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80:算計(jì),你認(rèn)識我由于動作過大,黑袍人頭上的斗篷帽子脫落,連帶著蒙臉的黑巾也掉在了地上。
“云輕舞,既然你找死,我便成全你!”不顧身上的疼痛,黑袍人狠聲道。
云輕舞先是一怔,隨即道:“這就是你的幻化成人形的真容啊,不錯,當(dāng)?shù)脙A國傾城的大美人!比绻皇菍Ψ娇裆⒊龅谋┝又畾,以及猙獰的面部表情,將其身上的妖嬈嫵媚氣韻覆蓋了住,這狐妖絕對能闡述出什么才是真正的‘尤物’。
黑袍人見容顏已然外露,索性也不再偽裝聲音:“本不想取你的命,現(xiàn)在是你逼我的!闭Z氣陰狠,若是一般人聽到,勢必會被嚇得腿軟跌倒。
然,云輕舞卻淡然無比:“那就來吧,看咱們誰取誰的命!泵碱^微挑,手中玉心在空中一劃,如虹劍氣立時飆出,朝黑袍人當(dāng)頭罩下。
“噗!”
緊躲慢躲,黑袍人還是被劍氣刺中,張嘴就噴出一口鮮血,跟著身子被擊得向后直跌而去。
云輕舞豈會就此放過她,只見其身形如離弦之箭,握劍疾速飛來。黑袍人瞳孔驟縮,想要閃身躲開那再次刺向自己胸口的利劍,熟料,身上傳來的劇痛還是讓她的反應(yīng)遲緩一拍。云輕舞手掌翻動,運(yùn)真氣至玉心,直直刺入黑袍人胸口。
“你……”
黑袍人目瞪口呆,她沒想到云輕舞會這般狠厲,竟操控著貫穿她身體的長劍,在她體內(nèi)掣轉(zhuǎn)。
血花飛濺,在月下如夭紅零落枝頭,妖艷而詭惑。
云輕舞拔劍,旋即一腳踹出。
被她如此重創(chuàng),黑袍人口中鮮血噴出不斷,身子如破碎的布娃娃,向后疾飛。
“我是來助公主渡劫的,我不能死,也不可以死!焙谂廴艘簿褪羌t萼,此時竭力穩(wěn)住身形,不讓自己失控撞向一棵棵粗壯的樹干。
而她,也做到了。
九尾齊出,紅萼不信自個會敗在一個小丫頭手上。
轟然聲不絕于耳,云輕舞揮舞出的霸猛劍氣,與其九尾催動出的森寒之芒相碰撞,震得周圍的樹木一瞬間大面積斷裂。
“去死吧!”紅萼見云輕舞的身子似斷線的紙鳶,破空飛退,臉上不由浮起陰狠的笑容。
操控九尾,驀地朝其發(fā)起又一輪攻擊。
云輕舞揮舞著玉心,抵擋著那一道道襲向自己的森芒,然,那九道森芒的威力實(shí)在太過強(qiáng)勁,且靈活多變,以至于有一道森芒直襲向她后心。
感知到危險靠近,她想要去揮劍抵制,奈何眼前還有八道森芒在攻擊她。
熟料,該來的疼痛并未降臨在她身上,且正與她擊發(fā)出的凜然劍芒廝殺在一起的霸道森芒,驀地從眼前消失。
“你……你沒事吧……”
身后傳來一道還算熟悉的男聲,云輕舞回頭,就見男子手捂左肩,指縫里鮮血汩涌,臉色蒼白若紙,正倒向地面。
“是你?”
景墨染?
