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48:能否幫我個忙?湯藥和黃花蒿的汁液起到作用,云輕舞心下不期然地松了口氣。
“顏太醫,現在病患的情況基本都有好轉,你和翁太醫他們說說,可以輪流當值,給病患診脈探測體溫,實時記錄病情恢復情況。”夕陽西斜,云輕舞站在帳篷外面,與顏楓道:“我知道你們這幾日都沒有好好休息,切莫病患的身體恢復了,你們卻一個個又病倒。”
顏楓有禮道:“多謝云公子關心,顏某不累。”
“真不累么?”云輕舞淡淡地看他一眼,道:“不累也得休息,我言盡于此,顏太醫最好還是莫固執的好。嗯,對了,我這會兒可是累得慌,得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去。”不累是假,因為疫病,神經繃得太緊是真,某女心下無奈地嘆口氣,沒再和顏楓多言,提步行至一僻靜出,迅速閃身進了空間。
泡在暖暖的溫泉池里,云輕舞全身心放松,直至趴在池邊快要睡過去的時候,才抬手在水面上一個輕拍,人自水里騰出。
伸出手,一件純白的絲質長袍就裹在了身上。
宮衍仍然沒醒,云輕舞運轉真氣烘干一頭秀發,嘴角彎起抹好看的弧度,水潤的眸子眨了眨,掀開薄被躺在了自家男人身側。
“舞兒……”許是做夢了,宮衍如櫻花般好看的唇動了動,溢出一聲輕喃。
往他溫熱的懷中蹭了蹭,云輕舞摟住他的腰身,正要張嘴說些什么,不料,卻被對方有力的臂彎,強勢往懷里又帶入了幾分。“舞兒,我想你,好想好想!”他的眼并未睜開,只是憑著本能吻住她的唇,以行動證明他對她的思念和愛戀。
夢?他是在夢中么?若真是夢,感覺為何如此真實?
宮衍吻得強勢,卻又不失溫柔。
“……”云輕舞感受著他身上的溫度,感受著他洶涌而來的濃情,她沒有推開他,也舍不得將人推開,暗忖:“傻瓜,我也想你,好想好想……想你的懷抱,想你寵溺的目光,想你細心的呵護,想你的笑容,想你的一切一切。”
“我愛你,舞兒,我好愛你!”
宮衍真得睡得很沉,只以為自己在夢中,而他甘愿沉醉在這個夢里。
“嗯,我知道,我也愛你……”
真是個傻瓜,都已經這樣了,還以為在做夢,還以為在夢里和她纏.綿。
云輕舞心里一陣好笑,行動上卻不假思索地配合著某太子。
也不知過去多久,宮衍終于睜開眼,看到的就是媳婦兒臉色酡紅,如乖覺的貓兒般被他摟在懷里。“舞兒……”原來他不是在做夢,原來夢中所做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原來媳婦兒就在他的懷中,俊美的臉上浮起抹尷尬,他嘴角動了動,吻上她光潔如玉般的額頭,喃喃道:“我以為自己在做夢。”
仰起頭,對上他如水般柔和的目光,云輕舞笑容嫵媚,問:“現在呢?可還覺得是在做夢?”
“自然不是。”
宮衍臉上一紅,捏了捏她的鼻頭:“藥物可配制好了?”
“患病百姓全已服用湯藥,病情在不同程度上都有所好轉,你可以把心放到肚子里了。”云輕舞笑著道。
“我睡了很久?”在他睡著的時候,她不顧疲憊,做了那么多事,這樣的媳婦兒,要他如何不疼惜,不深愛?
云輕舞笑笑:“也就多半日。”微頓片刻,她撫上宮衍俊美絕倫的臉龐,柔聲道:“這里有我,你明天一早就回京去。”
“我想留下來。”宮衍道。
“留下來你也幫不到什么忙……”沒等云輕舞道出后話,就被某太子吻住,不得不咽回嘴邊之語。片刻后,宮衍才放過她,語氣輕緩而溫和:“京里不會出什么大事,我還是和你一起留在這的好,等患病百姓恢復健康,疫病完全祛除后,咱們再一起回。”
“一定要留下來?”云輕舞長睫輕顫,盯著他問。宮衍“嗯”了聲,道:“我想和你呆在一起,再說,我是奉旨來這里的,怎能在疫病沒完全消除前就回京?”
“好吧,你留下來。”張嘴打了個哈欠,云輕舞闔上眼道:“我累了,睡覺。”
京中,宣露殿。
寧靜的月光穿窗而入,文帝收撐額頭,坐于案牘后,神色間帶著極致隱忍。
“皇上,您好點了嗎?”
