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門外的人是權微他爸羅家儀。 他因為要照顧燙傷的媳婦兒沒敢睡得太死, 被權微半夜出門的動靜弄醒之后,就再也睡不著了。 權詩詩偷偷跟他了權微廚藝大增的事, 羅家儀本來就站權微有了喜歡的人這個觀點,這個輔證無疑是火上加油,他如坐針氈地爬起來, 撓心撓肺地想知道兒子這么晚起來是為了什么,又或者是為了去見誰? 加上權微這兩似乎也沒睡好,白一個勁兒地打哈欠,一個人開夜車羅家儀不是很放心。 他自己開不了車,沒出區(qū)就失去了權微的蹤跡, 羅家儀茫然而凄涼的在路燈下站到寒風透骨, 最終臨時起意, 決定去兒子家里看看。 他跟媳婦兒一直在菜市場的圈子里過活,已經很久很久沒去權微家里了, 不知道哪里變成了什么樣,以及有沒有新的人住進去。 羅家儀打了輛快車穿過半個城市, 到的時候一度還有些找不到權微那棟樓的路,他繞了點路才找到門戶,然而防盜門嚴絲合縫,一絲燈光也透不出來,要不是屋里傳來輕微的話聲,他或許會以為家里沒人。 出于一種想要窺探兒子秘密的隱秘心思, 羅家儀沒有敲門, 而是站在離門很近的地方聽墻角, 然而里頭的人話輕,外加門和墻壁不是一張紙,有一定的隔音效果,羅家儀基本也沒聽到什么。 再之后動靜就離門更遠,漸漸變得聽不見了。 羅家儀沒敲門,像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他可能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但他是個聰明人,知道自己要是現在出現就是跟蹤,這要是讓權微知道了,他能嚷得比他們兩口子還有道理。 羅家儀心想他已經知道權微家里有人了,以后多來串串門,不可能看不出端倪的。然后他一邊條分縷析,一邊被這種調查犯人一樣的相處模式給傷到了心,胸口堵了團棉花似的回去了。 這邊屋里的楊楨還在震驚的余韻里靈魂出竅。 人的情緒著實玄妙,收斂的時候很難看出什么來,但外放之后卻又能清晰得仿佛比語言還深刻。 楊楨在被親了一口之后,猛然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地從權微身上接受到了一種強烈的信號,那就是這人也對他有意思,他嚴格還沒法回過神來,但要是用一句話來描述他此刻的心情,那就只有一句詩里的感覺最符合。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激動不知道從身體的哪里涌了出來,楊楨莫名其妙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權微的什么他根本沒聽清,只覺得自己這心愿得償的猝不及防,讓他短時間內有點不知所措。 至于權微的什么他根本沒聽見,楊楨回過神來,茫然地“啊”了一聲,問道:“你剛才什么?” 權微自己追得勁勁兒的,本來還沒想好要怎么浪漫又難忘地攤牌,結果車到山前自有路,他先被看中的家伙給表白了,這種低概率的幸運兒事件難得一遇,他蹬鼻子上臉,立刻開始覺得楊楨的表白含糊不清,必須重來。 不然就太對不起他的初戀了。 權微將人往后擠,逼得楊楨整個人貼到了墻上,然后他也不玩什么壁咚,一點肢體接觸都不放過掛著楊楨的肩膀,整個胸膛跟人貼在一起,要是他能矮個半截,這架勢就跟特別愛撲人的拉布拉多犬沒什么區(qū)別了。 在他還是章舒玉的時候,他也被人近身束縛過,但那是有的是恐懼和強裝鎮(zhèn)定,此刻的場景差不了多少,然而心里感受卻是翻覆地。 楊楨的背后是有點涼的墻壁,身前是一具成年人的身體,感謝深秋里裹洋蔥似的著裝,才使得對方體溫的侵略感沒有那么強勢,而且權微不噴香水,也沒什么與眾不同的氣味,但楊楨的心跳還是坐過山車似的飆了上去。 荷爾蒙或是多巴胺鋪蓋地的塞滿了整個近處的空間,楊楨覺得緊張,隱隱又有一種期望發(fā)生點什么心悸,燈光下他的目光控制不住地在權微的嘴唇上掠過。 也許是水果吃得多,維c維e全部管夠,權微的嘴唇上很少起皮,他的唇色偏白略微透點粉,看起來仿佛是個常年素食的健康人士,但地和熟人都知道他更愛吃肉,不過眼下重要的根本不是他吃什么嘴唇不起皮,而是楊楨想親他的嘴。 