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維帶的人甚是驍勇,去擊鼓的人被一刀砍成兩截。枯族人并無多大反抗余地,不一時精壯人手被砍殺殆盡,只余枯那一人獨木苦撐。村婦幼被無情殺死,房屋也被來人引火燒燃,火光沖不時聽見哀嚎。直至后來枯那身幾劍眼看要倒在地,李維收勢問道:“瞧你也是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可愿降在我大鄴皇帝陛下麾下?”
“呸!我們枯族人從來不會投降!”枯那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指尖又觸砍刀。李維神色晦暗,眼閃過嗜血光芒,長劍擊出立時要取枯那性命。已至退無可退的境地,枯那豹眼圓睜猛吼一聲,抬刀拼著肩挨了一劍砍向李維。李維愛惜羽毛翻身躲開,枯那左肩幸得保存,不過亦是血流如注。
那邊變故突起時莫維維張羅著常譯往后山退避。“對方來者不善,竟然用了*,看來是想將枯族人滅族了。我們呆在此地太不安全,將軍您先避避,我去助枯那一臂之力。”
“不行,那樣太過冒險,我不允許你離開。”常譯止住莫維維道:“岑進你們二人前去接應枯那,他的母親在那個有香樟樹的正院,能救的話一并救出來。我們再崖頂熱泉會合。”岑進遲疑問道:“眼下您身邊只剩我們幾人,要不屬下一人前去,留岑棟在您身邊?”
常譯搖搖頭,“岑棟與你前去可以互相照應。眼下敵暗我明不打緊,對方不像是沖著我們來的,你們快去莫要耽誤。”
莫維維與常壽護著常譯借著夜色掩映往后山暫避,岑進兄弟領命而去,摸到村落前的空地邊時,枯那剛從李維劍下躲過,受傷的左肩血肉模糊,根本無力再招架李維接下來的攻勢。在長劍堪堪指向枯那眉心時,岑棟打出一把飛針。李維聽見破空聲,長劍揮舞使飛針不能近身。岑進躍到枯那身邊,揪起他的衣領閃進黑夜之。李維忙命周遭手下搜尋,枯那畢竟熟悉地形,帶著二人躲過搜尋的黑衣人,左奔右繞來到正院自己居處。
屋子前火光明亮,一身穿長衫者輕搖折扇督促幾名大漢正將那株兩人合抱的香樟樹掘起。“心點別傷了根,這樹是要送給公子的,死了沒意思了。”邊一瘦削漢子皺眉道:“眼下公子居處甚是簡陋,這樹移栽過去怕也不太應景。”長衫者輕搖頭道:“公子要樹也不是為自己,月前先生與公子對弈時曾經提過一句家鄉風俗是有女兒的人家都要在門前栽一株香樟樹,樹越繁茂預示那家女兒姻緣越好。公子知道先生寵愛女兒,特地吩咐尋訪合適的香樟樹移往京城。”
“京城?”瘦削漢子倒吸一口涼氣,“這可是個大工程,虧得公子手下人多也不缺錢財,一般人可不敢想。”
“呵呵,公子一向愛才,你若有本事也一樣能得公子厚待。”
“嘿嘿,您笑了,先生大才堪為國士,屬下這點斤兩可不敢肖想。”
“嗯,那好好辦差,公子一樣不會虧待。”
“是是,您的是。”瘦削漢子連連點頭,一邊呵斥手下,一邊緊張地看著挖掘動作,生怕手下的人粗手粗腳傷了樹根。又有雜亂的腳步聲響起,李維為首的十余人行到此處,見到長衫者后互相見禮,李維出聲問道:“仇先生,末將追擊枯族余孽至此,請問先生有沒有見過三個男人?”“我在此督導挖樹,倒是沒有見過李將軍口余孽。這里這么多人,料想枯族余孽也不會自投羅。”
李維抱抱拳,“仇先生的是,末將手下來報是并未見到枯族現任首領之母,料想是被人藏匿在了某處。先前愛才心切讓那首領逃脫匿跡,現在想來甚是后悔,想我漢境人才濟濟,末將真是不該手軟。”
“呵呵,李將軍乃是性情人。傳聞枯族人驍勇善戰,我等僅用半日長驅直入,實在有耐將軍布置得當。此番行前公子亦有指示,南詔境內部落能招安者厚待,其余的要確保不會成為我們行事的障礙。現在既然枯族人不識抬舉,那將軍也無需手軟,須知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哪。”
“末將明白,先生放心,日出前必將此事做個了斷。” 拱手退去,李維親自帶人四處搜尋,甚至不放過每一處殘壁斷垣。
岑進聽了片刻,認出長衫者乃是景元皇帝龍潛時面前的紅人仇松,傳聞其為人鬼詐,不知大老遠跑到南詔來挖一棵樹是何用意。朝岑棟使個眼色,岑棟用手肘碰碰枯那,枯那臉一片死灰,想了想將二人帶到正院后一片荒草。齊人高的深草隱藏著一口廢棄的枯井。枯那定定心神,朝二人低聲道:“下面有暗道直通后山腳,你們隨我來千萬別下到井底,下面是蛇窩。”
岑進點點頭,看他臉色不好,關切的問道:“你的傷勢不要緊吧?”
“沒事,我們枯族人不會因為這點傷倒下。”枯那罷深吸一口氣一躍跳進井口,伸開手腳攀援著井壁往下緩緩移動。岑進岑棟緊隨其后,具是攀撐著井壁向下,不一時便進到井壁裂開的一個縫隙。摸黑側身走了約莫一刻,一個明顯人工鑿出的石室出現在眼。
枯那將耳朵貼在石壁聽了片刻,眼恢復些神采,彎腰在墻角處摸索片刻,刨出一個橢圓石頭,順時針扭了三圈,石壁開出一道僅容一人進出的門。三人魚貫而入,岑進兄弟被猝不及防的光亮晃得花了眼。只聽枯那興奮道:“明師父,阿媽,你們果然在這里。”
“聽到巨響我帶你阿媽進來了,躲了這些時候,外面怎么樣了?”明先生依舊是一副冷冷的語氣。枯那聞言黯然道:“那些人殺人不眨眼,我們枯族,是真的滅族了。”
“什么?”一個沙啞的女聲響起,明先生責備地看了枯那一眼,轉身對墻邊石床的人溫和道:“你別急,命由定,十年前你救了族人,他們多活的這十年已經是你的恩賜了。”
“可是······”
“你的毒還沒有解完,不能輕易動氣。算為了我,不要去管其他人,好嗎?”明先生語氣已是哀求之聲,枯那心慚愧,穩穩神道:“阿媽相信我,一定會為族人報仇的。”
岑進見石室并無水糧,料想這里也只是一個暫避的地方,前抱拳道:“請前輩節哀,枯族人遭受不幸晚輩也甚為遺憾。但是此地不宜久待,那些人身手不凡,想必很快會找來,我看我們還是早些離開這里為好。”
“他們是什么人?”
明先生側開身露出一個滿頭白發的年婦人,也不看岑進一眼,輕聲道:“是殺了大蛇的人,看起來并無惡意。”
婦人點點頭,語氣并無一絲波瀾:“我是惹衣,枯那的母親,你們對枯那的善意我收下了,來日必將用善意回報。”
“前輩言重。”岑進抱抱拳,婦人言語并無異處,可他卻不敢看惹衣的眼睛。忙轉頭一起與岑棟為枯那處理傷口,畢后跟在身負惹衣的明先生身后從石室另一端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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