和顏悅色的說話,不曾因為她的冷臉,說過一句難聽的話,更沒有當(dāng)著她的面甩臉子。
說起來,宋碧瑤讓她在這幾日里,感受到了尋常人相處時所擁有的的感情——真誠。
殺手除過冷血,還是冷血,不能涉足任何感情,以免執(zhí)行任務(wù)時牽腸掛肚,導(dǎo)致任務(wù)失手。
因此,門中規(guī)定,任何人不得談情。
倘若有違規(guī)者,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就只有一個結(jié)果——死!
考慮到這點,醉月和醉風(fēng)明明心知彼此愛慕對方,卻從不敢情緒外露,只能默默相伴彼此,以慰藉深藏于心的那份情。
宋碧瑤聽了她的話,當(dāng)即就笑了,道:“蘇寧,我就知道你面冷心熱,剛那番話,你其實是在鼓勵我,要我活著通過復(fù)選。”醉月沒有看她,冷聲道:“你多想了。”
“哦,是我多想了,你什么意思都沒有。”宋碧瑤眨眨眼,臉上掛著一絲微笑,心中感到暖意融融,對醉月冷冰冰的言語一點都沒在意。
醉月嘴角緊抿,似是在想什么,又似是什么都沒想,片刻后,她道:“獵獸是重要,可也要當(dāng)心旁人暗算。”
“我的修為并不差,哪個想暗算我,我勢必會反擊,再說,和你在一起,我很放心。”
宋碧瑤抿了抿唇,笑著道。
“我不會和你一組。”醉月道。
“為什么?”宋碧瑤沮喪道:“是怕我拖累你嗎?”
醉月沒有作答。
莫長老說完復(fù)選規(guī)則和注意事項,凝向一眾預(yù)備弟子,又著重強調(diào):“三天,就三天時間,進學(xué)名額雖有限,但能活著撐過這三天,你就已經(jīng)很了不得,所以,最好收起你們的小心思,別為了一個進學(xué)名額,葬送了自己一生的前程。”他在告誡那些心存歹念的預(yù)備弟子,然,他又知道,這話起不到什么作用。
畢竟名額有限,能進入復(fù)選,誰又不想踏進宮學(xué),成為真正的宮學(xué)弟子?
可該強調(diào)的他還是要強調(diào),至于最終結(jié)果如何,那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現(xiàn)在,你們可以選擇單獨進入復(fù)選考核地點,也可以三人一個組合參加,但你們最好想清楚再做決定。”莫長老無波無瀾,卻似洞察一切的雙眼,從一眾宮學(xué)弟子身上掃過:“一刻鐘,我給你們一刻鐘時間,半刻鐘之后,你們就會被帶離宮學(xué),前往復(fù)選考核地點。”
諸預(yù)備弟子在他音落后,立時交頭接耳,給自己尋找結(jié)伴的人。
當(dāng)然,也有站著紋絲不動,打算獨自參加復(fù)選考核的。
“你真不和我結(jié)伴?”宋碧瑤抿了抿,扯扯醉月的衣袖,低聲問。
醉月看也沒看她,徑直走到一男一女兩預(yù)備弟子身旁,道:“我和你們一組,可以么?”那倆預(yù)備弟子看了她一眼,相繼點點頭。宋碧瑤心中委屈,盯著她的身影,靜靜地站在原地,注視了好一會,方與身旁另外兩名預(yù)備弟子組合為一組。
一刻鐘很快過去,眾預(yù)備弟子全都已作出選擇,放眼望去,只有極少數(shù)人選擇單獨進入考核地點。
“四師弟,接下來就有勞你了。”莫長老走到南長老身邊,溫聲道出一句,南長老頷首。
能組合的,無不是選擇最信得過的人,然而,大家來自不同的地方,相處時間又不長,誰又能真正信得過誰?
更何況,在利益面前,人性真的很脆弱。
否則,歷屆的復(fù)選考核,就不會有多數(shù)預(yù)備弟子,命喪其中。
隊伍行進中,有好幾組預(yù)備弟子相互傳遞著信息。
“云輕狂那一組的實力很強,我們的計劃要不要做些改變?”
