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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見過太上皇!”回過神,云漢卿朝文帝恭敬一禮。
他實在沒想到會在這遇到文帝,更是沒想到自己會無知無覺地被擄到此。
身上提不起氣力,只能勉強提步行走,否則,他此刻不會不做任何反抗,成為寧王的階下囚。
是的,到這似牢房,又不是牢房之地,他看到了本該在京中養病,卻意外出現在邊塞城池中的寧王。
心中疑惑甚多,但他并未啟問什么。
只因他知道,寧王想說,自會道出緣由,否則,無論他如何問,也是徒勞。
“這里只有階下囚,哪來的太上皇。”文帝淡淡地瞥了寧王一眼,看向云漢卿露出抹自嘲的笑:“坐吧,咱們好好聽聽寧王爺究竟想做什么。”宮澈臉上沒什么特別的表情,與兩人道:“父皇,兒臣只是請你和寧遠候在這呆幾日,等兒臣達成心愿,便會放兩位離開。”
“心愿?”文帝平靜無波的眸子凝注在他身上:“為把椅子手足相殘,這就是寧王爺的心愿?”
宮澈嘴角動了動,并未作答,而是轉身直接往門外走:“帶那孩子過來給太上皇解悶。”吩咐一句,他漸行走遠。
眼前山巒起伏,耳邊是呼呼作響的風聲,及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云輕舞懸浮在空中,眼里寫滿不解,對自己當下的處境摸不著半點頭腦。
為解心中的疑惑,她循聲飄去,一探究竟。
“衍!”
朦朧的月色下,宮衍和宮澈正打得的不可開交,看到這一幕,云輕舞禁不住喚了聲,卻并未得到宮衍的回應。
“怎么回事?”嘴里低喃,她眸光挪轉,又望向不遠處正攻向對方的兩只獸寵,其中一只是青龍,一只是魔獸,它們的主人分別是哪個,云輕舞自然一清二楚。
魔獸龐大的身體騰起,朝青龍發起猛烈的攻勢。
青龍不甘示弱,以同樣威猛的勢頭予以反擊。
“轟!”
山石紛飛,兩只獸寵齊發出攝人的嘶吼聲。
宮衍、宮澈兩人打得難解難分,驀地,他們的目光齊朝望向云輕舞這邊,宮澈道:“她,我勢在必得!”
“你配嗎?”宮衍臉色一凜。
宮澈冷笑:“她是我的妻,你說我配不配。”
“現在說這話,你只是在自取其辱!”宮衍嘴角彎起,露出抹諷刺的笑。
“是不是自取其辱,我會讓你知道。”宮澈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就在這時,和青龍戰斗正酣的魔獸,忽地向云輕舞挪了過去。
青龍發出嘶吼追著它攻擊。
“你這是想找死?”云輕舞眸光清冷,凝向逼近自己的魔獸,勾起唇角道。
裙擺翻飛,秀發飛揚,她語聲輕淡,氣勢卻凜然無比,然,那逼近她的魔獸并未止步,依然向她逼近。和魔獸龐大的身軀相比,人類渺小的就像是只螞蟻。
“不可攻擊小舞!”
宮澈揚聲朝魔獸喊道,然,不待他音落,云輕舞已然提氣,與他的魔獸戰斗在一起。
“保護公主,別讓那孽畜傷到。”宮衍低沉的嗓音揚起,對青龍發出命令。
戰斗一直在持續著,不知不覺間,云輕舞和魔獸打到了一座火山口。
魔獸像是情緒失控,兇威大發,倏然間一個擺尾,將青龍狠狠地擊飛了出去。打斗中的兩人,皆牽掛云輕舞的安危,因此,交手過程中將戰場亦挪到了火山口。宮衍星眸中神光冰冷如電:“你和你的獸寵都是瘋子!”伴音起,他猛地發力,掌風如虹,擊得宮澈向后飛出數丈。
誰都不曾料到,火山口驟然涌出一股神秘的力量,致使周圍空氣驀地一凝。
宮衍這時只覺身上一緊,暗道:“不好!”不能動,他竟然一動都不能動。
與此同時,云輕舞在魔獸攻擊下,猝然間飛向遠處。她是被動的,是被魔獸擺尾帶出的力道擊飛的。
“呃……”這是怎么回事,她為何感到整個人被一股力量綁縛著?