他怎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顧不上多想,云輕舞從袖中掏出一粒止血藥丸塞入其口中,然后提氣飛向紅萼。
一尾被砍斷,紅萼此刻蜷縮在地,氣息已虛弱到極致。
她想逃,卻很難使出氣力。
“殺了我你會后悔的!笨吹皆戚p舞逼向自己,劍尖寒芒閃爍,她眸中碧色轉(zhuǎn)動,語聲艱澀道!拔易鍪聫膩聿粫蠡凇!彼侨擞植皇茄,殺死這該死的狐妖,后悔個屁!云輕舞眼里神光清冽,長劍徑直刺向紅萼眉心,卻不成想,一道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勁氣,將她的劍尖擊偏,等她回過神,欲再出手殺死九尾狐妖時,對方卻已不見影兒。
“舞兒!痹戚p舞神色一凜,舉步欲追,宮衍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傳來,很快,人便在她身旁落定:“窮寇莫追!彼。
“嗯。”
點(diǎn)頭,云輕舞眼眸半瞇,里面寒芒刺骨:“我差點(diǎn)就殺了她。”
宮衍道:“你已重傷了那只狐妖,要想恢復(fù)元?dú),恐怕不易!?br />
云輕舞問:“你呢?下面的可都解決了?”
宮衍作答:“沒留一個活口!
狐妖?那淫.婦竟然是狐妖!
景墨染單膝跪在地上,心緒起伏,如巨浪翻滾。
這些日子以來,他竟被一只狐妖掌控,被其一次又一次凌辱,將尊嚴(yán)和驕傲全踩在地上。
吃力地站起身,他靠在一棵樹上,手捂?zhèn),眼見微斂,里面寫滿了狠厲。
冷清的月色下,紅萼神色慌張,快速地奔跑著,但就她目前的身體狀況,再快又能快到哪里?她心有疑惑,卻怎么也想不通,明明云輕舞手里的劍快要刺入她眉心,熟料,千鈞一發(fā)之際,那劍偏離了位置,而她,卻被一股子神秘的力量卷住身體,自原地消失不見。
等她神思?xì)w攏時,發(fā)現(xiàn)自己捂著胸前的傷口,沒了命地往前跑。
不能死,絕對不能死,她告訴自己,絕對不能被云輕舞捉住,絕對不能死在一個小丫頭劍下。
淡淡的血腥氣縈繞在她鼻間,她知道這是自個身上的血所帶來的,探手到袖中取出一枚藥丸,塞入口中,然后不顧身上的傷,她又將速度往上提了提。
有人在身后,誰,是誰?為何氣息明明很接近她,卻不見出手?
難道……難道是那個幫她的人,難道是那人想要護(hù)送她逃到安全的地方?
可能嗎?
在這人世,她只有絕門,而絕門中的人,這會兒必是已被太子殺盡,那還又誰能出手幫她?
阡陌王子?
紅萼心中否定,他可不知她就是絕門門主,更不知絕門的據(jù)點(diǎn)在哪里,又豈會出現(xiàn)在密林之中。
“你是誰?你為什么要救我?”實(shí)在跑不動了,她只好停下,靠著顆碗口粗的樹干,喘著氣對空道:“既然出手救我,為何不現(xiàn)身讓我認(rèn)識你?還是說你在我身上打著什么主意?”
周圍很幽靜,月華穿過枝椏在地上落下一個個斑駁的影子,夜風(fēng)吹過,那些影子晃動著,給這幽靜的氛圍增添了幾分詭異。
縱然沒察覺出暗處的人對自己存有殺意,但紅萼仍不敢有絲毫懈怠。
長時間聽不到有人出聲,她強(qiáng)撐著身體,將氣力灌注到腳尖上,繼續(xù)挪動步子。她必須得盡快找到安全之地療傷,要不然,以她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必會因失血過多,死在這偌大的密林中。還有,那隱藏在暗處的人外溢出的氣場,充滿了沉沉的壓力,讓她生不出絲毫抵抗之心。
紅萼甚至想到,饒是她沒有受傷,恐怕也不是其對手。
握緊垂在身側(cè)的那只手,她暗忖:“要跟著就讓那人跟著,只要我能活著,旁的先不去想!弊鲋睦斫ㄔO(shè),她感覺心中的慌亂消退不少。
“若再找她的不痛快,就別怪我取你的命。”
低沉清冷,又帶著絲慵懶的男聲飄入紅萼耳里,頓時,她臉色驟變,怔怔地望向眼前數(shù)丈外站著的挺拔身影。
男人戴著青面獠牙面具,身著一襲墨色長袍,目中神光淡漠無比,卻又透著一點(diǎn)點(diǎn)復(fù)雜。
“你認(rèn)識我?”她問。
只因男人身上的氣場好熟悉,還有剛才那聲音,這會想想,也帶著熟悉感。
“記住我的話,否則我說到做到。”
“為什么?你既出手救我,為什么又向我提出這樣的要求?”紅萼不明白男人之言,只覺心里莫名地泛起一股子委屈:“如果你被人差點(diǎn)殺死,你會放過對方嗎?”
