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流光似水,流過人世浮華,生死之間仿佛遙遠,卻近如一線,鳴柯緩緩睜開雙眼,依然是那簾熟悉的帷幔,那空靈的蕭音依然纏繞耳畔,身上蓋著厚厚的棉被,卻沒有穿一件衣裳,寒冷與痛楚在慢慢褪去,身邊只有林月,窗外的朗空中散滿了星星。 林月淡然道:“你終于醒了,明你沒事了。” 鳴柯張了張口,吃力地問道:“我到底怎么了?我睡了多久?” “你已經(jīng)睡了整整三三夜了,你受了很重的內(nèi)傷,內(nèi)傷應該是大內(nèi)待衛(wèi)所為。” “怎么可能?我已經(jīng)可以下床了,怎么后來又昏過去了?” “脾臟受損有的時候是這樣的,剛才始可能沒有太大的感覺,一旦失血過多,就會危及生命,之前趙檀就知道你受了嚴重的內(nèi)傷,不知為何當時沒有救你。” 難道這次又是趙檀救了自己,那個溫暖的懷抱,殷切呼喚?會是趙檀嗎?鳴柯想到又一次將身體向他展露無疑,不覺臉上一陣火辣,她下意識地咬了咬下唇,怎么還有臉再見他? 林月依然面無表情道:“我有些事情要,這些事情總是放在心里,就永遠不會安寧,今把要話的告訴你,希望你能幫助趙檀擺脫心魔。” 鳴柯吃力的坐起身來,林月拿起枕頭墊在鳴柯的背后。 林月慢步走向窗前,眺望著遠方,似乎那是一件很遙遠的事情:“我的父親都烈拉普,是當年金國守衛(wèi)‘五國城’的一名士兵,兒時我便常聽父親提起趙檀的名字,后來,徽宗病逝,是由我的父親和幾名士兵共同將徽宗的尸體焚燒的,最后將尸體扔到一個大坑中,這樣做是為了用坑里的水做燈油,后來,大宋提出了金國送徽宗靈樞南歸的要求,因為徽宋的尸體早已變成了燈油,只好在棺材里放了一根木頭充當尸體,我不知道趙檀是如何知道那靈柩并無尸體的,他找我的父親應該是想找尋徽宗尸體的下落。” 鳴柯想不到一代皇帝,居然命運如此悲慘,如果趙檀知道此事,勢必承受不了心理的折磨。 “那么你為什么不對他出實情?是怕他接受不了現(xiàn)實?” 林月深深嘆了口氣道:“其實知道實情又如何,趙檀很可能根本就不是徽宗的兒子。” 鳴柯駭然:“你什么?怎么會這樣?” “當年在押解徽、欽二帝的途中,徽宗的妃嬪很多都遭到金國人的侮辱,而趙檀的母親鄭媚娘就是在那個時候失蹤了一段時間,后來又回到了‘五國城’生下了趙檀,所以趙檀的身世成謎。” “你是趙檀其實是金人的后代?” “這個也許只有趙檀的母親才會知道真相,但鄭媚娘很早便去逝了,如今死無查證。” “那么‘五國城’會不會有人知道此事?” “我看未必,這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鄭媚娘自然不愿將此事出來。” 鳴柯倏然想到趙檀手臂上的紋身,“我想起來了,趙檀手臂有幾個字,不知道是什么?但那并不是女真文字,會不會與他的身世有關(guān)呢?” “趙檀手臂上的文字與西夏文非常相似,但是不是與他的身世有關(guān)就不得而知了。” 鳴柯疑惑道:“西夏文?你為什么要把如此隱密的事情告訴我呢?你所的這些事情,梁姑娘知道嗎?” “梁姑娘?告訴她,她很可能會立刻告之趙檀,趙檀的第一反映就是我在欲蓋彌彰,并不會相信我所的話,也許只有你才是最適合出這件事的人。” 