李福邊幫自家主子爺按摩兩側的太陽穴,邊言語關切地問。
“好多了。”文帝雙目閉闔,嘴里輕漫出一句。
自打沒再燃龍涎香,他的精神就一日日地開始好轉,然,頭痛之癥卻還是煎熬著他。
是有人想對他不利么?
文帝暗自琢磨,近來一段時日,他都在琢磨,究竟是哪個鋌而走險,在他身上耍陰謀?龍涎香沒問題,李福查出是這個結果,衍兒查出的也是這個結果,可是他知道,他們查出的不過是假象,不過是被有心之人遮掩住的假象。
否則,龍涎香的氣味不復存在后,他的精神就不會逐漸好轉。
最為關鍵的是,他的記憶出現了問題。
忘卻,記不住。
沒錯,他不僅倒退著忘記過往經歷的點滴,且今日記不住昨日發生過什么事。
慶幸的是,身邊有李福在,才沒讓第三人知曉他的異樣。
收斂思緒,文帝忽然問:“你今個一早說京城兩百里外的一個村莊發生疫病,還說朕有安排太子親自前往那邊,協助當地府衙處理染病的百姓,可屬實?”
李福恭敬作答:“回皇上,屬實。”
“疫病?朕既然知曉那里有疫病,怎還會讓太子去涉險?”太子是他最疼愛的皇兒,究竟是什么原因,讓他不顧衍兒的安危,指派其到疫區?
文帝眉頭緊皺在一起,此刻實在是想不通。
“皇上心系于民,太子殿下又是個行事謹慎的,皇上才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命太子殿下親往呂宋村,安撫那些染病的百姓。”
“朕也是糊涂,太子是一國儲君,怎能深入疫區?”文帝言語中滿是自責:“若果……”
李福想都沒想,急聲道:“不會的,皇上,您擔心的那種情況絕對不會發生。”對于他如此失了規矩,截斷自己的話,文帝并未動怒,只是憂慮道:“那可是疫病啊!”
“皇上,殿下自呂宋村那邊有疫病傳出,就做了做妥善的安排,您放心,疫病不會蔓延開的。”
“沒有合理的藥物醫治,只怕很難控制得住。”
“殿下派往呂宋村那邊的太醫,個個醫術精湛,總能研制出解藥,救染病百姓脫離病癥折磨。”
文帝靜默,良久,轉移話題道:“查出那些流言出自何人之口嗎?”
聞言,李福繞到案牘前面,跪地道:“皇上恕罪,那些流言就好像是平地乍起,根本查不到源頭。”文帝神色難辨,淡淡道:“暗月,你去查吧!”制造流言者,無非是想要踩著太子上位,從這,不難看出那人就在他的幾個好皇兒之中。
但究竟會是哪個,他心里尚沒有底。
“老四?太子如果被廢,最有可能成為儲君的人選,非老四莫屬……”文帝暗忖,可僅僅片刻工夫,他暗自搖頭:“老四要是有心奪儲,應該不會蠢到做出這么明顯的動作。”事情往往就是一念之差,便與真相擦肩而過。
空蕩靜寂的大殿內,伴他音落,響起一道低沉的應諾聲,跟著似是有一股風刮過,偌大的宣露殿里再次恢復寧靜。
云輕舞和宮衍相擁而眠,等他們睡飽、吃喝好,閃出空間,已是翌日清晨。
“你有事務要處理就忙自個的去,我去看看病患的恢復情況。”口罩、手套,還有防護服都有用開水湯過,這會兒,兩人全副武裝,一身清爽,站在一偏僻之地,望著百姓們井然有序地排著隊,在兩口大鍋前領粥,領湯藥。
抬手幫宮衍將口罩戴好,云輕舞彎唇淺笑:“好了,咱們該去忙了。”宮衍注視著她,璀璨星眸里滿滿都是她的身影,都是她雨后清荷初綻般的笑:“好。”他輕頷首,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令人禁不住迷醉其中。
半刻鐘后。
“顏太醫,現在情況怎樣?”
行至一頂小帳篷外,云輕舞正要提步進入,熟料,顏楓恰好從里面走出來。
顏楓如實道:“經過一晚工夫,所有病患全退了燒,病情嚴重的那幾名患者,現在不僅能睜開眼,且身體狀況都有所好轉。”
“黃花蒿夠用嗎?”