“那是因?yàn)槟阕鲥e事!
淡漠的嗓音揚(yáng)起,男人凝向她冷聲道。
“做錯事?我怎就做錯事了?”紅萼迎上男人無波無瀾的目光,道:“我本沒想要她的命,是她自個找死。”
“就剛才一戰(zhàn),你覺得你是她的對手嗎?”男人語帶嘲諷:“九尾狐妖,不要以為你修行高深,就自認(rèn)很了不起,我可以告訴你,以她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死在你手上,而你,不想魂飛湮滅,最好安分點(diǎn)!
“你是誰?你究竟是誰?你又都知道些什么?”
紅萼瞬間情緒激動:“你認(rèn)識我,你肯定認(rèn)識我,要不然你不會出手救我,不會對我說這么些話!
“你無需知道我是誰,但你要謹(jǐn)記我的話,否則,捏死你,于我來說就像是捏死只螞蟻!蹦腥说疀]有半點(diǎn)感情的話語,如針扎在紅萼心里,讓她不受控制地感到心痛!笆恰悄忝础彼櫜坏蒙眢w上的劇痛,挪步朝男人一步步走近:“是不是你?告訴我是不是你?”唯有他才能引起她情緒波動,唯有他才會讓她感到心痛。
多久了,他離開她多久了,而她又找了他多久?
她不知道,只知他突然不見,只知她很久很久沒再見到他,只知等待他的心一日日地變得麻木。
“我有四處找你,可是我找不到……”紅萼在男人三步開外站定,肩膀顫抖,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是不是藥神禁錮了你?肯定是這樣……”
男人沒搭理她,只是留下簡短一句:“好自為之。”不到音落,人憑空消失無蹤。
“不是么?不是他么?”他們曾經(jīng)在一起過,他難道沒認(rèn)出她,還是說已經(jīng)忘記了她?“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不記得我,怎么可以不認(rèn)識我?我是那么喜歡你,愛你,甚至用我的生命在愛你,你留給我的卻只是心傷!
“他是有情的,剛才那人不是……不是他……”紅萼搖頭,想否認(rèn)那一絲熟悉,想否認(rèn)自己的感覺,奈何眼里難以止住的淚水說明了一切:“我騙不了自己,我騙不了啊……如若不是你,我又怎可能從那小丫頭手上逃脫一命?如若不是你,那熟悉的感覺又為何會吞噬著我的心神?”
