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沈溫歡趕完了今最后一個場,總算是能忙里偷閑伸了個懶腰,收拾收拾東西打算開車回a市了。 “溫歡,最近效率很高啊。”代言投資人滿意地打量了一下成品,從沙發上起身,對沈溫歡道:“真是難為你這段時間這么累,還能保持如此之高的工作效率了。” 贊賞是真心的,話也都是實話。 沈溫歡聞言,啞然失笑,對他道:“還好吧,畢竟新人總要多努力些,才能爭取到更多的機會。” “難道不是為了蔣遠昭嗎?”投資人笑了,“你們倆啊,現在是越來越般配了。” 沈溫歡頓了頓,她并沒有立刻回答,只看著慢悠悠去取車的林婧,望著邊那殘留的幾分暈染,她不禁回想起,蔣遠昭方才那句話—— “世人皆愛你認真的樣子,尤其是我。” 于她來,“尤其”是他,真是太好了。 沈溫歡念此,唇角微彎,眸中突然溫柔成了一灘軟水,她輕聲道:“是啊,我就是為了追趕上他的步伐,等到有一,能讓別人認為我們是般配的。” 幸好她遇見他后便很幸運,這個愿望,很快就要實現。 “不過努力歸努力,身體才是本錢!”投資人拍拍她肩膀,對她比了個拇指,隨即笑著指了指不遠處,道:“趕緊回去休息吧,《青史》是個好機會,加油!” 沈溫歡順著他指尖所向望過去,卻見是林婧不知何時將車取來了,停在不遠處等著她。 “好的,謝謝啦。”她對他笑了笑,隨即便擺了擺手:“我先走了,再見。” 話音未落,沈溫歡便腳步輕快地走向了林婧的車,準備回去。 上了車,沈溫歡搓了搓有些發冷的手,不急不慢地喝了口熱水暖暖身子。 林婧見她上車了,便擰上車鑰匙啟動車輛,鎖上了車門,側首問沈溫歡:“我們去哪?” 現在時辰不早了,從c市回a市大概兩時車程,等到目的地都得晚上七八點了。 林婧是想直接回當地賓館先住一晚的,然而還是要詢問一下沈溫歡意下如何。 沈溫歡想都沒想,便道:“回家。” 林婧聞言微怔,突然定定望著沈溫歡,眸色復雜。 回家。 這兩個字本是平淡無奇,然而放在沈溫歡口中道出,卻讓林婧欣慰得都要留下淚來。 終于有這么一了。 沈溫歡終于,有一個家了。 “怎么看著我?”沈溫歡有些納悶,摸了摸臉頰,還以為是自己的形象出了問題。 “沒什么,只是突然有些感慨。”林婧笑著搖搖頭,眸中的欣慰卻是發自肺腑的,她踩下油門,踏上了回a市的路,“我記得你已經很久沒有提到過‘家’這個字了,而且,你也曾經很厭惡a市這個地方。” 沈溫歡似乎也才反應過來,她背靠在座椅上,唇角笑意幸福嫻然。 是啊,她終于有家了。 自己孤身一人了十余年,終于得以找到一所歸處,在勞累時有了棲息的機會。 “其實,我現在也不喜歡a市。”沈溫歡淡聲開口,語氣清淺地陳述著:“a市很殘酷,競爭力大,人口多,車水馬龍,人們每都在忙碌,嘈雜且讓人麻木。” 林婧想反駁,然而卻發現她的似乎都是事實。 “但是,這不代表一切。”只是下一瞬,沈溫歡便唇角微彎,眸中是粲然溫柔,她指尖搭在溫熱的杯壁,笑意盈盈道: “我愛的人在這個城市,即便它再殘酷,再使人麻木,它都是我的家,都是我唯一的棲息之地。” 話音未落,林婧握著方向盤的手頓了頓,半晌,她啞然失笑。 太好了。 沈溫歡能遇見蔣遠昭,真是太好了。 * 沈溫歡被送到家門口,林婧便離開了。 迎著昏暗燈光,她走在石子道上,腳步輕快。 走到大門口,沈溫歡卻發現,蔣遠昭正站在門前,靠墻抱胸而立,垂眸盯著某處,似乎正在等待什么。 聽到那熟悉的腳步聲,他緩緩抬首,對沈溫歡唇角微彎,隨即便正了身子,伸出手對她敞開懷抱—— “親愛的,歡迎回家。” 細碎的星光溫柔傾灑,他站在燈火闌珊處,等待著深夜歸家的愛人,眉眼精致英俊,在光輝暈染下柔和不已。 沈溫歡當即便撲入他懷中,笑嘻嘻地蹭蹭他胸口,汲取到那最正好的溫暖。 “我回來啦。” 壽司慢悠悠走過來,溫順地蹭了蹭沈溫歡的腿。 “還沒吃晚飯吧,正好我回來沒多久,剛剛做好飯。”蔣遠昭將她攬在懷中,帶著壽司進了房間。 沈溫歡有些忍俊不禁,戳戳他,“你怎么跟賢妻良母似的?” “誰讓你現在比我還忙呢,肯定要多犒勞你。”