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的清晨,當陽光照耀進屋子時,鳴柯依然沒有睡意,她緊張得坐立不安,不斷向窗外張望,外面竟然是無邊無際的荒野之地,這里人跡罕至,自己身處第二層樓里的一個房間之中。 兩個異常俊朗的男子一前一后走向鳴柯的房間,兩人裝束迥異,前面的男子身著白色女真服飾,而另一男子是一襲藍色漢人裝束。 藍衣男子拉住正要開門的白衣男子道:“昨晚一事,就不必再提起,此人是否是當年的林月,還有待查明。” 白衣男子微微點頭,推開房門,眼前是一個十七八歲年紀的女孩,一身粉綠色的衣服更加突顯清新脫俗,原本坐在床邊的她,“噌”地站了起來,惶恐地望著突然闖入的陌生男子,張皇失措地步步向后退去,晶瑩明澈的清眸中透著有幾分倔強與不羈。 而讓鳴柯意想不到的是,這兩名大有來頭的人,居然有這般美顏,只見那女真服飾的男子,一襲織金錦袍,外面披著一件白色軟毛披風,纖塵不染,明眸深如幽潭,舉止文雅,飄逸俊朗,鳴柯猜測此人定是李暮。 而另一漢人裝束的男子,一襲淡藍色長衣,身材修長偉岸,星目含威,雖然他可稱得上絕美,但神情中透著桀驁不馴,使人難以接近,這個人一定是趙檀。 鳴柯定了定神,告誡自己絕不可被美艷而蒙蔽了雙眼,透過趙檀深黯的眼底就可以判斷此人內心的邪惡。 趙檀目露寒光,抬起手中的蕭,指向鳴柯的身前,冷言道:“告訴我你是誰?” 那冰冷刺骨的語氣,讓鳴柯頓時羞愧難當,恐懼乍然間化為憤怒,抬起腳便沒頭沒腦地踢了過去,直覺告訴她,昨日輕薄自己之人定然是他,因鳴柯自跟哥哥學過一點防身術,本以為可以打倒這個書生。可是萬萬沒想到,他只輕輕一推,鳴柯便險些摔倒。 趙檀望著狼狽的鳴柯,唇邊浮現一絲嗤笑:“你一直沒有吃東西,肚子空空,怎會有力氣打人?” 鳴柯眸光一沉:“你們是什么人,為何要抓我?” 站在一旁的李暮向前一步,平心靜氣的解釋道:“我們只是想請姑娘幫個忙。” 鳴柯對二人怒目而視:“請我?用這種方式請我?不覺得有失禮節嗎?” “你們女真族的女人都是這般粗魯嗎?”趙檀語氣輕蔑。 鳴柯不禁冷笑:“你們漢人就只知道毀人清白嗎?” 趙檀輕佻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哈哈大笑起來:“你是清白之身?有何證據?” 鳴柯見趙檀如此鄙夷不屑,已經氣得無話可,李暮忙上前打了個圓場:“人家是姑娘,你就別這么人家了。” “你們不是有求于我嗎?這樣對我就不怕我不配合嗎?”鳴柯依然橫眉怒視著趙檀,趙檀卻不以為然,不屑道:“你還有的選擇嗎?” 鳴柯確實被他嚇到了,想起昨夜之事,對他仍然心存畏懼,趙檀見鳴柯沒有回答,更加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 李暮走到鳴柯的面前,很禮貌的施禮:“姑娘請不要介意,我的這位兄弟有什么得罪之處,向你賠罪。” 鳴柯瞥了一眼李暮,眼神靈動,很是平和,這個李暮也是漢人,但他為何成了金人?難道在策劃著什么陰謀? 鳴柯問道:“你們抓我來,到底所為何事?” “請問姑娘是宮女林月?”李暮反問道。 鳴柯側目搖搖頭:“不是” “此話當真?”李暮面露疑慮。 鳴柯很不耐煩的擺手:“不是就是不是,我怎么可能是宮女呢?” 趙檀正色道:“我知道她沒有撒謊,是你的部下抓錯了人。”鳴柯頓然感覺這個趙檀甚是可怕,他是如何知曉自己并非宮女的呢? 趙檀似乎看出她的心思,繞著鳴柯打量了一圈,“宮女都是要學規矩的,舉止言行都是很講究的,皇宮里怎么可能*出你這等粗魯的宮女?真是笑話,看你的發式及衣料,也不過是哪個府中的奴婢而已。” 鳴柯憤恨的白了趙檀一眼道:“我知道你是大宋的皇子,難怪你對宮中之事較為清楚。” 鳴柯本是無心的一句玩笑話,沒想到卻招來了殺身之禍,只見趙檀一個劍步沖到鳴柯的身前,面目猙獰。 “你偷聽了我們的談話?” 著,手上的簫剎時就到了鳴柯身前,顯然他要致她于死地,鳴柯沒想到他的動作如此之快,半點躲避的機會都沒有,在千鈞一發之即,李暮及時用手中的折扇一擋,但還是為時已晚,那簫本是青銅所鑄,鳴柯感到肩膀一陣巨痛,大叫一聲,撲倒在地。 