許是情緒波動過大,她張嘴猛地一口鮮血噴出。
逃命,她現(xiàn)在還在逃命,他既然出現(xiàn)在人世,那么找到他就不是難事,當(dāng)務(wù)之急,她得保住命要緊。
生與死僅是瞬息間的事,紅萼快速朝皇城方向奔逃。
竄入城墻,守城的兵士只覺有風(fēng)吹過,但什么都沒瞧見。
夜幕之上,月兒懸掛,時有烏云飄過,遮掩住月華片刻。
桌上燭火搖曳,宮澈站在窗前,凝望漫漫月色,眉峰間流露出的氣韻疏淡而憂郁。
她不來王府尋他,好似真的不認(rèn)識他,不記得他是誰。恨,她肯定還在恨著他,恨他做出那樣的事傷害她。但他又是否知道,其實(shí)掛掉電話的一剎那,他也是后悔的,深深地后悔,奈何再后悔,也無法阻止定時炸彈爆破。
原以為沒了她絆腳,他就可以如愿以償,借助那位富豪千金家的暗勢力,拿下組織,成為組織最高的掌權(quán)者,且從此不再受任何人約束,卻不成想,一個久居國外,在國外受教育多年的少主,突兀地出現(xiàn)在組織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碎了他的夢想。
記得那人丟在他眼前一疊證據(jù),一疊他謀害她的證據(jù),什么話都沒說,讓人帶他到她墓地前跪下,親手扣動槍栓,取了他的命。
那一刻,他沒有不甘,沒有恨,只有解脫。
與其在懊悔與痛苦中活著,倒不如隨她而去……
耳邊豁然傳來微弱的呼吸聲,還有淡淡的血腥氣,宮澈收斂心神,緩慢轉(zhuǎn)身。看清來人是哪個后,他站在原地動也沒動,只是靜靜地看著對方。
“沒看到我受傷么?”
紅萼一手捂住胸前的傷口,一手扶著身旁的桌子,目光冷然,與宮澈四目相對。
“紅萼!睂m澈眉頭微皺,唇角微啟:“夜?jié)撏醺畟魇谖已逍逕捁Ψǖ募t衣女子是你,在竹林中重傷我的黑袍人也是你,紅萼,你能告訴我你為何出現(xiàn)在這人世?”
“你……你都想起來了……”紅萼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你怎會想起過往的一切?”
眼前這位的氣韻,與阡陌王子身上散發(fā)出的完全無二。
他是魔族的王子,是魔王和王后最為疼愛的王子。
他很驕傲,會因?yàn)樗钠垓_,憎惡她,不幫她么?
紅萼錯開他近乎能穿透人心的視線,道:“我受傷了,需要在你府上療傷!
宮澈注視著她,半晌道:“云輕雪就是雪媚,可對?”紅萼沒有出言否認(rèn),他又道:“云輕狂是誰你是不是也知道?”雖都是問句,可她從紅萼的表情中已知曉答案:“以你的能耐,在這里誰又能傷你?”
“我若說是云輕狂,你信嗎?”他只怕還不知云輕狂就是云輕舞,紅萼眸光微閃了下,道:“你該不會喜歡上她了吧?”她在試探。宮澈淡掃她一眼,目中流露出難掩的柔色:“我只知他是蝶兒,是我的妻,是我深愛的女人!
紅萼聞言,心中一寒:“你這么說,將我族媚公主置于何地?還是說你不知媚公主到底有多愛你?”
宮澈不語,她語氣冰冷,又道:“看到你死在眼前,媚公主直接追隨你的腳步,你的心就算是石頭做的,也該為此動容吧。”
“好男兒多的是,她可以喜歡旁人!睂m澈淡淡道。
“你怎能說出這么不負(fù)責(zé)任的話?如果能喜歡上旁人,媚公主至于連命都不要,追著你去死?”她不能讓他和神族的公主在一起,她要想法子阻止他們見面、相處。紅萼心念翻轉(zhuǎn),腦中驀地閃過一道光亮,隨之道:“云輕狂對你根本就無意!
“我會讓他重新喜歡上我,愛上我,這點(diǎn)你不用操心!
“媚公主為了你,甘愿犧牲自己做太子側(cè)妃,而你也說過會對她好,會在事成后迎娶她成為這世上最尊貴的女子,難道這些都是假的?”
“紅萼……”宮澈盯著她,目光瞬間變得凌厲,似乎想將其看透。紅萼卻不與他的目光對視,臉上冷意明顯,聽他道:“就你的身份而言,不該管的最好別管。”
“我若是偏要管呢?”
