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號始于漢武,此后歷代帝皇將這一傳統(tǒng)保留下來,但凡遇到什么“天降祥瑞“或是內(nèi)訌外憂,遇到大事、要事,都要更改一下年號。
早前帝王所用的年號,少則一個,多則十幾個,如唐高宗有十四個,但到了明朝,皇帝便大多只剩一人一個年號,故后世即以年號作為皇帝的稱呼。
年號多少代表了皇帝對于整個天下的期許,也代表了一絲帝王的志向,大行皇帝定年號為隆武,便是希望大明能武運昌盛,擊敗東虜,收復河山。
隆武一生蹉跎,歷經(jīng)坎坷,早年憂憤國事,起兵勤王,卻因為宗室的身份,被下獄軟禁。
國朝傾頹,山河淪喪,南京安宗皇帝,杭州潞王監(jiān)國,先后為清軍俘獲,國家危如累卵,民族將淪為奴隸之際,隆武挺身而出,一肩扛起了復興國的大任,勵志恢復祖宗基業(yè)。
“今不飲酒,精吏事,洞達古今,想亦高、光而下之所未見也。”以殉國的大學士黃道周如是說。
“今簡樸,為天子之尊只著土布黃袍,宮不許金銀玉器,只用瓷、瓦,尋常布帛,無異于小農(nóng)之家。”
“從龍祗有五車。”
“勤于政事,立志復興,有興之祖,銳意恢復之氣概。”
······
相與明朝諸多皇帝,隆武無疑他們更像皇帝,他孤身一人,力圖恢復已經(jīng)崩塌的大明江山,想著能夠光復南京,實行興之志,然而卻崩于攻伐南京之役,帶著無盡的遺憾,道崩殂。
滿清鐵蹄踐踏原,血淹沒人間,安得太平美滿···天下未定,江山未復,隆武有多少不甘。
大明隆武四年八月七日皇帝崩殂,大明朝衡陽郡王、大將軍彥,以為皇帝復仇雪恥,遵循皇帝只葬南京的遺詔,起雄兵十萬,會兩路強藩,合圍南京城,即為漢家雪恥,為漢人榮耀而戰(zhàn),也為了大行皇帝而戰(zhàn)。
隆武四年八月二十二日,明軍諸部突入南京,只可惜這一刻,大行皇帝已經(jīng)永遠無法看到。
南京城南,紫金山腳下,孝陵衛(wèi),王彥內(nèi)穿甲胄,外罩一件白色素衣,腰間一條白綢腰帶,六神盔也系著白絲,唐王、金聲桓等眾多大臣都是如此。
數(shù)千甲兵俱縞素,白幡林立。
“殿下,鄭國姓到了,儀式可以開始了”禮部尚顧元鏡走前來,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低聲說道。
除了攻城的將士,皇帝必須第一個進城,王彥這是再給唐藩一脈豎立法統(tǒng)。
將大明法統(tǒng)從成祖一脈,轉(zhuǎn)移到唐藩手。
自此之后,從崇禎殉國以來,南方明朝諸多******,諸多藩王爭立的局面,將自此結(jié)束。
隆武雖沒有向王彥托孤,但他卻要以托孤大臣的身份,強勢回歸央,只有這個央合法,被天下認同,他重掌朝政,才有意義。
而他有力挽狂瀾,光復南京的功績,聲望如日天,金聲桓、鄭成功都得靠邊站。
這時王彥分開身邊眾人,走回靈堂,帳諸人都默默地站立著。
他走的很慢,腳步顯得的有些踉蹌,立于兩側(cè)的大臣和唐王,見此心也有些異樣。
終于,王彥走到了靈柩面前,一腿單膝跪下,哆嗦著手扶在棺木,忽然發(fā)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呼,“陛下,南京,臣替陛下打下來了···”
皇帝崩殂已有十多日,雖然做了防腐,但天氣炎熱,尸體都開始腐爛,而大臣們該哭的已經(jīng)哭過了,此時心大多已經(jīng)平復過來,更多的是打下南京的喜悅。
他們見王彥忽然涕淚橫流,扶棺痛哭,不少人都呆了,傻了,因為即便是皇帝崩殂之時,衡陽王也沒這么傷心,怎么打下南京后,現(xiàn)在反而哭的這么傷痛欲絕呢?
