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防盜比例百分之五十+48時, 可補訂或等待48時后正常閱讀 向南自然是好, “若是能幫,那肯定是沒問題的,就怕我這學識不夠耽誤了大哥的時間。” 就向南這性子這個話, 肯定不是自謙, 因為他雖然是理科生, 可當初因為興趣所致, 還是專門去研究過古代算術的。 大多數現代人會自然而然的以為古代的比不上現代的,然而等向南去認真研讀之后才發現, 古代人的智慧真的讓人拜服。 至于現代的數學,只是因為吸收了國外眾家之長又利用符號簡化了運算過程, 隨后又經過更多人的努力研究,這才出現了看起來更高大上的現代數學。 當初向南作為理科專業里的高材生,雖然看起來呆呆傻傻的,可骨子里何嘗沒有跟他那群日日地的中二室友一樣有著一股子驕傲, 要不然他也不會跟那群室友處得融洽了。 直到耗費了將近兩年課余時間研讀完能找到的古代算術書籍, 向南這才明白了自己就是那只蹲在井底的青蛙, 從此收起了自己那股子還沒來得及暴露出來的驕傲,人也變得謙和寬容了許多,便是到了農村里也會耐下性子認真聽滿嘴方言的老鄉些亂七八糟的歪理。 因為向南覺得人,真的是十分神奇的生物,有人的地方, 就有創造, 有創造的地方, 就有你不懂的不知道的知識。 至于為何研讀古代算術書籍花了向南那么多時間? 咳,卻是因為向南為了追求原汁原味,找的都是純古籍復印本,上面的很多表達的詞匯用語比之文言文還要生澀難懂,向南沒辦法,只能一邊啃古言詞義一邊啃算術古籍。 既然向南這么,中年男人眼光毒辣,一眼就能看透向南的話是真心還是假意,見向南眼神清澈表情坦然放松,中年男人也不多廢話了。 一手習慣性的往后一背,一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須,中年男人最后視線落到剛才向南蹲的大石頭上,“兄弟,你可知這塊石頭的重量?” 向南剛才蹲的石頭并不是十分規整的某種形狀,挨著地面的那邊倒是直線狀,兩邊卻一邊大一邊的呈橢圓狀,上面露出來的又有坑洼,前后微微鼓起,跟兩邊橢圓狀的那個有點像。 其實面對這種問題,古人早就有了方法去算重量,比如曹沖稱象。 現在向南肯定是不可能為了一塊石頭就找人來如此這般的折騰,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向南自己現在除了他自己,能幫忙的一個也沒有。 因此向南只能歉意的朝中年男人再行一禮,先告一聲罪,“大哥,這若是要精確的算出它的重量,現在就憑我一人之力怕是不行,弟現下也只能大概的估計一下重量! 中年男人不置可否面上含笑的摸著胡須點了點頭。 向南圍著石頭腳尖腳后跟的挨著比劃了一下整體周長,左手手上伸出三指掐了個數,然后右手撿了邊上的一塊軟石在大石頭上劃了幾道分割輔助線。 大體上將石頭分割為幾個規則形狀之后,以拇指與中指張開的“卡”為尺丈量了各處需要丈量的線條。 隨著右手的丈量比劃,左手手指掐出的數字也在不斷變化,中年男人站在一邊看著向南轉來轉去爬上爬下的還掐著手勢記錄什么。 事實上他出這么個難題便是他自己也是不知道如何算的,唯一能知道石頭重量的也不過是叫人拿來大桶將石頭裝進去,最后再靠著溢出來的水來大體估算石頭重量。 卻是沒想到他有意為難,這位兄弟居然也能靠著自己的方式直接掐算石頭重量。 要中年男人為何沒有覺得向南是在糊弄他? 看看向南那嚴肅認真的表情,以及不顧形象爬來爬去還時不時用樹枝在地面上寫寫畫畫的模樣,中年男人也不覺得對方是提前知道了他身份,故意在這里大費周章的騙他。 需知石頭不遠處就是市集,向南這般古怪的行為,沒過多久就吸引來了不少人圍觀。 