鳴柯不覺又上下打量了一翻林月,林月是大金國皇宮的一名宮女,她掌握趙檀身上太多的秘密,趙檀會輕意放她生路嗎?這個林月會不會以此事做為籌碼來遏制趙檀?鳴柯正言厲色道:“你最終的目的是什么?” 林月斜首側(cè)目:“你懷疑我的目的?” 林月嘴角一挑:“其實我的父親當年所做傷害理的事不計其數(shù),他一直心中有愧,自從我母親去世以后,他便步入空門,想為過去所做的事情贖罪。” 鳴柯依然無法消除內(nèi)心的疑慮:“但愿如此。” “還有”林月緩緩道:“我希望有情人終成眷屬,不要落下和我一樣的命運。”林月完便走出了房間,她為何如此?鳴柯隱隱約約感覺林月是在躲避著什么。 鳴柯獨自默默地躺在了床上,回憶著趙檀那幽怨的眼眸,那攝人心魄的簫聲,那成謎的身世,那滿身奇形怪狀傷痕,她發(fā)覺內(nèi)心里有一股浪濤潮涌的情懷,難道……,不,這不可能,這不是真的。 她反復自問,轉(zhuǎn)瞬之間又想起該如何告訴他身世之秘?怎樣去安慰他千瘡百孔的心靈?就這般輾轉(zhuǎn)反側(cè),心亂如麻,直到色微明才昏昏睡去。 一連幾,鳴柯都靜靜躺在床上養(yǎng)傷,可趙檀卻再也沒有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鳴柯的內(nèi)心似有一個聲音在不停的追問,他為什么不來看你?但轉(zhuǎn)而想到自己身體被趙檀一覽無遺,瞬間的嬌羞讓她的臉上飛滿紅霞。 這上早上,梁雪柳嘴厥的老高,滿面愁容的來找鳴柯。 “真的好過分,走就走,招乎也不打一個。” “你在誰?” “當然是師兄了,還有那個林月也不見了。” 鳴柯突然有種不出的失落之感:“你知道他們?nèi)チ四睦铮渴裁磿r候走的?” “我也不知道啊,我早上起來他就不見了,我見你睡的很沉,而且有傷在身我就沒敢打擾你。” 鳴柯啷嗆著從床上爬了起來,走到一樓的大門前,與迎面走來的人撞了個滿懷,差一點摔倒在地,一雙手速迅將鳴柯扶起,鳴柯仰首一望,來人竟然是李暮,李暮滿身的塵土氣息,可見他風塵仆仆來到這里是為了自己。 “鳴柯,你還好嗎?傷口怎么樣了?還疼不疼了?”他的語氣溫柔急切,鳴柯不敢正視。怕望見他那火一樣炙熱的濃情,鳴柯垂頭思量,怎么辦?他似乎是永遠擺托不了的情債,只是自己卻無法對他付之真情。 鳴柯輕聲道:“好多了,沒事了,謝謝你救了我。” 李暮如釋重負:“沒事就好,你不知道我那有多害怕。” “咳咳”身后傳來了梁雪柳的故意咳嗽聲打斷了李暮的話。 “原來是仆散將軍。”梁雪柳疾言厲色,顯然有些不滿。 梁雪柳把鳴柯拉過來在她耳邊悄聲道:“你怎么可以這般對待我?guī)熜帜兀俊?nbsp; 鳴柯一怔,瞪大了雙眼。她不知道梁雪柳是何用意。 “此話從何起呀?”鳴柯反問道。 “別問那么多了,現(xiàn)在必須找到師兄,否則我肯定要挨師傅罵了。”話音還沒有落,人已經(jīng)跑出好遠,鳴柯正想追出去問個明白,卻被李暮一把拉住了。 “你去哪里?別走好嗎?”她回首望著李暮那迷亂的雙眸,該怎樣開口呢?如何告訴他她本不屬于他?她頜首低眉,不敢再看他。 