“夠用夠用。”
“這就好,記得給這里所有人都要喝上湯藥。”
“云公子放心,大家都有喝湯藥,還有黃花蒿的汁液。”有無患病,喝下湯藥,總沒什么壞處。
云輕舞問一句,顏楓答一句,二人就這么邊聊著患者的病情,邊前往每個小帳篷,檢查那些患病百姓的身體狀況。
搭脈,問詢,不漏過任何一名患者。
“顏太醫,對于這次疫病的應對,您和諸位太醫做得很好。”為最后一名病患檢查完身體,云輕舞走出帳篷,毫不吝嗇地稱贊道。顏楓就在他身旁,聞言,先是一怔,隨之謙遜地笑了笑,道:“如果云公子沒及時出現,我等前期所做即便再好,恐怕也難控制疫情。”是太子讓這少年贊譽他們的么?否則,少年不會用上位者的口吻,對他道出剛才那句話。
云輕舞可沒想過自己一句話,引得身旁之人多想,更沒留意到自己說話的口吻有何不對。
“是大家的功勞。”云輕舞淡淡道。
顏楓:“云公子不必過謙,現在這整個疫區都在傳您是神醫,要是等朝廷扯掉隔離,一準整個天下的人都會為之震驚,都會知曉云公子是神醫再世。”云輕舞不置可否,說句實在話,他從不在乎什么名聲,也從未想要什么名聲,如若不是師尊兩年多前的那幾個要求,她是怎么也不會以云輕狂這個名字,揚名于天下。
現如今,她對癥下藥,救治身染疫病的百姓,一是出于習醫之人的良心,二是來自于她的身份所帶來的責任,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她不想她家男人無端被人算計。
“神醫?”云輕舞笑笑:“懂些歧黃之術,對癥下藥,救治一回患病的百姓,就當得神醫的話,那么這天下的醫者全可稱之為神醫了。”不想就‘神醫’這個話題再說下去,她不由又說起有關疫病的防治,以及注意事項。
顏楓聽得極為認真,中間未插一語。
在疫病區轉了一圈,云輕舞道:“就目前的情形看,最多五日,這里就可以解除隔離。”
“嗯,顏某估摸著最多也就需要五天,所有病患便可恢復健康。”顏楓眼里含笑,點點頭。
“你記得讓翁太醫他們與百姓們說一聲,千萬不可再食用沒煮熟的食物,更不可接觸有污染的水,對了,平常喝水讓大家別嫌麻煩,最好燒開后飲用。”云輕舞說著,頓了頓,又道:“還有就是注意自身和周圍的環境衛生。”話道出口,她又覺得對尋常百姓來說,實施起來并非易事。
畢竟在吃不飽的情況下,誰還會在乎吃食干不干凈?
其他的愈發不會上心。
暗嘆口氣,她知道自己能做的,只是提醒百姓平日里多注意些罷了!
見她秀眉微蹙,顏楓想了想,道:“病從口入,云公子說的這些注意事項,顏某會說親口與這里的百姓。”頓了下,他續道:“經過這次的疫病事件,想來大家會將云公子這些話放在心里的。”
“要是我大晉百姓都能過上富足安康的好日子,我想,疫病什么的發生幾率將會很小。”能吃飽穿暖,不擔心有上頓沒下頓,生活質量提高,如此一來,人們才有心思顧及其他,否則,說什么都是空話。
呂宋村這邊的情況,宮衍有向文帝上密折。
他沒有絲毫隱瞞,將自己來到呂宋村,再到云輕舞趕到這里,以及云輕舞設法配制出醫治疫病的藥物,一一在密折中道出,且建議文帝以朝廷名義,對外闡明呂宋村這邊并未發生疫病,只是有個別百姓身患嚴重風寒,經過顏太醫等診治,現已無大礙。
如此做,宮衍的用意無非是不想助漲有關疫病的謠言漫天飛,從而引起大面積民心不安。
密折很快就被送到文帝手中,一經閱覽完,文帝不假思索,便命相應的官員,在京城各城門口張貼告示。
轉眼兩日一晃而過。
當丘寶,絕,還有黑澤,軒轅瑾一行人趕著數量載滿藥材,吃穿用品的馬車出現在呂宋村的時候,云輕舞心里的喜悅自是不言而喻。
“公子,小的沒來晚吧?”
