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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里的醫(yī)療水平,及藥物器械等方面還是落后得不像話,萬一有出現(xiàn)不可預(yù)知的突發(fā)狀況,那又該如何是好?
皇后發(fā)動的消息宛若長了翅膀,很快傳遍整個皇宮。
靜怡宮,太后眼里閃過一抹陰狠,冷冷道:“快去準(zhǔn)備,一會按著計劃行事!
玉檀應(yīng)聲:“是!毙卸Y告退。
天色大亮,云輕舞覺察到陣痛周期開始縮短,知道寶寶應(yīng)該馬上就快出生,她忍著痛,扯唇朝坐在牀邊的男人笑了笑:“很快就能看到寶寶了,你說他是小子還是女兒?”宮衍一只手緊握著她的手兒,一只手拿著布巾幫她輕拭著額上滲出的汗珠,他知道她痛,知道她為何不出聲喊痛,她是在擔(dān)心他,擔(dān)心他緊張,所以一直故作輕松,和他說著話。
抿了抿唇,宮衍眼里聚滿疼惜,語聲輕軟道:“我想要小棉襖,最好她能和你長得一模一樣,但就小家伙在你腹中的折騰勁,我斷定他十之**是個臭小子!
“被你猜中了呢,我本想早些告訴你,不成想一不留神給忘了!
云輕舞看似輕松地說著,可她臉上吃痛的表情卻暴露出她此時很痛,宮衍心疼道:“你喊出來吧,別這么強忍著!迸松a(chǎn)期間,男人本不該出現(xiàn)在身邊,然,兩個有現(xiàn)代記憶的男女,誰會把那個于古人來說的忌諱放在心里?再者,誰又敢大膽地把一國之君趕出產(chǎn)室?
于是乎,在一開始震驚過后,忙碌起來的接生嬤嬤和宮婢們,就沒再將目光放在宮衍身上。
“娘娘,吸氣……用力……”
云輕舞按著接生嬤嬤之言照做,一手緊攥,一手緊抓住自家男人的大手,鼓足力氣用勁。
“舞兒,你行的,我相信你一定行的!”湊到媳婦兒耳邊,宮衍柔聲鼓氣。
“痛,衍……我,我好痛……”
汗水浸透了云輕舞的發(fā),她斷斷續(xù)續(xù)地開始喊痛。
滿是疼惜的眸子注視著媳婦兒吃痛的表情,宮衍只覺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痛就大聲喊出來,舞兒乖,大聲喊出來,別憋著!焙顾樦哪橆a滾落,濕發(fā)凌亂不堪,她周身濕漉漉的,像是從水里剛撈上來一般,為了抑制發(fā)出痛苦的慘呼,他的傻丫頭竟死命地咬著唇瓣,以至于壓印清晰,血絲可見。
蒼白的臉兒這一刻看著已近乎扭曲,她很痛,怕是已痛到極致,仿若正在被人施以最殘忍的刑罰,而他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無法幫她減輕絲毫痛苦。
宮衍眼眶**,心中既自責(zé)又心痛,今日她說承受的一切,都是他給的……僅此一次,僅此一次,他不會再讓她遭罪,不會再讓她經(jīng)歷這種讓他束手無策的極致之痛。
握緊媳婦兒的手,宮衍全身冰冷,宛若掉入冰窖,傻丫頭還在忍,她還在忍,她不知道他有多擔(dān)心么,不知道他有多恐慌么……
嘴角動了動,卻半晌發(fā)不出聲音,一顆心鈍痛得仿若被人硬生生撕裂,終于,他低啞而充滿疼惜的聲音響起:“舞兒,你喊不出就咬我吧!”說著,他伸出另一只手,放到云輕舞嘴邊。
“我能忍住……”
云輕舞盡可能地睜大眼,看向眼睛濕潤的男人:“不要擔(dān)心,我會好好的,寶寶也會好好的,我定能將他平平安安地生下來,信我好么?”傻男人,哪還有半點淡定,哪還有絲毫帝王霸氣,額上布滿冷汗,眸中噙淚,俊臉蒼白,握著她的手抖動著,不停地抖動著,掌心滿是冷汗,望著這樣的男人,云輕舞心里好暖好暖,眸中淚水滾落,聲音略有些虛弱,又道:“我和寶寶都會平安……”
宮衍低“嗯”一聲,湊上前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我信你,我信你和寶寶,你們母子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
晨陽升起,太后急切地想要等到結(jié)果,忽然聽到內(nèi)殿外傳來沉穩(wěn)而熟悉的腳步聲,緊跟著,就是一陣鎧甲發(fā)出的聲響隨之飄入耳里:出事了!這是她的第一反應(yīng),隨之心頭發(fā)緊,頓住來回走動的腳步,抬眼看向內(nèi)殿門口,就見昔日夫君,今日的太上皇出現(xiàn)在眼前。
要問她此刻是何感覺,只能用滿心酸澀和苦痛來形容。
自宮宴那晚后,她就沒再見過這個男人,呵呵,現(xiàn)如今他不僅親自來見她,而且是帶著御林軍來到靜怡宮,他想做什么?是單純地探望她,還是打算解除幽禁,讓她搬離類似于冷宮的靜怡宮?不對,兩種可能都不對,因為她從他眼里看不見一絲半點的情分。
那么……那么他是來治罪她的?
“想知道朕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嗎?”帝面沉如水,走到內(nèi)殿中央頓住腳,近距離地看著眼前這容顏枯瘦蒼老的女人,要說不吃驚那是假的,但僅不到一年時間沒見,怎就變成如今這般樣子?心里再如何想,帝的神色始終不動聲色。
太后沒有行禮,亦沒再看帝,只因她心里的酸澀和苦痛一瞬間全被怨懟取代。
“自你入宮,朕如何待你的,你心里應(yīng)該清清楚楚,而你也曾對朕許諾,絕不會教唆老四覬覦那把椅子,可事實上呢?你辜負(fù)了朕對你的信任,并且一而再地施手段加害朕,今日朕站在你面前,你恐怕沒想到吧?”帝目光深邃如潭,定定地凝視著距離自己只有數(shù)步之遙,別過頭不看自己的女人,他聲音沉冷,一字一句道:“有件事你恐怕還不知道!
“你到此就是來給我亂安罪名?”
敬語什么的全被太后扔到腦后,她挪目迎上帝的視線,嘴角掀起抹嘲諷的笑:“教唆?加害?這就是你幽禁我近一年,給我這一生下的定語?”
帝對于她的言語不敬,并未動怒,他道:“太師府?dāng)?shù)月前的夜里被滅門,動手的是你嫡親侄女。”
“什么?你說什么?”身子驀地一顫,太后不可置信地睜大眼:“你在騙我對不對?你一定是在騙我,對,你一定是在騙我,太師府沒事……”她的聲音由尖利到低微,神色由激動到灰敗,顯然已信了帝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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