李暮忙擋在鳴柯的身前,急道:“為何要殺她?” “她知道的太多了,我今日不殺她,將來定會后患無窮。”趙檀面色凝重。 “算我求你,你放過這位姑娘吧!”李暮言語帶著幾分祈求。 “成大事者不可貪婪女色,難道你是故意抓錯人?莫非你喜歡上了這個奴婢?” 鳴柯在心里暗罵,可惡的趙檀,居然看不起奴婢,他并不知曉自己真正的身份,如果他知道自己的爺爺就是當年參與俘擄他父皇徽宗的完顏撒離喝,相信他會更加痛恨她,肩上的疼痛幾乎讓人窒息,鳴柯的意識漸漸變得渾渾噩噩,眼前旋地轉,不多時便沒了知覺。 李暮見鳴柯昏死過去,急道:“我向你保證,不會讓她亂話的,放過她吧,她畢竟是活生生的人。” 趙檀望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鳴柯,抬首冷冷道:“李暮,你故意把她抓來,自有你的目的,我早已心知肚明,但無論如何你不該欺騙于我,你給她喝過參湯,要不然也不會這么快便醒過來,偷聽到我們的談話,我要給你一句忠告,不要為了區區一女子,忘掉自己的身份,忘掉自己的處境,忘掉自己尊嚴,那么我只能你中了人世間的情愛之毒,希望你不要中毒太深,今日看在你的份上,我沒有殺她,你好自為之吧。” 罷轉身離去,留下李暮垂首思忖,眼底閃過淡淡的無奈。 李暮心翼翼地將鳴柯扶到床上,這時,一名年輕的待女推門而入道:“少爺” 李暮點點頭道:“西雅你來的正是時候,有你照顧這位姑娘,我就放心了。” 西雅的確沒有讓李暮失望,她心細如絲,對鳴柯照顧得無微不至,李暮時常坐在鳴柯的床邊,凝視著那張還有些稚氣的臉龐,鳴柯身上有一種特有氣質,靜時,似青蓮般純凈,動時,卻有一種男子的英氣。 躺在床上的鳴柯卻一直昏昏沉沉,周圍是飄渺的帷幕,在千里的煙波之中,鳴柯目視父親滿身是血的站在身邊,他滿眼仇恨,凄凄切切的對鳴柯道:“鳴柯,你要活下去,一定要替父親報仇啊!” 一轉眼父親消失得無影無蹤,爺爺飄然而至:“鳴柯,千萬不要去報仇啊,冤冤相報何時了,不要去自尋死路。” 突然,眼前又出現了趙檀那陰沉可怕的臉,她視圖把他揮走,但卻怎么也揮之不去,她不斷的揮舞著雙手。 這時,鳴柯迷迷糊糊聽見呼喚聲:“姑娘,你怎么了?”猛的睜開雙眼,一張俊雅的臉龐映入眼簾,李暮正關切的望著她,鳴柯抬手擦了擦額頭滲出的汗水,心依然在“砰砰”亂跳。 “怎么樣?還疼嗎?是不是作惡夢了? 鳴柯用余光掃視了一下房間四周,沒有發現趙檀,心中稍有些安慰,她猶為懼怕趙檀身上那彌漫的殺氣,鳴柯將頭轉向窗外,不知道這里離京城有多遠,周圍是漫無止境的草地與山坡,這座樓就這樣被孤零零丟在草叢之中,自己何時才能逃出這兩人的手掌心? 不多時,李暮手中多了一碗清粥,放到嘴邊輕輕的吹了吹,遞至鳴柯的面前,鳴柯瞪著遲疑的雙目,李暮嘴角微微一挑笑著搖了搖頭,拿起勺子,自己吃了一口,問道:“還有懷疑嗎?” 之后另拿了一把沒有用過的勺子,鳴柯連忙道:“我就用你用過的。” 李暮哈哈笑道:“你怕我在新的勺子下毒?姑娘,你的警惕性還真高,不過我要是有心害你的話,也不至于用這種低級的手段。” 李暮拿起自己用過的那把勺子重新把粥遞在鳴柯的嘴邊,鳴柯想抬起手臂自己吃,肩上的痛讓她眉頭緊蹙。 “還是我來吧!” 鳴柯一邊吃著粥,一邊觀察李暮的神色,那濃濃甜甜的粥,溫度恰到好處,卻怎么看李暮都是一臉的若無其事,絲毫看不出要害她之意?李暮看著鳴柯吃過粥,便出了房門,留下鳴柯獨自一人胡猜亂想。 在鳴柯看來,這座房子建在如此偏辟之地,李暮又不知從何地找來一位聾啞老嫗負責這里的一日三餐,連做飯的人都是個啞吧,這一定為了方便做茍且之事。 幾日來,李暮一直在精心的照顧鳴柯,鳴柯不能確定他是否對自己有企圖,雖然她的容貌很是討巧,但自己生有一種男子的性格,李暮一個漢人如何會喜歡這樣的女真人?另外,他們為何要抓宮女林月?背后又隱藏著怎樣的陰謀?每每想到這些就會令她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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