云輕舞淡定的神色終于變了。咬緊牙關,她催發最大程度的精神力,卻還是難以動彈。
“這孽畜想做什么?”魔獸再次逼近。
“滾開!”
麻痹,沒法動,難不成她要喪命于此?
魔獸沖著她嘶吼一聲,繞過她,沒等她松口氣,發現整個人已被飛向前方,飛向那紅得灼眼的火山口。雙眸大睜,她想驚呼,奈何身子已然朝那火紅火紅的巖漿中墜.落。
宮澈和宮衍皆大驚失色,使出所有氣力沖破那束縛在身上的力量,疾速飛向火山口。
但,無論他們速度再快,都已經來不及救人。
云輕舞的身影越來越小,在他們恐慌的目光中被那片火紅吞沒,沒了蹤影。
“舞兒!”宮衍悲愴至極的聲音響起,而伴著他音起的瞬間,青龍如閃電,直直地刺進火山口中:“救公主,一定要救出公主!”驚喜之下,他聲音沙啞,望向青龍的殘影喊道。
“阡陌……”眸光轉向宮澈身上,宮衍沒有喚他這一世的名字,也未喚一聲四皇弟,而是喚出“阡陌”兩字,喚出宮澈曾是魔界王子的名姓,他從灼熱的火山口邊緣緩緩站起,俊臉上的表情變得甚是冷肅,定定地凝視著宮澈道:“她若有事,你必亡!”有青龍在,他的小丫頭不會有事,一定不會有事!
宮澈呆怔的目光仍然鎖在火山口,似是完全沒聽到他之言。
忽然,龍鳴聲傳入兩人耳里,緊跟著一條青龍自灼目的紅光中竄出。
“衍,我沒事。”清越熟悉的聲音響起,宮衍循聲望去,就見自家媳婦兒坐在青龍背上,嘴角掛著輕柔的笑意,朝他看過來。巖漿有多深,無人知道,總之,云輕舞在墜.落過程中,突然就被青龍撈起,與死亡擦肩而過。
宮澈的心一陣陣抽痛,沖著魔獸就擠出一掌。
若不是它,他就不會差點失去她,就不會被她這般無視。
“對不起!”見媳婦兒自青龍背上躍下,宮衍提氣飄離火山口,待兩人面對面而立時,他伸臂直接將人攬入懷中,臂彎是緊了又緊:“我該跳下去救你的……”頭埋在她的頸窩里,他聲音低啞,帶著難掩的自責和后怕。
脖間傳來濕意,云輕舞心里不由一緊,抬手輕撫著他的背,柔聲道:“我有聽到你喚我,有聽到你讓大青救我。”那一刻太猝不及防,放在誰身上都反應不過來,而他,是那么在乎她,看到她墜.向火山口,腦中第一反應必是一片空白,再說了,就當時的情況,他要是跳下去,無非多枉送條命。
她不希望他那么做,一點都不希望。
更何況她現在安然無恙,又如何能任由他這么自責,心傷?
良久,宮衍的情緒漸趨穩定,啞聲道:“你要是上不來,我會殺了那孽畜和它的主子,然后去陪你。”松開她,然后伸手輕撫上她的臉龐,他道:“站一邊候著。”宮澈不知何時到了不遠處,他眸光黯然,看著云輕舞道:“小舞,我從未想過傷你,更不曾想過要你死。”
云輕舞沒有回應他。
宮衍則神色一凜,催動真氣,向他再次發起進攻。
“你就這么喜歡自欺欺人?”沒想過傷害他的小丫頭,沒想過要他的小丫頭死?呵呵!那之前又是哪個一次又一次將她的小丫頭傷得體無完膚?又是哪個將他的小丫頭一次又一次推上絕路?
宮澈面部表情完全僵住。
“你……受死吧!”冷冽的嗓音自宮衍喉中無情地漫出。
“你我之中是有一人要死,可那個人一定不是我。”宮澈壓下心中的痛,出招與宮衍一樣,皆不給對方留一點活路。宮衍絲毫不擔心自己的安全,因此,他見云輕舞站在足夠遠之地,便放下所有顧忌,欲取宮澈的命。
震天動地的轟鳴聲不時響起,交戰中的兩人竟又打回火山口邊緣。
云輕舞把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別提有多著急了,她怕,怕自家男人一不留神,像她之前一樣也命懸一線,于是,她忘記宮衍的叮囑,提氣向兩人靠近。
“舞兒是我的妻,我說過要護她,寵她,愛她一生,且發誓任何人膽敢傷她,我必不會放過!”宮衍攻向宮澈,冷沉著臉,眸光銳利,一字一句道。
宮澈身形一閃,躲開他的攻擊,怒道:“她是我的妻,與你沒有一點干系!”