一個讀書人若是能在這么多人面前不顧形象的撅著屁股比劃就為了騙他,若真是如此,中年男人也能對向南的心性生出點佩服來。 “這是啥狀況?兄弟這是干啥呢?” “剛才我隱約聽到兩句,好像是這位先生出題考兄弟,讓兄弟算出這塊石頭有多重。” “嗬!真的呀?” “當然是真的,還能騙你不成。” “哎呀這么大塊石頭,肯定很重啦,這白臉先生別不是在戲弄兄弟吧?” “也不一定,這后生娃子算賬可厲害得很,肯定能算出來!” “要是這白臉先生是在戲弄兄弟的,看我不圍了他讓他自己也算一算,若是他自己都算不出來,肯定就是在耍人玩。” 中年男人隱約聽見有男人粗著嗓子這般,愜意的表情頓時幾不可查的一僵,摸著胡須的手都頓住了。 再轉眼去看向南忙乎得額頭都起了層薄汗,中年男人心里莫名的生出點心虛。 確實,等人家兄弟辛辛苦苦算出來石頭的重量出來,他這里卻沒個答案判斷對方是對是錯,這也委實有點不靠譜了些。 想了想,中年男人招來身邊的廝,如此這般的吩咐了一番,這才暫且放下心來,可以不用擔心一會兒被圍觀的百姓圍著逼他答案不出來了。 向南沒注意圍觀的人嗡嗡嘀咕聲,只凝神專注的計算,眼前只有石頭上一處處數據,腦袋里也只有通過各種復雜運算不斷變化的數字。 到最后向南左手掐數字的動作停了下來,又蹲著看了兩遍先前自己寫在地面上的幾道重要計算步驟,確定沒錯之后,這才起身朝中年男人報了個數。 “大哥,這數字肯定是不精準的,誤差約莫在一到兩鈞上下。” 一鈞等于三十斤,向南估摸著重量誤差在三十到六十斤上下,因為他現在對于這塊石頭的質量密度也都是靠觀察外沿石質估算的,無法像現代那樣通過儀器得到精準數據。 中年男人點了點頭,不等圍觀的人替向南打抱不平,自己就先歉意一笑,抱拳朝向南行了一禮,“來慚愧,兄弟居然靠著一雙眼一雙手就算出了這石頭的重量,在下卻沒這個本事,不然也不至于焦頭爛額沒個辦法,不過在下已經讓廝叫了人來,一會兒就先把這塊石頭抬回去,咱們用笨重的法子把石頭的重量一稱算,這就能知道兄弟的答案對不對了。” “還請兄弟別氣惱,大哥這也是沒法子,煩惱的事不是事,必須得確定兄弟這法子有用才能放心! 向南聽中年男人如此一,自然沒什么好生氣的,反而對于中年男人的要稱這石頭的重量起了興趣。 一來可以現場圍觀一下古人的稱重之法,二來也能看看自己這樣算是不是錯的。 中年男人話才剛落,那邊就有幾個孔武有力的男子擠開圍觀的人群走了進來,幾人先朝中年男人抱拳喊了一聲“苗大人”,中年男人揮手示意他們別行禮了,趕緊抬石頭,幾人這才收了要拜的動作,圍著石頭看了一圈,尋摸好下繩子的地方,這就風風火火的折騰起來。 圍觀的人聽見“苗大人”這個稱呼,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原來這位為難向兄弟的白臉男人居然就是他們澤陂縣的縣令苗大人。 頓時圍觀百姓一個個面面相覷,不知是不是該跪下來行禮。 倒是苗大人不耐煩計較那等繁瑣禮節,直接抬手朝圍觀人群拱了拱手,“各位父老鄉親,且都散了吧,大家放心,今日本官也是對這位兄弟有事相求,一定不會為難戲弄他的,大家且放心的離開吧! 的話又有打趣又有自嘲的,聽得讓圍觀的人頓時放心下來,對這位苗大人的感官也是瞬間升到了頂點。 古代是個等級制度森嚴的社會,像苗大人這樣只是質樸的幾句話,就能讓百姓覺得這位大人實在是平易近人,且性子忒的好了。 向南也是愣住了,原本只想著這位大哥是個有錢人家的老爺,比如啥員外之類的,沒想到一來就是本地的大佬。 雖然縣令只是個芝麻官,可落到地方卻是他們仰著脖子去看的大人物。等苗大人驅散了圍觀人群,向南終于反應過來,傻愣愣的回頭瞅苗大人,問了一句讓苗大人哭笑不得的話,“大人,我、我還不是秀才呢,這是不是要跪地行個禮?” 只有考上了秀才才能見官不跪拜。