“都這個時候了,怎么改變?你該不會打退堂鼓吧?”
“我沒打退堂鼓,我就是覺得以云輕狂那一組的實力,咱們未必是對手。”
“還說沒打退堂鼓,那你這話究竟是個什么意思?”
“算了,我不說了。”
……
“云輕狂修為不明,但身手卻相當(dāng)了得,而月世子的修為已到天之境鞏固期,沐大公子比其至少還要高兩個小階,這樣的三個人在一起,我們的勝算真的幾乎沒有。”
“怎么?你不打算和大家聯(lián)手了?”
“我沒說不聯(lián)手,我只是覺得行事時,咱們還是小心為上。”
“他們?nèi)耍蹅冇惺耍怕了不成?”說話的這位世家公子,嘴角噙著一抹冷笑,道:“想進宮學(xué),想給家族長臉,都特么的別再漲他人威風(fēng),滅自己的志氣。”
有人出言附和:“沒錯,咱們既然已經(jīng)決定聯(lián)手,就不要再嘰嘰歪歪,說些有的沒的。”
與醉月搭組的那兩個預(yù)備弟子,亦是絕門里面的殺手,三人走在隊伍中,憑借過人的耳力,聽到那些個預(yù)備弟子低微的交談聲,彼此互看一眼,其中一人啟用密術(shù)道:“讓他們先動手,咱們隨后再上。”
“醉月,我和夜狼的想法一樣,等云輕狂體內(nèi)的真氣被這些個蠢貨消耗的差不多了,咱們再出手,肯定萬無一失。”
“嗯,聽你們的,不過,我要手刃云輕狂。”
夜狼皺眉:“你確定你能應(yīng)付?”
“我的修為只比你差了一個小階。”
“醉月,我們知道你是想親手給醉風(fēng)報仇,可是云輕狂的修為咱們心中都沒底,萬一你有個閃失,可該怎么辦?”
“云輕狂必須由我來對付,你們不用再勸我。”
“好吧,那你小心點。”女子先是看了夜狼一眼,然后無可奈何地點點頭。
約莫過去半個多時辰,所有預(yù)備弟子都已進入一座蒼松古木林立,峰嶺重疊,甚是險峻的深山里。
各個出口有重重陣法鎮(zhèn)守,又有兩名宮學(xué)弟子在旁看著,眾預(yù)備弟子進入深山后,聽著耳邊不時響起的野獸嘶吼聲,一個個皆不由自主地握緊手中的長劍。
“考核開始。”
南長老虛無縹緲的聲音響起,頃刻間,眾預(yù)備弟子就像是一把沙子隨風(fēng)而散,全不見蹤影。
“既然要進宮學(xué)修煉,那就爭取拿到前面兩個名額。”云輕舞神色閑淡,腳踩落葉,左右看了沐瑾和月明澤一眼:“我可不會幫你們獵獸,所以,你們快些行動,別再守在我身邊。”
沐瑾道:“我來是為滿足我父親的心愿,只要能成為宮學(xué)弟子就行,至于前面那四個名額,于我來說不重要。”
“你傻啊?”云輕舞朝他翻個白眼,道:“如果你和月世子能占據(jù)兩個名額,就意味著你們未來能享受到、比普通宮學(xué)弟子更多的武學(xué)資源。嗯,有可能還會被四大長老收為徒兒,這些你們難道都不在乎?”
