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色漸晚,侯嘉陽待在學(xué)校中,即便身處敞亮燈光下,旁邊就是學(xué)校老師,卻也是止不住的顫抖。 侯嘉陽抱著水杯,抽抽搭搭地哭泣著,自從他被艾老師從教室中發(fā)現(xiàn),并帶到辦公室后,他的眼淚就沒停過。 艾老師剛開始還不停的勸他,問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侯嘉陽總是滿面驚恐地告訴她自己不能,然后就哭得更重。 那哀凄的模樣,簡直能堪比前段時間,侯嘉陽被老師沒收手機(jī)時的痛苦。 艾老師雖然對這件事抱有極大好奇心,但她見侯嘉陽對于她的問題反應(yīng)如此劇烈,便只得作罷。 后來她覺得這么干看著侯嘉陽哭,也不是個辦法,就開始想方設(shè)法逗他笑,然而卻是徒勞。 艾老師本來就疲憊不堪,現(xiàn)在還要陪著這祖宗等他家屬來接他,更是累上加累。 她便有些不耐煩,索性干脆不理會侯嘉陽了,在一旁趴著開始休息。 侯嘉陽見沒人關(guān)心自己了,卻有些失落,委屈巴巴地戳了戳艾老師,“喂,你怎么不安慰我了?” 艾老師嘆了口氣,道:“安慰你有用嗎?” “沒用啊。”侯嘉陽抽了抽鼻子,卻依舊理直氣壯道:“但是,關(guān)心我難道不是你應(yīng)該做的事情嗎?” “……” 艾老師不話了,只面無表情地翻了個白眼,心里突然有些幸災(zāi)樂禍。 這魔王今終于在別人手中吃了癟,而且似乎看來還受了不的委屈。 雖然身為一名老師,有這種想法是極其錯誤的,但她還是由衷的認(rèn)為—— 侯嘉陽終于被人教訓(xùn)了,實(shí)在是太解氣了。 艾老師這么想著,不禁有些出神,侯嘉陽還在一旁不甘心地絮絮叨叨著,她沒怎么聽,只覺得困。 于是她便也真的闔上雙眼準(zhǔn)備憩一會兒,然而就在此時,教員辦公室的大門突然被人推開。 冷風(fēng)猛地灌進(jìn)溫暖的屋內(nèi),瞬間將那走廊中的刺骨寒氣帶了進(jìn)來,凍得艾老師一個激靈,瞌睡蟲瞬間全走干凈了。 真是……怎么偷個懶都能被人抓到? 艾老師略有些不滿地揉了揉眼睛,雙眼尚未睜開,便聽身側(cè)的侯嘉陽驚喜地喚了聲:“語姍姐姐!” 話音未落,他便異常激動地越下椅子奔向門口的袁語姍,慌亂間撞開了椅子,直接懟上艾老師的腿,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氣,卻也沒等來一句道歉。 果然,熊孩子就是熊孩子。 無論怎么揍怎么修理,還是個熊孩子。 艾老師在心里默默吐槽道,卻還是強(qiáng)撐起笑容,對袁語姍笑了笑,“終于來接侯嘉陽啦?” “嗯,我工作太忙,不心把嘉陽給忘記了,真是辛苦艾老師您了,大半夜的。”袁語姍對她笑了笑,卻難掩眉眼間的陰沉不悅。 “沒事……”艾老師第一次見袁語姍這種顛覆人設(shè)的神情,不禁有些發(fā)怯,便低聲道:“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 袁語姍頷首應(yīng)聲,“好的,那么能請問一下,你確定下午來的兩個人是蔣遠(yuǎn)昭和沈放嗎?” 艾老師仔細(xì)回想了一番,這才重重點(diǎn)頭,肯定道:“對,我確定,臉和聲音都能核對上,請問袁姐,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袁語姍沉默半晌,盡量斂起那幾乎快要涌上心頭的憤怒,對艾老師扯了扯唇角,“沒什么,謝謝您了,我先帶嘉陽回家,您也早點(diǎn)回去吧。” 話音未落,袁語姍便拉著不明就里的侯嘉陽走出了辦公室,還順手帶上了門。 不知怎的,明明已經(jīng)隔絕了冷空氣,艾老師卻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奇怪了。”她揉了揉鼻尖,蹙眉自言自語道:“難不成是要感冒了……” 教學(xué)樓的樓道中響起了似有若無的腳步聲,層層遞進(jìn),聲控?zé)粢搽S之亮起,照亮了前路。 卻是迷茫微弱不已。 侯嘉陽跟在他的語姍姐姐身側(cè),袁語姍牽著他的手,卻意外的冰冷不已,有些駭人。 侯嘉陽總覺得今的袁語姍有些不對勁,卻以為是氣寒冷的問題,便吸了吸鼻子,問她道:“語姍姐姐,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嗯?”