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夠像個男人一樣，不要這樣糾纏不休？”
紅著眼圈兒，淚流滿面，大風中衣袂飄飄，發絲也隨風飄蕩，人消瘦的像是風中凋零的落葉。
永遠都是那么獨立，堅強的女子，此時此刻卻脆弱的像是一碰即破的泡泡。
“你明知道我對你只是朋友之情，可是你為什么不肯放過我？”
鮮血從她的手腕上流下，殷紅的血液滴在地上，一滴一滴的綻開，仿佛是綻開的紅梅花。
炯炯有神的眼睛，那光芒不在，只剩下一片灰蒙，就好像是明珠蒙上了塵埃，往日的光澤不在，只剩下那迷茫。
她的手臂在抖，她的心也在抖，事情發展到今天的地步，她有錯，她一開始就不該給他希望，一開始就應該連朋友都沒得做，就像他說的那樣，男女之間沒有純正的友誼，曖昧都是因為情感不純粹。
“這個世界上是沒有好女人了嗎？這個世界上就我一個女人了嗎？”
“你口口聲聲說愛愛我，你口口聲聲的愛，你只愛你自己，你不管我是否快樂，你也不管我是否接受你的愛。”
“你明不明白，你的愛對我來說是就是枷鎖，讓我窒息。我不需要，我真的不需要。”
歐陽何月的身子一抖，整個人踉蹌了幾步差一點兒就摔落山崖，深不見底的山崖，對面郁郁蔥蔥的青山，腳下是抬腳可落的云層，仿佛一抬腳，便可以踏上一朵云到對面的山上。
只是這風一吹，這身子一抖，腳下的石子落入山崖，就連個回聲都沒有。
站在遠處的杜衡，手一抖沒入他腹部的劍又深了一寸，血從他的嘴角流出來，他只張了張嘴，卻什么都沒說出來。
“你不要過來……”
看著他往前一步，歐陽何月的腳又往崖邊走了一步，一個不小心就會落入崖底。
她回頭看著他，嘴角勾著一抹慘笑，這笑容凄美絕望，“你愛我？”
聲音中的諷刺和絕望，任誰聽了都會心碎。
愛一個人，不只是占有吧！
愛一個人，是希望兩廂情愿，兩廂廝守，可是那也是建立在兩廂情愿的基礎上，若是單相思，愛一個人，就是希望對方過的更好。
并不是，愛就要在一起，不在一起就毀掉。
“你是怎樣愛我啊！”
嘆息聲響徹整個山崖，她揚起手臂，白皙的手臂嫩如藕斷，只是鮮紅的血順著那白皙的手臂流了下來。
紅艷艷的血漬，劃過白皙的肌膚，那紅艷艷的血，看的刺目。
這一刀不是他傷的，卻也是他傷的，因為他所謂的愛，因為是他所謂的在一起。
明明不能夠在一起的兩個人，偏偏不要命也要在一起，最后是害了別人也傷了自己。
“你知道嗎？”
她看著他，此時的他也再也沒有往日的冷靜，沒有往日的紳士模樣，披頭散發狼狽不堪。
“你所謂愛別人，事實上只是愛自己。因為……”
“你所有的愛都是建立在你自己滿意的基礎上，不管別人的私活，不管別人開不開心，只要你開心了，你覺得那就是愛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絕望凄慘的笑，響徹整個山谷，她揮了揮手，另外一只手上握著的長鞭，輕輕的從地上卷起一片枯葉，枯葉像是被拋棄的孩子一樣，飄飄蕩蕩的落到崖底。
“小心……”
歐陽何月因為使出力氣，她體力不支，身子朝崖底一偏，腳下一滑，整個人朝崖底偏過去。
“哼！”
歐陽何月冷笑一聲，看了看手上的鞭子，她即使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那也不至于就這樣跌落山崖，她還不能夠死，她還要回去見他。
只是沒想到人生如戲啊，當初不聽蘇南歌的勸，現在竟然被逼到了絕路。
“杜衡，你說我若是從這里掉下去，會不會回到現代？”
歐陽何月冷笑著看著他，不知道為什么，看到此時狼狽的杜衡，她竟然覺得這個時候的他看起來也算可憐。
他真是可憐啊，可憐又可悲，他這前世今生明明有機會，可以愛上別的女孩子，明明可以過屬于自己的生活，但是他太過于固執，執著的認為，占有欲就是愛。
一直沒有能夠占有，就一直覺得得不到愛。
可是他這樣偏執的愛，導致他兩世都不快樂，自己不快樂也就算了，偏偏拖累了別人也不快樂。
“小月，你不要做傻事啊。”
杜衡往前一步，身前的劍又往身體里插了半截，血從他的嘴里溢出，他伸出的手，卻遠遠不能夠拉倒歐陽和月的手。
“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他的血染紅了身上的衣服，鋒利的長劍直穿他大的身體。
“我愛你，甚于我的性命。可是你，只因為他出現的早，你就沒有給我過機會。”
“這對于我是不公平的，我愛你比他少半分嗎？”
他的發絲在空中凌亂，血液的腥味兒浸潤了整個空氣，這片山大概是他們的葬身之地了，死在這里，真的是沒有一個人知道。
“你不要往前走了，你再往前一步，我現在……就從這里跳下去。”
遲早都是要跳的，不是現在，那一會兒她也不會活下去。
“我已經說過了，我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了，我已經很夠面子了。”
她笑著，“你不是覺得我對你不好嗎？我對你很好了。”
“如果是換做別人，我可能早就不理你了。可是你呢？我明明不喜歡你，可是卻還是和你一起共事那么多年。”
“實在是不想過那樣的日子了，我何必要拖著你，既然知道蘇南歌他還活著，我當然是要和他在一起。哪怕不合適，哪怕被世俗的口水給淹死，我也會和他在一起。你知道為什么。”
她扭頭看了他一眼，是的她這個時候說這番話，對他看起來很殘忍，可是這么多年他所做的對她又何嘗不殘忍。
有些事情，真的已經不是長痛短痛的事兒了，已經痛了。
“可是你也知道我不愛你，你卻一直都活在幻想中，不肯放過自己，也不肯放過我。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現在我死在你面前，是不是就是你所謂的愛？”
眼中全是恨，再也沒有任何的感情，一絲絲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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