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荒寂的原野在清冷月光的照耀下,生出無比詭秘的氣息,鳴柯與金陽子跟在趙檀的后面無聲無息的向黑暗中前行,漸漸地又見那座孤零零的樓閣,鳴柯所住的房間里居然亮起了燈,幽暗的燈光下坐著一人,原來那人正是李暮,他手里拿著一件東西,不是它物,而是鳴柯頭上的那支步搖,李暮望著那支步搖睹物思人,仿佛再現鳴柯那清純而雋永的模樣,此時,鳴柯正茫然地望著那一動不動的燈下孤影,內心涌現一絲悸動。 趙檀卻如同貓兒一般靈敏,他背對著鳴柯催促道:“怎么還不走,想什么呢?”方讓她如夢初醒,不經意借著燈光望了望金陽子,金陽子的樣子讓鳴柯不禁吸了一口涼氣,只見金陽子全身血肉模糊,臉色蒼白如紙,鳴柯吃驚的望著金陽子,心中的怒火驟然騰升。 她對著趙檀怒吼:“你還是不是人?為何要這般殘忍的對待別人?” 趙檀或許沒有意識到鳴柯竟然有如此大的反映,先是一怔,轉而淡淡道:“他在你的眼里是人,在我的眼里就是個魔鬼。” “魔鬼?我看真正的魔鬼是你吧?無論如何你都不可以這樣對待他。” 李檀猝然臉色一變,吼道:“我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當年是如何對我的,我都要討回來,這里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 鳴柯搖著頭答道:“我不知道你們過去有什么恩冤,但是冤冤相報何時了?” 趙檀把臉湊到她眼前,聲色俱厲:“這句話你認為你有臉嗎?是誰剛才口口聲聲要替父母報仇?” 鳴柯頓時啞口無言。 “滾!”趙檀橫眉怒視著鳴柯,似乎要把她生吞活剝。 “魔鬼。”鳴柯大罵了一聲,跑進房里,已經站在門外的李暮忙追了過來。 本已離開的鳴柯又重現在眼前,李暮已是驚喜萬分,“你去了哪里?你知道外面有多危險,你想成為野獸的美餐嗎?一個女孩子竟然如此魯莽行事,難道姑娘不知道我有多么關心你嗎?”李暮言語中的關懷之情更勝責備。 剛剛經歷了生死一瞬,轉眼間又遇柔情蜜意,讓鳴柯不禁心境撩亂,呆了半晌,李暮望著那張怒氣沖沖的臉,沒再下去,鳴柯整理了思緒,不行,不能拖泥帶水,必須速速斬斷情絲。 于是淡淡道:“女子本是卑微的婢女,自問何德何能?在短短幾之內能得到公子的如此厚愛?”完眼神大膽犀利地直視著李暮,這讓李暮的心情罔知所措。 李暮沉思片刻,緩緩的走到窗前,凝望著寂靜的夜空,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娓娓道出:“這是一個深藏在我心里十多年的秘密,是我在這十多年里沒有對任何人提起的秘密。”又是一陣沉思,李暮的心中似有千緒萬端。 “在我十三歲那年差一點死掉,有一位眉中有痣的女孩兒救了我的性命,但是那個女孩兒卻因我而死,這么多年來我一直對女孩兒心存愧疚,如果沒有遇見我,她或許現在可以快快樂樂的活著,我不僅因她而得到重生,還擁有了本該屬于她的一切。”李暮回首望著鳴柯,透過那眼中的星光點點,鳴柯似乎能感受那憂傷的過往。 “在我第一眼見到你,看著你眉中的痣,還有你那與她有幾分相似的神情,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人就是這樣,在內心的記憶里永遠都有一絲無法抹去的最難忘的東西,其實我對你是真心的,與你的身份無關,你能明白嗎?”聽李暮的一番泣訴,鳴柯心境微微飄搖,但轉念一想,只憑一面之詞,又將如何判定真假? 鳴柯輕笑一聲淡然道:“原來我是那位女孩的替代品,原來如此。” 李暮慌忙辯解:“不是這樣的。” 鳴柯擺擺手示意他不要下去了。 “我很累,能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嗎?”李暮見鳴柯臉色中似有一絲隱晦,無奈的向房門走去,在邁出房門之前一刻還是忍不住回首癡望一眼,眸光溫柔:“你的傷還沒有好,好好休息。” 望著他的背影,又望了一眼放在窗前案上的那支步搖,鳴柯無法確定這份情感,她沒有問那個女孩子道底是如何逝去的,李暮為何擁有了本該屬于她的一切?她此時的心境凌亂,沒有太多的心情再去深思,而自己不過是一個替代品,算了吧。何需認真呢! 鳴柯想到了西雅,這個時候她應該在房門外候著的,怎么沒了聲息?忽然又想起了那個受傷的金陽子,被那個鬼剎趙檀抓到哪里去了呢?身上的傷不容她去尋找答案,折騰了半夜,全身酥軟無力,精神恍惚,步履沉重,不知不覺躺在床上暈暈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鳴柯從睡夢中醒來,窗前透出一絲柔和的光亮,光亮沒有讓她的心情愉悅,反而有些消沉,這座樓閣中的兩個奇怪男子,一個對她表現得情深意重,而另一個卻一心要至她于死地。 走近窗前,卻望見趙檀那遠去的背影,色尚早,他去哪里?