袁語姍聞言愣了愣,這才反應(yīng)過來,輕咳一聲道:“還行吧……因?yàn)榧侮柲憬癯鍪铝税。憬憧蓳?dān)心壞了。” 話音落下,侯嘉陽好不容易停止了哭泣,聞言又忍不住紅了眼眶,他抹了抹淚,道:“姐姐……今真的把我給嚇壞了。” “嘉陽乖,男子漢不能因?yàn)檫@種事就哭哦。”袁語姍嘆了口氣,停下腳步來,在侯嘉陽面前蹲下身,直視著他,溫聲道:“告訴姐姐發(fā)生了什么,姐姐好幫你報仇,好不好?” 侯嘉陽正欲開口,冷不防想起蔣遠(yuǎn)昭臨走前那威脅的話語,不禁白了臉色,抿緊唇搖了搖頭。 袁語姍見他如此,就知道蔣遠(yuǎn)昭和沈放肯定對這孩子了什么,她雖然有些憤怒,卻還是深吸一口氣,道:“嘉陽,沒人會知道的,告訴姐姐,嗯?” 聽著袁語姍的話語,侯嘉陽不禁動搖了,最終他嘴角一撇,哭著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述給袁語姍聽,其中不妨添油加醋一番。 袁語姍聽完,拳頭緊了緊,她起身,拉著侯嘉陽下樓,走向了姜妍的車。 黑暗中,沒有任何人能看到,她陰沉的面孔。 侯嘉陽完,卻沒等來料想中的回復(fù),還以為是自己添油加醋被袁語姍發(fā)現(xiàn)了,不禁有些擔(dān)憂,“姐姐……?” “恩,嘉陽?”袁語姍回神,俯首對他唇角微彎,恢復(fù)了以往甜美可人的模樣,“我知道啦,姐姐一定會幫你報仇的哦,你放心吧!” “好的!”侯嘉陽瞬間興奮起來,揮舞著拳頭道:“姐姐你可一定要狠狠把他們教訓(xùn)一頓,還有當(dāng)時揍我的那個女人!” 袁語姍唇角笑意微冷,應(yīng)了聲:“好,姐姐到做到。” 她,到做到。 然而剛進(jìn)了車,袁語姍陪侯嘉陽坐在車后座,車門關(guān)上,袁語姍便來了電話。 由于電量不足,因此袁語姍對于這通電話并沒有什么耐心,她掃了一眼來電顯示,卻瞬間頓住。 是侯悅晗! “喂,是悅晗嗎,你怎么樣了?!”袁語姍當(dāng)即接起電話,急慌慌開口問道。 姜妍一聽侯悅晗終于來電了,急忙回頭去看,侯嘉陽也是興致沖沖的等待自家親姐的聲音 然而,三人卻失望了。 他們迎來的不是驚喜,而是—— 噩夢。 聽筒中傳來陌生男子那公式化的聲音:“是袁姐嗎,病人侯悅晗出了車禍,目前還在搶救中,您……” 袁語姍手一抖,手機(jī)電量不足的聲音響起,自動關(guān)了機(jī)。 手機(jī)落在座位上,悄無聲息。 與此同時,邊憑空一聲驚雷,閃電劃破了空,照亮了,袁語姍慘白的臉色。 * “外面又開始下雨了啊。” 吃過了晚飯,沈溫歡收拾著碗筷,聽到驚雷聲被嚇了一跳。 她看向窗外,只見那雨越下越大,似乎還有繼續(xù)增強(qiáng)力度的趨勢。 沈放在廚房幫忙刷碗,畢竟也是蹭了一頓飯,該意思意思的事情還是不可或缺的。 沈放也聽到了那徒然增大的雨聲,不禁停下手中的動作,長眉輕蹙,“嘖……這樣我還怎么回去。” “找經(jīng)紀(jì)人來接你,或者借住一晚,就是這么簡單粗暴。”沈溫歡看也不看他,徑自從冰箱中拿出兩份草莓布丁,對他晃了晃,“來一個?” 沈放輕輕搖頭,婉拒了她的好意,“不用,我晚上不吃甜食。” 沈溫歡頷首應(yīng)聲,便將手中的草莓布丁丟給蔣遠(yuǎn)昭一盒,這才慢條斯理地開蓋吃了起來。 沈放余光瞥見她,卻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起,沈溫歡以往面對他時眉眼間那份孤傲,無聲散去了。 他收回視線,唇角無聲上揚(yáng)。 外面的雨還在下,淅淅瀝瀝的,不急不慢。 蔣遠(yuǎn)昭半靠在沙發(fā)上,他捏了捏眉骨,看向窩在他身側(cè)的壽司,低聲輕笑,伸手寵溺地揉了揉它的頭。 他將草莓布丁的盒子打開,拿過勺挖了一點(diǎn)兒放在盒蓋上,給壽司吃了之后,自己才不急不慢地品嘗起布丁。 都忙活完后,三人便百無聊賴的呆在客廳看電視。 期間,沈放閑來無事便刷起了微博,卻不知看到了什么,臉色驟變,他當(dāng)即正起身子來,滿面嚴(yán)肅地翻看著什么。 “怎么了?”蔣遠(yuǎn)昭蹙眉看向他,有些不解。 沈溫歡也一本正經(jīng)起來,不禁感染了幾分危機(jī)意識。 下一瞬,沈放抿唇,面色復(fù)雜地抬首看向蔣沈二人,沉聲道—— “侯悅晗和她的母親,出車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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