苗大人瞧著向南越發覺得他是質樸誠實,好笑的擺了擺手,“兄弟還是稱呼我大哥順耳些,大哥這可是已經自報家門了,兄弟是哪方人士姓甚名誰大哥卻是還不知曉呢! 對方如此一,向南看苗大人不像是在虛情假意,果然就信以為真的松了口氣,“弟名叫向南,澤陂縣杏花村人士,桃李學堂的一個童生。” 向南這一聽他的話就完全不生出疑心就信了姿態叫苗大人更是心里熨帖,不管別人如何,反正苗大人自己是十分不愛跟人話時對方戰戰兢兢的。 為何戰戰兢兢?因為害怕。 為何害怕?因為想得太多! 想得越多的人越是不自在,便是跟他相處的人也會被這種不自在所感染。瞧著這位兄弟心眼忒的少,話做事便是臉上的笑,瞧著都讓人舒坦。 等到框里的石頭跟木桶里的大石頭重量持平了,這才停下動作,一會兒秤了石頭的重量全部加起來,就能得出大石頭到底多少斤了。 忙活了一陣終于忙完,向南看得也是心滿意足,看了幾眼那比他都還高的平秤中間那根堅固的秤桿,向南都想自己爬到另一邊的框子坐上一會兒,秤看自己現在多重了。 不過現下是在別人的地盤里,向南沒好意思真爬進去。 轉頭看見那幾個衙役又吭哧吭哧將木桶里的大石頭又抬出來,向南看著幾人脫了外衫露出來的手臂上鼓起的肌肉,不由感慨,“沒想到這幾位大哥這般厲害,這石頭這么重,居然也能從縣城門抬到這里也不歇一口氣。” 向南估摸出來的重量是四百六十三千克,抬石頭的人有四個人,分攤下來一人也要擔負兩百多斤的重。 向南自然不曉得抬石頭的這幾個衙役不是不想休息,是知道自家大人就跟在后面呢,咬著牙也只能默契的加快步伐一口氣給抬回來。 不過現在幾人被向南這么一夸,還是很高興的,畢竟這位公子瞧著就是個讀書人,居然也能稱呼他們這些武夫一聲大哥,夸贊起他們也真心實意的,最關鍵的是這位書生還是當著他們大人夸的。 衙役們抹著汗也紛紛咧嘴笑著朝向南客氣的拱了拱手。 向南客氣的朝幾人也回了禮,半點沒有敷衍怠慢的意思,秉持著你對我尊重我也對你尊重的意思。 苗大人看得好笑,揮了揮手讓幾個衙役下去休息休息,就怕這幾人還要客氣個沒完,要互相捧臭腳呢。 “得了你們幾個今日出了大力氣,一會兒趙順去吩咐廚房給他們整治一桌好酒好菜,今晚就好生喝個酒吃個肉,可是不準喝醉了耽誤明日上差知道嗎?” 幾個衙役自然是高高興興的應了,且自退下不。 院子里還有一個撥算盤的賬房兩個仆從以及苗大人之前就帶在身邊的隨從趙順正在忙活著稱重。 苗大人也不留下來慢慢的等了,叫上向南兩人一路去了一處偏廳。 有丫鬟上來給苗大人和向南上了熱茶,丫鬟好奇的看了向南幾眼,苗大人一看就明白是他家夫人聽了這邊的事,這才叫了丫鬟過來上茶的時候好好打聽打聽呢。 苗大人也不點破,只招呼向南喝茶吃點心,然后隨口聊起了閑話。 當然,就向南這性子,問話的多是苗大人,反正苗大人問什么他就答什么,他也沒趁機跟苗大人隱晦的打好關系啥的,耿直得很。 等知道今年院試因為家中老母生病耽誤了時辰,即將參加七月里的錄遺,苗大人鼓勵向南好好溫書,“錄遺因著參加的考生人數少,怕是要在閱卷時更加嚴格,我這里有些書你應該用得上,一會兒我就叫人拿了來,你且帶回家好好學學! “另外,當今子重實務,今年咱們吳越郡的新來的太守是子一派的,想來上行下效,便是院試主考官也會有這方面的側重。時政邸報我這里也有一些,希望能給你一些幫助! 向南聞言,頓時精神一震,連忙放下手里的茶盞,站起身鄭重其事的朝苗大人拱手彎腰行了個大禮,“苗大人今日大恩,阿南銘記在心,但凡大人有用得著阿南的,阿南絕對沖到最前頭!” 苗大人被向南這一本正經混話的樣子逗得摸著胡須哈哈的笑,笑完了還抬手指了指向南,“你這子,忒的俗氣。不過俗得卻夠實誠。也是今日你合了我眼緣,要不然那些書我可舍不得給誰碰! 