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戰(zhàn)后的岳州城,滿目瘡痍,家家?guī)ⅲ溆械募赖焖廊サ挠H人,有得則是為了殉國的太仆章曠。
岳州一戰(zhàn),整個岳州可謂損失慘重,戰(zhàn)死的近兩萬青壯,這都需要朝廷撫恤,但王彥只剩六十萬兩白銀,卻已經(jīng)捉襟見肘起來。
這時他要獎賞諸軍,而且勒克德渾并沒有退回武昌,而是在離岳州三十里外的洞庭湖與長江交匯之處下寨,接下來肯定還要進行一場大戰(zhàn),這都需要錢糧的支援。
勒克德渾之所以愿意從岳州撤退,除了王彥已經(jīng)打下華容,大軍即將援救岳州之外,便是他擔心糧道和后路被劫。
岳州原本封閉四門,只有滿大壯一部兩千多人游走于外,并不能對清兵造成多大威脅,但王彥打下華容之后,幾萬明軍騰出手來,完全可以和滿大壯配合,用戰(zhàn)船將人馬經(jīng)長江運到清兵的后方,襲擾糧道,甚至切斷勒克德渾與武昌的聯(lián)系,所以他退兵三十里,更在長江南岸筑起簡易的炮臺,防止明軍戰(zhàn)船,溜到他的后方。
其實清軍在湖廣連續(xù)幾次失敗之后,局勢已經(jīng)偏向明軍,勒克德渾如果繼續(xù)猛攻岳州,屬于不智了。
他按著王彥的要求退軍三十里,讓王彥從容渡過洞庭湖,雖然在氣勢好像低了明軍一頭,但他如果不退,王彥也可以在其他地點岸,反而會讓清兵無從防備。
俗話說“退一步海闊天空”,勒克德渾這一退,不僅可以使他的久戰(zhàn)之兵,得以喘息,進行休整,而且還可以化被動為主動,將騎兵的優(yōu)勢重新發(fā)揮出來。
如果明軍要把他逼回武昌,那么需要放棄堅城,出來同他野戰(zhàn),所以勒克德渾撤退,看似被迫,卻是最好的選擇,并非無奈之舉。
王彥也正是看透了以勒克德渾的才智,經(jīng)過他一提醒,必然會選擇后撤,才寫下了那封戰(zhàn)。
王彥之所以寫下戰(zhàn),急于渡湖,除了擔心岳州被清兵攻破之外,便是因為他沒有錢了。
戰(zhàn)爭除了拼軍力之外,最重要的是錢糧,甚至錢糧軍隊還要重要。
歷史,幾十萬大軍,因為錢糧斷絕,鳥作獸散的例子,不勝枚舉,王彥雖然接連打了幾場勝仗,但卻沒有什么繳獲,他不可能僅僅靠著精神和民族大義,讓七八萬人舍生忘死。
他手的六十萬兩白銀,如今只夠給戰(zhàn)死的士卒發(fā)放撫恤而已,他已經(jīng)沒有銀子,支持與清兵哪怕再多打一個月的時間,所以王彥急需一戰(zhàn),將勒克德渾趕回武昌,然后抓緊休整,籌集糧餉。
其實無論是王彥身邊的老卒,還是順軍改編的明軍,都是疲憊之軍,他們在短短的一個多月時間里,連續(xù)經(jīng)歷了一場場的大戰(zhàn),心里和生理已經(jīng)疲乏。
如果戰(zhàn)斗繼續(xù)拖延下去,一旦清軍有生力軍加入,必然又會發(fā)生變化,所以無論如何,王彥都急需與勒克德渾一戰(zhàn)。
太仆章曠的死,讓王彥心很是悲痛,但卻也給了明軍一個契機。
王彥一面寫下奏報和信件將最近諸多事務報往福京和長沙,一面又在岳州城內(nèi)舉行盛大的祭奠儀式,作祭拜祭章曠。
七日后,滯留在華容的明軍,全部渡過洞庭湖,來到岳州,奪回常德后的堵胤錫、高一功部,也趕來岳州助戰(zhàn)。
八萬多明軍,全軍縞素,將章曠安葬在金鶚山,然后浩浩蕩蕩開往湖口而去。
午時,春日的陽光,照的人昏昏欲睡。
七萬清兵早以在營外,列好了陣型,準備與明軍決一死戰(zhàn),平原,綿延的清軍方陣,旌旗招展,刀槍林立,戰(zhàn)馬嘶鳴,殺氣漫天。
王彥派人再次送來戰(zhàn),約在今日決戰(zhàn),與攻打堅城相,勒克德渾自然求之不得。
他騎在戰(zhàn)馬,抬頭看了一眼午時的太陽,不禁微微皺眉,心不禁擔心王彥是否守信起來。
這時他忍不住拿起千里鏡向前觀看,片刻后,幾股塵煙出現(xiàn)在他的視線之內(nèi),那是他派出去的哨騎,而在哨騎之后,一片身披縞素的明軍,隨之漫山遍野的出現(xiàn)。
清軍哨騎一路狂奔回來,向勒克德渾稟報,但不用他言,眾清兵都可以看見,數(shù)萬明軍,滾滾而來,仿佛給地面鋪了一層白色的地毯。
勒克德渾見此,心不禁激蕩起來,這將是自一片石之戰(zhàn)后,清軍投入精銳最多的一場大野戰(zhàn)。
王彥盡起岳州之兵八萬眾,來到清兵之前,只見左邊是長江、洞庭湖,右邊是一座小山包,央是平川曠野,是一片好戰(zhàn)場。
這時八萬明軍,與七萬清兵相迎,以火炮射住陣腳。
王彥身穿鎧甲,與巡撫堵胤錫站立在高大的樓車,可以眺望整個戰(zhàn)場。
這時王彥先命哨騎四出,探查方圓二十里之地,然后命旗牌官揮動令旗,命各部兵馬,按著營號,排列陣型。
半個時辰后,一員探馬從小山包后奔回,直入陣內(nèi),來到樓車下,翻身下馬,單膝行禮道:“啟稟國公爺,方圓二十里,沒有清兵埋伏。”
王彥聞言,點了點頭,一揮身后披風,肅聲道:“再探,如有異動,立馬稟報。”
“諾~”哨騎一行禮,便再次翻身馬,一騎絕塵而去。
堵胤錫見此,微微一笑,“看來勒克德渾,是真想堂堂正正與國公一戰(zhàn)也。”
王彥看著遠處綿延的清軍方正,不禁一聲冷笑:“他和本督一樣,都拖不起。清軍在湖廣接連失利,消息如果傳到北京,多爾袞必然派遣一位久經(jīng)戰(zhàn)征的親王,前來接替他指揮清兵作戰(zhàn)。今天這一戰(zhàn),他有騎兵之利,他沒有不打的道理,而且這一戰(zhàn),也是他最后的一次機會,他怕本督不與他一戰(zhàn),所以應該不會使詐。”
堵胤錫聞語點點頭,“這一戰(zhàn),國公有幾成把握?”
王彥聞語,看了曠野,四萬多滿蒙騎兵,臉色有些沉重道:“戰(zhàn)場瞬息萬變,卻不好說。
本督派遣哨騎四出,所求的乃是一個穩(wěn)字,這一戰(zhàn),本督同樣先求穩(wěn),再求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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