“沒什么好在乎的。”沐瑾掀起唇角,無所謂地回她一句。月明澤在他音落后,道:“估計有不少人搶那四個名額,與其湊那個熱鬧,倒不如隨心而為的好。”
云輕舞長嘆口氣,像是看傻子一樣,睨了兩人一眼,道:“看來你們都是傻子。”
“傻便傻吧,反正只有你知道,旁人又不知道,明澤,你說是不是?”沐瑾眉眼含笑,說著,還不忘問月明澤。
月明澤嘴角微微彎起一抹弧度,頷首低“嗯”一聲。
“真拿你們沒辦法,走吧,咱們獵獸去。”云輕舞臉上雖不見什么特別的表情,可她心里卻對兩人的做法相當(dāng)感動,于是,她從袖中一掏,拿出兩個精致的墨玉戒指,道:“這是送給你們的禮物。”
沐瑾和月明澤當(dāng)即怔住,好端端的,怎送禮物給他們?而且還是送戒指,這……
“還愣著干什么呀?是要親我手給你們戴上嗎?”
他們的呆樣,看得云輕舞好笑地?fù)u搖頭。
給一人手中塞了個墨玉戒指,她淺聲道:“這是空間戒指,等會你們獵獸后,可以將剜下的獸眼放到里邊。”沐瑾和月明澤皆世家出身,對于世間有關(guān)空間戒指的傳說,多少有些了解,此刻,看到自己手上這枚雕刻著精致紋絡(luò)的墨玉戒指,不由全睜大眼,一臉的難以置信。
“快戴上,憑借意念放入,取出物品。”對于他們流露出的表情,云輕舞只是笑笑,并未對空間戒指的由來多做解釋,而是道:“你們就把它當(dāng)做普通的戒指,莫讓人知道是我送給你們的,不想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最好也別讓人知道這枚戒指的秘密。”
身旁兩人的人品,云輕舞心中有底,再者,沐瑾又是某太子的左膀右臂,對這廝好點,完全有必要。至于月明澤,之前雖不怎么令人喜歡,且無意道出的一句話害得傻女溺水而亡,但若不是他,她也不會成為傻女,不會在這個世界擁有一個疼愛自己的父親,還有一個愛她,護她的好男人。
傻女的死,說到底就是場意外,然,月明澤為了那件事,不僅有誠懇向她道歉,還挨了她的揍,更有出手救過她,這些種種她都記得,也能感覺到月明澤對她的看法早已發(fā)生改變。
兩年后再見,月明澤看似不知她的身份,實則,他心里多半已有猜測。
寧王在別院設(shè)宴那日,為幫她,他不惜得罪淳王,這份袒護之心,她看在眼里,記在心里,今日,他又擔(dān)心她會身陷險境,不顧個人安危,非得和沐妖孽與她搭一組,從這,不難看出他還是個不錯的人。若果能將他拉到東宮這邊,那么南陽侯府的勢力,日后必為東宮所用。
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好,只要能幫到她家男人,送出一枚空間戒指很值當(dāng)。
“這禮物雖然很貴重,但你既然送給我了,那我就厚著臉皮收了。”沐瑾壓下心底騰起的悸動,并將眼里的情緒很好掩飾住,笑得一臉陽光燦爛,戴上了墨玉戒指。
月明澤臉上表情恢復(fù)正常,嘴角動了動,看著云輕舞道:“云公子,這禮物太……”如此貴重的禮物,他怎么能收?和沐瑾相比,他與她并不熟稔,要是就此收下這么個貴重物品,心里實難過意得去。
“送給你的你就收下,要不然,你就是不拿我當(dāng)朋友,哦,還有,叫我輕狂就好,別一口一個云公子,聽著就生疏。”云輕舞截斷月明澤之言,眸光澄澈,言語真誠道。熟料,月明澤聽完她的話,還是有些遲疑,于是乎,她眼珠子一轉(zhuǎn),又道:“兩年前,若不是你在街上……”她沒道完后話,因為從月明澤的神色變化中,她看出他已明了她的身份。
“你,你真是……”云輕狂是她,她就是云輕狂,與他之前猜測的一樣,沒想到,只是兩年功夫,她的變化比之前還要大。月明澤心里說不上來是什么滋味,只知眼前這個做男兒裝扮的女子,極其了不得。