向南嘿嘿的笑,轉而想到個事,連忙又是一拱手,“苗大人,不等大人有啥用到生的,生這里卻先有了件事要麻煩大人一回。” 有事相求,起話來都文縐縐的了,聽得苗大人卻是忍俊不禁。 向南拜托苗大人幫他看看他寫的那兩篇文章。苗大人雖然只是個縣令,卻也是一本正經走進士科走出來的。 雖然會試時只中了個三等進士,可一聲滿腹經綸也不是吹牛的,這些年來也都沒有將做學問這事兒放下過,有空就會看看書做兩篇文章抒發胸中情懷。 聽了向南的請求,苗大人自然二話不抬手就讓向南將文章拿來。 苗大人原本想著向南這人如此擅長算術,談話中也坦言自己走進士科估計沒啥前途,準備秀才之后就走明經科,想來學問一道不會多優秀,卻沒想到拿來讓他看的這兩篇策論卻可圈可點。 “阿南策論骨架打得好,觀點剖析也十分新穎,讀來讓人眼前一亮,可惜這......” 苗大人點著文章里那些遣詞造句哭笑不得的搖頭,“你啊你,不文字華麗炫目,至少也要有點內涵深度,偏你這通篇的俗用白字,好好一篇策論,倒是叫這拖了后腿,淪為了下乘文章! 雖然先前他就過當今圣上務實,可作為讀書人,筆下至少還是要做到引經據典侃侃而談,用通俗的話,就是要在字里行間秀一波才華。 若是光論務實,那還不如就去坊間尋了那些個手藝人出來直接當官算了。 向南被批了一通也不羞惱,反而頗為贊同的點頭,嘆了口氣,“苗大人你是不知道,我這腦袋我自己也是實在沒法子! “比如大人這般的讀書人,看見下雨下雪刮風落葉,想到的肯定是情懷惆悵山河社稷,可我偏偏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雨水循環氣候形成氣流走向。便是看見落葉,想到的也是這棵樹是啥品種生長環境是怎樣的,便是這兩篇策論也是費了老大勁兒才掰扯出來的。” 完向南長長的嘆了口氣,一張白凈的臉上滿是惆悵,若是沒其他人,向南這時候都想要蹲到椅子上抱著自己了。 不過這會兒有苗大人在,向南還是老老實實的坐在椅子上。 苗大人聽向南嘀咕了一通,卻是來了興致,“風雨形成走向?這些作何解釋?風雨不是上之神布施而來的嗎?看了落葉也能知道樹木名稱以及生長環境?” 向南想了想,盡量用簡單的理論來解釋了一通,不過因為沒有先輩理論作為基礎,向南也沒想讓苗大人就能聽得懂。 “不過神靈之咱們也不準,畢竟有太多事太過神奇,咱們只在自己這一畝三分地自在快活的過日子就成了,想太多也沒用。” 向南自己就是不科學產物,對神靈之以前就并不抱著完全否定的態度,現在也保持這一觀念。 萬事萬物無絕對,向南就相信一點,我所知的是這個世界的一根毫毛,對神靈的敬重也可以是對未知的敬重。 苗大人若有所思的摸著胡須點頭,果然不再多談這方面的事,轉而又針對向南那兩篇策論指出不少問題,另外又給向南添了幾本書,讓向南回去就好好看書。 “阿南你這腦袋瓜子可不蠢,回去就給我好好讀書,便是頭懸梁錐刺股也不要懈怠,不然若是被人傳出去你是經過我指點卻連個秀才都沒考上,到時候我可就要我不認識你這臭子了啊。” 苗大人也是個性情中人,自覺跟向南有緣分,兩人聊了個把時辰,茶水喝了好幾壺,等到向南都放開了膽子接連吃了兩盤子點心,苗大人也對向南親近得宛如長輩對待晚輩。 當然,向南自認為自己已經奔三了,再加上夢里那十九年,今年也跟苗大人是同輩了,所以向南覺得自己跟苗大人是同輩之交,等到離開的時候向南還十分坦然的又叫了苗大人一回大哥。 中途的時候趙順進來報了石頭的重量,果然跟向南算出來的結果只相差三十二斤,苗大人高興的拍著向南的腦袋直向南這腦袋瓜子一個能抵得過其他人好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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