躍下馬背,聶文最先到自家師父身邊,行禮后問。
“不晚不晚。”
云輕舞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微笑道:“辛苦你了!”聶文裂開嘴笑了笑,道:“辛苦倒談不上,我就是怕耽誤公子您的事,所以一出京城,我們就快馬加鞭地往這邊趕,但因為有這幾輛載重的馬車在,路上不免耽擱些。”說著,他撓撓后腦勺,有些懊惱道:“我應該先回府從我爹手里將那件儲物手鐲要來,這樣的話,就不用馬車載物這么麻煩,路上相對也就能節省些時間。”
“那可是你家里的寶貝,你爹絕對不會因為你一句話,就將東西給你使用?再說了,儲物手鐲是女子腕部戴的飾品,你一個大男人戴的出來嗎?”云輕舞看著他,眸光溫和,笑著道:“去找個地歇會,我和他們去打個招呼。”
語罷,她提步朝丘寶,黑澤,軒轅瑾三人身邊走去。
“公子。”
丘寶向他恭敬一禮,就退至一旁,沒再說話。
“確定是疫病?”軒轅瑾問。
云輕舞也沒瞞著,點點頭,道:“沒外界傳的那么玄乎。”
“看情形,你已控制住了疫情。”黑澤抱臂,挑眉道。云輕舞“嗯”了聲,道:“好在我對這次的疫病有所了解,因此配置藥物并沒費什么神。”
黑澤嘴角勾勒出抹邪笑:“這是有人蓄謀而為。”小丫頭聰明過人,他即便不這么直白說出來,她肯定也知道。
看他一眼,云輕舞語氣輕淡道:“我原本懷疑潰堤是人為,結果去看時,沒發現半點蛛絲馬跡。”
軒轅瑾:“當夜這里的雨勢聽說很大,就算有什么蛛絲馬跡留下,經過一晚上暴雨沖刷,也留不下什么。”
“是啊,那么大的雨勢,加之是人為造成潰堤,對方肯定不會傻到留下線索。”云輕舞嗤笑一聲,道:“不過,那出手之人行事再謹慎,還是留下了漏洞。”黑澤和軒轅瑾齊看向她,就見其眸中寒芒一閃而過,語氣冷然道:“就潰堤那日算起,死去的家畜尸體,在當前氣溫下,要想完全腐爛,短短兩日根本不可能。”
“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將早已腐爛的家畜尸體,丟棄在附近有水源的地方?”
雖是問,但軒轅瑾心里已有答案。
云輕舞道:“對于醫者而言,從家畜尸體的腐爛程度上,不難斷定出其死于哪一日。”
“怕是與諸位皇子脫不開干系。”軒轅瑾嘆道。
“不管是誰的陰謀,總之,這次的事件結果,只能讓其以失敗而告終。”眸中精芒閃過,云輕舞嘴角彎起,看著眼前二人,道:“能否幫我個忙?”目光從黑澤,軒轅瑾身上掠過,她眼里冷意畢現。
玩陰的是么?好,姐兒奉陪。
黑澤神色慵懶,慢悠悠地:“小事就不用找我了吧。”他可是黑羽皇,非大事可是絕不出手的。
“你說。”軒轅瑾倒是簡單直接,與云輕舞視線相對,候其下文。
云輕舞似是沒聽到黑澤之言,與軒轅瑾低聲道:“我打算……”待她音落,軒轅瑾頷首:“成,我會幫你辦妥。”
“我呢?你不是說需要我幫忙嗎?”見軒轅瑾轉身離去,黑澤摸摸鼻頭,傲嬌道:“我之前是和你說著玩呢,你說吧,不管是大事還是小事,我都會幫你辦的妥妥的。”云輕舞斜睨他一眼,哼聲道:“你覺得你有選擇的權利嗎?”
接觸到她眼里突然迸射出的危險視線,黑澤身子一震,連咳好幾聲,差點一口氣沒緩過來。
“咱們還要愉快的玩耍呢,您就別再動不動那樣看我,成不?”外面的世界如此多彩,他可不想被丟回空間,更不想被禁錮在那卷畫中。黑澤笑得諂媚,看得云輕舞只覺渾身起雞皮疙瘩,白眼送上,她眉兒上挑,語氣幽幽:“愉快地玩耍?別再動不動那樣看你?那樣是哪樣啊?”
黑澤露出你知道的表情:“就是那樣啊。”
“哪樣?”云輕舞故意逗他。
“你是越來越壞了。”黑澤撇嘴。
云輕舞微笑:“有嗎?”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不想被丟回去,現在你知道了吧?”黑澤知道她在裝傻,索性直言。“哦,你不想被我丟回去,原來是這樣啊!”云輕舞狀似了悟地點點頭,嘴里卻道:“可是若有人不聽我的話,我一心情不好,肯定會將他丟回該去的地方。”
黑澤磨牙,臉上卻掛著極致討好的笑:“誰那么沒眼力見,敢觸您的眉頭,您說,我立馬幫您去教訓。”臭丫頭,古靈精怪,就知道威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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