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鳴柯反反復復的念著那首詩,這首詩本是李暮為她而作,鳴柯心中反復地問,是誰安排了這場際遇?這本是可悲,可泣,可嘆的孽緣,本是無法避免的悲情劇幕。 鳴柯輕輕道:“我答應嫁給你的,我是答應過你的。我為什么沒有嫁給你?蕭盼的沒有錯,你是我殺的。是我殺的。” 梁雪柳禁不住在一旁“哇”的一聲大哭起來,良番忙上前道:“姑娘啊,你這哭的也太嚇人了,我們郡主腦子已經壞掉了,你這不是讓她病情加重嗎?” 梁邊哭邊道:“我已經忍了很久了,實在是忍不住了。”著伸手抹著掉下來的眼淚。 鳴柯突然站起身來道:“周琦,架火堆。” 眾人一怔之下,連忙按照鳴柯的要求,在江水岸邊,架起了火堆,鳴柯雙腿跪地,呆望著那熊熊燃燒的火焰,李暮的肉身在火光之中漸漸化為灰燼,鳴柯仰吶喊:“李暮,我們的緣分真的已盡了嗎?此生真的不能再見了嗎?” 周琦連忙將她扶起道:“郡主,我們回遼陽吧。” 鳴柯道:“我要把李暮的骨灰葬在憶徽樓,我要回憶徽樓。” 良番勸道:“郡主,你現在是郡主,應該回遼陽。” 鳴柯慘笑一聲道:“是呀,我應該回遼陽,我不應該給關心我的人再去增加麻煩,只是趙檀怎么辦?他去了哪里?” 眾人不語,只有良番傻傻道:“趙檀身患重疾,現在肯定兇多吉少了,你找也是徒勞。” 周琦氣得抬手欲揮向良番,良番一邊跑一邊道:“我錯了嗎?這是事實嘛。” 鳴柯帶著骨灰跟著眾人前往燕京城,這一路上,鳴柯都在痛苦中煎熬,過了沒幾,便傳來一個好消息,完顏亮已死,完顏元宜和他的兒子完顏王祥在完顏亮熟睡之即殺了他。 完顏亮一生的三大志向也就此終結,張浩,也就是月蔻的父親已經將太子殺死,完顏雍領兵一路順利地到達燕京中都,奪取了皇位,鳴柯的臉上終于露出一絲淺笑,她緊緊摟著李暮的骨灰,哭道:“你聽到了嗎?完顏亮終于得到了他應有的下場,你和我的爹娘地下有知也該瞑目了。” 鳴柯卸下那副雙姝圖,想再看看思念的母親,當她把畫打開時,卻見那畫上多了一個人,原來,趙檀不知何時將鳴柯也畫了進了畫中,那畫上的鳴柯跳著驚鴻舞,神采飛揚,口眼含笑,卻不乏英氣。 鳴柯竟看得癡了,當她再往下望去,本無落款的畫上,左下角赫然寫著幾個字,讓鳴柯的心猛然一顫,那畫上分明寫著:“情歸落日一孤鳥”,那“落日一孤鳥”的一字之謎,讓鳴柯霎時明白了趙檀的情感,從未在她的面前過一個愛字的趙檀居然絲毫沒有留下給她回答的機會。 “你居然這般恨心,難道親口出來真的那難嗎?”鳴柯此時的心里卻充滿了對趙檀的恨,是那刻骨銘心的恨。 走在鳴柯前面的良番回頭對鳴柯道:“郡主,這回我們可以回燕京了,你的功勞不容覷,要不是你,也許完顏元宜他們還沒有心思去殺完顏亮呢。” 鳴柯這才從畫中抽離,將畫收好,重新背在肩上,悄悄抹了抹臉上的淚水。 阿迭明龍道:“其實遼陽王今日能當上皇上,也并非偶然,完顏亮一心伐宋,導致民皆被困,衣食不給,使他的王位更加不穩定,反而遼陽王生性沉靜明達,為人寬厚,在金國一直很有聲望。” 雪柳拉著阿迭明龍的手道:“龍哥哥,如今完顏亮已死,又有明主繼位,我們終于可以安心了。” 阿迭明龍眸光流轉,望著那俏皮可愛的梁雪柳,心中突然如釋重負,他終于鐵下心腸和月蔻明白他的心意,月蔻也并沒有再去糾纏于他,只是默默地回到了仆散府,不再轉身,臨別之時輕聲感嘆一聲:“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阿迭明龍雖心口隱隱作痛,但他不得不做出殘酷的選擇,想到這兒,他輕輕地摟著雪柳正色道:“我會娶你,守護你一輩子。” 梁雪柳將頭倚在阿迭明龍的肩上,唇角上揚,放心把一輩交附于他。 鳴柯望著二人甜蜜的樣子,連日來的痛,稍稍得以緩解,一抹微笑輕輕掠過她的嘴角,也許這是唯一一個讓人感到欣慰的結局。 幾后,當他們站在燕京的阿迭府大門前,這里的一切依然那么熟悉,經過歲月的變遷,已物事人非,阿迭明龍走入阿迭府的大門,熱淚奔涌,經歷過家破人亡之痛的他,更加懂得珍惜,懂得親情的可貴:“沒想到我還可以回到屬于我的家。” 