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是應該的。”常壽朝岑棟擠眉弄眼，二人復又與駱夕起京城形勢。葛云為常譯切脈完畢，喚了駱夕低聲道：“常將軍體內之毒世所罕見，我現在還沒有辦法。” 常壽接話道：“嗯，王兄弟別急，我們將軍的是南詔毒紫魅。既然能機緣巧合用蛇毒解了其幽靈花的毒，剩下的假以時日一定能解決。”

    “我所擔心的是如此。”葛云皺眉道：“曾有古書記載了只言片語紫魅是以幾種毒按照不同順序煉制而成，各種毒性相輔相成，要想解之按理也應該順序而為。幽靈花作為其一種，被誤打誤撞解掉，我不知道紫魅會不會已經改變。而從常將軍脈象來看，這種可能已經形成，他體內的毒不知什么時候會再爆發。”

    “這么嚴重。”駱夕沉吟，他此次出行在機緣巧合之下與王葛云結識，二人意氣相投成為摯友，遂也不拐彎抹角，對葛云道：“裴陌已經回京，她與常將軍情深意重，必定不愿常將軍有所損傷。不知道尊師可能解紫魅之毒？”

    葛云搖搖頭：“師父雖略通醫術，但是對用毒之道并不精通，我們對解毒之道也是只知皮毛。恐怕算他老人家親自出馬，也只是能幫著為常將軍行針順氣血而已。他現在身體不便，我擔心算歷盡千險來到南詔，恐怕也是束手無策。”

    “可是萬一能行呢？”常壽心想師父總會有把握一些，目光熾熱看著葛云。

    “咳咳，不要驚動葛先生??????”常譯不知何時醒來，清清喉嚨低聲道。

    “將軍，您醒了？”岑棟眼疾手快將常譯扶起，他接過常壽遞來的清水潤潤喉，端坐在床邊朝葛云駱夕抱抱拳：“臥榻邊迎客，讓你們見笑了。”駱夕忙道不敢，依著軍階行禮道：“將軍微服出行南詔，朝喻將軍等人皆頗為掛念，卑職得幸見到將軍，任憑將軍驅策。”

    常譯搖首道：“本來覺得你在喻將軍麾下能有大的建樹，沒想到你也跟到了南詔，此行于你前途而言，風險很大啊。”

    “將軍的哪里話。”駱夕連忙單膝跪地：“男兒大丈夫當頂立地，駱夕生平以將軍為榜樣，誓要驅逐來犯大鄴者。”

    “好！”常譯眼含贊色，抬手喚他起身，對葛云點點頭道：“葛云，好久不見。”葛云神色復雜道：“沒想到當年的富家少爺竟然是當朝大將軍，失敬失敬。”“呵呵，你的哪里話。當年得蒙葛云你精心醫治，還沒報答，沒想到眼下又要勞你出手了。”

    “將軍客氣。”??????

    二人話語間透著熟絡，岑棟眼警惕之色減輕不少，步出門外四下打量片刻，低聲對常譯：“將軍，南詔人派了眼線。”常譯眸厲色劇顯，轉瞬即逝笑道：“訖玉公主生怕押錯寶，隨我出去讓她略寬寬心吧。駱夕你們也要過過明路，岑進在葫蘆山看地形，去那里偶遇他后一起回來，免得與南詔人產生誤會造成不必要的損傷。”纖長的手指在地圖細細指點一番，駱夕將道路牢牢記在心，朝常譯抱拳道：“將軍保重，卑職這去葫蘆山。”

    “一路心。”

    “是！”

    二人復又鉆入常譯床底暗道，岑棟幫忙將暗道入口細細掩藏好，跟在常譯身后出了房門。路果然有人鬼鬼祟祟探頭探腦，常譯心冷笑不動聲色，走了幾步后在道站定，輕輕咳嗽兩聲。岑棟一臉焦急欲前扶他，他擺擺手一字一句道：“沒什么，今日的風似乎冷了些。”岑棟會意道：“南詔的冬又濕又冷，還是得早些回大鄴才行。”“嗯，此間事了，還是回去才習慣。”遠遠跟梢的人將二人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岑棟低聲笑道：“將軍，您是故意話這么慢的？”常譯點點頭朗聲道：“在南詔連個話的人都沒有，還好訖玉公主精通漢話，否則真是憋悶。”

    “將軍，不是還有我們三個嗎？”岑棟一臉委屈，常譯挑眉笑道：“你們三個，我看都看煩了，有什么好的。”岑棟語結，苦笑搖搖頭，跟在常譯身后亦步亦趨。

    待行到訖玉公主居處，還未開口，已有訖玉近侍前來通報，操著一口半生不熟的漢話道：“我們公主有請。”常譯微微頷首走進正堂，訖玉公主揮手讓兩名王庭巫醫離開，示意常譯坐，待仆從送來茶湯后微微笑道：“常將軍氣色看起來好多了，先前常壽來你暈倒，訖玉嚇了一跳，怕是紫魅毒發，專門命令王庭巫醫用心找解藥。”

    “多謝公主關心。常某今日從水牢回來后略感不適，練功的時候又操之過急，實在是驚擾到了公主，還望公主見諒。”常譯眉眼未動，繼續道：“方才過來的時候常某見王庭外稻米將熟，不知道公主兵力召集得如何了？”

    “還要再過十日。依照常將軍的意思，真的要集結所有兵力在南詔打一場仗。萬一訖徠沒有計，我們不是很容易被他偷襲。”

    常譯笑道：“公主大可放心，常某有把握將訖徠主力一舉擊敗，讓南詔從今只剩一王。”他胸有成竹道，訖玉公主眼睛晶亮，復又躊躇道：“訖徠和北狄有染，常將軍真有完全把握？”

    “呵呵，公主安心。常某與北狄多次交戰，很是熟悉北狄人的用兵風格。南詔地勢異于北狄，再現在北狄二王相爭，不會輕易越過大鄴染指南詔之事，訖徠最多也是能有幾個北狄謀臣出謀劃策，而以他的為人來看，似乎輕易不會相信外人，所以公主大可寬心。”

    訖玉公主聽完后并未表態，過了半晌緩緩笑道：“常將軍的分析甚是有理，訖玉無慶幸與你是友非敵，否則對付起來真的會很傷腦筋呢。”

    “常某過必將全力助公主統一南詔，這樣也能挽回常某在大鄴朝廷的地位。所以，常某亦是無慶幸能與公主結識。”

    “哈哈，好。那么，常將軍可曾考慮過訖玉先前所成為南詔王夫的事情。”

    “這個，”話題陡然轉變，常譯心知訖玉公主乃是借機調笑，正色道：“有人曾經念過一句詩，常某深以為然，今日送與公主。”

    訖玉公主挑眉問道：“什么詩？”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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