紅萼見他眉峰皺起,嘴角漾出絲詭秘的笑:“魔妖兩族為你和媚公主已辦過婚典,在兩族子民心里,阡陌王子的王子妃是我妖族的媚公主,而非神族的小公主。”
宮澈沉默著,凝想著她言語中的意義,良久,緩緩道:“這里是人世,與神魔妖三族并無關(guān)系!
紅萼微笑:“有無關(guān)系可不是阡陌王子說了算!彼币曋鴮m澈:“神族的小公主不會喜歡你的。”宮澈抬眼看向她,目光驟冷:“你知道什么?”
“你率兵攻打神族,逼死神族公主,你覺得她會傻乎乎的不計(jì)前嫌,再與你攜手?”紅萼氣息羸弱,出口之語卻還算清晰:“你什么都好,可有一點(diǎn),而且是致命的一點(diǎn),讓你無法和神族的小公主再續(xù)前緣。”
“有話直說。”宮澈面無表情道。
“冷酷絕情!奔t萼唇齒間擠出四個字。
宮澈苦笑:“我冷酷絕情?”頓了頓,他嘆道:“我若真冷酷絕情,又怎會不惜命?”
“先……先別說那些事了,我……我傷得很……”
劇痛侵蝕著紅萼的感知,她不得不將話題拉回到她的傷勢上,可話尚未道完,身子便一軟,整個人已完全陷入昏迷。
宮澈的目光鎖在地上變回原形,緊縮成一團(tuán)的紅狐身上,良久,才挪步上前,將其從地上抱起,按下藏于暗格中的機(jī)關(guān),提步走進(jìn)密室中。
烏云飄離,隱于其后的月兒露出臉來,云輕舞本不想管景墨染的死活,可心里卻過不去這個坎。畢竟若不是景墨染及時出現(xiàn),為她擋住九尾狐妖那致命的一擊,指不定她已經(jīng)一命嗚呼?墒牵澳具@個人藏得太深,她有些琢磨不透,不想因?yàn)閷Ψ阶约河卸鳎蛯⑽kU留在身邊。
于是,她和宮衍在城中找了家客棧,給景墨染訂了間上房。
“你的傷看著很重,其實(shí)并沒有傷到要害!睘榫澳厩謇韨,上藥包扎后,云輕舞在水盆中洗了洗手,然后接過宮衍遞過來的棉巾將手上的水珠擦干凈,問景墨染:“你中毒了,知道嗎?”
景墨染低“嗯”一聲。
“這個毒雖不能要你的命,卻令你生不如死,而且讓你無法催動真氣,與廢人無二樣。”
“我知道!
“毒在你體內(nèi)已有一段時日,能告訴我是誰下的嗎?”
“江湖私怨!
云輕舞神色淺淡:“罷了,你不想說,我不問便是,原本你我也沒什么交集,但今晚若不是你及時出現(xiàn)替我擋那一下,我多半已兇多吉少,現(xiàn)在,我?guī)湍憬舛荆槺銕湍惘熇韮?nèi)傷,咱們也算是互不相欠!
說著,她取出一粒解毒丸,準(zhǔn)備上前喂服景墨染。
誰知,宮衍這時道:“我來!睆乃种心眠^解毒丸,他走向牀邊:“你在椅上坐會,我給他療傷!
云輕舞點(diǎn)頭。
多半個時辰后,宮衍收斂真氣:“內(nèi)傷已好的差不多,咱們走吧!狈啪澳咎珊,他與云輕舞道。
“嗯。”應(yīng)他一聲,云輕舞的眸光挪向景墨染:“我會交代小二按時給你煎藥,連續(xù)服用五日,你的外傷會大好。”語罷,也不等景墨染出聲,人已走出客房。宮衍提步跟上。
客房門被拉上,景墨染頓覺心里堵得慌。
還真是無情呢!
互不相欠?
她和他之間就此后真得互不相欠么?目中神光黯然,景墨染自嘲一笑。
站在她的位置上,他們是互不相欠,不,說起來他欠著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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