楊楨看一眼錯一眼,一邊覺得自己這樣好像有點色,不是君子所為,一邊又在心里為自己開脫,食者性也。 既然身體都貼到了一起,沒道理腦袋要遠離,權微笑得像只偷到了雞的狐貍,拿起手機找攝像:“我你一句簡單的‘喜歡我’,得跟繞口令一樣,稍微傻一點的都聽不懂,這樣不行,你重新給我表個白,我要錄下來。” 他的呼吸全噴在了自己臉上,距離太近熱得燙臉,楊楨的臉直接紅了。 表白的關鍵是水到渠成,心意、氣氛、時機和默契等缺一不可,可他倒好,不僅強買強賣,他買賣完了還要回味,這就有點特別過分了,然而被戀愛的酸臭味沖昏頭腦的楊楨介意不了。 他是訥于言、敏于行的性格,基本干不出在大庭廣眾之下吶喊“權微權微我愛你”這種行為,好在這里沒有眾目睽睽,而且權微眼里的星光和期待鮮活而可愛,讓人不忍心讓他失望。 楊楨由心而發(fā)地笑了起來:“我喜歡權微,因為他也喜歡我。” 權微的耳朵和腦子都得到了滿足,他的鏡頭本來隨便對著地板,當成一個錄音機在用,可是楊楨完的瞬間,他忽然像自拍一樣舉起手機,然后迅雷不及掩耳地湊過來親在了楊楨的嘴唇上。 然后鏡頭沒能活過幾秒,因為正事當前,其他的一切都是不務正業(yè)。 溫軟的觸感傳達到腦海的時候,楊楨覺得權微像是帶了電,一碰到他自己就有種心跳驟停的錯覺,然而就是心跳停了本能也不肯停。 權微先輕后重地在他唇上碾,即使由于經驗欠奉鼻尖打了兩次架,初吻接得并不是那么琴瑟和諧,但刺激、舒服和酥.麻還是無孔不入,兩人呼吸交纏,被一種密不透風的親密裹得難解難分,什么激烈的行為都沒干上,就不自覺地帶上了喘,而喘息又特別能撩撥心臟。 這么近的距離里,兩人都看不見對方的整張臉,只有彼此的眼睛拉近放大,近得像是能看見對方心里的躁動和欲.望。 權微已經顧不上手機了,他胡亂垂下來往兜里插,結果沒對準口袋,手機“啪”地一聲摔在了地上,像是一聲宣布開始的發(fā)令槍響。 權微因此空出一只手,直接按到了楊楨的側腦上,他將人更緊地壓在墻上,無師自通地偏了下頭,又將楊楨的頭往對向按了一點,然后舌頭一劃,探進了楊楨的唇.縫里。 楊楨本來自然地垂著兩只手,被他欺到身前之后,不自覺地環(huán)住了權微的腰。 因為權微一直在他唇上碾壓,楊楨不知道為什么特別想舔嘴唇,然后他這一個動作,使得舌頭正好跟權微的在牙關門口狹路相逢,那種自己察覺不到、但又無與倫比的滑.軟.濕.熱讓兩人都為之一震,美妙而神奇的舒服感登時在意識里轟炸開來,讓人自然而又貪心地想要得到更多。 權微頭一次開葷,舒服得有點找不著北,近乎粗魯地在楊楨口腔里掃蕩,從舌頭到黏膜再到舌底凹凸的脈絡,每一寸都細而強勢地畫上了標記。 楊楨的后腦勺上有點壓力,純粹是被權微擠的,這人虎得很,橫沖直撞地磕破了他的舌頭和下唇內壁,但應激而生的口涎太多,將血腥氣沖了個七七八八,只剩下一點傷口帶來的咸味,被權微集中地舔來舔去,楊楨的老心臟慢慢適應了這種親密至極的接觸,張著嘴巴開始笨拙地回應他。 權微好不容易慢下來的節(jié)奏又開始發(fā)瘋,他卷著楊楨的舌頭,漫無邊際地想起自己的口水自己吞了二十多年,從沒覺得有什么存在感,可一到別人那里就成加了糖的,也是造物神奇。 有種光親不摸叫手白長了,權微本來抵在楊楨肩膀上的那只手,不自覺就搓過了脖子然后覺得不得要領,瞎摸亂湊地隔著衣服開始尋找落點。 楊楨則是一邊云里霧里,另一邊整個人都熱了起來,他聽得見自己喘氣的聲音,重而暗啞,陌生得仿佛發(fā)自另一個人。 傳接吻能減肥,明這是一項體力消耗巨大的互動,楊楨喘得他的血一股腦地往下面奔騰,但是作為一個自以為的攻,權微可以負責任告訴大家,他一樣差點喘成狗。 當無法呼吸的感覺開始在肺泡里無限堆積,楊楨終于抬手捧住權微的下巴,將他的頭掰開了一截,然后他輕輕地張開胳膊,穿過權微的腋下在他背后結成環(huán),擁抱他也倚靠他地,將頭枕在了對方的肩膀上。 心愿得償的愉悅像海嘯一樣撲來,姍姍遲來地將他整個人都淹沒了。 謝謝你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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