蔣遠昭失笑,輕點了點她鼻尖,幾分微涼。 她哼了聲,卻是尾音含笑,進屋后換了鞋,便嗅到了飯菜的香味,輕輕快快地跑到餐桌前,卻發現美味佳肴之外,還有瓶酒。 哦豁。 “這還慶功呢?”她坐到位子上,晃了晃酒瓶,對蔣遠昭挑眉:“真是萬事俱備了,今晚就拼個酒?” “如果你有這個自信的話。”蔣遠昭唇角微彎,也不急不慢地落座,拿過酒杯,先滿上一杯遞給她。 緊接著,他便又倒了一杯作為自己的,與她酒杯相碰,道了句“恭喜走紅”,便一飲而盡。 這是開頭就給了個下馬威啊? 沈溫歡失笑,卻也是不甘示弱,也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壽司蹲在桌角,就這么眼睜睜看著兩位主人不停的舉杯喝酒舉杯喝酒,居然連飯都沒怎么吃。 然而最終沈溫歡微醺,終究是有些不支,便無奈地嘆了口氣,趴在桌子上有些不悅地嘟起嘴,“行行行,喝不過你,我慫了,不跟你喝了!” “不是好的拼酒嗎,這就撐不住了?”蔣遠昭挑眉輕笑,又是一杯酒入喉,道:“喝醉好辦事,真的不喝了?” “辦什么事?”沈溫歡愣了愣,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但當她看到蔣遠昭面上那戲謔神情后,當即就紅了臉頰,“你滿腦子想得都是什么啊!” “你不是過嗎,我滿腦子都是揩油。”他略撐起下巴,饒有興趣地看向她,緊接著又補充道:“揩你的油。” 果然是個老流氓,再怎么著本性都不會變。 沈溫歡默默吐槽一句,卻是沒繼續這個話題,只問蔣遠昭她一直都在疑惑的事:“蔣遠昭,你去蔣氏財團,究竟做什么去了?” 蔣遠昭似乎早就料到她對此心存疑惑,但想不到她會在這種時候問出來,便怔了怔,道:“也沒做什么,就是……想重新處理一下我與蔣家的關系。” “那看來結果不錯。”沈溫歡唇角微勾,對他笑嘻嘻道:“這樣的話,你就不用像我一樣啦。” 明明是挺沉重的話語,從沈溫歡口中道出,卻是有些復雜。 蔣遠昭聞言沉默半晌,只一語不發地望著她,眸色深沉,其中情緒看不分明。 半晌,他才緩緩啟唇,對她輕聲道: “我只是,也想給你一個家。” 話音落下,四下寂靜,連壽司的爪子搭在木地板上的聲音,都聽得分明。 沈溫歡怔怔與他對視,那眸中毫無波瀾,平靜而溫和,是那深沉的情愫。 愛一個人,能從他的眼睛里看出來。 當真是如此。 沈溫歡心里突然有幾分復雜,有些酸楚,卻不是悲傷,溫暖而酸澀的溢滿她整個胸腔,上不去下不來,有些別扭。 有些人啊,也許遇上了,真的就是一輩子的事。 沈溫歡本以為她自負多疑,逆反乖戾,活該自己沒有家,也沒有親人。 后來遇到了蔣遠昭,她發現,這個世界對她,對每個人,還是很溫柔的。 因為愛上一個人而愛上整個世界,原來這種事真的存在。 她垂眸,突然輕揉了揉自己的臉頰,然后從座位上起身,走到蔣遠昭面前,俯身吻上他。 輕輕柔柔的,卻是下定決心般。 蔣遠昭有些驚訝,條件反射環住她腰身,沈溫歡就這么直接跨坐在他腿上。 唇齒交纏間,她輕咬他下唇,對他喃喃低聲道:“如你所愿,辦事。” 蔣遠昭聞言微怔,卻是驀地止了動作,長眉輕蹙凝視著她,語氣認真不已:“沈溫歡,你確定你沒喝醉?” 沈溫歡抿了抿唇,雙手環住他脖頸,杏目微闔,輕聲道:“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 話音未落,蔣遠昭便低聲輕笑,一把將她抱起,邁步走向臥室。 被溫柔放在床上的那一瞬,沈溫歡有些局促不安地蜷了蜷手指,卻穩下心神來,她主動抱住了蔣遠昭,輕輕吻上他。 燈火黯下的前一刻,他略含幾分沙啞的嗓音,含著清淺笑意落在耳邊—— “一會不論你怎么哭,我可都不會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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