李暮情不自禁地把她擁在懷中,鳴柯能感受到那快速起伏的胸口和微微顫抖手臂,他細細在她耳畔低語:“別離開我。”鳴柯木然的沒有掙脫,但心中卻閃爍著另一個人的身影,許久李暮才把頭移開,伸出手來輕輕地撫摸她的下頜,緩緩閉上眼睛,漸漸的那灼熱的雙唇越來越近,她茫然不知躲避,大腦里一片空白。 “你們在干什么?”他們彼此一驚,鳴柯速迅推開李暮。 只見張月蔻正橫眉怒視著她們,緊接著揚手在鳴柯的臉上就是一記耳光,鳴柯臉上一痛。順勢倒在地上,腹部的傷口突然一痛,忍不住“唉呦”一聲,李暮忙上前將她扶起,鳴柯手捂腹部,怒視著月蔻,李暮指著月蔻怒道:“月蔻,你怎么可以打人。” “怎么?我就是要打她這個狐貍精。”月蔻言辭尖酸刻薄,面不改色,完全不把李暮放在眼里。 只聽一人從不遠處道:“月蔻,休要無理。” 鳴柯抬眼望去,徐徐走來一行人,走在最前面是一位五十歲左右的婦人,氣質(zhì)非凡,雍容華貴,但一臉的慈祥溫厚。 李暮走上前去,慌忙扶住婦人道:“娘,您怎么來了?” 原來這婦人正是收養(yǎng)李暮的必蘭烏寧,仆散忠義的夫人。 必蘭烏寧對李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把話清楚,要不是月蔻帶我來,我還不知道還有這么隱蔽的住所,那名女子是誰?你怎么在這里和她私會?” 李暮很是懼怕這位母親,拉住母親的手,陪笑道:“請娘不要生氣,孩兒其實很喜歡這位鳴柯姑娘,希望娘成全我們,只是還沒有來得及告之母親,是孩兒的錯。” 月蔻目光一懔厲聲道:“你知道她是完顏撒離喝的孫女,還要和她在一起?你不怕被皇上知道嗎?” 李暮臉色一變,怒道:“你怎么知道她是完顏撒離喝的孫女?你派人跟蹤我?” 月寇一陣冷笑:“是又怎樣?” “先不要吵了。”必蘭烏寧一聲怒喝,兩人不敢再吵下去,必蘭烏寧緩緩走到鳴柯面前,細細的端詳著鳴柯,面前這個女孩子秀雅絕俗,眉心有痣,竟然和自己的女兒有七分相似,尤其那雙杏目,明亮靈動,鳴柯見必蘭夫人的神情甚是復雜,似乎夾雜著母親的柔情,眼中含悲,鳴柯暗自揣測,必蘭烏寧怎會有如此的情形?難道真如李暮所的那樣,自己與必蘭烏寧的女兒晴雨有幾分相似? 過了半晌必蘭問道:“你真的是撒離喝老將軍的孫女嗎?” “是,夫人。” 月寇站在一旁冷哼一聲,咄咄逼人道:“仆散暮,你如果皇上知道你與罪臣之女勾結(jié)會怎樣?”得意之色盡現(xiàn),讓鳴柯猛然想起那日刺殺自己的兩名刺客,此人陰險狡詐,不得不防。 “月寇,此事萬萬不可,撒離喝老將軍也算是一代英雄,我們這樣做實為不仁不義。”必蘭夫人的話語,讓鳴柯立感親切。 必蘭烏寧拉著鳴柯的手點頭道:“雖然憔悴了些,但完顏姑娘容貌端正,舉止得體,要不,暮兒也不會如此迷戀。” 鳴柯依然垂首掩飾內(nèi)心的不安,羞怯地輕聲道:“謝謝夫人夸講,在老夫人和少夫人面前怎么敢當,老夫人如此非凡的氣質(zhì),鳴柯還是第一次見到。” 必蘭烏寧喜道:“姑娘這般聰明伶俐,怪不得暮兒會喜歡呢,暮兒,娘不會再反對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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