“癡人說夢。”宮衍的目光尤為輕蔑。
受到他的刺激,宮澈剎那間雙目赤紅,情緒完全失控,奮力朝他攻擊。
“不要!”云輕舞驚得睜大眼,不敢置信地望向火山口。
前一刻還在交戰的兩人,忽然間雙雙從火山口跌落。
由于一時沒提上氣,她驀地從空中摔落,喊青龍去救宮衍。
青龍和魔獸在他們主子再度交戰時,亦又一次戰斗在一起,感應到主子身陷險境,兩只一個比一個速度快,去營救各自的主人。
“衍,大青去救你了,你也不會有事的,對不對?我掉下去沒事,你肯定也沒事,衍……”宮衍掉下火山口的一幕,仿若還在云輕舞眼前,她看著那個方向,死死地看著那個方向,覺得心里瞬間空空的。
靜,周圍死一般的靜寂,時間仿若在這一刻靜止,風聲仿若在這一刻亦靜止。
唯有她……唯有她邁著機械的步子,無知無覺地走向火山口。向來靈動的眸中,此時全然死去了神采,她沒有流淚,可她這一刻流露出的氣息,比流淚還讓人心生疼惜。
宮衍掉下去的一幕,就像是一段重復播放的電影,在她眼前無休止的閃現,而她的表情卻長時間不見起到微末變化。
然,無人知的是,她的心已然分崩離析,至于緣由,無非是她清楚知道宮衍掉下火山口那一幕,不是某一段電影,不是她的幻覺,而是真真切切發生過,是實實在在的痛苦與悲戚,無論如何都掩蓋不了,都不能當做不曾發生過。
他是為了她……是為了幫她出氣,才與那人打在一起,而她,竟然曾經傻傻的錯過他的感情,將心托付給一個沒有心的人。
雖然歷經數世,她終于和他心意契合,終于和他在一起,但,此時此刻,她有的只是滿心的痛,滿心的悲傷。
“衍,你說過要永遠在一起,你說過會愛我,疼我,寵我,護我一生,那就不能說話不算數,你聽到了嗎?”云輕舞喃喃,跪坐在火山口邊緣,眼角終于落下傷痛的淚:“你只要好好的,我就再也不說你厚臉皮,不說你油嘴滑舌,不說你是無賴……我會由著你,什么事都由著你,你想怎么鬧我,我都由著你,只要你好好的。”是的,只要他好好的,只要他還活著,她甘愿被他逗弄,甘愿什么都聽他的,絕不唱反調。
“衍,我是你的,只是你的,只要你沒事,只要活著,我再也不會說你肉麻,再也不會和你鬧情緒。”過往曾讓她感到難為情,承讓她沒少翻白眼的一幕幕,這一刻,她愿意用全世界來換,來感受他對她獨特的愛戀。
雙手緊握,她喃喃:“衍,我不允許你死,你必須要好好的,必須要活著!”心抽痛得厲害,令她幾度欲窒息,可是她不能倒下,不能……
想跳下去救他,卻又怕他生氣,所以,她只得忍痛在這候著。
好恨,好恨那個人!要不是那個人,他哪有今日的無妄之災?
云輕舞眸中涌上恨意,她發誓,如果男人真的死了,她會不惜一切待見給他報仇,會殺光寧王所有的勢力,如果寧王活著,她會毫不猶豫連這個人也殺死!
然后,她會好好養大小陌,養大他們的孩子,教會他如何成長為像他爹爹一樣的男子漢。
濃郁的悲傷氣息自云輕舞周圍蔓延,她淚眼朦朧,盯著火紅的火山口,一刻都不曾挪轉。
宮衍沒事,他被墜.落過程中被青龍撈住;宮澈亦沒掉入巖漿,魔獸縮小身形,躍下火山口將它的主人同樣準確無誤地撈起。
只不過,基本脫離險境的兩人,沒有第一時間讓自己的獸寵沖上火山口,而是站在獸寵的背上,激烈地向對方發起攻擊。“父皇和沐瑾,還有星兒那孩子在哪里?”宮衍冷聲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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