“陛下與臣相扶至今,如今北虜尚據(jù)半壁,陛下道而別,臣心甚悲。”王彥趴伏在棺木邊,扶著棺木,失聲痛哭道,“陛下,陛下,臣知陛下尚有不甘,未親眼見證兩京光復,然南京以在五指之間,陛下可以稍安,臣定不負陛下之托,完成陛下復興大志,勢滅東虜,以告慰陛下在天之靈”
帳內(nèi)的大臣見王彥如此,感性的官們,不少也用衣袖擦起淚來。
唐王卻看出一些門道,心道不好,王彥這是自詡為隆武遺志的繼承者,要把他的活給干了。
這老人死了,哭的最兇,最狠的,自然是最親近之人。
王彥哭的狠,一半是因為他心確實感慨,另一半則是趁著人都在,哭給他們看,潛臺詞是,他與皇帝親著了,你們都沒我傷心,所以皇帝的遺志,該由我來完成,為他掌控央,先打好基礎(chǔ)。
唐王被王彥搶了先,心郁悶,這個王士衡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王士衡了,他是越發(fā)不要臉起來。
“殿下,節(jié)哀吧”不知什么時候,陳邦彥站在王彥身邊,扶起他道:“時辰快過了。”
南京城,通濟門已經(jīng)被明軍打開,太平街兩側(cè)的街道,已經(jīng)被身披縞素的明軍士卒戒嚴。
城門處,一名老臣,胡須花白,眼淚婆娑的廝聲喊道:“恭請大行皇帝入城”
這聲音,不斷的在街道兩側(cè)的明軍傳開,很快從通濟門,沿著太平街,傳遍了全城。
不多是,數(shù)千打著白幡的甲士,在前開路,打起儀仗,一具金色棺木慢慢地向城門方向走來。
明軍將士們驚訝地發(fā)現(xiàn),在前面抬著棺木的,是衡陽王,另外三人則是唐王、高一功、鄭成功、后面四人則是王士琇、劉順、萬元吉、王得仁。
他們走得很慢很慢,步伐很輕很輕。
“南京,四年了,陛下進京了。”
大臣們哭成一片,這也他們四年后,再次踏入南京,一雪了壓著他們四年的恥辱。
此時街道兩旁逐漸匯集了不少南京城的百姓,他們對這位皇帝并不熟悉,但情感依然濃烈。
亡國之人,身陷夷狄治下,但他們心依然存有一份希望,是因為他們知道,漢人的天子在更南的地方登基了,漢人的天子在,漢人還有一份寄托。
故國有明,天子在,他們能希望,有朝一日,王師還有機會打回來。
現(xiàn)在,王師真的回來了,天子也來了,他們自然要拜見這位不棄遺民,矢志恢復的帝王。
隨著棺木入城,哭嚎聲,從通濟門向太平街兩側(cè)蔓延。
士子大夫哭君父,普通人哭皇帝的同時,更多的是哭,四載間自身的悲慘生活。
金陵錦繡地,已經(jīng)蕭條破敗,原本安寧富足的生活,消失不見,家產(chǎn)敗光,商鋪被奪,四年的委屈,終于可以發(fā)泄。
內(nèi)城內(nèi)的動靜,很快傳到了滿城內(nèi),哭聲十里可聞。
明軍控制內(nèi)城后,近百門紅衣大炮,被拉入城,開始對滿城進行轟擊。
明軍入城后,博洛便把自己關(guān)在了原來的皇帝宮殿,無論屬下在外如何苦苦哀求,博洛也始終不愿意出來。
大勝關(guān)外一場大敗,已經(jīng)打掉了他的銳氣,明軍攻入南京,清軍主力被殲滅在南城,滿城失陷是遲早的事。
大清已經(jīng)敗了,他的戰(zhàn)爭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徹底的結(jié)束了,外面不管明軍什么時間進攻,他無論做什么,似乎都改變不了戰(zhàn)局,南京不關(guān)他的事情了。
殿外,幾名清兵守著,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過來,洪承疇與一大群殘兵敗將來到殿外。
“王爺還不愿意出來?”洪承疇問道。
“回稟總督,奴才們勸過了,但王爺只是不理”門外一名旗丁嘆道。
洪承疇臉色一陣陰沉,半響對身邊十分狼狽的郎廷佐等人道:“王爺終究太年輕,經(jīng)不起挫折啊~”
語畢,他一揮手,“你們等著,本督進去見他。”
門口的旗丁沒敢阻攔,洪承疇進了大殿,博洛正喝著悶酒,神情憔悴,看樣子是徹底絕望了。
他看見洪承疇,臉先是一驚,漏出一絲恐懼,但隨后又一陣頹然,似乎已經(jīng)做好了死的準備。
“洪總督,明軍要開始攻打滿城了,是嗎?”博洛頹聲說道。
洪承疇沒有回答他,反而問道:“王爺是想學公孫瓚么?”
博洛知道洪承疇這是在嘲諷他,但他卻沒有一絲憤怒,他想起了吳邦輔的話語,“城破之日,大明的刑法,也要請你吃個遍。”他便沒來由的一個激靈,或許學公孫瓚引火自.焚,也未必不是個好結(jié)果。
“不學公孫瓚,難道總督還有什么別的死法不成。”博洛喝口酒,嘲諷的一笑。
洪承疇聽他話語,暗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博洛平日看著還行,但畢竟不如多鐸、多爾袞、皇太極那一輩人,他們沒有經(jīng)過艱苦的奮斗,沒有磨礪出堅韌的意志,成人后起點較高,所以跋扈驕橫,但一段受到重大挫折,整個人便崩潰了。
洪承疇見他如此,便也不在廢話,直接說道:“王爺,詐降吧,詐降或許還有一條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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