眾人無語,回望過去,恍如昨日,鳴柯在心中默默的祝福阿迭明龍和梁雪柳,希望這對有情人能長相廝守,一直幸福下去。 完顏雍聽鳴柯回來了,心中大喜,竟然親自前去迎接這位義女的到來,完顏雍見鳴柯面色灰暗,無精打采,與之前的神色大不相同,從周琦良番口中得知了這些時日鳴柯所經受的苦難,甚是心疼,將鳴柯安排了最為安靜而又舒適的宮里,正式封為鳴郡主。 鳴柯腦海里一直浮現著母親和李暮臨死情景,久久走不出暗影,心緒無法平靜,思念就像魔鬼,似乎將她吞噬,深夜里總會在鳴柯的房間里傳來幽怨的唏噓伴著細細的風聲,她不聽任何人的勸,把李暮的骨灰擺在自己的床邊,甚至幻想著有朝一日能看一眼李暮的魂魄。 完顏雍剛剛繼位,事務十分繁忙,依然抽出時間去看望鳴柯,他見鳴柯自從回宮之后,就沒有展現笑顏。每都呆呆的抱著骨灰盒。或望著 “雙姝圖”,或拿著項鏈喃喃自語。 這一,鳴柯突然對完顏雍道:“父王,孩兒想離開皇宮,搬去憶徽樓居住。” 完顏雍不解道:“那里只是一塊荒蕪的野地,為什么要去哪里?”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在孩兒的眼中,憶徽樓不是荒野之地,那里有我一生中最珍貴的東西,希望父王成全孩兒。” 完顏雍見鳴柯在皇宮的這段日子沒有歡樂,也許到了憶徽樓會找到屬于她的快樂,為了鳴柯,也只好同意了鳴柯的請求。 鳴柯帶上李暮的骨灰,只帶了兩名待女繁景和秋華,并由周琦與良番將她送至憶徵樓。 鳴柯在上馬車之前,回望了一眼皇宮,她想起道德經中的一句話:常能遣其慾,而心自靜;澄其心,而神自清,是時候應該清醒了,恨過,愛過,追求過,挽留過,最后曾經的繁花落了也不過入土為泥,萬事何需認真呢? 馬車行至仆散府的門口,鳴柯突然想去看看,獨自進了仆散府大門,每走一步都會有李暮的蹤跡,不知不覺從眼中流下的溫熱的潮濕劃過臉頰,滴落于泥土中。 這時,從那房間里走出一位老嫗,鳴柯見這老嫗吃了一驚,她萬萬沒想到,多日不見,必蘭烏寧已經蒼老了許多。 必蘭烏寧聽鳴郡主突然來訪,正在納悶,正欲跪下:“參見郡主。” 那沙啞的聲音,讓鳴柯倍感蒼涼。 鳴柯連忙將必蘭烏寧扶起道:“不必了,你不記得我了嗎?” 必蘭烏寧這才敢抬頭觀望,望著一臉平靜的鳴柯道:“沒想到,你還能再回到這里,而且還成了郡主。” 鳴柯嘆道:“我也沒有想到,我只想告訴你一件事。完就走。” 鳴柯望著手里的骨灰哽咽道:“這是你曾經的兒子。” 必蘭烏寧的臉色一變,隨即顫聲道:“他……他死了。” “是的。” 必蘭烏寧反而笑道:“你早就應該死了。” “我就是要告訴你,你的女兒睛雨是如何死的。” 必蘭烏寧抬眼冷哼道:“李暮害死了我的女兒,他早就該死了。” “其實事情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樣,當時李暮和睛雨在山上,一條蛇正要襲擊睛雨,李暮為了救晴雨將她推開,睛雨因此掉進了懸崖,李暮為睛雨的死一直在懲罰著自己,他認為他如果沒有那么用力,睛雨就不會死。” 必蘭烏寧聽過之后深吸一口氣,眼中噙滿了淚水:“我不相信。” “但這是事實,可是我能理解,以你的經歷,不是你親眼所見你會很難相信,因為你受過欺騙,你認為是生活辜負了你,不過沒關系,我相信李暮從來沒想過會得到你的原諒。” 必蘭烏寧思慮良久嘆道:“無論如何,睛雨都是因他而死。不過,他這些年在我身邊,對我真的很孝順。” 鳴柯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惡,一念為善,一念為惡,夫人神好清,而心擾之;人心好靜,而欲牽之,我們何不放下仇恨,靜心的活著呢?” 必蘭烏寧道:“是,曾經的我內心充滿了仇恨,也做錯過很多事,我也不想家丑外揚,所以后來我并沒有在老爺和皇上面前揭穿李暮,要不然他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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