云輕舞頷首,忽地,她抬手往腰間一摁,玉心立時握于掌心:“前面有危險。”說著,她提氣豁然間飛出數(shù)十丈距離,隨之揮劍而起,就聽到有野獸的慘叫聲接連響起。
劍光霍霍,鮮血飛濺,她身法輕盈,出手快、狠、準(zhǔn),絲毫不拖泥帶水。
沐瑾臉上倒沒流露出多大的驚訝,月明澤卻不然,只見他和沐瑾飄到云輕舞身旁,看著地上三只頭頂長著角,叫不上是什么名的野獸尸體,眼睛慢慢移至某女身上,里面寫滿折服,不,他其實早就已被其高深的修為,精妙的劍術(shù)折服。
出招一氣呵成,自提氣縱身而起,再到斬殺這三頭長相兇惡的怪獸,整個過程全然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劍隨心走,這就是劍隨心走的境界,她確實很厲害。
“這是獨角食人獸,牙齒鋒利,與刀刃無差別,食量特別大。”沐瑾盯著那三只怪獸,出言道。
“輕狂,你不光劍法精湛,就是耳力也特別好,剛才我可是什么聲音都沒聽到。”月明澤覺得極為不可思議。沐瑾這時亦道:“我剛才也沒聽到一絲動靜,你的耳力確實驚人的好。”他看著云輕舞,眼里流露出難掩的羨慕。
“有嗎?我不過是無意間凝神聽了下,就這么瞎貓撞上死耗子,發(fā)現(xiàn)了這里的動靜。”云輕舞眉兒微微上挑,淡然地笑笑,邊揮劍剜下三只獨角食人獸的眼珠,邊道:“我可是已經(jīng)有戰(zhàn)果了,你們還等什么。”
沐瑾沒有挪步,看著她將剜下的六顆獨角食人獸的眼珠收好,道:“一起繼續(xù)往前。”
“你還真執(zhí)著。”云輕舞無奈地?fù)u搖頭,將劍上的血漬在獨角食人獸的長毛上蹭干凈,提步邊走,邊笑著道:“你們說有沒有人直接將野獸的尸體從這深山里帶出去?”
“應(yīng)該沒這么蠢的人吧?”月明澤道。
“不是應(yīng)該沒有,是肯定沒有好不好?”沐瑾瞥了他一眼,道:“能來宮學(xué)參加考核的沒有笨蛋,能進入復(fù)選的更不會有腦子不靈光的。”復(fù)選結(jié)果要按獵殺的野獸數(shù)量統(tǒng)計,人的力氣再大,又能帶多少個野獸尸體從這深山里走出去?
月明澤訕訕一笑,道:“你說的對,是我見識淺薄了。”
沐瑾:“你只是語氣比較弱而已,與見識淺薄可不搭邊。”
“沐瑾。”云輕舞停下腳步,回過頭,盯著沐妖孽,微偏這頭道:“怎不見他們出手呢?”沒等沐瑾出聲,她忽地一拍腦門:“我知道了,他們要出手,多半會選在第三日。”
“不一定。”沐瑾道。
云輕舞蹙眉:“怎么就不一定了?在他們看來,到了第三日我勢必精力不夠,那時他們出手,不僅能要我的命,還能奪了我取得的獸眼,可是很劃算的。”
“就如你所言,難道他們第三日還有充沛的精力?”前兩日獵獸,第三日暗中出手,奪取他人手中的獸眼,若人人都這么想,那么到時一定很熱鬧,沐瑾心念翻轉(zhuǎn),道:“今明兩日他們出手的可能不是很大,但咱們該提防的還是要提防。”
“提防什么?他們要上桿子送死,我成全他們就是。”云輕舞嗤笑一聲,道:“真是醉了,我又沒招惹他們,一個個活膩味了,竟還聯(lián)手對付我,這樣的人,死了那叫活該。”言語到這,她頓了頓,又道:“翁明是殺手,那日我有感覺到在預(yù)備弟子中,還有他的同伴,最少有三人。”
月明澤這時啟口:“我當(dāng)日只知他是有意針對你,和你提出生死決斗,其目的就是讓你死在臺上,卻不成想那人還有這一層身份。”
“不會是血幻宮的人嗎?”沐瑾擰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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