鳴柯踏出房門,她想,金陽子一定還在這個樓里,鳴柯速迅展開尋找,最后在柴房里找到了已經氣弱游絲的金陽子,身上緊緊捆著繩索,鳴柯慢慢走近他,金陽子聽到聲響,緩緩的睜開雙眼,啟動那干癟的嘴唇道:“姑娘可否救在下一命!”鳴柯心里還是有些遲疑。 “金陽子,趙檀為什么要這般對待你?” “趙檀是一個心腸極其恨毒的人。”金陽子眼中閃爍出一絲憤恨。 果然不出所料,鳴柯從趙檀輕薄她之后就已經認清了他的為人。 “你繼續下去。” “趙檀的真正身份是宋徽宗的兒子。” “這個我已經知道了。” 金陽子驚訝的望著鳴柯:“你已知曉?你居然還活著?”鳴柯一驚,難道自己遲早都會被趙檀殺掉嗎? “你是如何救他的?” “十三年前,我第一次見到趙檀時他十四歲,我在山上采藥,發現趙檀奄奄一息地躺在河邊,我見他就快要死掉了,俗話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將他背回我的住處,但是他的身體已經十分虛弱,普通的大夫想要救他,難如登,但是他幸運的是遇到了我,我用了很多名貴的藥材,竭盡全力,才將他救活。” “他這個沒有良心的人,居然還這樣對你。”鳴柯咬了咬牙罵道。 “當時我發現他身上配帶著玉佩,上面的圖騰竟然來自皇家,我深知趙檀大有來頭,我聽見他在睡夢中迷迷糊糊地喊著皇兄,醒來后卻只字不提自己的身世,后來,我好心收留他,并且教他醫術,但是日久見人心,我漸漸地發覺他心術不正,他居然要殺我,還偷走了我的醫書,他和我一起生活了六年,沒想到在他失蹤了七年之后又回來找我。”聽到此處,鳴柯早已氣得渾身發抖,她解開金陽子身上的繩子,趁啞仆不經意時,從廚房偷來了水和食物。 “你快走吧,一會兒趙檀回來,你就無法脫身了。” 金陽子詫異道:“你這樣放我走?你真的不怕他殺了你嗎?” “我不怕,人的生死有命,我不能再容忍趙檀這般濫殺無辜,你還是快走吧。”鳴柯扶起金陽子,走出房門,外面云霧繚繞,真是個大好時機,云霧定會助金陽子掩示行蹤,鳴柯囑咐金陽子快些離開此地。 金陽子漸漸地消失在迷霧中,鳴柯知道趙檀回來后定不會饒了她,但現在身體太過虛弱,就算逃,真的能逃得掉嗎?正想著,那趙檀漸漸的從白茫茫的霧團中而來,他手里提著一籃草藥,俊爽風姿,如從仙境而來,如此絕世美男,竟然是蛇蝎心腸,想到這里,她迅速向李暮的房間跑去,現在唯一能救她的人只有李暮了,可讓她萬萬沒有想到,趙檀一個飛身攔在鳴柯身前。 “怎么?你難道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嗎?跑的這么快?”那陰冷的氣息直入骨髓,鳴柯慌慌張張的向后退卻,趙檀卻步步逼近。 “!你在怕什么?”趙檀見她受驚的樣子,似乎像是一個做錯事了的孩子,他突然想到金陽子,轉身離去,鳴柯趁機飛速去找李暮。 當她跑到李暮的房間門口卻被趙檀欄住了,她望著他那血紅的雙眼,怒火將他變成一頭失去理智野獸,趙檀一邊向前逼進,一邊吼著:“從來沒有人可以這樣對我,你這個笨女人,為什么要放他走?” 聽到響聲的李暮從房間內走出來,他知道此時的鳴柯需要他的保護。 鳴柯佯裝冷靜對趙檀道:“本來就是你不對,做人怎么可以恩將仇報?是他救了你的命,還傳授醫術給你,你還要去殺他,怎么可以這樣對待你的恩人?” 趙檀見她絲毫沒有悔意,還講出一番謬論,咆哮如雷:“你這個傻女人,竟然只聽一面之詞,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你放走了他,就等于要了我的命,今就讓你和我一起死。”李暮見趙檀這般惱怒,恐傷及鳴柯,連忙攔在鳴柯的身前。 “先冷靜一下,不要魯莽行事。” 趙檀已無法遏制心中的怒火,“李暮你躲開,所有背叛我的人都要死。”趙檀正欲與李暮交手,忽感腹部一陣絞痛,口中有腥甜之氣,不覺張開口,吐出一口鮮血來,他手捂腹部,劇烈的疼痛讓他頭沁冷汗,呼吸急促,不能言語,意識漸漸開始模糊,不多時便一頭栽倒在了地上,閉上了雙眼,這突如其來的意外讓二人驚愕萬分。 李暮神色凝重,他轉過頭望著不知所措的鳴柯道:“丫頭,你這次真的是害了趙檀,你太過單純,所以被金陽子的話蒙蔽了。” 罷,心翼翼地把昏迷的趙檀扶到床上。 鳴柯見趙檀臉色蒼白,那汗水竟沿著面頰流淌下來,雙眉緊蹙,似在壓制著劇烈疼痛,鳴柯不知如何是好,忙問道:“他到底怎么了?難道真的是那個金陽子把他害成這樣子嗎?” 李暮打斷她的話語:“現在不是這個的時候,我必須現在救醒他,也只有他自己才能救自己,遲了必死無疑。” “為什么只有他自己才能救自己?” “趙檀懂得醫術,金陽子可是世上少有的神醫,趙檀和金陽子相處了六年,在金陽子那里學得一些醫術,只要將趙檀救醒,不定才能自救,快別了,你先出去端盆溫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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